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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奴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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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哄。



给读者的话:



不好意思,更晚了。



无名坟冢



“如果她真的自杀了,你的手上又多背负了一条人命。”端午视线直指司空凌,眼底一片复杂。



“她不会。左相将她从府外接走,定然会严加看管一番,绝对不会给她自杀的机会,况且她还有个娇纵她的娘亲,哪会舍得她死掉。”司空凌颇为嘲讽道。



分析得真是头头是道,条理清楚,不愧是辰国战神四殿下。端午拿掉腰间司空凌的手,自顾坐下来,拿起银针,一针一针地绣着。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这绣衣是绣给谁的?”如果是绣给迟墨的,那他立马就剪碎了它!若是绣给他的,他决定好好奖赏她。



“没有绣给谁,只是随便绣绣。”端午放下针线,微抬眼眸地看着司空凌,无喜无怒,足够淡漠。



“来人,传膳。”司空凌微微提高了声线对下人命令道,随后又降低了声音道,“晚膳过后,我带你去个地方,除了翟洛,任何人都没有去过的地方。”



晚膳过后,小雨已止,司空凌亲自替端午披上白皮大氅,拉着她的手迈出凌王府,一辆普通的马车静候府外石狮前,待司空凌与端午坐入其中后,翟洛亲自驾车而去。



端午虽然诧异却未曾多问司空凌要去哪里,司空凌原本浅笑的俊容自进入马车后便变得阴沉起来,一时间马车内的气氛沉闷不已。莫约一个时辰后,马车才稳稳地停下来。司空凌将端午扶下马车,端午便见气势巍峨的陵墓耸立眼前。一路北行,愈行愈荒芜,直至停在一座无名坟冢前。



司空凌放开端午的手便跪了下去,翟洛亦跪在身后。端午微微一颤,至今她也未见过司空凌下过跪。微垂下头,死者为大,端午亦跪了下来。



“母妃,恕儿臣不孝,这么多年以后才来跪拜您,至今也未能替您洗刷冤屈,亦没有光明正大的将你葬在皇后墓区里。母妃,请在多儿臣一点时间,儿臣一定可以做到!”



端午听着司空凌的话,眼泪唰的一下就掉落下来,她的娘亲,死在破庙的那个女子,如今端午都未能找到她的尸骨为她树碑……连离开尧国之时,都未能去祭拜她,她端午是多么的不孝啊!



“母妃,今日儿臣带了一名女子,您看您喜欢她吗?”笔直跪着的司空凌突然转过身来,拉着端午的手,“她叫端午,儿臣想给她独一无二的名分。”



林间清风抚过,端午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司空凌,竟然在他母妃面前说要给她独一无二的名分?太不可思议了。夜色微有些朦胧,端午觉得自己突然看不清司空凌那张阴柔的俊脸上表情。也许是她从来就没看清过,现在就更看不清了。



“端午,来,拜见母妃。”



“端午叩见娘娘。”恭敬三叩首,端午叩拜得郑重无比,仿若叩拜自己的娘亲一般。端跪于地时,再抬眼便见前面的司空凌已跪至她身旁来,而翟洛则侧站在两人身后,视线幽幽落在远方。



殿下,终于从心里承认了端午。



殿下,翟洛相信你以后一定会好好珍爱端午的。



端午,原谅殿下,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好过,你是唯一的一个。



翟洛紧握青虹剑的手微微颤抖,从此以后,端午,我翟洛会把你当成主子,为你和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司空凌从怀中取出一个玉戒,同左手食指那般造型,翠绿夺目。司空凌拉过端午的手,套在她的食指上,不大不小,刚好适中,仿若量身打造一般。



