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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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渣的叶子君，嘤嘤嘤




☆、【27　过渡中】

　　
　　叶乔一好不容易才摸到薄雅说的地方。这条巷子里的建筑都有些年头了，那家饭店从外面来看就是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店，门面之类都很陈旧，可是进去了才知道里面空间很开阔，格局倒有些像旧时看戏的场子，大厅里搭了台子，台下四散一些桌椅，然后二、三楼都是敞口的包间，站在窗口就能看到楼下大厅的场景，总体情调十分雅致。
　　
　　时间还早，却已经有不少客人。一位个子小小的服务员领着叶乔一往薄雅事先预定的包间走，叶乔一边走边掏出电话催薄雅：“我已经到了，你赶紧的啊。”
　　薄雅“嗯”了声，挂断电话。
　　叶乔一：“……”
　　小服务员拿出菜单让叶乔一点，叶乔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表示那些充满了繁体字并且还是竖行排版的菜名她一个都看不懂。小服务员见状，默默走到抽屉边重新拿出一份菜谱递过去，叶乔一：“……”
　　
　　叶乔一丢开菜谱，问小服务员：“这儿的招牌菜都有什么？推荐几个？”
　　小服务员眼睛大大的，挺机灵的样子：“我们这儿的菜味道都好，您随便点就成。”
　　叶乔一：“就没点特色么？”
　　小服务员骨碌着眼珠子，掩嘴笑：“其实一般人我不说的，这儿的特色菜又贵量还少，其实我一点都不推荐，太不划算了，把人当牛羊宰呢！”
　　叶乔一：“……”你这是跟老板有私仇吧啊喂！
　　小服务员：“不如我帮您开几个菜？包管味道好，分量还足呐！”
　　叶乔一觉得她还挺有意思，便点头，又突然想起小班长也挺有意思的，便下意识加了一句：“给我把咕咾肉写上，要是味道好，我下次还来。”
　　
　　小服务员把开好的菜单给叶乔一过目，叶乔一口味杂的很，基本不挑食，这会儿想起薄雅，便又电话过去：“你有什么要吃的菜么？给你点上。”
　　薄雅：“这家店的蟹黄不错。”
　　叶乔一双眼一亮，立刻指挥小服务员：“蟹黄。”
　　小服务员不知嘟囔了句什么，反正叶乔一没听清。小服务员走后，等菜上来的间隙里，叶乔一玩了二十几盘飞小鸟，还抽空给薄雅打了五六个电话——对方没一个接的。她就不太高兴了，指下使劲，飞出去的小鸟没一个命中目标的，很低级地死了一回又一回。
　　
　　第一个菜上来的时候，叶乔一又拨薄雅的电话。听声音薄雅正在一个很嘈杂的环境里，但电话那边很快就安静下来，薄雅问她：“怎么？”
　　叶乔一面不改色：“菜都上齐了。”
　　薄雅过了会儿才笑出声，回说：“知道了。”
　　叶乔一：“知道了以后呐？”
　　薄雅：“你先吃吧，我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
　　叶乔一别别扭扭地挂了电话。
　　
　　第二个菜上来的时候，叶乔一眉目不动，指腹下的小鸟原地自杀了。
　　
　　第三个菜、第四个菜上来的时候……叶乔一闭着眼睛在手机上按下一组数字，然后拨出。一直到最后一秒才接通，不等那边说话，叶乔一直接道：“咦，拨错了……不好意思喔。”
　　薄雅：“……”
　　
　　……
　　
　　叶乔一趴在桌上盯着菜盘子发呆。门又被打开，小服务员的声音传来：“最后一个咕咾肉，您点的菜上齐了哈。”
　　叶乔一支着下巴坐直身体，满脸不高兴：“你们店里都没有别的客人吗？”
　　小服务员莫名其妙：“不是啊，今天的包间都满了。”
　　叶乔一直勾勾瞪住桌上的菜：“那你们的厨师也太过分了……”
