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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逢对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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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当然是不许再进宫了!你要是在你堂姐那摔着了,外朝的人都要以为你堂姐为了不让摄政王的孩子出世,设的局呢!”
“不……我是说孩子……”她觉得自己无法给宋靖睿科普色盲的遗传,忽然她同情起小皇帝来了,因为女色盲生的儿子必然是色盲:“陛下也和她母后一样吧,分不出红绿色,可别叫这个计再害了他。”
靖睿一皱眉:“陛下能辨色,他有几幅映日荷花,画的极好。”
“……”佑晴愕然,须臾僵硬的笑道:“不可能。”
“骗你作甚?”
“他伪装的好。”佑晴决定给他科普一下:“堂姐如果生的是女孩,未必是色盲,但男孩一定是。”
除非皇上不是她亲生。
佑晴冒了一脑门子汗,浑身瞬间冰冷。
51、三周目(五)
缺乏基础知识,科普起来太费劲了。宋靖睿听了连连摇头:“瞎子的儿子未必是瞎子,顺恩的老娘就是个看不见东西的,你看他,眼睛好使着。”
佑晴干着急:“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他挑挑眉,抱着肩膀劝她道:“别着急,慢慢说,我这拎着耳朵听呢。”
佑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了,或许换做真正的医生可能会换另一种方式给他讲解清楚,但她只是看过一本推理小说,里面的侦探从色盲的遗传角度推断出那个女儿并非是亲生的。她当时看的入迷,特意去查了相关知识,后来生物课又学了一遍,所以记得特别清楚而已。
其中的弯弯绕绕,不是她能驾驭的,佑晴抿抿唇,眯起眼睛说了句毫无说服力的话:“你相信我没错的。”
“……”靖睿笑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什么,你便要朝我要作证,你说什么,我就得无条件相信?”说完,脸又沉下来:“况且是如此重大的事情,随便说,小心被人听去,割了你的舌头。”
佑晴牙齿轻咬了下舌尖,压低声音:“如果皇上能够辨色,他一定不是我堂姐所生。皇上今年八岁,你那会还没去封地呢吧,想想他出生前后,是否有异样?”
“我怎么知道。”靖睿倒是看得开:“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能如何?可能是哪个宫女所生,被当时的太子妃抱到自己那,谎称是自己所生。这种事很正常。你堂姐现在就是个摆设,皇上是不是她所生并不重要。”
佑晴没法论证孩子的父系血统:“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靖睿,你皇兄有几个妃子?”靖睿一只手搭在佑晴肩膀上,笑嘻嘻的说:“和我一样,就一个,着实有些亏。”
事关重大,如果在以前,她肯定是不说的,可眼下她和宋靖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得信任他:“可是……太子和藩王不一样吧。藩王的话……恨不得你们一个儿子都没有,死了封地朝廷收回。可是太子……将来继承皇位……不生个十个八个的,对不起祖宗社稷。我听说有的人为了儿子,把妻妾的癸水期记录下来,按日子去睡,以求妻妾各个怀有身孕……你皇兄……”
靖睿紧紧锁住眉头,手也不放在佑晴肩头了,而是一拍床板:“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应该懂。”
“我不懂!”靖睿往床里一滚,裹被子就要睡。
佑晴觉得他这是典型的逃避事实,但也理解他的心情。她轻叹了一声,挨着他,在脑海里盘算着,顺便发发呆。既然是不孕不育,还有另一半可能是男人的错,如果宋靖睿的皇兄不育,的确对继承皇位不利,假如是真的,肯定急的满世界找民间偏方了吧。
忽然间,脑海里闪出一个线索,她一怔,赶紧寻找刚才那种感觉。
靖睿的皇兄不育,对继承皇位不利,如果是真的,极有可能皇位会落到靖睿的脑袋上……如果她是先皇,她会怎么干?一边满世界找偏方,一边除掉对手。
而,宋靖睿遇到过刺杀。
“……”佑晴被自己吓的嘴巴都合不拢,赶紧深吸了几口气,轻抚腹部道:“冷静,冷静。”这时靖睿微微侧身,拿一只眼睛瞄她:“你叨叨咕咕说什么呢?”