“母妃,你也赞成儿臣的决定!”司空凌猛然捧住端午的手,一如既往的冷漠语气被欣喜所代替,夜色下司空凌嘴角上扬的弧度是那样的灿烂。



“儿臣谢谢母妃!”司空凌陡然将端午搂在怀里,搂得死死的,没有半点放松。端午简直难以呼吸,使劲推了推司空凌,仍是徒劳无功,所幸就任由司空凌抱着。双手环过司空凌的腰间,想取下那枚玉戒,却发现那玉戒仿佛贴在手指上了一般,怎么取也取不下来,反而将指节折腾得生疼。



“端午,等着我光明正大的迎娶你。”司空凌在端午的耳边轻声柔语道,他突然发觉,他是真的想娶怀中的这个女子了,没有任何理由,就是想娶她。



迟墨,似乎也说过要光明正大的娶她。而她却写了一封信,对他说,要他忘了她。呵,端午突然涌出一股酸涩之感,端午难过地紧咬下颌,身子不禁微微一颤。



司空凌亦感受到端午的颤抖,于是将端午抱得更紧了,她定然也不会相信他会对她对这样认真。



端午终究还是将眼泪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只是眼底始终有一抹不为人所能看到的哀伤。待至端午平复好情绪后,再次推了推司空凌,于是司空凌便缓缓地放开了她。而后司空凌再次叩首三下之后,将端午抱起后径直走向马车内。



母妃,恭喜儿臣要娶妻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端午,我登上太子之日,便是我娶你之时。



头疾



回到王府之时,天色尽黑,司空凌将端午抱至华清池沐浴之后,便回到永泰殿安寝。只是在回殿途中,司空凌却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夹杂在桂花香中。司空凌顿时血脉喷张,直冲脑门,头疼欲裂,于是加快了步伐奔向永泰殿中。



直接屏退了所有丫鬟下人,司空凌径直将端午放在床榻上,而后便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里,呼吸浑浊,极力压制着什么一般。



“殿下,请放开奴婢。”端午声色淡漠,没有多余的挣扎。这些来一直相安无事,夜夜相拥入眠,已着实出乎端午的意料之外,他若是此时要碰她,她无话可说。



“让我抱一下就好。”司空凌几乎是咬着牙关吐出这句话,血液拼命冲击脑海,似有排山倒海般的疼痛袭来。司空凌脑海一片黑红,浑浊不堪。



耳边司空凌的声色颤抖不已,他从来都是淡漠轻讽的语调,现在的他为什么会给端午一种他很难受的感觉?端午突地就回想起当初在宛惜宫的一幕,莫非他今日去他母妃的坟墓去祭拜之后亦会如此?



“殿下,你怎么了?”端午小心翼翼的反问道。



“头疼……”几乎是脱口而出,司空凌没有丝毫犹豫便将自己的痛苦告知于端午。第一次,他卸下了所有防备,将自己曝露在端午眼前。



“你先放开我,我看看。”端午眉头微蹙,语气也缓和许多,添加了几分担忧。



“不要,你,让我抱着就好。”依旧是将端午嵌在怀里,司空凌的头在端午的脖颈间微微摩擦几下,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便将头窝在端午脖间。



湿热氤氲的气息扑打在端午脖上,端午微微有些轻颤,不敢再多做举动,只得任由司空凌抱着。



司空凌的呼吸愈加急促混乱,端午听得心惊,他定然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不然以他的秉性,他绝对不会有任何多言。于是开口道,“殿下,我去传太医来。”



“不要,说话。”



声音虚弱无比,一瞬间,脖间的气息便已平稳下来,连腰间的力量也减小不少,端午忙转过身道,“殿下,你怎么了?”



司空凌竟已疼至昏迷,脸色绯红,而下唇上齿间猩红的血迹蔓延。



“来人,快传御医!”端午瞪大着狐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司空凌,他怎么会突然就昏迷?



翟洛顿时飞身而入,永泰殿中依旧是淡淡的昏黄迷蒙,翟洛上前拿过司空凌的手臂,忙替他把脉,殿下全身上下完好如初,没有半点异样的迹象。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翟洛剑眉微蹙地看着司空凌,隐约浮上一种不安。多年来杀手生涯的他对潜伏的危机异常敏感,殿下怎会昏迷?他的武功并不在他之下,又服下了千年寒蝉护体,百毒不侵,有什么可以致使殿下昏迷?莫非是太子党人所为?



