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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第18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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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幸子意味深长道:“好坏从来都是相对的。”

张扬道:“人都喜欢用自己的标准来评判对方,你认为我不坏,就证明你对我有好感。”

元和幸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的思维总是和正常人不同。”

张扬笑道:“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你本当恨我才对。”

元和幸子道:“我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在这一点上,咱俩还有点共同之处。”

两人都笑了起来。

元和幸子放下酒杯道:“饱了!”

张扬建议道:“咱们走走?”

元和幸子顺从地点了点头,两人穿过喧嚣的小巷,来到大街上,车辆川流不息,在京城勾勒出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车河。

张扬对眼前的这条街非常熟悉,他仍然记得,过去和顾佳彤一起经过这里,元和幸子陪在张扬的身边,慢慢地走着。此情此境。让张扬忽然生出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虽然已经证明了元和幸子并非顾佳彤,可张扬仍然会情不自禁的将她当成她。

两人无声走过了近一公里的距离,元和幸子率先打破沉默道:“我已经决定中止和鼎天的谈判了。”

张扬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安达文和山野雅美的事情东窗事发之后,梁柏妮已经向他提出离婚,梁祈佑不可能再为安达文继续出头。张扬道:“因为梁祈佑退出?”

元和幸子道:“有这方面的原因。”

张扬道:“你的意思是准备无条件放弃福隆港?”

元和幸子道:“我不想在福隆港的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这件事已经牵扯了太大的精力。但是如果我们蒙受太大的损失,我也无法向集团交代。”

张扬道:“所以你来找我还是想找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元和幸子道:“如果你答应将已经冻结的资产解冻,我想我或许还可以做出一些让步。”

张扬道:“具体点。”

元和幸子道:“我可以放弃向贵方提出索赔的要求。”

张大官人微微一怔,没想到元和幸子居然真的肯做出这么大的让步。

元和幸子又道:“但是,必须要我方主动提出解约,毕竟这件事涉及到我们元和集团的形象。我希望这件事不至于影响到我们集团日后的发展。”

张大官人爽快地点了点头道:“成,这件事我可以答应。”

元和幸子道:“我们先期投资的部分,很多已经成为物质材料,如果让我们全部撤走,也是一种极大地浪费。”

张扬道:“这简单,只要是合乎标准的物质材料,你可以按照市价折算,我会把资金转入你们的帐户。”

元和幸子心头一松。她也没想到今天的谈判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她小声道:“真是有些奇怪。你过去不一直坚持寸步不让的吗?”

张扬道:“我从来都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的要求合理。我会考虑答应,中国人常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次合作不成,并不代表着从此恩断义绝,大家各让一步,只要是要求不过分,我都会考虑。”

元和幸子笑道:“看来反倒是我多虑了。”

张扬心中暗忖,虽然他也做出了适当的让步,可事实上元和幸子的让步更大,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难道说仅仅是因为鼎天放弃投资福隆港吗?又或是元和集团的内部出现了问题?张大官人越想后者的可能性越大,如果不是这样,以元和幸子的性情不会这样轻易选择让步,张扬低声道:“还打算在京城呆多久?”

元和幸子道:“我已经买好了明天返回东京的机票!”她的话更验证了张扬的猜测。

张扬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山野良友这个人?”

元和幸子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为什么会问起他?”

张扬道:“你忘了上次我给你看过的照片?”

元和幸子道:“山野在日本只是一个很寻常的姓氏,他们同姓并不代表着他们就有关系。”

张扬道:“根据我掌握的情况,山野良友主使策划了前些日子在清台山的纵火谋杀,那八名日本忍者全都是他的手下。”

元和幸子道:“我对打打杀杀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张扬道:“前两天,又有日本人意图刺杀北韩将军李银日,被我当场抓住,经审问,他还是山野良友的手下。”

元和幸子眨了眨明眸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难道你认为我认识山野良友,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跟我也有关系?”

张扬道:“虽然我们之间缺乏了解,可是,我从没有将任何不好的事情联想到你的身上。”

元和幸子点了点头道:“我相信,因为顾佳彤!”她本不想提起这个名字,因为她知道这个名字会刺痛张扬。

张扬点了点头,仰起面孔,月亮不知何时躲入了云层,一滴雨点落在他的脸上,很快大雨就密密匝匝地下了起来,他和元和幸子不得不奔跑起来,张扬脱下外套,护着元和幸子,两人一路小跑来到前方的公话亭内暂时避雨。

经行的车灯将电话亭内映照得忽明忽暗,张扬忽然发现他似乎中了一个魔咒,这座公话亭竟然是他和顾佳彤当初来过的地方,记得那还是在他们游览完故宫之后,也是在这里,他们之间第一次突破了彼此间最后的屏障,难道上天在冥冥中注定了这一切?