　　小服务员：“……”
　　叶乔一沮丧道：“我的朋友都还没有来你们就把菜上齐了简直没有人性啊……”
　　小服务员笑：“那您打个电话催催好了。”
　　叶乔一：“……你知道的太多了！”
　　“……”知道太多的小服务员走了，叶乔一继续趴在桌上盯着菜盘子发呆。门再次被打开的瞬间，叶乔一“噌”地抬头，在发现出现的仍旧是小服务员那张脸时，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小服务员尴尬道：“呃……您需要点些什么喝的吗？饮料酒水之类的……”
　　叶乔一：“……”
　　小服务员：“……”
　　叶乔一：“你们有什么？”
　　小服务员：“现榨的黑米汁。”
　　叶乔一：“还有呢？”
　　小服务员：“现榨的黑米汁。”
　　叶乔一：“我说还有什么？”
　　小服务员牌复读机：“现榨的黑米汁。”
　　叶乔一：“……好吧现榨的黑米汁。”
　　小服务员雀跃：“加糖还是不加糖？”
　　叶乔一狐疑地看她，问：“你有加糖的还是不加糖的？”
　　小服务员拍胸自豪道：“加糖不加糖都有啊，我们这儿选择的种类还是很多的。”
　　叶乔一：“……”
　　小服务员耐心地等待答案。
　　叶乔一痛苦地把脸扭到一边：“那我问下我朋友好了。”
　　
　　……这什么破店破服务员啊！叶乔一泪流满面地拨薄雅的电话，这次几乎是都没有等待，薄雅直接就接了。叶乔一泪汪汪问她：“你在哪里啊？”
　　耳边的手机里传来薄雅满含笑意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动听：“门外。”
　　叶乔一的目光往门的方向飘，薄雅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推开门，就站在那儿冲她笑，那笑容简直要把人迷到七晕八素。
　　
　　小服务员正义的出声，拯救被迷倒的叶乔一于水火，于是整个包间里就只听到她提高的音量，一遍一遍重复着问道：“黑米汁是加糖啊还是不加糖啊？加糖啊还是不——加——糖——啊？”
　　叶乔一：“……”
　　薄雅：“好了燕子，出去，别添乱了。”
　　小服务员转向薄雅，笑地格外甜美：“卓大，你是要加糖啊还是不加糖啊？”
　　薄雅抿唇，微微一笑：“够甜了已经。”
　　叫燕子的小服务员：“早说么，我还能不懂啊？”
　　“……”浑身不懂的叶乔一看着她俩……认、认识的？那么之前小服务员是在故意捉弄自己啰？……这不是重点啦！薄雅那句“够甜了”，她总觉得好像有点别的什么意味在里面？……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
　　
　　薄雅在叶乔一身边坐下，叶乔一稍感不自然地往旁边挪了小半个屁｜股的距离。薄雅假装没看见，顾自对叶乔一解释道：“燕子是这儿的老板娘。”
　　叶乔一：“……”
　　薄雅略皱起眉：“不是让你先吃的么？菜都没有动过，是不合胃口吗？”
　　叶乔一想还不是为了等你么，在我面前你装什么大头蒜！然而薄雅既然已经赴了约，那么之前等待的不满暂时可以放在一边，她有问题要问她。
　　叶乔一正色道：“我今天见到林之姚了。”
　　薄雅看着她，没作声。
　　“……”叶乔一鬼使神差地从包里扯出一张请柬，“她家公司六十周年庆，去游轮哦，你要不要去？我有多一张票！”
　　薄雅：“……”
　　叶乔一拿着请柬在手心里拍地“啪啪”响：“据说还有很精彩的活动喔……”
　　看着叶乔一显摆得瑟的模样，薄雅直接拒绝：“没兴趣。”
　　叶乔一：“……”
　　薄雅露出个“怎么办吧，就是没有兴趣”的表情，叶乔一把请柬重新塞回包：“不去拉倒，我给孙北南去。”
　　薄雅：“……”
　　
　　叶乔一举起筷子想夹菜，突然想起来自己本来要说的话根本都还没有说，满头黑线地放下筷子，她对薄雅道：“其实不是要说上面的事，我今天见到林之姚了。”
　　薄雅：“我知道你见到林之姚了，你刚才已经说过一遍。”
