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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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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就凭他突然出现在离叶阑家不远的地方,我就知道他一定是一路跟着我过来的。这自然不难推理到他是在学校门口的某个角落里等着我,而后看到我上了叶阑的车,接着自然看到了我背着帅子躲避追打的那一幕。

当我和帅子坐上叶阑的车逃走之后,他愤然而起,与那些混混大打出手。

我依然可以想象得到战况的惨烈,一个人对着那么多人,并且,还都是一群练家子。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我也就没再继续追问。

从见小A的第一面起,我就觉得眼前这个男生是有故事的人,只是他不愿说起,而我也没那么的八卦。

机车从环城高速绕了一圈回到了市区干道上,车子渐渐多了起来,天空阴暗,竟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打在头盔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小A在前面喊:“下雨了,得找个地方避雨。”我拉紧他的衣袖,防止冷风进入,我说为什么每次遇到你,天都要下雨,别不是你丫缺德事做多了,连天都不待见。小A哈哈大笑,wrshǚ。сōm他说要真是缺德事做多了,你也是帮凶,不然怎么光在遇到你的这天下雨。

他说话的时候脑袋一摇一晃,发梢的水珠正好溅在我的头盔玻璃上,形成一条条水印,模糊了视线,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我说前面有一家星巴克,咱们到里面去避避雨。小A点头,发动油门,车子很快到了咖啡馆门口。下了车,他将车子停在一旁的车位上,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将其整个包裹。

旁边一个穿着雨衣的保安过来,他对小A说:“先生,这里是专门为汽车准备的停车位,您的摩托车不能停在这里。”

“这里不是写着机动车停车处,难道我的车子不算机动车?”

“不是这样的,只是您这么小的车子占这么大的位置,您是知道的,车位很是紧张,所以……这样,我会很难做的。”

我刚准备拉住小A说算了,咱们另换一家。玻璃门里走出来一个女子,黑色卷发,一身黑色女士西装,戴着眼镜,但能看出眼睛很大。她对保安挥了挥手,说你去忙你的吧。那个保安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女子走到我和小A面前,一脸冷漠,看了看我,而后将视线落在小A身上,她问:“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小A拉着我右手的手指突然僵住,半天默不作声,死死地盯着前方。

女子继续道:“四年了,玩也玩了,疯也疯了,该回来了,家里所有的人都在等你,你还想要怎么样?为了一个女人,你要毁了你自己,也毁了整个家吗?”

“我们走。”小A拉着我的手就去扯车上的塑料袋。

“四年前你就是这样不敢面对,四年后你依旧选择逃避,季川,你能不能为你自己活一次?也替爸爸妈妈想想,他们已经老了。”说着她过来抓住小A的胳膊,轻声道:“还有小风,她一直等着你回心转意。”

小A准备扯掉塑料袋的手停了下来,目色深沉,他握着我的手掌有些用力,微微疼痛。我以为他会就此沉默下去,但他开口了,他说:“告诉小风,去寻找她自己的幸福,我不是她要等的那个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女子放在小A肩膀上的手垂在了半空。

雨,一直下。

机车行驶在柏油马路上,整个天空灰蒙蒙一片,没有尽头。

我们两个像是相约好的一样,默然无声,任凭雨水从头顶飘过,要路人看来不是白痴就是傻蛋。

“我送你回去。”他说。

“我一点也不想回去。”

“你一直都这么的任性?”

“对,这才是我的真实本相。”

他笑了,说:“你一个小丫头搞什么深沉,难不成青春期综合症犯了?”

我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一个大男人又搞什么煽情,说吧,刚才那句话从哪部狗血电视剧里学来的,我听得都想吐。”说着便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不过他在前面看不到。

小A将车停在了路边,前面是长长地隧道,里面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汽车呼啦着嗡声而过,溅起一堆泥水。他将自己身上的皮衣披在我身上,说回家吧,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我仰起头,“你又为什么不想回家?”

“我已经二十八岁了,早过了回家的年纪。”他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依旧是六块钱一包的红双喜。

我随手抢过他的烟,狠狠地扔在脚下,直接踩了个稀巴烂,我说:“小A,你回家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小A只是轻笑,继续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左手摸索着衬衫前面口袋里的打火机。我又一次扯掉他的烟,说:“你能不能别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抽烟行不行?”说着便用手指着烟盒上印着的那几个小字,“吸烟有害健康你懂不懂啊?!!!”

那天在隧道口,小A沉默良久,旁边是来来往往的汽车,发出一阵阵嗡鸣。他说,许景宇,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他打开机车后备箱,取出一只口琴,是那种老式上海牌的。

沉郁的调子传了出来,有些像小提琴曲,让人想要掉眼泪。

我说,小A你别吹了,你他妈就是个妖孽,你想虐死人啊。

小A转过头来,一直笑,就是那种最简单的,嘴角微微咧开再向上抽起,眼睛突然从未有过的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又一章完成了,关于小A这个主角,其实离子纠结过,本来只想让他当一个路人,擦肩而过就成,没想到写着写着就写进了景宇的生命里,这是一个大景宇十几岁的男人,像萧邦一样,但又不同于萧邦,我只能说,亲们继续往下看吧,呵呵。

42

42、九(1) 。。。

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十点,还有半个小时就要锁宿舍楼门。

小A车还没撑好,我就跳了下来,比老鼠还要灵活。这时手机响了,是林晓,她问我在哪里,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

声音断断续续,中间参着杂音,听了半天我愣是不知道她说些什么,声音突然加了扩音器,震得我耳膜松动,她吼到:“许景宇,你那什么破手机!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在说什么?!”

