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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闺-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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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葭忍不住道:“可是,招揽纯臣,不容易吧……谁愿意平白惹了一身臊?”
卫清风笑了起来,道:“外戚的张扬跋扈,今日你是看见了,到时候恐怕由不得他们。”
谢葭讶然,道:“将军是说,他们迟早要为外戚党招揽了去?”
“也不尽然”,卫清风道,“若是有几分气节,被逼得狠了,大可投靠到我们这里来!”
谢葭张大了嘴,道:“您这算盘倒是打得好!可是,外戚有那么傻吗?”
卫清风笑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知道安国公没有这么傻,萧氏的几个女人也没这么傻!可是保不齐有些急功好利的旁支什么的,做出点什么事儿来……”
“……那妾身就恭祝将军等着渔翁得利了!”
谢葭想起来,又道:“将军,你可知今儿我到后院,碰上谁了?”
卫清风“哼”了一声,道:“叫你不高兴了?”
谢葭浑不受他干扰,道:“是虞家的琴娘,咱娘准备留着给你做小老婆的!出身公主府哟~”
卫清风似笑非笑地道:“这事儿不是该你做主的吗,你瞅着可心,也就行了!”
谢葭白了他一眼,开始想着要怎么样去好好败坏一下他的名声……
卫清风便道:“你也别成日顾着吃干醋,正经事儿也别落下。我吩咐你的事儿,你也得办妥了。不然等新人进了门,我看你哭得有多大声!”
谢葭无奈地道:“将军,只要您没有心,别说是一个,就是十个八个,妾身也会想办法帮您档出去。但如果……”
“如果?”卫清风不禁回过头看着她。
谢葭回过神,笑道:“若是将军真喜欢,妾身既然自诩是贤妻,当然也会为将军安排妥当。”
卫清风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下人送了晚膳上来,两人一起吃了饭。
夜里,卫清风拆了一封信在看,谢葭看着他看完了就烧了。手里却舀着一把小玉钥匙,犹豫不定。
谢葭把外套脱了,趴在床上,道:“将军,休息吧!”
“……”
烛火下,她故意露出来的瓷白肌肤有些令人炫目的淡淡光彩,胸前若隐若现的小沟,上面还挂着他送给她的小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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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清风想了想,便拿着那把小钥匙凑了过去。
“?”
卫清风把她抱了过来,伸手就往她胸前抓,谢葭面红耳赤,本以为今天白天那一番争执之后,这厮不管怎么样都要持着定力,自己要勾搭上他恐怕还得下一番功夫。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心急!
“将军,将军!”
谢葭挣了半晌,还是被他摁在怀里,解开了胸口上的绳子,硬是把那块小钥匙挂了上去,和玉章挂在一起,再给她串回去。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萧氏和藩王勾结,皇上防着他们迟早要反,早早把三万禁军的调配令给了我,到时候好拱卫京师。娇娇,东西被我藏在锁王造的九连环百宝箱里,这是钥匙。世人皆道锁王的九连环百宝箱无人能解,但没想到它竟然是用钥匙开的……”
那个匣子谢葭见过!跟一张石桌连在一起的!平时就像个普通的案子什么的,上有不显眼的机关。那时候她还试着解过那个九连环!尼玛,竟然是用钥匙开的……
“这个东西挂在你身上,你也不必遮遮掩掩,只做寻常。但是切记不能离身。”
谢葭抓着他的手,抬起眼帘看他:“将军,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妾身保管?”
太好了!如果他敢在外面做出什么龌龊事,她就把这钥匙高价卖了然后携款私逃!
她笑着抱着他的脸就“吧唧”了一口:“将军!”
“……”
“将军这么信任妾身,妾身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说着就把卫清风扑倒在床上。
卫清风起初还恼怒地骂道:“起来!像什么话!”
