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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群龙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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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柔见他皱眉深思,不禁娇笑问道:“上官兄,你在想些什么?莫非你也见猎心喜,要设法向‘乾坤五彦’挑衅叫阵不成?”



皇甫端苦笑说道:“我倒不想向‘乾坤五彦’挑衅,却想向魏敏和鱼小梅叫阵!”



上官柔愕然问道:“这就奇了,魏敏和鱼小梅要向‘乾坤五彦’叫阵,是想夺取‘乾坤五彦,名位!但上官兄要向魏敏、鱼小梅叫阵,却是什么道理?”



皇甫端先是一阵狂笑,然后微叹说道:“我想斗斗‘王屋金童’魏敏,及‘七情玉笛’鱼小梅之故,是要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莽莽江湖,尽多能手,不必斤斤计较地去向‘乾坤五彦’设法寻衅,以免无端酿出许多腥风血雨的仇海风波!”



上官柔向他看了两跟好生佩服地,轩眉笑道:“上官兄,你倒真有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但一来‘王屋金童’魏敏,与‘七情玉笛’鱼小梅,比‘钱塘双恶’强得太多,不是轻易好惹!二来你这样做法,固然或可使武林间消弭不少风波,但你个人身上,岂不添了许多烦恼!”



皇甫端目闪神光,傲然笑道:“与鬼周旋,何辞身入地狱?只要真能使武林弭劫,江湖清平,个人虽添些烦恼,也算有相当价值!”



说到此处,目注上官柔,扬眉问道:“上官姑娘,‘王屋金童’魏敏自然是住在‘王屋山’,但那‘七情玉笛’鱼小梅却不知住在何处?”



上官柔一面与皇甫端并肩缓步前行,一面含笑答道:“鱼小梅是住在‘幕阜山天音谷’中!”



这“幕阜山”三字,听得皇甫端悚然一惊,剑眉深蹙地,再向上官柔追问道:“上官姑娘,你是说那‘七情玉笛’鱼小梅,住在‘幕阜山’中……”



上官柔不等皇甫端话完,便自接笑道:“上官兄,我虽告诉‘七情玉笛’鱼小梅住在‘幕阜山天音谷’中,但你若独自前去,却绝对无法寻找!”



皇甫端愕然问道:“有了山名、谷名,哪有无法寻找之理?”



上官柔微笑答道:“一来‘天音谷’极为幽秘,外人无法寻得路径,也多半不曾听得这‘天音谷,之名!二来谷口更有一片‘天然迷阵’,只有深知底细之人,方可通行无碍!”



皇甫端说道:“照上官姑娘这样说来,岂不是根本无法去寻‘七情玉笛’鱼小梅了吗?”



上官柔脉脉含情地瞟了他一眼,嫣然笑道:“倘若上官兄定欲去寻‘七情玉笛’鱼小梅,则只好在彼此同作‘括苍’之游以后,再由小妹奉陪,走趟‘幕阜山’便了!”



皇甫端早就看出上官柔颇对自己青睐相垂,落花有意,心中深怀警惕!但因欲从她口中,探听有关讯息,又不能不虚与委蛇,如今听她表示愿暗自己去“幕阜山”,遂含笑说道:“多谢上官姑娘盛意,我们究竟去不去‘幕阜山’,且等去过‘括苍’以后,再作决定!”



说到此处,忽又想起一事,再向上官柔微笑问道:“上官姑娘,你说知道‘幕阜山天音谷’的幽秘所在,又能通行谷口‘天然迷阵’,自与谷中人深有关系,莫非竟是‘七情玉笛’鱼小梅手帕之交吗?”



上官柔摇头笑道:“我与‘七情玉笛’鱼小梅,无甚交情,但与她母亲‘音魔’鱼素真,倒有数面之识,并去过一趟‘天音谷’呢!”



两人一路闲谈,倒也排除不少寂寞,皇甫端也渐渐觉得这位新结交的上官柔姑娘,人如其名,柔媚绝伦,并不怎样讨厌。



入了括苍山境,上官柔方目注皇甫端,娇笑问道:“上官兄,你专程前来括苍,定非游赏景色,不是寻人,便是有事,未知小妹能否从旁尽些力……”



皇甫端摇手笑道:“用不着相助,我是前来寻找……”



他一句“寻我六师叔”的“六师叔”三字,已到口边,忽然想起自己不能泄露身份,遂又倏然住口!



上官柔失笑说道:“上官兄,你怎么只把话儿说了一半?你是到这括苍山中寻找谁呢?”



皇甫端微笑答道:“我是来寻一位久所心仪的武林奇侠,有所请教!”



上官柔目光微转,含笑叫道:“我猜着了,上官兄莫非是来找‘血泪七友’中的第六位‘括苍紫裘生’上官渊吗?”



皇甫端大吃一惊,诧声问道:“你怎么猜得这样准确?”



