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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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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之后又撞上去石府的红袖,三人开了个碰头会。红袖听了紫裳的转述,惊讶道:“你方才办得很好呀!”

“还用你说,不过我当时真是吓坏了!”

“秀姐也说得对,搁到往常,主子断不会如此的,必是伤心又操劳的缘因。还怀着身子呢,这一两个月,咱们千万把主子伺候好了。”

秀妞抿嘴一笑:“太子爷正在里头呢,叫他们说说话,主子必会好一些的。”

紫裳道:“光我们说了这些儿,你这一趟的差使都是怎么办的?怎么去了这么久?”

红袖一顿,然后像按了开关一样,表情狰狞了起来。

红袖是一早就被打发出宫去石府的,她是代表淑嘉的,受到了比较正式的欢迎。

华善是老人家,又是有身份的人,丧事办得时间要较弘暘为长。今天倒也是吊唁的日子,西鲁特氏与石文炳早做好了分工,石文炳领着儿孙们接待官客,一西鲁特氏带着媳妇们接待堂客。又分心叫两个媳妇各派人手照看好孙子们,他们也要跟着出去见客,年纪却还不大,委实让人不放心。

此外还分派了人手,收拾出两重院子来,预备给不久就会回京丁忧的石文焯一家居住。

万事俱备,棚子扎起,就等着吊唁的客人上门了。

最早来的是石家的本家亲戚们,昨天得到消息就请了假,今天一齐来帮忙。石文炳问过领头的石文英,听说都已请了假之后,一人发了一套大大褂,按照五服的次序,衣服的材料从粗布到细布不等,样式也从奔放型到细致型。

西鲁特氏这里,也有些本家妯娌侄媳们帮忙。

先来的都是些不太重要的闲人,地位高一些的都上朝去了,红袖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温都氏正伺候着西鲁特氏喝热汤:“额娘,您多用一点儿,等会子可有得忙呢。”身份高些的堂客虽闲,却还是决定与丈夫同行,是以接待不工作人群的人现在还有空吃点东西。

觉罗氏从外面进来了:“额娘、大嫂,宫里太子妃打发王姑姑来了。”

王姑姑就是红袖,红袖本姓王,在家里当丫环的时候自然是直叫名字的。后来跟着太子妃入了宫,开始两年也是叫名字的。后来随着资历渐长,又有阿哥的名字要避讳一下,干脆就称其为王姑姑了。

西鲁特氏与温都氏都住了手,叫快把人让进来。

红袖进门先是请安再是哭:“太太!老太爷怎么就去了呢?”

两边儿一齐哭,好容易止了泪,西鲁特氏因问:“太子妃那里可好?她还有身子,千万要平安。”

红袖擦了擦眼泪:“太子妃身子越发重了,这当口不敢叫挪动。遣奴才来磕头,太子爷也要使人来的。不是两位不想过来,实在是、实在是,我们宫里也出白事儿了。”

“什么?”三个女人一起发问。

“昨儿后半晌,弘暘阿哥没了。”

听说是弘暘,三人齐齐舒出一口气。红袖开始喝茶。

西鲁特氏道:“可惜了,这个阿哥我见过两次的,长得挺俊的。”

红袖道:“胎里弱,主子不疼惜东西,要什么给什么,还是没保住。家里等会儿怕要忙起来,我在这里也是添乱,”拍拍手,“这是太子妃叫捎出来的。”

小宫手捧出一份单子来。觉罗氏亲手接了,给西鲁特氏过一过目,又交给管事娘子收到一边。

“太太,容奴才给老太爷磕个头,回去也好给太子妃个交代。”

西鲁特氏道:“这是自然,随我来罢。”

还没起身,前边儿递了许多贴子来。堂客们随后就要到了,不过提前打发人送了祭礼,再说一声来与不来。温都氏道:“我领王姑姑去罢,额娘与弟妹看看这些,”

西鲁特氏点点头:“路上仔细着点儿。”

路上,温都氏再次对太子妃表示了关心,红袖代表太子妃致谢,也表达了太子妃对大嫂的关心。磕头行礼都很顺利,在回来跟西鲁特氏告辞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一到西鲁特氏的正房,红袖就觉出不对来了,这是与方才截然相反的气场。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觉得不自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婆媳俩的脸色非常之不好,红袖正要告辞的话就咽了下去:“太太、大奶奶,可是有什么难处?”