但片刻后,就没了声儿了。
半晌,他才想起来。气喘吁吁地支起身子:“明儿记得喝药。”
谢葭正觉得疼得有点受不了,闻言只漫不经心地“不”了一声。道:“将军,轻点儿……”
“……”
或许是酒醒了,下午又已经做过一次了,这次他持久了很多。就是经验不足,到底是照顾不太到女伴,谢葭被磨得刺痛得厉害,不安地抓着他的肩膀,不住地想后退回避,但是都被他强硬地拉住了腰身拉了回去。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不适。他稍微停了一停,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
谢葭把他汗湿的胸膛推开一些,不安地拨弄胸口上的章子和钥匙,小声道:“硌得难受……嗯!”
卫清风不耐烦管她这么点破事。直接抱住了她把她揉在怀里。低头吻了上去,动作愈发粗暴起来。
这一吻倒是比真枪实弹更加诱人,谢葭渐渐动了情。反手搂着他的肩膀,也渐渐地觉了好处,不再畏畏缩缩。他果然发现了,就松了松手。
在到达最巅峰那一刻,背脊闪过死亡般的快感,他咬了牙。在紧要关头撤了出来。
“将军!”
卫清风喘着粗气,把她抱了起来让她背对自己跪在自己怀里。颤抖的手伸了下去,拨开她还刺痛的部位,低声道:“留在里面了……”
他道:“不想吃药,就不吃吧!”
她僵硬的身子便软了下去。结果他又禁不住诱惑,就着这个姿势又要了她一次。
第二天一早,卫清风把谢葭留在客云居,自己去上朝了。
谢葭睡到大中午,自打赏了吴家娘子,然后带着知画等人回了文远侯府。心知回去之后肯定免不得非议,毕竟自己去萧府参加宴会的,竟然就去了一天半才回来。
刚下了马车,在门口团团转的的男子大喜过望,那是谢嵩身边的瑞祥:“姑娘!您可算回来了!”
谢葭有些心虚,一边随便收拾了一下裙摆,道:“这是怎么了,不是报过信吗……”
瑞祥道:“侯爷都快急坏了!幸好今儿上朝碰到了卫将军!不然,只怕是要闹到萧府去要人了!”
是从前那件事,还留下了阴影吧……
谢葭不禁也有些内疚,低声道:“我先去给父亲请安吧。”
瑞祥忙道:“好,好,您快请!”
谢葭提了裙子,随瑞祥去了怡性斋去给谢嵩请安。
谢嵩倒是没有骂她,只是松了一口气,道:“回来就好。”
又道:“现在政局不稳,你还是切莫乱走。有清风陪着便罢了,若是自己独自一人,还是要早些回来的好。”
谢葭道:“儿记住了。”
谢嵩是怕她被自己的政敌伤害,但这话又不好明言。何况,自打她上次听说了生母的死因之后,就一直对做父亲的有些疏离。这样一来,谢嵩反而不好对她多说什么了。
她又没有母亲……
谢嵩斟酌了半晌,还是隐晦地道:“待会儿你去你三姨娘那儿一趟吧。”
谢葭有些惊讶,于是点头答应了。
寻思着不想多绕路,她就先去了珍姬那里。
珍姬估摸着这两天就要临盆了,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又胖了不少,又总是笑眯眯的,还亲自迎了出来,道:“姑娘,您可回来了!”
谢葭笑道:“姨娘身子可好?临盆就是这两日了吧,还是不要乱走的好。”
珍姬逾越握了她的手,屏退了下人,笑道:“姑娘,您来坐。虽然是妾身逾越了,可是侯爷嘱咐了,有些话还是要由妾身来对姑娘说。”
谢葭有些疑惑,道:“怎么了?”
珍姬抿了抿唇,道:“侯爷他……非常担心您。”
谢葭淡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珍姬叹了一声,道:“昨个夜里,侯爷在妾身这里歇息的,说了好些话。侯爷说,嫁了女儿。才知道女人的苦处。现在成日担心长担心短的,只怕您在婆家受了委屈……将军爱重您。又担心您年纪还小,冷落您,又怕您心里会觉得难过……”
珍姬道:“侯爷一直有话想对姑娘说,可是他到底是个男人家,有些话又不方便说出口……所以让妾身来对姑娘说,有些事儿,千万别急,您和将军是少年夫妻,日子还长。姑娘。您能明白侯爷这份心吗?”
