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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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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再次去了裕亲王府。
兄弟俩又是一番密谈,内容不详。只是知道康熙火速换了凌普,一同被撤换的还有几个御史,同时把詹事府少詹事陈论给弄来做了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他却没有找胤禔谈话,这种事情,一旦谈话,就是下手的开端。康熙希望用暗示的方式,让胤禔知难而退。
办完事,康熙拍拍巴掌,走人了。
圣驾启程后,淑嘉就每天跑到宁寿宫去报到。皇太后看着她,越看越喜欢:“快过来坐,让我看看。”又一个白胖团子要出世了,皇太后大乐:“咱们家又要添丁进口了。”
淑嘉笑道:“三弟家里不是还要添一个的么?上回三弟妹来不是说,她们那里的田佳氏是这个月的日子?”
荣妃道:“那个如何能与太子妃所出相比呢?”
众人又是好一通恭维。
佟妃问:“今儿太子可有书信过来?有无提到御前的事儿?”目的在这儿呢。
康熙出行也会寄信回来,却不经常,倒是太子那里,有太子、有弘旦,你不写我写,有时候还一起写,太子妃的消息更灵一点。淑嘉笑道:“昨儿圣驾驻跸汤泉,汗阿玛教十五弟还有弘旦他们凫水来的。”王嫔听了儿子的消息,脸上的笑容真挚了许多。
还有一些东宫私房话,就不能说出来了,比如:弘旦同学跟他爹天天睡一块儿去了。
弘旦同学拖着自己的枕头,跌跌撞撞地跑去找他阿玛。
胤礽很惊讶:“你怎么过来啦?”
弘旦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揉眼睛:“儿子想阿玛了,阿玛~”
自从弘旦开始读书起,就很少露出这样童稚的一面了。
混蛋!我就知道我儿子那么小,晚宴的时候不该喝那杯酒的!可怜那是要跟着大家一起敬汗阿玛的,他非喝不可,脸都红了!这该不是醉了吧?
胤礽弯下腰试着儿子的额头,略有些烫:“这么大人了,还叫人不放心!人呢?还不给阿哥打水洗脸?”弘旦憨憨一笑,枕头扔给胤礽,嘟囔着擦脸:“玛法好像更喜欢十六叔,晚上十六叔进酒的时候就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少看我好几眼。”这是没话找话。
却一语说中了胤礽的心事。
看到大不了几岁的亲哥病得要死,康熙不是不触怀感伤的。这一回,他带了皇太子、直郡王、胤祥、胤祯、皇十五子胤禑、皇十六子胤禄随驾,前两个是想让他们合好也是要展示一下皇太子,中间两个是因为有活力,最后两个纯是因为他们小,看起来太可爱了!这样的小孩子还是他儿子,显得他也年轻了起来。而且,他还挺喜欢这俩娃的妈。
有了这样的心态,康熙就放任两个大儿子交流,自己关照两个小儿子,中间俩儿子么,他听他们的奉承。
胤礽与胤禔搭话,胤禔也只是勉强答应两句,话不投机,半句多。胤礽就有功夫观察康熙,他对弘旦也没有忽视,多关心小儿子倒是真的。胤礽一时百般滋味在心头,他汗阿玛对小儿子们还真是好啊!
康熙在那里给胤禄讲怎么游泳呢:“万不能怕、不能慌,心静了,自然就能浮得起来了。下水不要乱扑腾。咳,回来再专程教你。”
汗阿玛疼起小儿子来了,越来越多的弟弟分去了很多关心。
“阿玛?”
“嗯?”正在沉思的胤礽被弘旦叫回了神,“洗好了?”
“阿玛要赶我走么?”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配着红扑扑的脸,“现在弟弟们又都不在这里,我最小了,阿玛~别赶我走~”
想想胤禄在康熙面前可爱的样子,再想想自家儿子一惯严肃的小脸儿,也就只有在自己面前才露出一点幼童的天真。再反思一下自己自幼受到康熙的爱护,胤礽俯身抱起儿子:“正等着你呢!每回随驾出来阿玛就等啊等,你倒好,在你玛法那里睡得香甜。”
弘旦:“才没有在玛法那里睡,我都自己睡的!从来都一个人睡,阿玛也不陪我。”
胤礽故意板起脸:“洗脚去。”
洗漱毕,弘旦跟胤礽一个被窝里躺着,叽叽喳喳:“上回还是要去乾清宫读书,跟阿玛额娘还有弟弟睡在一起的呢,真好!”
