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御情深(一世的美好,一生的爱念)-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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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车停在她喜欢的一家茶餐厅外，进去坐定，点了几个她平时爱吃的饭菜和点心。
　　菜摆了满满一桌，我说：“吃不完就打包在火车上吃。”然后，不停地把菜放进她的碗里。她已经不再拒绝我的好意，配合地大口大口吃起来。我突然很不忍心让她去放逐，想着她今后会是一个人寂寞的活在异乡，我的心就缩在一团，责怪自己为什么把她丢下，却落到让自己去品尝那份牵肠挂肚的味道。
　　午饭之后，也到了不得不面对分别的时候。她的情绪显得很低落，脸上写着明显的难过。我的心情和她一样的沉重，但我不能表现出来，刻意保持着沉默一路开到火车站。
　　行李放好，离别已近在眼前。看着她不舍的眼神，我很想对她说，
　　‘照顾好自己，用心工作。不要等我也不要试图将我忘记，一切交由时间来决定。　不管我们有没有未来，我都会把你放在心底，永远不会忘记。’
　　可是，我的喉咙如同被塞住了一般，始终说不出只言片语。车厢的空气沉闷的让我无法自由呼吸。跟下铺的阿姨寒暄了几声，我便匆匆下了车。
　　火车鸣笛音消失的时候，我看见她，含着泪微笑着，对我挥挥手。一霎时，我整个人都被撕裂了，曾经所有肝肠寸断的眷恋，所有奋不顾身的冲动，所有刻骨铭心的离情，全部活生生地从我的体内生发出来，化作一片烟雾，带着我的灵魂跟着她飘走了。我站在原地，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副不完整的躯体和因为撕裂而留下的剧烈的痛感，同血液一起凝结成冰！
　　


☆、手稿12

　　十二，婚事，昏事
　　叶走后，只传来了一条报平安的短讯，我没有回覆，只把它锁在手机里，偶尔看上一眼，‘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足矣。那一日一夜的放纵没能改变什么，四面八方压来的阻力把我圈在荆棘丛中，无力挣扎。
　　一场场秋雨送走了难耐的酷热，海棠红了，枫叶红了。泉水穿过假山，穿过树林，穿过草地，发出汩汩的喧响，汇人一池人造的湖水；金色的云朵飘在天上，湖面也镶着金，水天一色，连成一片。这是一个风景如画的郊外度假屋，严峻特意将我与他父母的初次会面安排在这里，我明白他的用意，可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结婚，仍是为了父母，于我自己，即使没有遇上叶，本可以一辈子光棍下去，人生的追求不只有结婚生子一条狭路，怎么过活，都是人生梦一场，何须在意世俗的眼光。结果，我还是败了！
　　经过家人轮番的催促，严峻一味的要求。我不得不挂上脸谱，按照母亲所交代的那样，打扮的大方得体地来到这个清新淡雅的圣地，接受来自于严峻家人的面审。
　　当严峻介绍我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得意的表情。他的父母冲我礼貌的点头笑笑，说：“小宋，你好，今天见面就是一家人了，你随意！”
　　稍作寒暄之后，严峻父母意味深长的换了个眼色，我有些琢磨不透。
　　“可以开饭啦。”冷盘摆满餐桌后，严峻邀大家上桌入席。
　　身边顿时安静的没有了声息，只见严父严母各自拿起服务员分发的热毛巾，一本正经、认认真真的把嘴脸擦拭干净后，一语不发地正襟危坐在主位，严峻和他妹妹毕恭毕敬的说：“爸爸妈妈先请。”等二老动筷之后，严峻方才示意我开动。
　　“小宋，别客气，自己夹菜来吃。呵呵。”严母客套了一句
　　“好的，阿姨。”　我不太自然的微笑着附和，这样的场合令我十分拘谨
　　严峻时不时说上几句来缓和气氛，都被严母用不温不火的语言打消下去。我默默的低头吃饭，对于眼前的氛围，颇感压抑。
　　饭毕，严妹陪着母亲去湖边散步，我和严峻父子坐在室内品茶观夜景。严峻悄悄地对我说：“我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平时很注重书香门第的礼仪。食不言、寝不语，是家里的规矩，你别在意。”