狭窄的空间让元和幸子的心中感到有些局促不安,和张扬四目相对,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观察着对方,虽然外面大雨滂沱,可是在其中仍然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和心跳,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奇妙感觉。她知道自己的不安并非是因为害怕,而是……她说不清,也不敢去想。

元和幸子的目光躲开张扬的注视,望着身边不时掠过的朦胧灯光,眼前的一切忽然让她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她似乎在梦中见到过同样的情景。她回过头,正遇到张扬灼热而深情的目光,这目光几乎要将她融化。

张扬伸出手去,握住了元和幸子的肩头,将她的娇躯拉向自己,然后低下头,印上她的樱唇。元和幸子的娇躯紧绷着,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她闭上双目,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幕幕让她心跳的景象,她看到自己在公话亭内,和张扬激情缠绵……旋即她又看到自己的身体在水中下沉,一种窒息感扼住了她的咽喉,她惊恐的睁开了双目,猛然将张扬推开:“不要!”

张扬的身体向后踉跄着离开,他充满歉意地看着元和幸子。

元和幸子宛如受伤的小鸟一般看着他,蜷曲在公话亭的一角,狭窄的空间让她无法离他更远。

“对不起……”张扬低声道。

元和幸子咬了咬樱唇,忽然摇了摇头,推开公话亭的玻璃门,不顾一切地向外狂奔而去。

张扬大吼道:“幸子!”他也冒雨追了出去。

元和幸子尖叫道:“不要跟过来!”她在不远处拦到了一辆出租车,跳上出租车飞也似的逃走了。

张扬一早醒来,打电话给元和幸子,此时的元和幸子已经到了机场。

张扬的第一句话还是从对不起开始,他在为自己昨晚的行为后悔,毕竟元和幸子不是顾佳彤,自己当时触景生情,完全将元和幸子当成了顾佳彤,这无论对元和幸子还是顾佳彤都是一种亵渎的行为。

经过了一个晚上,元和幸子似乎已经忘了这件事,她咳嗽了一声道:“昨晚的事情就不要提起了,我只当你喝多了。”

张扬道:“你以后回来还会不会见我?”

元和幸子沉默片刻,方才回答道:“也许我以后不会再来了!”说完她就挂上了电话。

元和幸子透过候机大厅的落地窗,望着机场中飞机起落的情景,忽然她心头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小姐,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

元和幸子皱了皱眉头,这种时候她不希望任何人打扰自己,抬起头,却看到萧国成和蔼的笑脸,元和幸子赶紧扭过头去,擦去脸上的泪珠,平稳了一下情绪,淡然笑道:“萧先生,原来是您!”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出身不凡】(上)

萧国成微笑道:“我也没想到会和夫人在机场遇到,这就应了我们中国的一句老话,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他笑了起来。

元和幸子却没有笑,她没感觉到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地方,轻声道:“萧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萧国成道:“东京!”

元和幸子道:“看来我们同路!”

萧国成道:“的确同路!”

元和集团的主动让步对外交部来说是喜闻乐见的结果,日方不再抗议,其他联合抗议的几个外商自然也是树倒猢狲散,谁也没有了闹事的底气和兴趣。眼看着一场风波,就已经消散于无形。

北港方面听说这个消息从上到下都长舒了一口气,常凌空特地打电话给张扬,把他好好表扬了一通。使命已经完成,可以好好在京城玩玩。

张大官人来京城已经无数次,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早已失去了游览京城的兴致,他之所以暂时没打算回去,因为有几件事要办,第一是参加章碧君的葬礼,第二是搞明白自己被柳丹晨下蛊的事情。

章碧君葬礼当天下了很大的雨,因为章碧君的身份敏感,而且她所犯的罪行逐渐暴露,所以前来吊唁的人很少。

就章睿融和常凌峰个人而言,他们也不想有太多来宾,悄悄将亡者送走就行,无论她生前做过什么,人既然都走了,就不用去追究了,还是入土为安吧。

张扬冒着雨来到葬礼现场,看到章睿融抱着章碧君的骨灰边哭边行,常凌峰在一旁搀扶着她,为她打着伞,自己的身上却早已淋湿。

张扬没说话,默默尾随在后面,没多久,他见到了第一批来宾,薛世纶和女儿薛伟童。

薛世纶胸前带着一朵白花,他看起来精神并不好,薛伟童虽然想为他打伞,可是薛世纶坚持不用,就这样走在风雨里。

张大官人总算见识到了老薛痴情的一面,薛伟童来到张扬身边,低声道:“三哥来了!”

张扬点了点头道:“章睿融是我的朋友兼同事,她姑妈的葬礼,我是应当出席的。”

薛世纶看了张扬一眼并没有说话。

一群人护送章碧君下葬,章睿融趴在墓碑前哭个不停,张扬将带来的鲜花放在墓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节哀顺变!”又叮嘱常凌峰一定要照顾好章睿融,他第一个离去,原因很简单,章碧君的死多少和他有些关系,章碧君如果泉下有知应该不希望张扬来参加自己的葬礼,张大官人也不想惹死者不快。

薛世纶送上鲜花,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章睿融,他心中一阵酸楚,眼前的这个女孩也是他的女儿,可是他却连一天父爱都没有给过她。想想已经长眠于地下的章碧君,薛世纶心中越发难过,章碧君对自己一心一意,想不到最后竟然遭到这样的报应。

他向常凌峰道:“好好照顾睿融,有什么办不了的事情只管来找我。”

常凌峰表示感谢。

返回停车场的路上,薛伟童终于忍不住问道:“爸,你和她是不是很熟?”

