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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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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呢?
三福晋笑道:“别人倒不知道,圣驾出行,就没有不带上太孙的时候呢。”九福晋道:“太孙聪敏伶俐,极得圣上喜欢,怎么舍得不带上呢?”福晋们跟着一齐夸赞。
夸孩子,那是夸给孩子的爹妈听的。
淑嘉笑着听了,并不反驳谦虚,只是另起了一个话头:“我倒是听太子说,这一回是要带上十八弟的,其他还有什么人得随驾,我也不知道了。”
福晋们又都说起了王嫔的福气,连生三子不说,还都很得康熙喜欢。这一八卦就扯得远了,直到宴散,都还没有八卦完。
等到人散了,八福晋与八阿哥碰面,便把十八阿哥也会随驾的小道消息告诉了八阿哥。八阿哥沉吟了一下:“汗阿玛还没点到我呢。明儿我找梁九功打听打听。”
八福晋微哂:“这梁九功、魏珠等人,光是你们兄弟的银子都不知道收了多少。”
“好用就行。”八阿哥不太在乎地说。
一句好用,足显得梁九功的功用了。别以为他收了太子的钱、给太子传过消息就以为他是太子的死忠了,顶多不说你坏话。太子爷赏的他收,八爷赏的,他也收。除非你要坏事儿了,他才不敢再拿你的钱了。
无功不受禄,受禄必有功。拿了八阿哥的钱,梁九功也没少提供情报,还都是真消息。经过数次验证,八阿哥对梁九功的情报还是很信任的。
快出行了,即使康熙不明着说,梁九功这个伺候了几十年的人也能看出来。
第二天,八阿哥就找上了梁九功。
八阿哥要打听的事情有两件:一、出巡名单里有没有他,这只是表面上的;二、最近汗阿玛对他有什么评语,这才是八阿哥最关心的内容。对于八阿哥的子嗣问题,康熙曾明确表示过不满,现在儿子都满月了,老爷子有什么说法没有?
第二条关系到八阿哥的切身利益,老爷子对他好了,他才能站得稳。
康熙现在正满头包,把他暂时扔到了一边。
康熙四十七年是个艰难的年份,也是一段艰难岁月的开端,如果硬要比一比的话,大约只有康熙十二年可与之相抗衡了。这一年就没开个好头,大正月的闹出个“朱三太子”,这是个比民主共和还让人头大的口号。
以康熙为首的统治集团一面斥其伪而可笑,心里也不轻松前朝太子的旗子太刺眼了。康熙派了专人去剿灭此党,还特意嘱咐:要活的!接着下令寻明朝老年太监,以分辨真伪。顺治加上康熙,这都入关七十年了,朱三太子无影无踪了七十年……还分辨个毛线!康熙就是要把这个家伙定性为“伪”。
然后就是在大正月的要继续头疼去年南方旱灾造成的饥荒,截四十万石漕粮平粜。
这还不算完,又有劳之辨针对江浙米价腾贵,“请申严海禁,暂彻海关一概不许商船往来,庶私贩绝而米价平”,因为有奸商走私大米出境。康熙头疼得厉害,海关厘金渐已成为国家税收一个比较重要的组成部分了。哦,禁海?你出这每年几十万的银子给我?这个数目还在不断上升中呢。
康熙思前想后,并没有答应,以“便民”为理由驳了劳之辨的请求,只要求沿海严查走私而已。又命侍郎穆丹、学士二鬲分别审理大岚山与红苗两件**事件。
批完了让老年人肝火上升的三个折子,康熙觉得心跳略有加速,喊“梁九功”。魏珠撇着嘴凑了上来:“主子,今儿不该梁九功当值。”康熙一伸手,魏珠上前扶康熙下地,又使眼色让小太监捧了茶来给康熙定神。
康熙站了一会儿,觉得舒服了些,想起随驾名单还没公布,顺口让魏珠去通知。这一次的名单分别有太子、八阿哥、十三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八阿哥。
八阿哥刚给了梁九功红包,回家就撞上了魏珠,得,钱白花了。梁九功说了两条:一、出巡名单里有八阿哥,二、康熙很忙近来没说八阿哥什么。
八阿哥又包了红包给魏珠,魏珠捏红包的本领是一流的,一过手就知道份量不轻。脸上堆笑,谢了八爷的赏,然后坦然回去复旨了,留下八阿哥愁肠百结。
八福晋道:“能随驾也是好事,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没什么,明珠好像病得挺重,要是我出门的这段日子他出了意外,别心疼钱。”
“这还用说?”