我条件反射,将手机拿到一边。林晓的声音继续传来,不过这次很清晰,只感觉一只手轻搭在我肩上。扭过头去,林晓那张倾国倾城、天下无双的脸孔便特别无耻地出现在我视线底下,一副洋洋得意之样,怕是不知道中了彩票还是捡到了RMB,特别欠拾掇。

晚上冷的要人命,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嘴里呵着白气,瞄了一眼我身后的小A,一脸贼笑,低声道:“小景子,你是从哪整出来这么一个帅叔叔?”

小A一听林晓叫他叔叔,撑着地面的脚突然打滑了一下,车子差点栽倒,他说:“同学,貌似我没那么老吧。”

林晓围着小A转了一圈,一副上下打量的样子,最后从嘴里死抠出两个字:是么?

“要不要我拿身份证给你?”小A无奈道。

“那倒不必,这年头,护照、签证都能办假,何况是小小的身份证。”林晓摇头晃脑的说出这些话,我估计小A气得想吐血的心都有了。也难怪,林晓本身就是一个特能耍嘴皮子的妖孽,这仅有的几分钟如果不卖弄卖弄,感觉就是对不起中国人民共‘产党。而自从她和萧齐建立了男女间的纯洁友谊之后,这家伙的刀子嘴就从没消停过,一天到晚训练,说得那叫个昏天暗地。

我说行了,怎么不见萧齐跟你在一块?一个人在这形单影只,多落寞。

林晓勾搭着我脖子说:“怎么会落寞呢?敢情你不是人啊。”我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尖酸刻薄着,到把一旁的小A忘得干干净净。小A发动了车子,他对我说:“许景宇,有时间到岑江来玩,我带你去江边捉鱼、捡河螺。”

我恩了一声,机车扬长不见。林晓的手在我眼前晃悠了两下,她说:“怎么,恋恋不舍?”

“没有。”

“你脸都红了,还说没有。”

“外面天冷,冻得。”

林晓一脸无趣,摇头叹息,她说你这个口非心是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一时间说的我有些伤春悲秋的。我踢她一脚说:“别一副神婆样,算命卜卦的人多了,你小样哪闲哪站着去。”其实,当时我心里想说的是:你一个大大咧咧、粗里粗气的假小子如果都能看透这世间人心,那老母猪就该上树玩耍去了。好在真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不然天翻地覆,而我自然回归六道轮回。

林晓一个侧身闪开,一边闪,一边伸手过来掐我的脖子,好在我提前防备,连退了好几步。我们俩从小掐到大,她是什么脾性的,就是裹上十层糖稀我也看得清楚。况且,她也真得只是外表率真,内心比一般的女孩子还要来得细腻。

也许真得是验证了这样一种人:一个躯体里,居住着两个灵魂,一个白天出现,一个夜晚游荡;一个飞扬跋扈,一个恬淡安静。林晓就是这样的一种人,而我,到底是还是不是,也交与老天判断了。

往宿舍楼走的途中,林晓有意无意提及下个礼拜商显组织的全广州女子高中篮球联谊赛,她极力怂恿我去勾搭陈颖,希望弄得几张位置绝佳的贵宾票。我一脸迷糊,说要找也应该是找体育部的负责老师,说不定他们手中还能留存几张,找陈颖一个画画的,简直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事。

林晓脸色狼籍,抿嘴瞪眼,伸出食指指了我半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说:“你怎么这么BC,陈颖老子是广州体育协会的副会长,不找他要票,你找空气要啊。”我瞬间崩盘,他丫的,怪不得当初在绘画室外罗阎王见了她,那一张脸笑得都快抽筋了,原来是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我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林晓笑咪咪地欺近我,眼皮向上一眨一眨的,嘴里娇嗔着:“怎么样嘛,怎么样嘛。”我赶忙后退,右手推向前道:“别,您好老人家安省点,咱们之间的关系只限于朋友,不带外份的。”

林晓哈哈大笑,“许景宇,你就装纯吧,早八百年前都不是处了,还一本正经的。”声音特大,盖得上下雨天的雷吼,周围形形色‘色的眼神扫了过来,弄得我颜面无存,倍是尴尬,真感觉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我还不能直接去说林晓,这家伙干这种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看来,还真要时刻带上个避雷针,不然啥时候被她这彪悍的语言风格雷死,自己都不知道。