薛世纶叹了口气道:“过去的事情了,看到她这样的结局,我心中很是难受。”

薛伟童本想再问些什么,可是看到父亲的情绪非常低落,也不忍心继续追问。

两人冒雨进入车内,薛世纶从司机手里接过干毛巾擦了擦脸,低声道:“童童,给张扬打个电话,我找他有事。”

薛伟童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然后拿起电话。

张扬并没有走远,雨这会儿下得很大,开出墓园之后,自动感应雨刮器疯狂摆动,可仍然来不及将倾泻在车窗上的雨水及时擦去。

接到薛伟童的电话后,张扬道:“我没走太远,就在墓园大门口。”

薛世纶一旁道:“告诉他,直接去风苑山庄。”

两辆车一前一后抵达了风苑山庄,说来奇怪,刚才还是大雨瓢泼,这会儿已经是风行雨散了。

张扬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看到薛世纶和薛伟童也下了车,微笑道:“薛叔叔好!”

薛世纶点了点头:“伟童,你先陪张扬说话,我去换身衣服。”

薛伟童带着张扬在山庄内转了一圈,雨后的山庄空气格外清新,后面就是层林尽染的山峰,并不险峻,虽然没有江南山水的浓秀婉约,却特有北国风光的大气磅礴,山庄前方有一条大河,靠山临水,风水极好。

山庄的会客室在三层,是一间大约六十平方的阳光房,室内种植着不少的绿色植被,抬头就是蓝天白云,前方和左右没有任何遮挡,山间美景一览无遗,脚下的地面也是通透的玻璃制成,俯首向下望去,但见小溪蜿蜒流淌,

张大官人啧啧称奇,单单是这间阳光会客室就能看出主人相当会享受人生。

已经换上一身休闲服装的薛世纶坐在藤椅上,手中拿着一支雪茄,望着门口走入的张扬,轻声道:“这座玻璃屋刚刚搭好,觉得怎样?”

张扬道:“薛叔叔的品味绝对超人一等。”这句话绝对是由衷之言。

薛伟童道:“我不喜欢,站在这里总觉得发晕,过两天我让人在地上铺一层地板。”

薛世纶道:“我这个女儿啊,总是喜欢做牛吃牡丹的事情。”

薛伟童道:“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讨厌!”

薛世纶道:“你恐高,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让张姐准备下午餐,中午留张扬吃饭。”

薛伟童转身去了。

张扬却听出薛世纶应该是有意支开薛伟童,难道他有什么悄悄话想对自己说?

薛世纶指了指身边的藤椅,张扬坐下的时候,他方才点燃火柴,凑在火苗上将雪茄点燃。

张扬道:“薛叔叔找我有事?”

薛世纶道:“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只是随便聊聊。”他吐出一团烟雾,朦胧的烟雾仍然掩饰不住悲凉的眼神,低声道:“上次我去北港,一是为了拜祭项诚,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去见章碧君。”

张扬微微一怔,并没有想到薛世纶会主动向自己坦诚这件事,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件事其实并不难理解,薛世纶和章碧君之间的事情早已不能称为秘密,今天薛世纶出席章碧君的葬礼,就等于公开了他和章碧君的关系。张扬道:“薛叔叔和她认识很久了?”虽然他在心底早已将薛世纶定位为一个阴谋家,可是在表面上仍然表现出相当的尊敬。

薛世纶叹了口气道:“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或许我们已经成为夫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闭上了双目,表情充满了悲怆,停了一会儿方才又道:“很少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不想童童知道。”

张扬道:“多情自古空余恨,这世上的有情人未必都能走到一起。”

薛世纶点了点头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国外,和她也疏于联络,可以说这些年我从未关心过她,在我心中她仍然还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小姑娘。”

张扬道:“据我说知,她涉嫌叛国!”

薛世纶睁开双目:“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在北港对你说过的话?”

张扬点了点头道:“记得,你交朋友,只按照自己的标准来评判!”

薛世纶道:“在我心中,她始终都是好人,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说她的坏话。”

张扬道:“好也罢,坏也罢,如今她早已长眠于地下,我们还是不要谈论这件事,省得扰乱她的安宁了。”

薛世纶道:“我听说你在清台山和京城先后遭到日本人的伏击?”

张扬道:“这应该算不上新闻了,而且这两件谋杀所针对的并非是我。”

薛世纶在烟灰缸弹了弹烟灰,深邃的目光打量着张扬:“据我说知,你和元和集团因为福隆港的事情结下了梁子。”

张扬笑道:“也是旧闻了,薛叔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现在我和元和集团已经和平解决了彼此的纷争,问题不复存在,而且我坚信,元和集团方面还没到刺杀我的地步。”

薛世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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