西鲁特氏强笑道:“没什么大事儿,你回去代我们给太子妃请安,再问小阿哥好。”

红袖更是觉得不对了,索性实话实说:“太太恕奴才放肆了,家里要真有什么难处,太子妃早晚会知道的,与其与旁人口中知道,还不如咱们先说开了,也好有个数儿。哪怕消息不大好,奴才也能从中缓缓告诉主子不是?”

觉罗氏道:“额娘,这个不是小事儿,真要闹出来,怕不传遍四九城?还是……”

西鲁特氏叹了口气:“佟国舅府上堂客要来吊唁。”

这是好事,但是红袖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果然:“佟家老太太与我是相熟的,极有规矩的一个人,没想到竟有这样的一个儿子。”

温都氏也不知内里,见西鲁特氏顿住了,乃道:“既来的是堂客,额娘叹什么气呢?”

觉罗氏见西鲁特氏气得脸已发白,接口道:“老太太来就罢了,那位隆国舅,叫他家里的那一位也单过来了!”口中难掩忿忿之意。

“隆国舅宠妾灭妻,上个月……他夫人不是说走路不慎跌断了腿了么?怎地也要挣扎过来?只是这样,你也不用这样生气啊?”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里能这样挪动了?你真信是她自己跌了的?还不知道是那贱人怎么整治的呢!”

西鲁特氏咳嗽一声,觉罗氏连忙转回正题:“可恨那个贱人在自家关起门来作就罢了,还欺负到咱们家头上来了!这来的怕不就是她!”

温都氏与红袖都是大惊,红袖道:“不能够罢?”

温都氏道:“昏头也不是这个昏法的。”

“佟家老太太倒是想带正常儿媳妇来,可惜带不了。忽地听说隆国舅打发人套车,说是夫人要出行,老太太还心疼儿媳妇呢,叫儿媳妇不必来,她代儿媳妇过来讨个情。”

接下来一通鸡同鸭讲,才知道,夫人是四儿!

老太太那叫一个生气呀,儿子他是管不了了,丈夫又去上朝了,等丈夫回来再递贴子罢,时辰又晚了。只能硬着头皮、舍出老脸来,提前打发人来先道个歉,等会儿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儿,您先担待着。打发管事娘子的时候,老太太脸都青了,话都说不利索了还得把事情给圆回来。

红袖整个人都囧了,她原在石家当差,后入了宫里,经的见的多了,却没见过这样囧的。

西鲁特氏吩咐她:“这里我们来想办法,太子妃那里,先不要说,能瞒则瞒,等生下孩子再讲。她现在不能再生气了。”

福海家的这时又进来回话:“大姑爷、大姑奶奶到了。”

红袖道:“奴才在这里多等一会儿,给大姑奶奶磕个头再走。”她总想在这里多看一看,探探情势再回宫里,多掌握一点情报,会有更大的主动权。再者是真的不相信,隆科多能残成这样。

她是太子妃与外界沟通的桥梁之一,之前也听过隆国舅的事迹,不过都归于隆科多宠小老婆过了头,弄得大老婆很憋屈。回来之后提醒太子妃:一定要小心小老婆。可是这一回,她听到了什么?小老婆把大老婆弄残废了,还公然出入太子妃娘家在和硕额驸的丧事上想大出风头?!

反了天了!

虎着脸坐等。

淑娴来了之后,对于这事却不是很惊讶,气愤是真的:“太打脸了!”话锋一转,“太太,这事儿……能事先避就避,避不了,也只能忍了。那到底是两朝国舅家。”

这是最理智的建议。

西鲁特氏回以更理智的方案:“到前头叫庆德来,他不是认识鄂公爷么?”

众人想喝彩!不愧是太太啊!

庆德本就对隆科多和四儿极为不忿,当下就答应了:“老鄂就在前边儿!我这就去说!”