这孩子一定是醉了,唠叨个没完,胤礽如是想。伸手把人抱住:“睡觉。”
唔,在父亲的怀抱里扭啊扭,咯咯地笑着:“阿玛怀里暖和,我明儿还来!”
“五月天儿你还要暖和!”
“要嘛要嘛!”
“好啦好啦,睡!再啰嗦就不要你了。”
“……”
父子俩的生物钟都很准,一前一后睁开眼睛也相差不了几秒钟。弘旦红了脸,喃喃地道:“阿玛……”
胤礽坐起身,把他拉了起来:“该起来了!”
弘旦讪讪地起身,胤礽装作没看见:“你拖着枕头做什么?今儿要回去睡?”
弘旦刷地把枕头往胤礽床上一扔:“我去给玛法请安~”
从此,弘旦同学在他爹的床上扎了根,直到回宫。
太子妃一系的凶残,从来都是前后相承的。比如石家的老流氓和小流氓,比如带她爹看女人小脚的太子妃和拖着枕头找他爹的毓庆宫三阿哥。
弘旦:……额娘说了,阿玛的大腿要抱紧。据本人观察,玛法也是紧抱玛法大腿的。
所以,真相就是,歪打正着,一石二鸟。
皇太子与儿子的父子亲情持续升温中,有了儿子在身旁,皇太子亲切无害、关爱世人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本来是件好事。远在几百里外,又有件事情让他很不爽。
伊桑阿死了。哪怕是个退休老干部,活着也是有些影响的,现在干脆死掉了。皇太子心中真呼晦气,直郡王心口大叫痛快。
这两年真是邪性了,与皇室核心人物有关的人是一个接一个地死。伊桑阿的凶讯刚至,恭亲王常宁又死了!
恭亲王已经从大家视线里淡出好几年了,此君开始与福全一样都是很得康熙照顾的,然而越往后,两人的差别待遇就越明显。现在他死了,康熙也只是命在京的皇子每日齐集、赐银万两、遣官造坟立碑而已。
据胤礽评估,康熙的悲伤之心并不很重。因为作完这些决定,康熙继续打马向前,并未结束他的行程。相反,还神色如常地接见了来晋见的蒙古诸王公、额驸。
胤礽对他的父亲打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意,他的叔王,他已经记不清是如何得罪他皇父的了。猛一想起,只有两种片段:一、兄弟和睦,二、常宁就这样布景板了。常宁之退,几乎无迹可寻,等你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了。
这样的轻描淡写,方显出个人的功力来。
康熙并不是这样冷漠无情的人,他的无情更多的时候是对他不喜欢的人。对于放在心上的人,康熙的感情还是极丰沛的。裕亲王福全在常宁死后没几天也病逝了,康熙手里的茶盏当场落地:“收拾一下,朕要返京!”
