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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惊澜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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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雯琴脸上露出震惊,她内心本有无限话语要对情郎诉说,怎想到上来便挨了这么一番痛骂?她慢慢低下头,只觉心中有一根尖锐的刺,叫她痛得泪水涟涟。



乐晓晨将王雯琴放回床上,俯视着她,目光如电,似要洞穿她的心灵。王雯琴咬着嘴唇,小心翼翼道:“那天,是陈谦卫欺侮我,我意识很模糊……也许你知道了什么,但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心,从来没变过,我不会去……”王雯琴心里很是憋屈,她以为这些话应该哭诉给乐晓晨,乐晓晨应该给她安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乐晓晨冷厉的目光盯在王雯琴脸上,静默了片刻,黯然开口道:“我早就猜到你会说这些话……”俊雅的面容显出异常平静,冷然道:“来,我们行房事吧。”



相识多年,乐晓晨一直是温文尔雅,凡事成竹在胸,可今日,他竟是说不出的冷淡,还带着隐隐愤怒。求欢,这似乎根本就不是乐晓晨擅长的,看来他也没指望王雯琴答应。



王雯琴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终于,她点了点头,静静道:“来吧。”她想不到,自己的第一次竟没有半句甜言蜜语,没有分毫浓情蜜意,乐晓晨的眼睛竟是如此凛然,如此冰冷。



乐晓晨反手解开了上衣,脸色沉郁,没了平日的光彩照人,王雯琴心事重重,还未反应过来,只觉身子一凉,上半身已裸露在外。



情郎将她按在身下,吻得很用力,很着急,很凶悍,很愤怒。王雯琴斜眼瞧去,屋门竟未关严,赶忙道:“你快把门关上!”



可是乐晓晨似乎什么也没听到。王雯琴只觉裤子也被褪下,又急又羞,奋力要将他推开,猛然,经脉一阵酸麻,竟是纯阳功透体而入。



王雯琴无助地抬起头,低低哀求道:“你去关上门好吗……”她看见了乐晓晨的眼睛……



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原来根本没有情爱,他只是在报复?他在报复谁?



门缝间,王雯琴隐约看见了刚才的掌柜,耳边传来乐晓晨嘲讽的语声:“荒郊野岭可以欢好,在我面前就成圣女了?”



看着那布满欲望、愤怒、嫉妒的双眼,王雯琴怕了起来,挣扎道:“不要,我不要了!”可是纯阳功内力何等了得,王雯琴四肢无力,任凭乐晓晨将掰开她双腿,解开月白色的贴身裤子,终于按捺不住,尖声道:“救命啊!”



乐晓晨如若未闻,手中不停,王雯琴惊慌失措,下意识大叫道:“陈谦卫,救命!”



乐晓晨一下停住,仿佛灵魂在那一刹那被掏空了,定住不动。王雯琴没有纯阳功压制,真力回复,奋力一推,乐晓晨“嘭”一下摔倒了地上。



乐晓晨终于醒了,他退后两步,重重撞在了墙上,震得墙灰都洒落下来。他眼光涣散,拾起了衣服,茫然道:“你终于说出了真话……”王雯琴不知所措,哀声道:“我只是一时情急……你相信我,我对你没有变过心……”



乐晓晨已将上衣系紧,不知何时眼眶红了,猛然将王雯琴的衣服摔在她脸上,咬牙切齿道:“你这贱人!”头也不回,跑了出去,只留下王雯琴一人坐在床上啜泣。



京城



陈谦卫终于回了京城,还带回了少林寺的空韬大师。原来当日陈谦卫向他询问密宗大手印功夫时,这位少年时便来挂单的和尚当即告诉他,密宗一万六千大手印中至高无上的军荼利明王大手印早已失传,无人会使。



正当陈谦卫准备失望而去,空韬却对京城的闹鬼案大感兴趣,坚持与他一同返回。两人风尘仆仆赶回刑部别院,未看见往日的繁华,却发现别院竟成了一座鬼气森森的灵堂,其中灵牌居然是:白日之灵位。



田海旺就坐在灵位下,一脸落寞。陈谦卫讶道:“怎么回事?”他知道白日不仅是田海旺的得力干将,更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白日之死,对他是个不小的打击。



田海旺沉默半晌,静声道:“白日是唯一一个白天死于恶鬼的人。”陈谦卫赶忙问道:“他尸体如何?怎么死的?”



