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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这辈子的选修课:离婚何惧-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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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话可说?我转身走出家门。
我闷闷地想,怎么就没有顺心的事情?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难测。
这段时间,睡的晚,但总是在天色侵袭之前又从梦中醒来。睡意一层层消去。
睁开眼睛,视线里尽是密密匝匝的夜,仿佛是一头笼罩在眼前的一头乌发。但因为凌乱,让人看不尽丝丝缕缕,所以扰的人心头乱乱。
灯光骤然打开,无边的黑一下子被撕碎。
仿佛四周的万丈绝壁轰然倒下。
白花花的灯光打下来,好像迎面浇来的一瓢冰水,让人感觉尽是不着边际的寒冷。
复又关灯,夜又扑面而来。所有的一切重新淹没在黑暗中
朋友纵然再好,可这个时候,即便是想喝一杯清茶,但无人能应。
应和自己的只是那响在床头永无表情的时钟,“叮答”“叮答”……绵绵不绝耳。仿佛一个神志不清,拄着拐杖在你面前喋喋不休的老太太,非要厌厌烦烦地向你诉说一件永不改变的旧事。
而且还是伤痛的旧事,时刻提醒着,敲击着你,不让你有片刻的放松……
生活很难,但继续前进9
做人不易,做女人不易,而做离婚的女人更不易。
做女儿的时候,父母的家就是自己的家。做老婆的时候,丈夫的家就是自己的家。而离婚之后,也就没有了家。即便守着房子,也没有了家的味道。
而父母的家,成了娘家。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即便别人不说,但心里都会这样想。
一失足千古恨,再一回首百年身。
又一个夜晚这样打发掉。
天彻底放亮时,一切模糊的东西都清晰地显现出来。我被亮晃晃的光线刺痛眼睛。
夜晚的纠葛一下子消散。
冰箱里有面包,床上有柔软的被子,饮水机里有温热的开水。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些狗屁的忧郁,统统滚蛋吧。
人不会被别人杀死,但总是被自己的思想杀死。
女人不会被苦难压垮,但总会被意想中的困难吓倒。
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使劲甩甩自己的脑袋,把所有痛苦的想法都甩了出去。
没有男人怎么了?地球照转,工作照干,三餐照换,长久不动的面包照样腐烂。
一个人睡觉还舒服呢,省的他在那边雷声震天,你在这边痛苦不堪!
连饭菜都拣自己爱吃的做,省的他那边挑三拣四,你这里忙乱受气。
这样一想,我的心里舒服多了。
情绪也很快高涨,很想高唱一首歌曲。谁知道冲口而出的竟然是《社会主义好》。歌词好,声律好,很对我的胃口。
我一个人在厨房里放声歌唱。好一个爽啊。
我兴冲冲地赶去挤公交。
人太多了,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么早,都是赶着上班,还不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谁容易?谁轻松?
改天再难过的时候,我就得去天桥地下转一圈,看看那些风餐露宿的街头艺人,自己有什么资格难受?
高唱社会主义好吧。
高跟鞋顶着我的脚板,来回涌动的人流冲击着我的身体,连站立都是艰难。
好不容易挤到后面,发现一个车座旁有一个大麻袋。份量不轻的样子。
我用手挤了挤,感觉像玉米粒。反正不是什么易碎的东西,就是粮食。
我轻声问:“这是谁的东西?”
周围的人黑丧着早晨特有的冰冷的脸,没人搭理我。
我索性一屁股坐到麻袋上,先舒服舒服再说。
旁边的一个男人立即叫开了:“你怎么坐在粮食上?”
不用说这就是他的东西。
我白了他一眼:“刚才你怎么不开口?我还以为这是无主之物呢。”
他厉声说:“你赶紧起来,别坐在粮食上!”
你以为你裆中有物,就可以这么嚣张吗?
真个贩夫走卒!
我眼睛一瞪,声音抬高八度:“你买票,我也买票,凭什么你占两个人的位置?你个大男人,对着女人大吼大叫,算什么本事?”
他的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我立马接着说:“你要是有意见,你腾出位置,你就是扛着麻袋我也没有意见。”
周围的人都齐刷刷地看着我们。
我仰着脸,毫不气馁。
那个男人终于败下阵来。
姐不开口,你还真以为姐就是哑巴啊?
既然做不了人家人爱,花见花开,索性就做人见人怕,鬼见鬼打的恶人。
生活很难,但继续前进10
下午还没有下班,大生就打来电话。因为我正在忙手头的事情,就随手把电话挂断了。
我是想着待会儿再给他回个电话的。
可是他的电话又不屈不挠地打过来。
“秀儿,秀儿,你快点过来。甜甜也在这里,妈住院了。”
“你妈住院,你就好好照看呗,你给我打电话干吗?我又不是医生。”
“你过来再说吧。一定要过来,甜甜就在这里。”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听到孩子也在那里,我不情愿地向梁少辉请了假。
今天又不是星期天,即便是老太太病了,也不应该耽误孩子上课啊。
看到大生,我吓了一跳。他的脸色看起来像在地板上搓过一样。
而婆婆在打点滴,脸色也很难堪。
一看到我,婆婆挣扎着要起来,我赶忙把她按到床上。
她这般热情,我还没有见过。
见到前夫的母亲,女儿的亲奶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打心眼儿不想喊妈妈,可喊阿姨又太生涩。
干脆忽略称呼。
我说:“这是怎么了?得了什么病?”