明珠病得不轻,他一生吃过苦受过累,也位极人臣曾风光无限,到了老年,这些都是虚的了,要紧的还是家庭、子孙。可最让他没办法的正是家庭,老婆死得惨,三个儿子里有两个死在他前面,又有若干孙子孙女比他死得早。
坐拥万贯家财、华屋美景,还是觉得凄凉。
门生故旧来探病都被挡了,只有极少的几个人得以见他。在世的后辈倒是都来了,对揆叙,已经没有什么话好再多嘱咐了,能说的,都已经说了。除非他死后风云突变,否则之前说的这些足够揆叙去琢磨了。
而孙子们有揆叙看着,也坏不了事儿就是数量有点儿少啊。
又看小孙女儿纳兰氏,成婚数载,她终于有了身孕。明珠又有了老人家的担心:怀孕尚且这样艰难,又不知道生出来的是男是女,如果是男孩儿,再跟年熙似的,也是一桩心事。
年羹尧之子年熙,看得明珠又觉得头疼了。这是他的曾外孙,年熙之母本就有些体弱,生下年熙之后不久就死了,而年熙也有些病歪歪的。
年羹尧正当壮年,自然是续了弦的,想到这里,明珠用他那一惯精明的头脑提醒年熙:“好好孝敬你的玛法,多与你大伯父亲近亲近。”过不多会儿就让年熙回家。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让已出嫁的孙女回婆家,明珠正想歇息,又听说索额图那里打发人来看他。来的是索额图的儿子格尔芬,代父亲向明珠问好:“我阿玛这两天也犯了痰症,命我来给您请安。”
明珠心底升起一丝无奈,到了这会儿,能让他心里觉得安静的倒是索额图了。有点吃力地说:“劳他惦记了,回去带个好儿。”
格尔芬看他实在吃力,揆叙已经面露急色了,识趣地告辞。回来对索额图道:“阿玛,儿子看明珠那老家伙已经不行了。”说完,脸上还带着一丝笑。
索额图看得好生刺眼,抬手一巴掌拍了下去:“他比你能耐多了。你这般轻浮,叫我怎么放心?”言罢,咳嗽连连。
格尔芬慌了,上前给索额图拍背顺气:“阿玛息怒,儿子知错了。”可怜格尔芬胡子都花白了,还要在索额图面前装可怜。半晌,索额图叹道:“我与他是斗了大半辈子,可能让我服气的,也就是他了。这人不简单,你不要小看了他们家。”
又叮咛嘱咐半天,直到累了才昏昏睡去。格尔芬很冤枉,我会这样说,还不是因为你一直跟他不对盘啊?现在我倒成了坏人了。一跺脚,让丫环好生看着老太爷,他跑去自己书房,把儿子拎过来大骂一回才觉得心里舒坦了,弄得他的儿子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由于揆叙还是翰林院学院学士,也是朝中大员,他家里的情况自然是各方关注的。东宫也就知道了明珠病重,淑嘉也以胤礽的名义派人探望了一回,还赏赐若干东西。高三燮回来说:“奴才看着明珠,有点儿油尽灯枯的模样儿。”
淑嘉对明珠也不觉得惋惜,就是在想,明珠挂了,不知道纳兰氏怎么伤心呢,不晓得会不会影响到胎儿?掐指一算,纳兰氏正是在危险的时候,但愿明珠能多活些时日吧。
明珠倒是能扛,一直拖到四月十五才死。康熙四十七年是个闰年,闰三月,明珠死的时候,太子妃都快生了,比较让人觉得晦气的是,淑嘉的生日是四月十七,淑嘉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削减一下后天生日的规模了。
此时胤礽已经随驾回来了,听了淑嘉的话,道:“你想得也未免太多了,照样儿过就是了。太看重他了,倒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儿了。”
淑嘉道:“我现在身子笨重,你叫我凑热闹,我也凑不起来呢。”
胤礽笑着摇头,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继揆叙上报了明珠的死讯之后,格尔芬也上折子,索额图也挂了。
据说,索额图听了明珠的死讯,平静地去睡大头觉,一睡就再也没有起来。