“殿下只是说头疼。”端午表情微有些慌乱,一向身强力壮的司空凌怎会说昏迷就昏迷呢?端午也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刚刚在华清池都还是好好的。



“没有了?”



“没有。”



“此时,你先保密,一切待殿下醒来再说。”



“是。”



“好好照顾殿下,殿下是真的对你动情了。”丢下这句话,翟洛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永泰殿,闻讯赶来的丫鬟也被他斥退。



端午起身走下床榻来,重新替司空凌盖好罗衾,确认他再无异样后便披了件大氅点亮羊角宫灯,径直坐在红木桌前一针一线的刺绣起来。她要早日绣好,以免惹得司空凌发怒。



而凌王府北院深处的丛林间,一间小木屋内散发朦胧的光亮,一袭布衣女子站在木扉前,视线远眺南边永泰殿的方向,望眼欲穿般的望穿秋水,微微颤抖的下巴亦宣泄了她此时的情绪,眼泪似乎一触即发。



她,如今再也不能言语,再也不能对殿下讲出她的思念。



殿下,你可否能听得见采柔对你的呼唤。



采柔知道,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听见的。采柔知道。



翌日晨曦,端午睁开迷蒙的双眼,却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人的手臂之上。视线缓缓上移,司空凌熟睡而安详的神情便赫然跃入眼前,端午蓦地一慌,昨夜是他将自己抱入了床上?



“醒了?”司空凌睁开狭长细眼,微微含笑,神情柔和,全无平日里的阴冷寒霜。



司空凌怎么知道她醒了?端午又是一惊,忙问道,“你没事了?”



“没事。”司空凌眼内的精光一闪而过,连如此之近的端午都未曾注意到。



“奴婢伺候殿下更衣上朝。”端午欲起身却被司空凌拉住手臂,一扯便跌入司空凌的胸膛内,再挣扎却被司空凌抱牢在怀里。



“昨晚吓着你了。从今天起,你就应该把你自己的身份当成是我司空凌的妻子,明白了吗?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司空凌强劲有力的心跳萦响在端午的耳膜内,他的话更是震耳鸣响在端午的心头。端午愣愣地不知措施,狐眼一片涣散。



朝夕相处(上)



“好了,给夫君穿衣系带,夫君要上早朝了。”司空凌轻拍着端午的背,语气亲昵。



悠悠收回视线,突然发觉眼眶里早已盈满泪水,端午僵直着背脊离开司空凌的怀抱,眼中的司空凌有些模糊,“你不觉得会有点迟了吗?我已经对你死心了。”



眼眶的泪,就那样毫无征兆地肆无忌惮地落下来。端午觉得心里像针扎一般难受,今日,他对她说要她的身份是他的妻子。在她早已不对他抱任何希望的时候,他说了这样的话。



端午起身下床替司空凌拿好朝服便恭敬站立一侧。



怀抱空空如也,司空凌带笑的脸庞顿时蒙上一层阴影,狭长的细眼微眯,“端午,我们重新来过。”语气也有些冰冷了。



重新来过,也许是司空凌唯一海誓山盟的承诺了。



端午沉沉闭眸,未再多言,再抬眸时,眸中一片清澈冷辉。



司空凌亦未再说话,起身让端午伺候他穿戴整齐。梳洗完毕后,司空凌离去之时轻轻将端午拥入怀抱中,“等我回来。”



而后便转身大步迈出永泰殿,没有回头与不舍。司空凌便是这种人,既然决定要离去,那么便不会有过多的留念。



端午看着司空凌的背影消失在尽头后才转过身来,秋姐一脸慈祥的看着她,拉过她的手,替她梳妆一番后便让其他丫鬟去膳食坊端来早已准备好的早点,端午食过早膳之后便去夫子那里读书习字。这些日子下来,端午已习得不少字。