婆婆扭过脸,眼泪居然淌下来。
这是怎么了?我吓了一跳,莫非是得了绝症?莫非即将离开人世?
我即使铁石心肠,也忍不住鼻酸。
拨开过往的不快,毕竟我们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从心底上说,她对我还是不薄。
“到底怎么了?”
看没人说话,我朝大生吼了一句。
大生迟疑了一下说:“妈本来心脏不好,这下估计是气着了。”
我更迷糊了,这老太太跟佘太君似的,谁会欺负她啊?谁敢欺负她啊?
我一脸询问。
可是大生没有说话。
婆婆突然拉住我的手,全然不顾她正在输液。结果一下子跑了针,手背上立即出现一个大青包。我赶紧叫来护士,帮她重新扎好针。
“秀儿,你还跟大生过吧,就算妈求你了。”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更让我发愣了。
这一家人都是怎么了?就算是智商高,也不应该这样折腾我啊。
“到底怎么了?你要是还打哑谜的话,我就走了。还有,把甜甜送回学校,不要耽误她的功课。”我朝大生吼。
大生把我拉了出来,然后向我说明了情况。
事情还有这样的起因。
家宝不是亲儿子1
前几天大生带罗家宝看病。因为和化验科的人熟悉,他于是让他们顺便化验一下家宝的血型。
却没想到,问题就出在了这里。
大生和叶碎碎都是A型血,而家宝的血型是B型。这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他当时以为弄错了,又重新复查了一遍,结果孩子还是B型,他这才确定罗家宝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不用说,后面就是质问和争吵了。
会有这样的情况?
会有这样的结果?
我未料如此。
造化弄人啊。按说,我应该幸灾乐祸,说他们活该。
可是我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相反,我的心里也很沉重。
因为我感觉,生活有很多不可预知的因素等着你,所以很可怕。你懵懵懂懂地走着,却不知道下一刻会出现什么状况。
说不定下一刻走在路上遭遇车祸也未可知。所以,没有必要嘲笑别人。
再说,也没有浪费那个时间的必要。
大生痛苦地说:“我不想和她生活下去了。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秀儿,你不知道,她怀孕的时候,我是多么细心地照顾她。生了孩子之后,我怕她劳累,又是多么费力地照顾孩子。却没有想到,我会受到这么大的耻辱。”
他说的是发自肺腑的心里话。
而我听着,心里特别的难受。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在还没有离婚的时候,他都那么尽心尽力地对待另一个女人,完全不顾我的感受。而现在又居然来找我倾诉,我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真的把我当成了观音?
可我不想当观音。
我冷冷地说:“你这样给我说,是不是感觉我会很好受?我没有兴趣听你这些外遇的事情。”
我想说,我怀孕的时候,你在忙碌工作。而我生完孩子之后,你在忙着外遇,你顾及到我的感受了吗?
可是我没有说。
对于一个根本不想和那个男人计较的女人来说,倾诉毫无意义。
“秀儿,不是这样的。只是我还想和你好好生活。”
“这话我以前给你说过,可你没有同意。那现在,我的态度和你以前一样。”
他定定地看着我。他没有想到我会这样。
“秀儿,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你要给我一次机会。”
我都想爆笑了。
他真当我还是十七八的小姑娘,给一点实惠,就会感恩戴德吗?
我现在不等着用钱,所以这种诱惑不名一文。
我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忍不住出现讽刺的笑容。
家宝不是亲儿子2
我轻轻地说:“我得回去了。”
大生一把扳住我的胳膊说:“秀儿,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
我对他简直都没有办法了。
我有气无力地说:“大生,这不是玩过家家的游戏,想分就分,想和就和。你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当老板了?你现在,和叶碎碎,还有着正儿八经的婚姻呢。真不知道你怎么了。”
“我会和她离婚的。”他一下子咆哮了。
他又误解我的意思了。他以为我是想让他和叶碎碎离婚,然后再和我结婚。
我摆摆手说:“婚姻不是儿戏,你懂不懂?你已经儿戏过一次,我成全了你。现在你要是还想再来一次,悉听尊便。”
我扭头就走。
真是疲累。
失败的婚姻是双刃剑,将两个人都刺得鲜血淋淋。
这么多烦心事,想起来就头疼。没有解决办法的时候,我就想睡觉。
睡觉解决不了问题,但睡觉可以暂时把烦恼隔在脑外。
可是老顾打来电话,兴奋地说:“美秀,过来一趟,有好东西给你。”
我疲惫地说:“要是有东西给我,那就改天吧。”
“那如果是有事让你帮忙呢?你还不能过来一趟?”
“既然有事,徒弟安能不到?”