　　“恩。既然是你家的规矩，我自然没有打破的道理。”我着实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与其敷衍的对白，不如沉默是金，又说到：“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总算找个了借口，让自己得到一刻喘息的机会。出门走了几步，望见严母和严妹正徐徐走近，我赶紧躲到角落边屏风的后面。
　　“你哥有没有给你讲过这个宋雯的背景。”严母说话的声音
　　“好像她家不是本地的，大概没什么背景吧。”严妹诺诺的答
　　“没背景，那她这么年轻做编辑靠的是什么？”严母轻蔑的说
　　“说明她有能力吧。”
　　“哼，能力！你不会单纯的以为现在的社会是看能力的吧？”严母不屑的哼哼
　　“妈，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我一看到这个宋雯，就涌出无数的疑问。她长的漂亮，按理说这个年纪要么已经结婚，要么就是有主的人。你哥却说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单身，而且之前也没有男朋友，你觉得可能吗？”严母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噢，我也不相信宋姐姐之前没有男朋友呢，是不是她没告诉哥哥。”
　　“没告诉！没告诉就说明中间有问题。正常交往的男朋友，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恐怕是不敢说吧。”严母愤愤的说，“我看她以前指不定是谁的小三、小四，没脸给你哥交代。”
　　“妈，你也别这么说，让哥哥好好去问清楚。我看宋姐姐不象那种人。”
　　“你啊，就是太小了，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还记不记得你哥哥以前那个女朋友，你不也说人家很好，结果呐，为了个大款就把你哥抛弃。想想当时你哥难过的样子，哎，我真怕你哥这次又犯同样的错误。”严母惋惜的说
　　“哥哥之前那个女朋友是真不好，但是不要因为那个女人就把宋姐姐否定了。照你这样说，哥哥以后都找不到好女孩了。”
　　“你哥哥最大的弱点，就是一旦喜欢上谁，眼睛就彻底瞎了，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你去看你哥哥看宋雯的眼神，再看看宋雯看你哥哥的眼神，根本是两码事。依我看来，宋雯跟你哥好，根本不是冲你哥的人。”严母笃定的说
　　“啊！那她是为什么？”严妹疑惑的问
　　“当然是你哥的条件啊！”她们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
　　


☆、婚事续

　　重回包厢门前，听到里面一阵高亢的喧杂声，我推开门，房里立刻静的鸦雀无声。
　　严峻脸色难堪的站在一旁，严母气定神闲的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严妹打着圆场说：
　　“宋姐姐，快进来这边坐。”她拉开椅子，我走过去在严母的斜对面坐了下来。严妹妹给我倒了杯茶，放在我面前，我正准备伸手去端，严母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飘然而至：
　　“小宋啊，以前光是听我们峻儿说起你，今天呐，总算是见上面了。既然你和峻儿有成家的打算，我这个当母亲的有些话就必须得先说清楚，否则以后真进门了，觉得我这个婆婆如何如何的讨人厌，那就不好了。你说呢？”
　　“阿姨有什么想说的，请尽管说，我们做小辈的，当听则听。”我赔笑着
　　“那好，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不知道峻儿是怎么跟你形容我们家庭的。其实，我和他爸就是一般的公务人员，全靠平时作风节俭，不铺张浪费，这么多年为了他们两个小孩省吃俭用，这才积累了些家底。要比起那些富贵人家，我们家只能算作工薪阶层。峻儿呐，从小就聪明，又勤快，这些年全靠他自己打拼取得今天的成绩，我们都为他骄傲。只可惜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女孩子好好照顾他，我这个当妈的一直很着急，这份心情，小宋你能理解吧！”她停了下来，直视我等我作答