上官柔得意笑道:”这理由极为简单,住在括苍山的武林人物,以上官渊的名头最大,除他以外未必还有人能当得起上官兄适才所说的‘久所心仪’四字。”



皇甫端听她这样说法,不禁点头笑道:“上官姑娘,你这种分析,颇为有理!”



上官柔扬眉笑道:“复姓‘上官’之人,本就不多,如今上官悲与上官柔,联抉来到括苍山中,参谒上官渊,老少男女等三位‘上官’会聚一处,不成了‘上官大会’了吗?”



皇甫端失笑说道:“岂但是‘上官大会’,也可以算得上是一桩武林美谈!”



上官柔微摇螓首,含笑说道:“美谈倒是美谈,可惜这桩武林美谈,无法实现!”



皇甫端愕然问道:“上官姑娘,你为何有这无法实现之语?”



上官柔柔情如水地,含笑说道:“因为小妹忽然想起一桩事儿,要去略加料理,才想向上官兄请假半日!”



皇甫端闻言,不禁暗想上官柔这突然请假半日之举,究竟是何用意?



上官柔见他沉吟不答,以为皇甫端有点惜别伤离,遂风情万种地,向他连送秋波,嫣然笑道:“上官兄,小妹并不是就此别去.只是向你请假半引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如今暂时分离,你去参谒‘括苍紫裘生’上官渊,我去处理我的私事,等到月上树梢之际,彼此仍到此处相会!”



皇甫端因值自己参谒上官师叔之际,上官柔若在身边,容易被她看破自己的真实身份!



二来,若让她暂时离开,自己也便于向上官师叔陈述结识此女经过,及请教应付上官柔的最佳办法!故而听完话后,便即点了点头,微笑说道:“这样也好,我们就定于今夜月上树梢之际,在此相会!



那时,上官悲也就可以决定要不要烦劳上官姑娘,再与我同作幕阜山天音谷之行的了!”



上官柔星目微转,眼眶中竟泪光潸潸地,凝望着皇甫端,点头说道:“好,小妹准时到此,但上官兄也务望准时赴约,千万莫令小妹独餐风露,立尽天明才……好!”



上官柔说到最后,居然泪珠泉落,语不成声,赶紧带着满颊泪痕,及满颊娇羞,赧然回身,电疾驰去。



皇甫端目送上官柔的身形杳后,也不禁好生怅然!



他一面缓步向“括苍紫裘生”上官渊所居的“凝翠台”走去,一面心中浮起黄衣少女的倩影……



皇甫端一路痴想,不知不觉间,攀登了不少峰峦,到达“括苍紫裘生”上官渊所居的“凝翠台”上。



皇甫端到得“凝翠台”之际,恰好山风狂拂,岚气如涛,把他身形包没在一片云诲以内,有些栩栩登仙之感!



皇甫端心神一爽,暗付师叔毕竟高明,单看他这隐居所在,便选择得多么高幽灵妙?



原来,洞府门户紧闭,上官渊不在洞中,却于门缝间,留有一封书柬。



皇甫端见状,眉头紧蹙地走到洞前,取出书柬一看,只见果是上官师叔留给自己之物!



柬上只有寥寥数语,大意是说有事外出,不及等待皇甫端,命皇甫端要从有关”乾坤五彦”的各事之上,探查“苗岭”冤案!



皇甫端看了这封书柬以后,不禁愁喜交集!



愁的是六师叔上官渊业已因事离开“凝翠台”,自己无法拜谒,从这位足智多谋的上官师叔台前请教一切。



喜的则是上官师叔留示之中,也命自己要从有关“乾坤五彦”的各事以上探查冤案,可见自己这一路间的暗中摸索,尚未走错途径!



但这样一来,“幕阜山天音谷”之事却势在必去,也就不得不再烦劳上官柔陪同一行,以借重她轻车熟路的各种便利!



皇甫端主意打定,回到与上官柔约定见面之处,夜色业已四垂,但一钩新月,却才起遥天,尚未升到树梢以上。



他以为上官柔分别之际,既对自己那种垂泪情深,定会早到相待,如今竟是自己先来,不禁微感意外!



月上树腰,月上枝条,月上叶梢!



直等到那一钩新月,业已高高斜挂夜空,仍不见上官柔的丝毫踪影!



皇甫端动了被骗之念,剑眉微剔,颇欲忿然离去!



但转念一想,上官柔曾有愿为自己餐风披露,立尽天明之语,她或有要事.略为迟到,自己便多等她一些时间,也是应该,何况“幕阜山天音谷”之行,又不急在这一刻半刻!



皇甫端这样一想以后,立即心平气和起来,遂在这片小林之间负手蹀踱地耐着性儿,静静等待!