西鲁特氏厉声道:“回来!”

庆德站住了脚,老实听训。

“你玛法的大事,不许闹笑话儿!我也瞧那个婢子不顺眼,却不会自降身份,你懂不懂?”

庆德闷闷地应了。

红袖就更要等消息了。

鄂伦岱与隆科多有关系也不是特别好,以鄂伦岱同学的等级观念,隆科多是跟他一国的。但是你不要忘了,鄂伦岱对于法海那是相当地鄙视!法海的生母乃是佟国纲家的侍婢,不知道怎么跟佟国纲生了个儿子,结果呢?不但不是母以子贵,反而是子以母贱。法海生母死后,当家的鄂伦岱愣是没让人家进祖坟!

挽袖子,太丢人了!里面还杂着庆德同学委屈得想哭的大脸!

鄂伦岱策马狂奔,在半道上截住了他叔叔和堂弟家的车队!

佟国维很生气,这个侄子原就不着调,现在更是无法无天了:“你这是做什么?大街上不够丢人的!”他与隆科多都是骑马,女眷是乘车,公公与儿媳妇要避嫌,他还不知道儿媳妇已经换人做了。

鄂伦岱一咧嘴:“叔,我跟兄弟说句话。”

纵马上前,三个男人一台戏。

隆科多还在不以为然呢,鄂伦岱更火了:“小子,你媳妇不是腿断了么?怎么能出门儿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呐!”

隆科多脸上不自在了。佟国维年纪大了一些,但是换算过来却正是三百年后说的“政治家的黄金年龄”的尾巴上,马上抓住了重点:“有什么不妥?快说!”

鄂伦岱再犯浑,家族的面子也还是要的,咬牙切齿:“这小子!叔,我这么说吧,要叫个人进去看,是断了腿的,我给她赔不是,要是两条腿好好的,我就把那两条都打折了!”

隆科多低吼一声:“你敢?”

“你什么时候这么疼老婆了?你疼的不是那个不三不四?”

行了,佟国维明白了!

抖着手差点儿抽飞了隆科多:“叫她回去!少丢人现眼!”策马过去,到了妻子车边小声说着什么。

佟家老太太赫舍里氏是很高兴的,她不想带四儿出来,但是隆科多说了:“您跟阿玛说了不带她也成,我叫她单去,儿子大小也有个顶戴,贴子上写儿子的内人也够能见人了。她总是为儿子生儿育女的,这点面子总要有的。不然您孙子也没脸面不是?”

现在半道上露馅儿了,赫舍里氏只有高兴的。低声说了,佟国维看看四下,已经有一些酱油党在围观了,只能暂且按下火气:“把人送回去。你叫她回去还是我送她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隆科多气结,却不敢当众忤逆父亲,到了四儿车边,伏低做小,四儿在车里抽抽噎噎,隆科多心都要被她哭碎了。再哄道:“你别哭,终有一天我叫你扬眉吐气。”

鄂伦岱冷笑,亲眼看着佟国维吩咐心腹押车走人,才上前与佟国维同行,落后半个马头,老鄂一副流氓相:“叔,兄弟年纪小,随兴一点儿也就罢了,别出来丢人就行了。这要不是我知道得早,后头的事儿传不到前头,您要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不知道要扫多少人的脸。”

佟国维刚刚觉得这个侄子是比儿子靠谱的,现在又收回了前言。

一场吊唁很顺利,虽然佟家人的表情怪了一些,佟国维是铁青着脸、鄂伦岱是歪斜着眼、隆科多是嘟噜着嘴,好歹,都没有笑场。内里佟老太太面有愧色,西鲁特氏见四儿没来,放下心来,又同情起佟老太太来了,儿子不要有太大出息,别抽风就行啊!

听完红袖的表述,几人都咋舌:“竟有这样的事儿?”