两人斗了大半辈子,虽然已经和解,外人看来终归是有芥蒂。就是明、索本人,也不敢全然相信对方。可明珠一死,索额图心中居然不是欣喜若狂而是若有所失。回头一觉,他睡死了,什么遗言都没来得及留。
胤礽也若有所失了起来。
皇太子对索额图的感情是分阶段的,开始是全心信赖,后来是满腹怀疑,最后是平静里带着点儿宽容。既用得着宽容,就代表,胤礽也是觉得索额图是做过错事的。
现在索额图挂了,胤礽发现脑子里对于索额图的片段,居然是维护自己的时候居多。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偏又忘不了他的好。少年惨绿的岁月是他陪伴的,是生命里剔除不掉的记忆。
皇太子,伤感了!跟老婆说要准备明天听政的内容,却跑到书房里呆坐了一夜。
康熙这里,听说明、索两人同日死了,也是伤感,伤感完了,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党争时代,终于过去了。提笔批示,依例赐祭,遗皇子吊唁。胤礽是想亲自去索额图家看看的,想了半天,又忍住了,心里更难受了。
难受没两天,皇太子就病了。
康熙的反应是及时的,特意跑来与胤礽谈心:“索额图去了,你心里难过也是应该的,他毕竟侍奉了你这么些年。可你不该为了他作践了身子!”
胤礽抓着康熙的手,眼圈一红:“汗阿玛,儿子知道,他犯过不少错,儿子都知道。儿子跟他在一块儿,也糊涂过。只是……只是……他人死了,儿子也不想光记着他的错处了。可总想着他的好处,心里又难受。想把他剜了出来,又有些疼。”
康熙拍拍胤礽的胸口:“你的心好好的,不必乱想。”大恨,当初不该放任太子跟索额图混啊。
看着儿子难受的样子,康熙也难受。但是康熙明白,这事儿得胤礽自个儿挣扎出来。直面索额图之死,太子才是真正摆脱了往日的阴影,从党争里走出来,看到整个天下。
病了,就留在京里看着老婆生孩子吧,让家庭的温暖安抚受伤的心灵。
皇太子顺理成章地留在京中舔伤,顺便,处理处理明、索二人身后的政治遗产。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过节了……
做个调查:有人想看二太子登基以后的情节么?
220、祝大家节日快乐
圣驾在五月里启程,日子恰在皇太子生日与仁孝皇后忌辰之后五日。在这之前的五月初一,十阿哥之嫡福晋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为他生下了第五子,洗三的日子又凑上了这个热闹。
八阿哥之妾毛氏,却在对驾启程当日生起了孩子生得忒不是时候儿了。
送行这种热闹,是没有女人什么事儿的,你可以在家里为丈夫、儿子收拾行装,在他们出门前好一阵叮咛嘱咐,却不大可能出现在城郊的送行队伍里,至少,现在不行。
八福晋正坐在房里发呆,本交第一拔随驾的是五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十八阿哥。后面几个小的是不用轮替的,前面几个成了婚的,大约再过两个月就能回来了吧?张氏所出的儿子现在长得很好,等八阿哥回来,已经能睁眼认人了吧?那时候毛氏也该生下孩子来了……
正思索间,外面一阵嘈杂,八福晋皱起了好看的眉毛。她治家有方,底下人知道她的脾气,规矩上是很好的,这样喧闹。
五月入夏,门帘儿已经从棉布、软绸等换成了珠帘,八福晋新补上来的大丫头分开帘坠,去往西厢里探看了。从声源上分辨,那是毛氏所居之处。自毛氏确诊有孕之后,八福晋也按照张氏时的例,把她也挪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只是东厢给了张氏,毛氏只好住在西厢里了。
多宝格上的西洋自鸣钟的分针才挪了一小格,大丫头就冲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混和着高兴、顾忌又有些僵硬:“福晋,西厢要生了。”
八福晋把对丈夫的思念扔到一边,站起了身来:“稳婆呢?!”