谢葭怔住。然后心里那阵似乎属于本主的悸动又涌了上来。
她似乎想象得到,谢嵩明明很担心,却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上,无法开口的样子。
嫁了女儿。才知道女人的苦处……自己以前最恨的。不就是谢嵩不理内院之事,导致一连串的惨剧发生吗?
父女连心,他会担心她在夫家过得好不好。会猜想她和婆婆和丈夫之间的相处,想着想着就担心起来吧……毕竟是他捧在手心里娇宠出来的女儿,他也会担心太过骄纵的个性是否会给她带来麻烦……
所以才懂得了,原来做女人是这样不容易吧。
那么,他是否后悔过从前太过想当然,才害苦了沈蔷和华姬……
珍姬看她出神。又叹了一声,道:“姑娘。妾身逾越,可是有句话却还是不能不说的。侯爷有那么多儿子女儿,可是到底最疼的还是您啊。”
谢葭站了起来,道:“姨娘好好休息吧!”
有时候也许真是当局者迷,她会觉得卫氏母子,何必这样水火不相容?可是看到谢嵩,她这个做女儿的,却总是无法释怀。
回到蒹葭楼,她长出了一口气,瘫在椅子里发愣。
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身边轻轻地道:“姑娘。”
谢葭认出那是墨痕,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果然看到墨痕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谢葭不禁道:“墨痕姐姐,既然有了身孕,脂粉还是不要再用的好。如果觉得不自在,干脆安心呆在家里养胎吧!”
墨痕一怔,然后笑道:“这倒真是从来没听说的。”
谢葭让了她坐下来,笑道:“你听我的,总没错!”
墨痕点了点头,道:“脂粉,上不上也没什么两样,待会儿我就回去洗了。”
他们夫妇求子多年,现在终于怀上了,墨痕当然也不希望出现半点差池。平日就非常小心,现在又听谢葭这样说了,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道:“我来,是和姑娘商量青月的事儿。”
谢葭就看了轻罗一眼。
轻罗忙道:“姑娘老是不回来,大少爷闹了起来,奴婢也只好去找墨痕姐姐了!”
谢葭就白了她一眼,道:“急什么。我又没说你不是!”
轻罗就笑了起来。
谢葭转而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对墨痕说了,添加了自己的猜测和想法,索性一起问了墨痕,道:“墨痕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墨痕细细沉吟了一回,而后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恐怕是**不离十了。”
谢葭想了想,道:“我看也是这么一回事。我想着,等将军打听清楚,那么我就能处置了那个丫头。”
墨痕道:“处置,姑娘打算怎么处置?”
谢葭颦眉道:“自然是赶出府去!”
墨痕不禁道:“这样自然不妥。不过是赶出去一个奴婢,何须如此兴师动众,还要将军亲自去查,是与不是,赶出去也就赶出去了!姑娘不能在这样的琐事上花费这么多的时间!”
谢葭张了张嘴,没说话。起初她是想给人一个公允,被墨痕一说,才反应过来,时代不一样,而且这种斗争是搏命的,她这样做,可能没有什么意义。
墨痕道:“姑娘,依我看,不如将计就计算了!”
谢葭便道:“墨痕姐姐,你仔细说说!”
墨痕笑了起来,道:“她不就是想到外院去吗!你也不用等将军的消息了,放她去就是了!”
谢葭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笑道:“墨痕姐姐,我明白了。我会让人好好看着她,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摸出点别的什么东西来……”
墨痕点了点头,又道:“正巧我在这儿,轻罗。你把账报给姑娘听听,我也来听听。看看你是否懈怠了!”