　　两人其实挨地挺近，叶乔一一回头目光就刚巧落在薄雅的衬衫纽扣上。纽扣规规矩矩的扣地很严实，衬着薄雅漂亮立体的五官，不知怎么的很有一种禁｜欲的美感……叶乔一的脑海里再次跑火车，想起上午豁开的领口内若隐若现的半只小兔子，嘴里不由喃喃道：“……是啊，我见到了。”
　　薄雅：“……你想表达什么？”
　　盯着纽扣的叶乔一：“……”
　　薄雅绷紧嘴唇。
　　
　　叶乔一恍然大悟：“她向我传达了一个讯息。……远骏被一位姓颜的女士收购了，她是谁？”
　　薄雅：“噢，这件事。”
　　叶乔一：“我很诧异这件事你都没有告诉我知道。”
　　薄雅淡淡道：“你只需要知道他现在过地不好就行了，没必要特意跟你提起，让你再回忆一次。”
　　有人在背后打点好一切，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安心享受这个结果就可以……叶乔一承认听到这句话时很感动，但还是忍不住道：“可我已经知道了啊！”
　　薄雅挑眉：“那你还想知道什么？颜女士？我们一般都称呼她颜六。”
　　叶乔一：“咦？颜六？……她是你家小妹妹？”
　　薄雅不在意地点头。
　　叶乔一追问道：“为什么是她？”
　　薄雅看向叶乔一，她的脸上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你这个问题真的很无聊”的讯息。叶乔一不自觉地低下头，又悄悄往边上挪了点距离：“那……多谢你。”
　　薄雅公事化道：“不客气。”
　　这话就像高高竖起的“闲人勿进”的大牌子，直接堵死了叶乔一还想详细问一问的小心思。
　　
　　叶乔一闷不吭声地给自个儿夹菜，两人彼此无言地吃饭，期间小服务员送来了黑米汁，薄雅接过要为叶乔一倒上，叶乔一虽然不爱喝，但也没拒绝。她感觉包间里气压有点低，薄雅还是彬彬有礼的模样，但叶乔一恍惚觉着她似乎有些不悦。怎么回事嘛？……薄雅又为叶乔一布菜，叶乔一依然没拒绝了，但在吃了几口蟹黄后，终于找到了由头，她又一次开口说话：“这个蟹黄……”
　　薄雅等待她的下文。
　　叶乔一：“味道怪怪的……”
　　薄雅瞥她一眼：“这是蛋黄。”
　　叶乔一：“？？”
　　薄雅：“蟹黄挺寒的。”
　　叶乔一满头雾水：“我点的难道不是蟹黄吗？”
　　薄雅错开脸，叶乔一便只能看到她轮廓鲜明的侧脸：“……你还在经期不是吗？”
　　叶乔一埋头，想，哟，她还是挺关心我的。转念又一想，咦，难道这饭店在做菜前还会特意了解一下客人在不在经期这种隐私吗？……
　　
　　叶乔一试试探探地把这问题问了出来，然后薄雅就不理她了。
　　
　　叶乔一：“……”
　　
　　　　　　　　　　　　　　　　　　　　　　　　　　
作者有话要说：赐我一个卓大人~~~以及，明日无更哟




☆、【28　过渡下】

　　
　　薄雅签单的时候小服务员一直在对叶乔一挤眉弄眼。叶乔一被她瞧地不好意思了，只得勉为其难地露出个笑容。小服务员见状立即热络道：“下次再来光顾哈，欢迎欢迎。”
　　“……”叶乔一想你之前不还和老板有私仇嘛，怎么这会儿又夫妻同心的拉生意了，女人真是善变啊！……然后是薄雅，开始还说“够甜了”，现在的表情哪里有一丝甜的影子？怎么瞧怎么像是很不爽的小窝瓜！
　　想到苦大仇深的窝瓜，叶乔一没忍住，“噗哧”笑出来。薄雅听到笑声，微侧下一些头：“什么这么好笑？”
　　叶乔一大力摇头。
　　
　　薄雅率先走出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巷子，叶乔一左右张望了一番，没发现薄雅那辆车，便问道：“你把车停哪了？”
　　薄雅把手插进兜里，用很随意的口吻：“不远，刚吃完，我们散散步。”
　　叶乔一狐疑地前后看看，猜测薄雅说的这个所谓的“不远”，可能将会是很远的一段路……因为再往前是条很热闹的夜市街，穿过去的话，还要走很久才会有能停车的地方。