与此同时,城墙外头,皇太子携留京诸人为皇帝一行人送行。弘早年纪还小,没有来,倒是弘晨,明年就是上学读书的年纪了,被携了出来,给哥哥们送行。弘晷小朋友经过坚持不懈地努力抗争,终于捞到了一个出行名额,这回不用跟弟弟在齐在京中哀怨了。
送别这种事情,皇太子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这几年他都是随驾来的。腹稿打了一通,却没用上。今天康熙说话比较多,很不放心儿子的身心状态:“京中事务交给你,我一向是放心的。弘旦兄弟几个,有我照看,你且放心。你也要好好养养神,不要让我再为你的身体牵挂才好。”
“儿子谢汗阿玛关心。汗阿玛放心,儿子,咳咳,”咳嗽几声,“儿子过了这一阵儿就好了。”
康熙抿抿嘴,留胤礽在京,他还有一个目的:“索额图的身后事,你看着办,人都死了,不要计较太多,该给的就给。”忙忙索额图的身后事,让他明白地感受到索额图已经死了,彻底收心,死心塌地跟着亲爹混。这也是一道考验,从对待明、索二人的身后事,看看这储君的气度,到底如何。
胤礽低头,深深一揖。
康熙又对三阿哥、四阿哥略有嘱咐,不外是要好好协助太子、用心办差,要是干不好过俩月就不让你们过来玩了,等等。说完,又泛泛说了留守大臣几句,本次,李光地也被他留了下来,呃,与太子磨合磨合。
说完这些,皇帝体贴地留给儿子们互相道别、联络感情的时间。
康熙说话的时候,旁人不敢动。等到皇子们说话的时候,底下就开始活动了。依依惜别者不在少数,弘晷满心欢喜,盘算着跟祖父歪缠,与他十八叔住得近一点他与十八阿哥同年,只比十八阿哥小了三个月,两人比较玩得来,昨天两人下了一盘棋,刚下到一半就被叫住了,今天一定要分个胜负。
弘晨就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哥哥们,弘旦抬手拍了弘晷后脑勺一巴掌,然后淡定地收回手,慢悠悠地走过来,低下头对弘晨道:“哥哥们都随驾伺候去了,家里额娘和阿玛和弟弟就交给你照顾了哟。”
弘晨从几天前就开始郁闷,这会儿嘟着嘴,接了任务还有些不乐意。直到弘旦与他约好了,明年为他求情,而他要写信汇报京中状态,比如:这回添的小弟弟是个什么样儿的。弘晨才重新振奋了一下,犹自嘴硬,故作老成地道:“小孩子都是那个样子,跟弘早也差不多。”
弘旦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也是个小孩子好不好?
弘晰一直听着,心里想的跟弘旦也差不多了,忍着笑:“就是差不多,你也写一句‘与弘早长得差不多’过来。那边儿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要启行了,你回去好好侍奉阿玛额娘。”
大队人马绝尘而去,胤礽看了一会儿长长的队伍,一低头,腿边站着的儿子也正眼巴巴地看着呢,一双大眼睛还泛着可疑的水光。胤礽失笑,低□,摸摸弘晨的脑袋:“明年就就长大能随驾了,今年么不想跟阿玛额娘在一起么?”
弘晨有点着急:“不是的,阿玛,儿子……儿子……”
胤礽笑着把他抱起来转了个大圈儿,重又放下来:“回去罢,你额娘那里该正等着咱们回去开饭了呢。不知道怎么有什么好吃的?”
弘晨想了一想:“我想吃冷面。”
胤祉、胤禛在一边听得嘴角直抽抽,太子,形象、形象啊!
兄弟们正担心的时候,李光地心里的Q版形象却捋了捋胡须:太子,你从容了。
胤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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