谢葭点了点头。
轻罗忙上了前,道:“奴婢对过账簿,朱姨娘掌家,开销比以往刘姨娘掌家时要大了些。内院开销从一年一千两增加到一千五百二十两,各位主子的月例涨了八成,下人的月钱统统涨了五成,花在花房上的银子从每年三百两涨到了四百八十两。其他开销各涨了两层。另外侯爷打算扩建雎阳馆,朱姨娘打算拨出一千两银子来。”
“至于进项,姑娘出嫁时带走了许多店铺田产也庄子。倒比之前少了许多。从原来的每年七八千两减少到三千二百两。”
谢葭不由得颦眉,道:“听起来,怕是会入不敷出?”
轻罗点了点头,道:“所以朱姨娘和谢管家都打算再置产。都是手头刚开始做的。共有两本账簿。一本是入了京城百草堂的干股,每年约有八百两的进项,但是今年年底才能提到一半。一本是收购了一个马场。打算养战马,已经走通了关节打算做禁军的生意。”
谢葭若有所思,道:“做禁军的生意……是侯爷的主意?”
轻罗道:“确实是侯爷的主意。姑娘嫁到了将军府,姑爷现在又执掌禁军,做起这桩生意来当然是顺风顺水的。”
谢葭不禁想到了脖子上的那把小钥匙……难道是打算囤战马?
沉吟片刻后,她便道:“马场怎么样了?”
轻罗道:“每年有商旅从西域和北疆带回良驹和牝马。姑娘,这生意只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做起来的。”
谢葭笑了起来。道:“那怕什么!来日方长!你先把账报给我听。”
轻罗面有难色,道:“买那个马场,就花了五千两银子,又刚嫁了姑娘,几乎把公爵府的老底都掏空了。朱姨娘和谢管家正在筹备银两,去西域购买马匹。”
墨痕道:“既然做禁军的生意,那么马匹的数量,品质,就是最重要的。一手交不出大批马来,怎么做这笔大生意?还要防着运马回京的风险……”
谢葭便道:“那你说说,三姨娘和谢管家给出的预算是多少?”
轻罗道:“共是一万两千两。现在手头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加上今年的盈余,库房也只有两千两的样子。朱姨娘和谢管家是打算明年再跑一趟西域。”
“时不我待。你拿了对牌去,把谢总管找来见我!”
轻罗应了个是,便退下了。
墨痕便笑了起来:“姑娘!”
“嗯?”谢葭心里算着账,便有些漫不经心的。
墨痕笑道:“公爵府缺钱,侯爷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姑娘开口。大约还是怕姑娘的婆家会有微词。其实卫太夫人通情达理,又怎么能不让姑娘拿出钱来体恤娘家?姑娘,您说是不是?”
谢葭没好气地道:“一万多两呢,我也拿不出来,总不能让我拿着首饰去当吧!”
墨痕笑道:“谁敢要姑娘当首饰?罢了,只要姑娘有这份心,侯爷就高兴了!姑娘,你听我说,在谢总管面前,不可贸贸然提起要出钱的事儿。先问个明白妥当。”
谢葭道:“嗯!”
谢总管是公爵府的外院管事,之前和谢葭没怎么见过面。在谢葭印象中,他是个颇有气度的中年人。做事沉稳干练,一直管理着公爵府的内务。
接了对牌,他果然第一时间赶到了,是因为对当家姑娘的尊重,却并不是因为有多信任谢葭。
谢葭并不计较他的态度,笑道:“谢总管快不用多礼,请坐。”
谢总管便坐下了。
谢葭斟酌着,开门见山便道:“听说公爵府买了马场,已经和禁军内务府牵好了线,今年却拿不出钱来买马种?”
闻言,谢总管微微皱眉,道:“姑娘说的是,是我欠考量了。”
谢葭到底是卫府的媳妇儿,他们走的就是这层关系,牵上了线,却又停滞在这里。她在婆家面前恐怕也不好做人吧。
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谢葭微微一笑,道:“谢总管,现在既然是我在管家,无论是不是暂时的,我也要知道家里的进项和出项。你手头马场的账簿。我的丫鬟也看过了。今年买马种,和明年买马种。账目会差多少,这笔账,你算过没有?”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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