田海旺吸了口气,叹道:“被人从正面一刀砍下头颅,兵刃都不及拔出,死不瞑目。”陈谦卫骇然道:“白日武功虽未臻至出神入化之境,也算是江湖中一流好手,当世除了你我,还有谁能正面斩杀白日,让他还手之力都没有?”



田海旺冷然道:“文辛雨是使刀的好手。”陈谦卫皱眉道:“未必是文辛雨。白日在竹林中遇害,必然是查到了什么线索,被人灭口。阳光之下,恶鬼怎敢作祟?哼哼,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田海旺冷冷道:“你怎么知道装鬼的不是文辛雨?这般武功,便是樊彰也有所不及。”陈谦卫皱眉道:“乐晓晨虽不用刀,但嫁祸于人却也会的。那阴魔更是嫌疑最大。”空韬随陈谦卫一同进入,一直未发一言,此刻忍不住道:“是人是鬼,我们今晚便入竹林,探个究竟,有人捉人,有鬼抓鬼。”



田海旺眼眶全然湿红:“今天是白日的头七,我要为他守灵。你们两个去吧。”



陈谦卫也没了言语,只得邀空韬去素菜馆大快朵颐,决定今夜便在竹林中探个究竟。



田海旺看着灵位,双拳死死握住,指尖划破掌心,沁出几滴鲜血,他却浑若未觉。



入夜。闹鬼竹林。



近来一直晴朗,夜间月色融融,从竹叶缝隙间洒下。淡淡的月华下,前方事物隐约可见,倒多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陈谦卫笑笑道:“这里若不闹鬼,倒是个好住所,景色甚美。”



空韬傲然道:“今日是七月初七,鬼门大开,如果我们今夜还遇不上鬼的话,就可见鬼是被我驱走了,再也不会来了。”



陈谦卫心道:“这个空韬,在少林寺呆久了,不知天高地厚,口气一向大得很。”口中兀自答道:“不错,七月初七鬼门开,我们今晚定能演一场捉鬼好戏。说来我还真不知道鬼是什么样子,听吴捕头说,这里有个无头鬼……”



忽觉裤脚被拼命拉扯,陈谦卫低头,空韬竟已趴在地上,使劲将自己向下拉,看来是要自己趴下。同时一根手指放在唇上,让他噤声。陈谦卫不解,四下望望,登时倒抽一口凉气。



远处不知何时多了个白影,飘飘忽忽,全然不似血肉之躯。



而且,那个白影没有头……这是无头恶鬼!



第二十一章佛塔密室



陈谦卫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望着前方那飘忽不定的无头鬼,饶是他胆大包天,此刻也生出丝丝寒意。



眼看那鬼东飘西去,却未舞剑,陈谦卫忖道:“吴捕头说无头鬼会舞剑,可今日却没有。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看来无头鬼怕我看出端倪。”想到此处,断定那不是什么鬼魂,心中稍定,扬声道:“什么人装神弄鬼!”拔剑刺去。



无头鬼似乎受了惊,向竹林深处疾掠而去。林子里昏暗得很,陈谦卫怕失了踪迹,不管趴在地上的空韬,奋力追去。



陈谦卫身法已提到极致,按理说,便是骏马也早该赶上,而那无头鬼一直飘飘荡荡,看似悠闲,离陈谦卫却始终有几十步距离。再过片刻,已经追到了国旭留字的山壁前。林中更是黑暗,陈谦卫猛然惊觉,无头鬼的踪影已不见了,心头奇怪,正要四下查探,忽觉脚下一软,险些陷入泥潭中,这才想起前方就是沼泽。想起吴捕头曾说,所有恶鬼都藏在沼泽下方,不由忖道:“当世焉有人能无声无息消失在我眼前?除非是钻进了沼泽地里。莫非,那无头鬼真是住在地底地狱?嘿嘿,若是如此,我岂不是连鬼魂都能吓退?”