不但皇帝要返京,他老人家直接把四个年长的儿子给拎了过来:“你们,快马返京,先回去,朕带着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与弘旦随后就来。”由于胤礽常年处理事务,还被康熙额外嘱咐了回去要多留意裕王的后事。
众人星夜兼程而回,胡茬都没来得及刮,回京遇到了同样蓬头垢面的兄弟们。大家都知道康熙跟福全的感情好,没别的好说的,努力干活吧。
康熙也随后就到。
康熙到的时候,皇太后已经先临裕王府举哀了。老太太挺喜欢福全这个老实人的,算来福全还是她的儿子,单纯的皇太后哭得就更伤心了。康熙不但自己伤心,还要劝皇太后不要伤心。
把皇太后劝回之后,康熙开始哭。哭完了,真正体现了他是个重感情的人:康熙退居景仁宫,以示对兄长之丧的哀恸;命皇长子、皇三子、皇四子、皇五子、皇七子、皇八子俱穿孝。赐内厩马二匹、对马二匹、散马六匹、骆驼十只、及蟒缎银两。又令保泰袭了亲王爵,而非依等递减的郡王爵。除了山东的水灾,康熙下令截五十万石漕粮、发三十万银子赈灾外,竟是什么政事都没理。
而常宁的丧事,只是遣诸皇子、扈从诸臣、侍卫去致奠。常宁之子也没有袭了亲王爵,仅贝勒而已。
康熙甚至亲自撰写了福全的碑文,对福全进行了全面的表扬,最后以“王之后嗣,朕庇佑之”作结,不忘承诺。
福全的丧事在六月末七月初,正是热的时候,三百多年后的学生都要放暑假的,皇子们还要穿孝、哭灵。然而最难熬的还是胤礽,康熙没有让他穿孝,皇太子戴孝,不是谁都能随得住的。他又是福全的侄子。
左右摇摆,只好请旨康熙,让他儿子代他去穿孝,还很担心这样的影响会不会不好。有时候胤礽觉得,皇太子这个身份,简直就是把他往尴尬里推。他妻子也是一样,皇太后也去裕王家了,太子妃是个孕妇兼宫中女眷,不能去。
夫妻俩相顾无言,淑嘉道:“幸亏咱们还有儿子作退步。”
胤礽点头:“是啊。”
“既不能亲去,不如去侍奉汗阿玛、皇太后祖母?”
“分头去罢。”
康熙不问政事,国家还要运行,胤礽忙得乱七八糟。办事他是不怕的,难的是要把政务都整理好了,还不能自己拿主意康熙没授权。想请示康熙处置呢,康熙却把政务全扔到了一边,胤礽还得天天劝康熙节哀,语气间还要显得心痛福全。短短的时间里,胤礽又瘦了一圈儿,正好与同样瘦了一圈的康熙相映成趣。皇子们就没有一个敢胖的,全都一副凄惨相。
这还不算,胤礽又被熊赐履给拜访了,熊赐履步履蹒跚:“臣拜见皇太子。”
胤礽因福全的丧事不能剃发,又忙得忘了剃胡子,毛头毛脸,很有野人相地问:“熊师傅这是?”
“老臣身子不行了,想致仕。”
“!”
熊赐履缓声解释:“老臣早就撑不住啦,”咳嗽两声,“张英要致仕的时候,我们都已有退意了,只是当时太子还用得着老臣,老臣就多留一阵儿。”
“我如今也需要师傅。”
熊赐履摇了摇头:“太子没发现么?我等老朽已渐次凋零,再多陪着太子左右,也撑不了几年,反是拦了年轻人的上进之路。上月伊桑阿亡,前天,高士其的讣闻又至……”
听熊赐履一声一声地道出了人材的凋零,尤其是这些人在死之前对自己的印象还蛮好的,胤礽的心就一直往下沉。福全也是如此,好容易让人对自己有了好感,人死了。还有原就是在自己一方的,石家亦有丧事,因此到现在有俩赋闲在家的。又有如张英、熊赐履这样的,也是老的老、病的病,真要留了下来,不定哪天就挂了,到时候顶上来的人是向着谁就真不好说了。
后继无人,这是个大问题。
熊赐履看到胤礽的表情,估计他是想通了,继续道:“不如老臣等先退下,空出了位子,顶上了人,太子才因势利导。”
对熊老师发言的总结:为免我们死了,上来个跟你不对付的措手不及,我们先退,你看新上来的是谁,是咱们一伙的呢就留下来,不是咱们一伙的呢,就干掉。趁我们还没死,就是办点儿什么事儿,也能帮得上忙。
胤礽艰难地道:“你们一个一个地离我而去,剩我一个孤零零的留在这宫里。”
他现在的造型是近三十年来少有的落魄状,配上艰涩的语调,真使听者落泪。熊赐履唏嘘道:“您还有皇上呢,皇上还在景仁宫里伤感,老臣也就趁这功夫来与殿下说一声儿。”