舍命陪师父。
我去的时候,工作台上放着一杯滚烫的茶。我不由分说,端起来就泯了一口。
好茶,是春前的碧螺春。
“呀,刚才一个叫花子过来讨水,我把那个杯子给他使唤了。”
我不以为然:“纵有传染病还不怕,还怕脏不成?如果明日就是世界末日,我今天还要大睡一觉。”
老顾笑:“生来的好福气。朋友刚送我的好茶,我先送你一杯。”
我晃晃脑袋说:“我知道。你惯常用的茶杯是紫砂的,而刚才那个是白玉的。所以,该是给我准备的。我领情了。”
我双手一摊说:“找我来做什么?”
老顾低下头,从抽屉里取出一叠钱递给我。
我没有接,不解地看着他。
他笑了笑,放在工作台上。
“美秀,这是你做的料器卖的银子,我不能独吞。”
我后退了一步,瞪着眼睛说:“怎么?想打发掉我?”
老顾连忙摇头:“不是那个意思!美秀!你来了也不短时间了,做的料器也很受欢迎。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我狡猾地说:“师父,你是不是怕我另起炉灶啊?我还正有此打算呢。”
老顾大笑:“美秀,你也太小人了。你这是徒弟之心度师父之腹。”
我笑着说:“我怕我是令狐冲,你是岳不群。”
老顾无可奈何地说:“你为什么不把我想成孤独求败呢?我哪里有岳不群的野心?再说了,我也不屑于他的野心。”
家宝不是亲儿子3
我挑挑眉毛说:“这就是你今天要送给我的好东西?”
他点点头。
我也连连点头:“金钱就是好东西。我做梦都希望自己坐在钱堆里,一辈子都不再害怕缺钱。”
老顾咧着胡子笑:“你倒坦诚。”
我一本正经地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你是老谋深算的人,不会白白给我好处。再说了,我也不过是学徒而已。”
老顾捋了捋胡子,不好意思地干笑:“呵呵。”
我也“呵呵”两声。
这老头。
他说:“我看你的创意很不错,年轻人都喜欢你做的东西。我希望你能长久地留在店里。”
我立马支住耳朵,全神贯注地听。
可是老顾没有了下文。
我马上说:“我也没有打算半途而废啊。”
他挠了一下头皮说:“只是,你的随意性太强了,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让人摸不着脾气。”
我恍然大悟,原来,老顾是想让我每天都来报到,每天都源源不断地给他做出料器啊。
我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那你是计件付钱啊,还是按月给我工资?我可不想不明不白。”
“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么这么粗俗啊。”老顾笑着说。
“不要打岔,我从来都没有说自己高雅啊。”
“那是你的外表给我错觉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提起钱来津津有味,给人的感觉总是不那么舒畅的。”老顾呵呵笑。
“想要什么,就直接张口,拐那么多弯儿干嘛。你也太虚伪。每个人都活的很累,干吗还要让别人猜心思?我不喜欢。”
“坦率,坦率,我欣赏。性情中人。那你想怎么样?”
“你是老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要不按月给钱?不过你每天都要过来。”
“那不成,我不像你,我还要上班!下班之后,能不能过来,那要看我的精力如何。我总不能为挣你这仨核桃俩枣,就把我的身体累垮了吧?还是计件吧。吃亏占便宜无所谓,只要有得收入就行。”
在老顾这里坐了一会儿,反而精神好了许多。
看老顾拿着镊子,我的手心也痒痒。
中午的时候,我偷偷画了一组少林寺的小和尚,先做出来再说。
其实,这也不是我的创意。去少林寺游玩的时候,看到游览区里卖很多这样的小玩意儿,估计都是陶器,很是惟妙惟肖,我自己就买回来了一套。
不过能做成料器,一定很好玩儿。
第一个是伏案读书的小和尚。
我做眼睛的时候,一跑神儿,就把眼睛做成了瞎子,一下子前功尽弃。
我狠狠地仍在操作台上。
老顾看着我,不声不响地拿了过去。
我看他用白色的料棒在每只眼睛里滴了两点,嘿,黑眼珠就显出来了。他照着图纸把剩余的部分完成。
还真别说,小和尚还真有几分神韵。
看来,我远远离不开老顾,我的水平仅仅在温饱线上,离小康,还有太远的距离。
我随手把镊子扔到工作台上,赌气地说:“我太累了,要回去休息。”
老顾看看我说:“那赶紧回去吧。到家后,还给我拨个电话啊。”
回到家后,浑身都像散了架。
家宝不是亲儿子4
从前累的时候,有大生在身边,还能央求他揉揉肩膀。而现在,形影相吊,就是死了,也没人知道。
我昏昏欲睡。可电话铃声大作。
直后悔没有关机。
这手机有什么好处?让人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看古人多好,没有手机,没有电话,千里修书一封,让人多么缠绵悱恻。
哪像现在的人,别说写信了,连个发短信的心思都没有了。电话一拨,什么事情一嘴带过。
是米欣的号码。
不接不行。
我说:“干嘛呀,米欣,半夜三更,让人不得安宁。”
“我就在你的家门口。”
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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