如果把自己的分析讲给宋靖睿听,他那么敬爱他的兄长,他或许会怨恨自己说出如此阴毒的话,挑拨他们的关系。她前段时间谎称做梦,抵死不回南京,已经叫他对自己有忌讳了。如果再说出这番话,他说不定要怀疑她得了失心疯。
身为一个爱发散思维的人,她分外痛苦。
说点别的吧。佑晴朝他笑道:“靖睿,先皇离世前,是如何跟你交代后世的?”靖睿一撇嘴:“问这种事,你居然笑的出来。”她闻言,立即拉下脸,阴沉着声音道:“这个语调可以吧,跟我说说看吧,我想知道。”
“皇兄拉着我的手说,都交给你了。”靖睿道:“皇兄那会病的很重,说不出别的了,但这五个字就够了,在场很多大臣。”
佑晴发现越来越多的蛛丝马迹能够暗合。先皇说的这五个字,是不是意味着他知道小皇帝并非宋家血统,暗示宋靖睿可以取而代之呢?
“是‘都交给你了’?还是‘都交还给你了’?”物归原主。
靖睿一下子坐起来,对她冷声道:“你说了这么多奇怪的话,句句有所暗指,你难道想叫宋靖睿和郕王一样做乱臣贼子吗?”
佑晴知他误会了,十分无奈的道:“我哄骗你做乱臣贼子做什么?你该明白的,我根本就不想回宫,我对民间生活无比留恋,你真要做了那不义之人,与我没半点好处。哦,你称帝,我为后,每天看着大臣劝你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最后一句深得他心,心情才畅快了点:“你到底想说什么?”
佑晴胆寒的看了看四周,才道:“皇上身上的疑点,你可能不在乎,但不意味着别人不在乎啊。”靖睿绷着脸说:“我不在乎,其他人在乎又有何妨?”
佑晴忍不住了:“如果皇上不是我堂姐所出而是宋氏子孙,那是无所谓。如果他的父亲也有问题呢?”话音刚落,嘴巴就被宋靖睿捂住,他凶神恶煞的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种话你居然也敢说。”
好在靖睿意思意思就把手松开了,她得意喘息,打了他一下道:“疼死我了,下手没个轻重。”揉了揉嘴唇,道:“我信得过你,才将心中的疑惑都跟你讲了的。你心中难道就没怀疑?为何先帝爷只有我堂姐一个女人?这么多年只有一子?太皇太后难道肯定比任何人都着急,可你听到太皇太后逼迫先帝再纳嫔妃的事了吗?”
靖睿略作思忖,的确,母后最近面见他时,几次提及再纳妃嫔的事。他尚且被这般督促,那皇兄肯定少不了被逼迫,可他在宫里那会,却从没见到母后和皇兄起过争执。
是他们隐藏的好,还是母后根本就是某个秘密的知情人。
他呆怔的看着佑晴,他从没往这方面想过,是不敢,也是不愿意。
“不,不可能。”他笑的僵硬:“你怀疑的毫无道理,从皇上并非你堂姐所生,你就开始扯的没边了。”遂即正色道:“这件事不许再提,你堂姐是不是能辨色,根本无关紧要。”
“……”佑晴说这番话不是想让宋靖睿夺侄子的江山,反正谁当皇帝不是当,她还不希望宋靖睿做皇帝呢。既然他鸵鸟心态,不愿面对这个事实,她只好给他时间:“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靖睿坐了一会,大概是从压抑中缓过劲儿来了,哄着佑晴笑道:“我不跟你计较了,听人说,孕妇想法难免有奇怪之处。以后记住,不许提这茬了。”
“嗯。”不提就不提罢。反正她没证据,再说了,归根结底是老宋家的事,她把该说的说了,她相信靖睿如果有心,会往深了想,如果他不愿意,自己落的一身埋怨。换了个话题:“我刚才听你说,整备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要出发了?”