正自嘲间,远方却传来了女子的呼救声:“救命啊……快救我啊……”陈谦卫听得耳熟,循声过去,兜了几个圈子,青竹茂密,月光不透,已经伸手不见五指,陈谦卫划着了火折子,竟发现月颖半身陷在沼泽中,不能自拔。他慌忙赶去,虽说沼泽边缘大多极浅,最多没及腰部,但眼看月颖如此惶急,哪敢大意,步步稳扎稳打,确定自己踩在实地上,离月颖近了,一手举着火折子,一手便伸过去拉她上来。



双手接触,月颖温柔的脸蛋陡然变作了狰狞!陈谦卫只觉掌上传来一股绝强吸力,似要把自己浑身精血都吸去。他本毫无防备,此刻措手不及,已入彀中,一身武功无处施展,身子渐渐无力,整个人也向前方沼泽潭陷去,心中暗暗叫道:“想不到月颖内力竟不在我之下,还会邪门武功,我可着了道了!”眼看月颖嘴角竟伸出獠牙,向自己颈部咬过来,不知从哪生出的气力,拼死挣扎,便在此刻,掌中传来的吸力一轻,陈谦卫收手不住,直飞出去,摔倒在地。



待得陈谦卫翻身而起,沼泽中的月颖已消失了。陈谦卫哪还顾得月颖是否已被泥潭吞噬,狂奔回去,想要带空韬一起逃离此间。先前一幕让陈谦卫心有余悸,什么闹鬼案,再无心查下去了。



可这竹林虽然不大,但黑暗中道路竟十分难找,陈谦卫只觉不论何处,四周景物都是一般模样,不多久竟迷路了。阴森森的树林里,似乎有人窥伺,直教陈谦卫毛骨悚然。



走得越远,那股有人跟踪的感觉越发强烈,猛一回头,先前的无头鬼赫然漂浮在竹林顶端!陈谦卫大骇,拔剑出鞘,鬼影却眨眼不见了。陈谦卫心道:“无头鬼比先前快得多了,难道是回老巢休息一番的原因?”越想越害怕,转身就跑。又跑了不远,回头一望,无头鬼还是紧紧跟着!



陈谦卫面色大变,正要挺剑疾刺,鬼影又消失了。忽觉颈后滴滴答答,似乎有粘稠事物滴落,手中觉出轻轻震动,一回头,居然和无头鬼面面相对!



陈谦卫惊呼一声,见那无头鬼浑身泥浆,显然刚从沼泽中爬出来,更是相信鬼神之说,拼死奔跑,哪敢回头望一眼。只听后头不时传出泥水落地的声音,知道无头鬼还紧跟不放,腿都有些软了,几乎要躺倒在地,任凭宰割。



就当此时,正看见前方伏着空韬。他知道出路就在不远,兴奋莫名,一把提起空韬,几个起落,跃出竹林。



陈谦卫只觉浑身脱力,仿佛经历了一场剧斗,回头望去,无头鬼已经无影无踪,心神一松。看空韬昏迷不醒,陈谦卫心中惊讶,把脉之下,却是真气枯竭,真元损耗导致晕迷,想来歇息几日便能恢复。陈谦卫心事都放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手中紧紧握着的,竟是把断剑,想起面对无头鬼时曾经觉出手中震动,多半长剑是当时断的,心中大为后怕,抓着空韬远远离开竹林,也无力再回刑部密探,心力交瘁,倒在地上睡着了。



耳畔传来田海旺的呼声,陈谦卫惊醒,只见天已大亮,四周都是刑部密探,田海旺站在一旁,看着躺倒在地两人,面容颇为古怪。



陈谦卫苦笑,支撑着想要站起,却觉浑身酸软,挣扎几下才勉强起身。田海旺看他疲乏模样,奇道:“你昨晚和人交手了?”陈谦卫摇头:“没有,我一路狂奔出来,耗费不少体力。”田海旺替他把了一脉,笑道:“怎么可能?你体内真气大耗,必然昨夜有一番苦斗,难道受惊过度,吓忘了?”



陈谦卫默查内息,确实真元耗损不小,如此丹田空空之感,只有旷日大战后才会有,可昨夜哪有什么打斗?反复思量,似乎这精疲力竭之感自从在月颖手上逃脱后便有,难道拉扯几下,竟耗费了如此多的真气?