红袖冷笑:“看到他们家人走了我才回来的,我大奶奶跟我说话,这样的事情,还不止一回呢!也就王爷家里隆国舅不敢闹,旁的,哪怕是一二品的诰命呢,他都能叫小老婆待客。”

诰命回家一定加倍重申家规,狠压小老婆。

秀妞道:“既然事情已经结了,且不要告诉主子了。”

紫裳道:“那是,老爷与三位爷要丁忧,也没心情凑那个热闹,正好了。”

一切等咱们过了难关腾出手来再说吧。

若干年后,太子妃知道了内情之后下此评语:“咒人的大阿哥是出生的时候上帝忘了给他的脑袋里灌浆,犯抽的隆科多出生的时候上帝倒是记得给他灌了,可惜,灌的是豆浆!”

此评语内部流传,内部到除了太子妃没人知道。

豆浆,你躺着也中枪。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口号是绝不伪更!

意想不到的变化

十月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冲击着大家的神经,有些人因为丧事而懊恼,有些人则因为后续的事情而兴奋。

兴奋也分很多种,红袖这样的,忙着不许大家告诉太子妃一些让人不高兴的消息,是精神紧张的兴奋法。胤礽接二连三受打击,束手束脚动弹不得,把自己的困境想了一回又一回,是破罐子破摔的兴奋法。而如胤禔这样,想趁着太子放假,赶紧多捞点好处的,又是另一种兴奋法了。

红袖与紫裳等商议,反正太子妃惯用的就是她们几个,平日里不是你在身边就是我在身边,大家看紧了,最近这一个月不要让太子妃听到惹人生气的话就好。

紫裳道:“这两天是大阿哥的事儿,人杂乱些,咱们多上些心。过了这两天,还如以前不就成了?”

秀妞见过西鲁特氏几回,了解虽不深却知道那是个知道轻重的老太太:“这一回,家里太太怕是不能过来陪主子了,咱们倒是真要多费点子心。”

三人开完小会,又去请了赵国士等有头有脸的大太监来密议。赵国士一口答应:“这些我们也明白,外头的事儿交给我们罢,内里的,还要你们多多费心。”统一战线初步成立。

这些人里,陪嫁进来的,家里人都有了好安排;太监们的后路也都被安排好了,太子妃管家,安排他们在外头铺子里或多或少领了一份子红利,未必很显眼,却是长久;至如秀妞等人,太子妃又是另一种安排的方法。

到了明年,又是一年一度的小选,小满的妹子恰在其列,然而小满家中只有姐妹并无兄弟,父母在家着实令人担心。太子妃已经许诺,明年的时候会跟佟贵妃打声招呼,让小满的妹子落选回家照顾父母等出嫁,或者干脆招个上门女婿。

这些安排都是长久之利,安稳,却有一个前提条件:太子妃一切顺利。最妙的是这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暗示,比起一下子给你一座庄子,这样细水长流的做法更显得恩泽无时不在,浸润生活。

这样的做法之下,何人不愿效力呢?

胤礽这里,并没有亲自跟进弘暘丧事的全体流程,他的工作重点不在这里。康熙给了他两天假,说是让他休息,其实休息不了。一共两天假,头一天是要与许多安慰他的人周旋,又遇上妻子昏(睡?)倒。

第二天,就要准备发引的事,他可以只在重要时刻露一露面,却不能不出来表个态。在这一天,他还要写个报告这两天假期相关事宜的折子,好在第三天销假上班的时候递给康熙。

忙!皇太子是真的忙!

更让他惆怅的是,张英与熊赐履联袂而来。论起渊源,他们当过胤礽的老师;论情份,两人都管过詹事府;论延续,两人又做了已经不显很胖的学生胖的老师。在诸皇子安慰完毕功成身退之后,听说这两位过来了,胤礽又重起相迎。

两人面色凝重。

对于经历过诸多风雨的两人,孩子夭折这种事情,可以理解又不认为过于严重太子还有三个儿子,而且个个健康。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两人一人一句:“太子节哀。”之后,就劝胤礽宽心,把目光放长远。

胤礽心里有些惭愧,他现在的目光确实放得长远来的,连全心哀悼一下夭折的儿子都不能做到。

张、熊二人对望一眼,终于,张英开口道:“我们这次来,是有件事情要与太子商议的。”

胤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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