“到底怎么样?”林晓锲而不舍。

“什么怎么样?”我装糊涂。

林晓奸笑,“小景子,别跟我打哑谜,你知道后果滴。”那嘴角微微露出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苏妲己的,吃人不吐骨头啊。最终不知道是不是记错了,还是脑袋抽了,我竟然答应了她的请求,当时那个嘴贱,真恨不得立马变成个哑巴,话说除了这次来商显上学,我可是从来没靠关系走过后门的好孩子。

林晓似乎了解到我内心的挣扎,她摸摸我头发,一副小大人模样,“乖啊,这可不是做什么坏事,这是利己利民的大好事。”那声音感觉就是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哄得我一愣一愣的。

“得了吧你,越来越欠抽了是不?”我一脸恶相。

林晓身子一抬,手一挥,嘴里喊道:“搞定,收工。”说完蹦蹦跳跳进了公寓楼,顺便对着一楼传达室的楼管阿姨抛了个媚眼,扔我一个在这黑漆漆的夜里,两栋公寓楼之间到显得更加空旷了。

一道灯光扫过,我抬头,看到萧齐穿着T恤衫趴在阳台上,手里握着一个手电筒,墨绿色的外壳,光线正是从那里射了下来,微微弱弱,恍恍惚惚。

我支吾着说:“林晓刚上去。”

他说:“我看到了。”

“帮你叫她下来?”

“不用。”

“那……我也上去了?”

“恩。”

。。。。。。

我急忙进了女生公寓,不知为何,总感觉身后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弄得我浑身上下忐忑不安,只想迅速脱离。

应该说,我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萧齐,他越是冷漠、安静,越让我无法捉摸。我希望他恢复到以前嘻嘻哈哈,一副痞子无赖的小流氓样,至少,那样的他对于我来说是最为熟悉的,那样的他带给我一种安心,不会让我如此恍惚。

不知不觉中,一道鸿沟出现在我们之间,我和他都在慢慢地改变,一点一点,直至面目全非。

五年级的时候,学校流行起来男生给女生送情书,我们班男生多,女生少,俗称狼多肉少。于是,女生便成了珍稀动物,一个个头脑上贴着一级保护的商标。我虽是个假小子,却也收到了不少。

当时萧齐在一班,他不知道从谁那知道我一抽屉信件时,直接从他们班跑到我们班,将我抽屉里所有的信件通通用打火机点燃,并且在黑板报上写着“许景宇是我老婆”七个大字。向全班男生警告。

当时就有人直接告诉了老班。老班一副气势汹汹之态从办公室移驾过来,看到一地的黑色纸灰,像警察找到了证据一样面色黝黑,拎起萧齐的领子,一段长篇大论教育之后,逼着他写检讨,同时在大会上点名批评。

我们两个因为这件事被同学笑话了很长时间,很多小孩子直接在我面前说我是萧齐的童养媳,那个时候我年少气盛,容不得别人说我半字,自然打了不少架,更因为此次事件,连着好几个礼拜不理萧齐,直到他信誓旦旦向我保证再也不做这种出格之事才罢休。

现在回想起来,明明那么幼稚好笑,我却半点都笑不出来。

那是萧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当着那么多人面前说喜欢我,我没有当真,我想,当时的他也没有当真。

但命运总是那么的奇妙,于是沿着它预想的轨迹慢慢地走近,再走近,将我们紧紧地圈在一起,彼此之间互相折磨。

楼梯上的感应灯散发出昏黄的灯光,我站在窗户前,看到萧齐手握手电筒依旧趴在窗户上,眼睛望着黑暗未知的角落,仿佛要永远停留下去一样。

夜晚的凉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黑暗中,那黑色的眼眸如同星空般闪闪发亮。

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实验楼画室里的那副荷花,在黑夜中无声的绽放,悠远而隽永。

作者有话要说:全世界离子会尽最快的速度先完结吧,毕竟这篇文的大概构思已经成型。本人主要还是想表达一种思想,那就是:就算我们如何的艰难困苦,也要微笑着坚持走下去。

加油,各位JM们

43

43、九(2) 。。。

女子高中篮球联谊赛的日子越来越近,林晓两天一个短信、三天一个电话的催我,问有没有拿到VIP票。

我一阵支吾希望搪塞过去。

话说,自从那天之后,我一直怕见叶阑,连着好几天没去绘画室晃荡,画画手法都生疏了不少,更别说问陈颖要票,压根就不知道她在不在。林晓在电话里放下狠话,她说:“许景宇,如果星期五晚上你还没有把票送到我面前,我不介意更多人知道你小时候那些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她说的时候磨着牙齿,那感觉就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我心里一个咯噔,就想骂娘,她和萧齐还真不愧是冤家,每次都喜欢拿我小时候的糗事说事,欲哭无泪,就觉得这种被人赤‘裸‘裸威胁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

挂了林晓电话,翻开通讯录找到陈颖的,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响了半天没人接,心道,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挂了继续拨,直到第八个还是第九个的时候,电话总算通了。我刚喂了一声,一个很粗暴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你还有完没完?!说了陈颖不在,再打电话过来……”电话被打断了,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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