“……下个月。”靖睿握着她的手,笑呵呵的说:“你和顺恩好好看家。”
听着像‘你和大黄’好好看家……佑晴往靖睿怀里一躺:“嗯,我可不敢再去宫里了。”他马上附和:“你与其琢磨你堂姐和皇上的事,不如想想谁要害你们。”她一撇嘴:“刚才还说不许再那茬,这才几句话,你自己就犯了。”
靖睿:“……”须臾轻咳一声:“总之我去打仗,你在家老实生孩子。”
“我整天提心吊胆,你就算要我闹腾,我也不敢啊,可不得在家老实待着,等着生孩子。”佑晴不由得担心起来:“我把孩子生下来,太皇太后派人来抱,怎么办?你又不在家……”
“没断奶之前,她才懒得帮你照顾。孩子整日啼哭,她可受不了。”靖睿道:“假如她真来抱,你暂且给她。”
“啊?”她恨不得掐他一下:“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
“计划有变。”听了佑晴那一堆分析后,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已经梳理好了来龙去脉,如果真的被逼到不得不出手的时候,他不会犹豫。
而眼下需要按兵不动。
佑晴把耳朵递到他嘴边:“把你改变的计划跟我说说。”
谁知他衔住她的耳垂,拱拱蹭蹭就是不知声,气的佑晴怪他没正经,抡起粉拳捶打他,两人闹了一阵,靖睿抱住她,在她耳边发誓:“我绝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佑晴怔了怔,重重的嗯了一声。
其实对谁要害她,她心中多少有数了,相信宋靖睿也一样。
52、三周目(六)
宋靖睿要亲征钟叛军的消息,自从传出来,一直饱受抨击。亡国论满天飞,大臣豁出命阻止,可权力的妙处在于,一百个人反对不及一个说了算的人支持。宋靖睿不知如何口吐莲花说动了太皇太后,这事自然成了。
他这次出征,实属万众瞩目,如果输了,必然元气大伤,士气一跌不振。就算以后就算有大臣找他商议国家大事,他也没脸再插手国家大事了。
这一仗只能赢,不能输。
离大军出征还有几日,但是靖睿第二天就要去军营住了,所以这是夫妻俩相聚的最后一晚。越到这时,两人越是相顾无言,还是靖睿笑着打破了沉默:“我还没输呢,等我输了,你再用这副表情迎接我。”
“……”佑晴很贴心的道:“打不过的话,记得逃,千万别搞以死殉国的戏码。”
“咳,你说点吉利的话,不行吗?”
“如果打胜了,千万抓紧时间班师回朝,我还有两三月就要生了。不求生的时候,你在我身边,只想孩子周岁你能回来。”
靖睿垂眸微微颔首:“不管是输是赢,我都会速速回来见你……还有我们的儿子。”
“我希望是女儿。”她嘟囔,她有种预感,如果此次得男,稍微远去的死神会再度光临。靖睿笑嘻嘻的道:“女儿就女儿,我不挑。”佑晴看了眼皇宫的方向:“不知她老人家挑不挑。”靖睿心烦意乱的往床上一栽:“你不是答应我,要说吉利话了么。”
她嘟嘟嘴:“好吧,不提她。”
靖睿叹道:“这一次回来,好多人和事都变了,仿佛从没不认识一样。”仰面躺了一会,忽然坐起来,揽住她笑道:“好在有你,我还认识。”佑晴挑挑眉:“何以见得?”靖睿正色道:“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都给我脸色看。”
她扑哧一笑,推了他一把:“是你总惹我,还怪着我了。”两人笑了一会,她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你这一走,不知什么年月才能见到你……”
靖睿把脸凑过去:“你这人,从来都是逼到份上才说真话,我这次要是不走,还听不到你说这番话。”她瞅了他一眼:“我不是你,历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搞口是心非那套。”
他揪住她这句话,得寸进尺的问道:“哦,那我要出征了,你只有‘不知什么年月才能见到你’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她情绪低落极了,被他这么一问,心里更加难受了。