　　“阿姨的心情我当然明白，天下父母心，总是希望子女过的比自己好。”
　　“恩，小宋既毕业于高校，又在行里工作这么些年，知识水平当然不在话下。“听峻儿说，小宋大学毕业后就来这儿工作了，这些年都一个人？”严母故意拖长了尾音
　　“大学的时候有交往过一个，毕业后分手了没遇到合适的人，仅此而已。”
　　“这么说来，峻儿是你认为合适的人选咯？”她凌厉的反问
　　我摆了个笑脸，默不作答，她又继续说：
　　“听说你家是外地的，但是在我们这儿有套房，是自己买的？”
　　“房子是问父母借的首付款，自己月供。”我强忍着不满，给出答案
　　“我们峻儿也有自己的房和车，那你打算婚后怎么处理你的房呢？”
　　“妈！！”严峻按耐不住，打断了严母的话，“你问这些干嘛，我和宋雯都是成年人了，这样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哼，你大了，就不要妈管了。你知不知道，房子这些都是结婚前必须说清楚的事情，现在不问，等以后结婚了就说不清了。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你这还没结婚，就不要妈了。那我们还坐在这儿干嘛，他爸，我们走。”严母气呼呼的站了起来，拿上包，头也不回就往外走。严峻和严父忙过去赔不是，严妹过来轻声安慰我说：
　　“宋姐姐，你别介意，我妈就是太爱护哥哥了。特别是哥哥上次被人伤害后，她变的越来越敏感。”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没事，你们先走吧。”
　　“我让哥哥回来送你。”她很礼貌的说
　　“不用了，你还是先去劝劝你哥哥和妈妈，别让他们吵下去了。我自己有车的。”
　　严妹妹歉意的道别后，小跑着去追她的家人。我回到车里，揉了揉太阳穴，这一天的对抗仿佛是一场战争，让我疲惫不堪。事实证明，与严峻结合，定会受到来自他家人的冷落，而我是否能够咬牙承受，做到对所有的委屈都守口如瓶，在这种没有尽头的忍耐下，老作一个妇人。
　　这样的婚姻，于我来说，究竟变作一桩头昏的事。
　　


☆、手稿13

　　十三，归宿
　　秋天的夜晚，寒气袭来，一弯上弦月，清清的，淡淡的，溶在半空中。点亮屋里的暖灯，沐浴完毕，紧绷的神经才有所缓解。
　　电话铃声响了又响，有严峻的电话和道歉短信，我并不想作出答复。还有一则是妈妈的来电，回了过去，她在那头焦急的询问着我和严家会面的情况，
　　“改天再说吧，我累了。”我喃喃说道
　　“听你的语气，是不是出问题了。那我去问问严峻。”母亲不依不饶
　　“妈，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挂电话了。”我不耐烦的说
　　“那好那好，不问了。快到中秋节了，又正好是你外婆大寿，她说想你了，你看看能不能回来全家人一起陪她老人吃顿饭？”母亲的语气缓和下来
　　“外婆的大寿，我肯定回去的。”我应承到
　　“最好和严峻一起回来看她，老人家会更高兴的。”
　　“妈，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不太愉快的挂断电话，心中有种无法言喻的烦闷感，不知该如何排解。打开抽屉，翻出叶送给我的纸笔，犹豫良久，提起笔任文字流淌，将心底的情绪遗留在白纸上。
　　翌日清晨，太阳升到东南角，敲门声响起。我披上外套，打开门一看，严峻憔悴的出现在面前。
　　“你没接我电话，我一宿没睡着，好不容易忍到天亮才过来，吵醒你了吧。”他说
　　“进屋说吧。”我倒了两杯热水，一杯给他，再大口大口的喝光手里的一杯。
　　严峻稍显紧张的捏着水杯，说：“宋雯，我妈昨天的话你千万别在意。她是怕我又遇到上次同样的情况。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前女友离开的那次，我难过的差点去跳楼。当时我妈妈比我还伤心，她是真怕我这次受到伤害，所以才…”
　　“是吗？”