心念及此,陈谦卫沉声道:“我要见月颖。”田海旺正要询问他夜中所见,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奇道:“见月颖干什么?”陈谦卫道:“竹林闹鬼案,要着落在月颖身上,我见了她,便可告诉你真相。”



田海旺莫名其妙,见空韬兀自昏迷不醒,只得命人将他背起,一行人回别院再作打算。



入别院门口,月颖见陈谦卫平安归来,喜道:“陈大哥,你没事吧?”陈谦卫看月颖欢喜颜色不似作伪,再想起当日和她地底遇难,她命悬一线,便是定力再强,也绝不可能在生死关头不显露半分武功,心中又生疑虑,当下温言道:“你昨晚在这里吗?看见谁了没有?”他这话却是暗暗查探月颖行踪,有无证人。



月颖道:“我听说你进了那片林子,心里很担心,昨天睡得不好,半夜起来,却找不到田大哥,便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又回房睡了。”王操“嗯”了一声,道:“我起夜方便时看见了月颖姑娘,她还问我田海旺在哪,我说在白日的灵堂,领人过去时候,田海旺却把灵堂门锁上了,我就回房睡了。”



陈谦卫魂不守舍,一步步向屋里走去,脑中不断回忆着昨晚遇鬼情景,忽然脚下一绊,险些跌倒,月颖忙伸手来扶。



两手相握,陈谦卫眼睛一亮,猛然跳开,沉声道:“原来真不是。”田海旺疑道:“怎么了?”陈谦卫脸色变了变,拉着田海旺到一旁,低声道:“事情有异,或许世上真有鬼神。”田海旺讶道:“你也信这些胡话?你看到了什么?”



陈谦卫道:“我昨夜在竹林里先是见了个无头鬼,然后在沼泽里遇见了月颖……”田海旺大惊道:“你花眼了?月颖好端端在刑部别院!”陈谦卫截口道:“长相分明就是月颖,可那人武功极高,掌心还会发出奇异的吸力,我和她纠缠片刻就真气大耗,筋疲力尽。不过我敢肯定此人不是月颖,我刚才握了月颖的手掌,纤细瘦小,和昨夜感觉大有不同,绝非一人。”说话间,陈谦卫心中转了几个念头,泛起彻骨寒意:“不是月颖是谁?长相一般模样,难道是……袁可馨?”



想到此节,似乎所有事情都明白了。袁可馨天山一役后丧命,七月七鬼门开,袁可馨魂魄重返人间,要将自己拉入地狱。不错,若非恶鬼,有谁能让自己如此狼狈?即便不是袁可馨,也是牛头马面幻化成袁可馨模样,便如画皮那故事一般。



田海旺见陈谦卫脸色煞白,没有半点血色,显然惊恐至极,莫名道:“你又想到什么了?”陈谦卫想到自己曾被鬼魂拉往地狱,脸色极不自然,只是苦笑道:“此事莫谈,我真的相信竹林有鬼……”田海旺哭笑不得:“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陈谦卫道:“你若不信,便只能如此解释:一个武功不在谷烈之下的人,每天晚上躲在竹林里装鬼,杀了无数武功平庸的过路人,昨晚还戏弄了我一场。”田海旺皱眉道:“哪有这样的高人?即便有,又怎么会干这些无聊事?”



陈谦卫抽出半截剑,涩声道:“无头鬼怎么弄断我剑的,我一点也不知道,回想起来,只是手中轻轻一震动,青钢剑就只剩半截了。”田海旺骇然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剑是怎么断的?那岂不是要有数十年交修的内力和绝顶的轻功?”陈谦卫道:“所以我才说这是一个修为接近谷烈的高手。而且那个无头鬼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我甚至看不清他如何迈步,如何移动。”田海旺听了这番话,也没了言语,只喃喃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陈谦卫想到昨夜一幕,至今仍是背后直冒冷气,不愿再谈,便问道:“白日的事,有眉目了吗?”田海旺眼中杀气闪过,冷然道:“有眉目了。我在白日房中找到了一张岭南地图,上面做了不少标记,据说他去过岭南。”陈谦卫道:“然后呢?”



田海旺吸了一口气,寒声道:“白日去岭南,本意是查访王雯琴的下落,但却意外找到了岭南剑王李铭圣。我在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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