靖睿切了一声:“知道你嘴笨,不想说就别说了,用这种表情一句话不说的苦兮兮望着我,真叫人难受。”话音刚落,就听佑晴唤了声他的名字,便将他紧紧抱住,哽咽道:“我爱你,不许你离开我,就是离开了,也要抓紧回来。”
他心中一动,被她的情绪感染,竟一句话说不出来,默默将她抱紧。
靖睿一离开,佑晴更是夹起尾巴做人了,最好低调到让人忘记她的存在才好。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叫人把昭王府拿砖头封死,连个苍蝇都不放进来。
跟宫内的联系,能断就断了,堂姐自那次扭伤脚,还曾派人请她进宫。考虑到她们两个是弱势组合,她就骄横了几把,谎称身体不舒服,拒绝进宫一并遭殃。或许两人不往一起凑,彼此更安全点。几次下来,堂姐明白了,也不再派人找她了。
于是改成书信往来。书信内多是对方诉苦宫内的小烦心事,比如哪里屋檐的漆不新了,要找人修。最近吃了什么好吃的,得空给堂妹你也送点之类的。从这些书信中,佑晴只看到了一个寂寞的深宫妇人,那无尽的倾诉欲。
反正书信中不曾聊国家大事,她愿意聊,就陪她聊吧。恰好佑晴最近在习字陶冶情操,给堂姐回信就当练习书法了。
这一天,顺恩又进宫送信,可到了晌午还没回来,佑晴有点坐不住了,想派人去看,又怕犯错。正焦急的时候,给顺恩赶马车的府内佣人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是,高公公被太皇太后叫到她宫里去了。
佑晴不止一次的听顺恩说过,他若是回南京,有性命之忧。这也是他愿意同自己离开藩都,而不回南京的原因。宋靖睿刚走,他就被太后叫去了。
叫去做什么,肯定不是好事。
佑晴跌坐在椅子上,扶额痛苦的在心中责怪自己,是她害了顺恩,如果她不派他进宫,他又怎么会挨打?靖睿叫周围的人守护好她,可她却没保他们。
“娘娘,现在怎么办?”
“……派人在宫门等着,把府里的大夫准备好,等高公公一回来,马上为他诊治。”
得了命令的丫鬟们面面相觑,心说道如何就肯定高公公就会挨打呢?可是傍晚时分,高顺恩被抬回来的时候,早就知道消息的人无不慨叹娘娘的料事如神。
佑晴听说顺恩回来了,说什么也要去看看,周围的人根本拦不住。
一见到浑身是伤的顺恩,她就想起当初在盘礼镇的点点滴滴,当初活蹦乱跳的小帮手,一回宫重新变成了任人打骂的奴才。
“娘娘——”顺恩想爬起来:“您怎么来了?”
佑晴赶紧止住他这个危险动作,在床沿边坐下,问那大夫:“伤了筋骨吗?”大夫将高公公的情况如实说了,虽被打的看起来血肉模糊,但并未伤及要害,静养数月就能完全康复。不过,打的腿上的肉都飞出去几块,也算是重伤了,回来时有点发烧,好在这会烧退了。
佑晴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看着他那染血的被褥,她不禁恨道:“她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打你?”
顺恩赶紧皱眉,艰涩的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不要说了。”
佑晴对屋内伺候的下人道:“都出去。”等人都退下了,她把椅子往前搬了搬:“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顺恩一说话,觉得伤口更疼了:“是奴才的错,太皇太后打的对。”佑晴怒道:“对什么啊。你是昭王的贴身太监,这会昭王不在,就是太皇太后打你的时候,也要顾及下昭王的脸面罢。她要是无理打你,便是她的错。”
顺恩再次强调:“是奴才的错……奴才和蓝太后身边的富春走的近了些……被太皇太后抓住了把柄。”佑晴一怔:“走的近?”
顺恩微微点头,觉得对不起蓝娘娘,恨不得把脸埋在被褥里,躲着不见人:“我们是同乡,以前在宫里多少也认识……这次遇到了,就、就……”佑晴替他把剩下的话挑明:“就动了对食的念头?可你们根本不在一个宫里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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