胤礽估摸着熊赐履已经说完了事情,这才赶到景仁宫当孝子。他这些日子的表现堪称典范,与皇帝同悲、为皇帝操心、苦劝他爹吃饭休息保重身体不要悲伤过度,自己却形容憔悴。
进来向康熙要求:“儿子不能为伯王穿孝,肯请送殡日可以随汗阿玛同行。”康熙本就打算奉皇太后同去的,此时顺口答应:“你有这份子心最是难得。”说完,絮絮叨叨地又说了一堆福全的好话,着重强调,裕亲王生前对你也是不错的,我可是答应过要照顾他们家人的。
胤礽接着往下夸福全:“伯王恭谨有度,事汗阿玛唯忠,对儿子等宽和,是个好人。”
安慰完了康熙,他还办事儿去。朝政不能误,皇帝不管事儿,太子得心里有个数儿,哪怕不下决定吧,等皇帝想起来管事儿的时候他还得能够答得上来。又有,康熙出塞巡幸避暑的计划本来是要持续到九月份的,现在下才七月,还要再启行出塞的。蒙古王公还没见完呢,任务还没完成,康熙就是再伤心,还得再去绕一圈儿。
要再出塞,一应事务就要接着准备。不用说,皇太子必须能说出个四五六来。
好容易,福王出完殡了,皇帝表完了他做为弟弟对哥哥的深情厚谊,再次带着儿孙们要出行。由于在京皇子的集体要求,这一回康熙带了不用穿孝的几个年轻阿哥出京,包括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等。
而皇太子却再次染病。
这回病得不重,累出来的小毛病而已,康熙令其奉皇太后去畅春园避暑休养,自己带着其他人出行。临行前还把新任裕亲王保泰叫到跟前,特意为胤礽造势:“朕将北巡,你好生在家,如有难事,大事呈报御前,小事只管告诉皇太子。皇太子伤心伯王之薨,因病不能成行,奉皇太后往畅春园,你可去看他。”
保泰感激皇帝对他们一家的关爱,也识趣地感谢了皇太子一番。想一想他爹临死前对他的嘱咐,于圣驾走后,还真往畅春园去求了太子一回他的妻子病了,想要两个好一点的御医来看一看。
无逸斋里,保泰与胤礽面面相觑,他们俩是熟人,却并不特别热络。胤礽看保泰,一身孝服,脸色青黄,保泰看胤礽一身素净衣服,面色有些苍白。还是胤礽先开的口:“老福晋安好?”
保泰听到问候他的母亲,起身回答:“谢太子记挂,都好。”他非嫡出,一生母一嫡母,故而说“都好”。
有了开头,胤礽又问了王府状等,保泰顺势就提出了要求。胤礽笑道:“这有何难?你打发人去太医院,孙之鼎也不敢不给你派人的。”说着叫贾应选亲自去跑一趟。
保泰再三表示感谢。
胤礽挥手道:“何必客气?”保泰话都说完了,实在挤不出话来,只好干巴巴地告辞。
胤礽起身,边送他到门口边说道:“自家兄弟,你百日除服后,不妨走动走动的。还有皇太后祖母那里,是我的祖母难道不是你的祖母?虽说是住在宫里,你又不是不能过来的。”他敢说这些话,都是看到康熙与皇太后对福全系照顾的份儿上,换个人,他也不能招呼着带重孝的人往宫里跑。
保泰一一答应了。
胤礽站在门口道:“我就送你到这里罢,回去给老福晋带个好。”闲来无聊,站在门边儿目前保泰离开。保泰走到路口转弯儿的时候,还能看到皇太子的身影站在原来的地方,眨眨眼,他慢吞吞地回家了。
胤礽一直在门边儿发呆,直到淑嘉过来:“你这是想当门神么?”
“啊?啊!你怎么过来了?”
“看到你发呆,我就来瞧瞧。”
“没什么,在想汗阿玛到哪里了。”
“想也进来想吧,站门口儿也不像话儿呢。”
胤礽扶着淑嘉往里走:“那我往窗户边儿上一站如何?像不像画儿?”
淑嘉笑得走不动路:“你年纪大了倒贫了起来。”
皇太子夫妇调笑的时候,皇三子胤祉正在出神,呃,在想事情,并且越想越觉得可疑。皇三子胤祉,看起来温文尔雅,很可靠的样子,实际上却会时不时地抽抽风。比如在丧礼上、不该发呆的时候,走个神、犯个二什么的。
裕亲王福全,与他的关系不好也不坏,单纯就伯侄关系来说,是属于路人型的关系。要不是康熙对福全好,胤祉对于福全都想当他是空气的。在福全的丧事上,胤祉也不是全身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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