　　他低头，目光停在杯口，片刻才回过神来，感慨的说：“我一直回避谈我的过去，也没有过多的追究你的过去。以前，我认为你我的年纪已经成熟到不需要再纠结过去，共同去创造未来就足够了。昨晚，我妈妈的话，虽然有些过分，可是我认真思考之后，觉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你觉得呢？”
　　“你要我说什么呢？和你一样，我也有过去，如果你想要来探究，我一定会开诚布公的告诉你。”我坚定的注视着他，反而让他有些犹豫。
　　“现在就说吗？”他忧心忡忡的问
　　“你觉得今天合适吗？要不然，还是等你休息好了，头脑清楚的时候再来谈。”
　　“那这几天，我们…”他含含糊糊的嗫嚅
　　“我过两天要回家乡一趟，先暂且冷静一下吧，我回来了找你。”
　　他没再说什么，表示赞同后默然离去。
　　我又行驶在归家的路上，掠过一道道熟悉的风景，经过一片片熟识的路牌，时过境迁，如今的我已无法和曾经同日而语。拎着礼物，进了外婆家，老人慈祥的笑脸抚慰着我繁乱的心。
　　“外婆，我回来看你了。身体还好吗？”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可以肆意的露出笑脸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外婆笑呵呵的拉着着我细细打量
　　“怎么严峻没有和你一起回来，你外婆可关心你的终生大事了。”妈妈旁敲侧击的说
　　我的脸色不由自主的耷拉下来，“是不是他不来，我以后就不用回来了，是我这个女儿重要，还是给你找个女婿重要。”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妈妈话音未落，外婆抢过话头，“好了好了，雯雯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不要逼她了。来，今天就陪外婆好好聊聊。”我扶着外婆进了里屋，外公的遗像摆在床头，相框擦的一尘不染，我问起来：“外婆还经常想着外公吧。”
　　“能不想嘛，我和你外公生活了一辈子。说起来几十年也不过一眨眼的时间，想一想要不是和你外公在一起，我这一生都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光景。”外婆的思绪似乎飘到了遥远的记忆深处，过了一阵，道：“雯雯，你妈妈说的不错，外婆一直很关心你的个人问题，但是外婆不想给你太大的压力。严峻这个人我没见过，只听你妈妈老说他条件好，和你很般配，可我关心的和你妈妈不一样，我就想知道他对你好不好，你想不想和他过一辈子？”外婆和蔼的神情，犹如一盏明灯，照亮我的心。
　　“外婆，现在的婚姻都是先看条件，人好不好，或是对我好不好这些东西，以后都是会变的。”
　　“瞎说！”外婆义正严词的否认，“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是被什么给误导成这样子，总把婚姻和条件挂等号，还老说以前封建社会婚姻包办多么的不好，我看现在的婚姻还不如我们那会儿的好。你别以为我是老古董，在这儿讲胡话，我给你讲讲婚姻和人生的道理。”
　　“你怎么会是老古董呢，外婆，我真想听听您老人家对婚姻和人生的见解。”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
　　“我和你外公是在学堂里认识的，那时我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你外公就是个教书匠的儿子。你也知道我俩的身份放在解放前，是不可以成亲的。可你外公有才气，在整个学堂里，我就喜欢读他的文章，和他一起谈古论今。等我到了婚嫁年龄，家里要把我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家当媳妇，我就不愿意，我对你曾祖母说，我不要过和她一样的深闺生活，每天只知晓吃喝睡觉，余生还有什么乐趣。我要和我欣赏的人在一起，就算陪他讨饭吃，我也不后悔。”
　　“外婆，你年轻时的思想真的很先进。”我惊讶的说
　　“是啊，可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现在的人怎么还不如我这个老古董，越来越保守了。”外婆停顿一会，换了一口气，又说：“后来我义无反顾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