直至末时,司空凌才从皇宫回来,满脸阴沉。闵妃、攸妃、琪婕、吕慧依旧聚在正殿中等候司空凌的归府,以便见上他一面。他已有大半月未宠幸其他侍妾了,而药材坊那边又再未配过泄精药,如此说来,恐怕端午迟早会怀上殿下的子嗣。私下回到自己的院中,闵妃、攸妃、吕慧皆会蹙眉凝思这件事,再加上萱芝的事情,恐怕殿下到时候真会不念及旧情而独宠端午。



又见司空凌沉着脸回府,众人脸上的笑容便有些凝滞。见司空凌未多做停留便离去,闵妃脸上写满落寞,攸妃依旧是最为冷艳孤傲的,琪婕倒是真的看开了一般无喜无忧,吕慧嘴角噤着笑,扫视一眼他人,手掌却紧握成拳。



回到永泰殿之后,司空凌便见端午垂手侧立殿旁等候着他,嘴角顿时浮上若有似无的笑容,上前拉过端午的手,问道,“今日学会了些什么字?”



“把许久前记下的那首词学会了。”端午任由司空凌拉着她坐在他怀中,懒于挣脱。



“那首,‘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何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的词?”司空凌将头埋在端午颈间,呼吸着属于端午身上淡淡的清香。



这首词当初她在初入凌王府的宴会上,她曾念给他听过,也正是凭着这一首词而引得了司空凌赏赐的寒玉,也害死了汐婵。只是端午没有料到,司空凌竟然将这首词给记了下来。



“我定然不会负你的相思意。”司空凌一扫心里阴霾,嘴角上扬的弧度肆意开来,无情冰冷的心上面的裂缝似乎越来越大,满满全是端午。



“不是,这首词是你手下士兵的妻子所做,然而他们却再也不能团聚了。殿下,所以请你停止征战吧。”语气悲怜,端午垂头看向地面,不知道那名老士兵是否已经回到故乡,他说他的妻子等不到他的归来便离开了他,如果他见到她的坟墓,他会不会失声痛哭?亦或者是,尾随爱人而去?



司空凌微闭的细眼猝然睁起,眸内一片阴寒,“这些事情不该你过问。”



子璁反对他将端午留在身边定然是怕女子的妇人之仁感染了他,但子璁未必也太小觑了他司空凌的定力。司空凌放开端午,命人传膳。



端午知晓自己是说服不了他司空凌的,她只是不想有更多的百姓遭受战争的折磨而已,于是缄默不言,径直喝完司空凌递过来的补汤。端午也微微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似乎比以前好了些,不似以往那般弱不禁风了。



午膳过后,司空凌一如以往那般将端午带去书房处理政事,案几上的公文又比昨日多了些。司空凌不再多言便埋头于公文之中,脸上的表情愈看愈寒霜。



待桌上文公看完一半之时,竟猛然一拍案几,叠得厚重一层的公文便稀里哗啦地落在地上,端午忙躬身捡起来,却听得司空凌冷声唤道,“翟洛。”



仅那么一瞬,翟洛便推开书房踏入书房内,还未多言便听得司空凌道,“裴裳儿的密函可有送到尧国皇帝手中?”



“后日便命探子呈上去。”事无巨细,翟洛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呵,怪不得尧国皇帝竟然会派绪王爷把守攻京的最后一道关卡。”司空凌幽幽冷道,绪王爷率其子全力抗敌,城中居民亦团结一心支持他,一时间常柏率领的军队竟然攻不下城。



给读者的话:



推荐好友彻骨清寒的文《秀女出墙爱王爷》。



朝夕相处(下)



而此次攻打尧国本就是攻其不备,不益打持久战,再言本就是出师无名,霜国与周边唇亡齿寒的小国联名谴责他此次对尧国发兵。原本当初司空凌是打算入京后直接将端午逼至死境,再以端午假公主之名直接发兵攻打尧国,只是他手软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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