　　“她是故意的”，这个想法一旦成型，立刻就牛掰哄哄地占据了叶乔一的整个大脑。连带着上午的纽扣事件，让她不胡思乱想都不行啊……
　　
　　薄雅独自走在前面，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地又长又瘦。叶乔一落在后头跟着，一会儿看看她的背影，一会儿看看她的影子。不同于叶乔一的不定心，薄雅从头至尾连头都没有回一个，简直淡定地令人心惊，叶乔一就懵了——不该这样啊，就算她不是故意的，但最基本，这也不叫散步嘛，一前一后的，赶路还差不多……！
　　
　　她不太高兴地踩了薄雅影子的头部一脚。薄雅仍旧往前，叶乔一追着又上去踩了一脚。什么人嘛，只顾着自己走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俩是陌生人呢？
　　薄雅毫无知觉，叶乔一连踩几脚，踩上了瘾，趁着薄雅没察觉，在后面偷偷摸摸地踩了一脚又一脚。她踩得了趣，人流渐渐多起来的时候，甚至还学会了分辨哪个影子是薄雅，哪个影子是路人甲乙丙……她玩地自得其乐，浑然不觉薄雅已经停下了脚步。
　　叶乔一左脚踩完换右脚，高跟鞋没立稳，她一个晃悠，脚下连着踉跄几步，差点撞到前面的人。
　　
　　薄雅忙去抓她的手腕，叶乔一一惊，抬头就撞进了薄雅深邃的眼眸。薄雅带着一缕很淡的笑，问她：“你在做什么？”
　　叶乔一低头，发现自己还踩着薄雅的影子，赶忙往一边跳开以示清白：“我能做什么？走路呗。”
　　薄雅动手解开衬衣最上方的那粒纽扣，叶乔一瞧着心头一颤，“故！意！的！”三个大字在她头顶飘来荡去好不威风。
　　薄雅却不再言语，转身往前走了。
　　叶乔一：“……”
　　
　　薄雅走在人群里，却醒目地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她。叶乔一颇不是滋味的走在她后面，并且越走离地越远。
　　“好像在盯梢一样。”隔着人流看向薄雅的叶乔一，心想薄雅今夜的做派真是很不薄雅。她不是一向都温柔得体进退有度的么，这会儿怎么失礼到这种地步呢？……还是其实一个人走路会比较有趣？
　　你才有趣，你全家都有趣！叶乔一愤愤然。
　　……不过盯梢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叶乔一发现薄雅周围总有那么几个鬼鬼祟祟地打量她的小姑娘或者小伙子。
　　……苍蝇不叮没缝的蛋，想来薄雅这一路走着，有意无意地开了很多条缝，不然怎么就能那么惹人注意……等等，竟然还有人上前搭讪！？
　　
　　叶乔一瞪大眼睛，她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就只见到有个女人在薄雅耳边说了几句话，就直接伸手挽住了薄雅的臂弯。薄雅好像也蛮吃惊，但却一点都不反抗，在女人露出个意犹未尽的妩媚笑容后，还轻轻点了一下头。
　　叶乔一讴出半升老血，她们当街就勾勾搭搭的是要怎样！这是矜持的姑娘家该干出的事情么么么？她多想跑上去推开那个搭讪成功的女人，然后义正言辞地告诉她和薄雅作为一个良家妇女该有的本分！
　　可是事实上呢，矜持的小姑娘心情复杂地站在原地，唯一的念头是现在看起来比较像苦大仇深的小窝瓜的肯定是自己。
　　
　　收到来自于外界的好感，总会让人容光焕发，刚被搭讪完的薄雅也不例外。她良心发现地回过头，站在原地等叶乔一追上来。
　　叶乔一就看她眼角眉梢都舒展着，先前的不爽表情一扫而空。
　　嗬……真是欠揍啊混蛋！
　　
　　叶乔一暗地里十分不开心，你要问她为什么不开心，她一定会告诉你她今晚消化不良，胃酸不断！
　　……
　　“那个……”犹犹豫豫的男声从后面传来，叶乔一凶巴巴回头，不耐烦道：“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