仅仅过了半盏热茶时分,便发现一条袅娜人影,急急驰来,但这人行动之际,好像一瘸一拐地,略感有所不便。



皇甫端一望而知,这条袅娜人影,就是上官柔!但也一望而知,上官柔似乎身上带有伤势。



他见状之下,大吃一惊,赶紧闪身迎向前去!



迎前不到十丈,上官柔业已满身血污地,踉跄驰来,她一见皇甫端,便似心情尽懈,娇吟一声,晕死过去,倒向他的怀内!



皇甫端怎能让上官柔在重伤之下,再复跌倒?只得猿臂双伸,来了个软玉温香抱满怀!



上官柔虽然知觉全失,但她那软绵绵、香馥馥的娇躯,被皇甫端紧抱怀中,也足以引起年轻男子的遐思绮念!



皇甫端扶起上官柔以后,忽然脸上一阵发烧,心头一阵狂跳,遂赶紧把她轻轻放在软草之间,察看她的伤势!



谁知不看伤势还好,这一看伤势之下,更使皇甫端眉头深蹙!



因为上官柔是在左股之上,被人深深刺了一剑,鲜血涔涔,染得中衣尽赤!



上官柔既已晕死去,则必需由皇甫端替她敷伤止血!



皇甫端身边虽有极好金创妙药,但要想敷伤,必需裂衣见内,上官柔伤处是在左股,这等所在,是女孩儿家最不容外人触碰窥看之处,却教皇甫端如何下手?



皇甫端傲一踌躇,觉得救人要紧,只好从权,遂取出小刀,把上官柔的伤处中衣,割去一块,替她敷好药散,止住血流之势,然后再以自用丝巾,细加包扎!



等他包扎完毕,上官柔也悠悠醒来!



上官柔妙目才睁,与皇甫端的眼光一对,皇甫端便觉脸上“烘”地一热,心头“腾”地一跳!



上官柔倒神色自若,回手摸了摸左股剑伤之处,发觉业已敷药包扎以后,遂目注皇甫端低声问道:“上官兄,是你替小妹敷药止血,及包扎伤势的吗?”



皇甫端因跟前别无他人,根本无可推卸,遂只好把张俊脸,涨得面呈赤红地点了点头,作为答复!



上官柔长叹一声,好似含着万分感激,从眼角上垂落了两行泪珠,语音呜咽地,低低叫道:“上官兄,你……你对小妹那些恩情,小妹对你是……没世不忘的了!”



这两句话儿,其中包含了什么意思?皇甫端自然深深明白!



他张了张嘴,意欲发话,但终于又忍住不说!



皇甫端认为自己如今所能采取的最佳处置,便是装糊涂些,暂时搪塞过去,等上官柔伤势痊愈以后,再向她吐露此心早有所属!



主意既已打定,遂把话声放得特别温柔,向上官柔含笑说道:“上官姑娘,你且宽怀养伤,对于这点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患难相助,理所当然……”



上官柔不等皇甫端话完,便自摇了摇头,目光如电地接口说道:“上官兄,你不能再谦辞了,你对我敷药裹伤之举,迥异于患难相助的普通恩情!因为我是女孩儿家……”



皇甫端怕她往下再说,赶紧截断她的话头说道:“上官姑娘,我倒忘了问你,你是被何人所伤?”



只见上官柔柳眉双剔地,咬牙答道:“这人武学太高,他就是那名列‘乾坤五彦’中的‘七绝玉龙’皇甫端!”



皇甫端耳中“轰”地一声,怪叫问道:“上官姑娘你说什么?伤你之人,又是‘七绝玉龙’皇甫端?”



上官柔恨意颇深地,点头说道:“若不是这位经‘血泪七友’兄妹.所共同培植,各授绝艺,武功极高的‘七绝玉龙’皇甫端,也未必能轻易伤得小妹。”



她说到此处,忽觉皇甫端神情有异,遂妙目流波地,凝望着皇甫端诧声问道:“上官兄,你为何如此吃惊?”



皇甫端闻言,暗惊自己几乎因沉稳不住,露了马脚,遂设法掩饰地,应声答道:“我是觉得那皇甫端既在‘苗岭’为恶,怎会又跑到‘括苍山’来,并恰巧与上官姑娘相遇?”



上亡官柔笑道:“上官兄,你不要忘了皇甫端是‘血泪七友’兄妹的得意传人,他远来‘括苍山’的目的,可能与你相同,是找他六师叔‘括苍紫裘生’上官渊呢!”



皇甫端“哦”了一声,剑眉微蹙,心想不能再问,倘若再问下去,难免要把自己的本来面目,问出破绽!



但他不问上官柔,上官柔却要问他,秀眉微扬,含笑叫道:“上官兄,你带我到‘凝翠台’去.见见那位‘括苍紫裘生’上官渊好吗?”



皇甫端吓了一跳,说道:“上官姑娘,你适才不随我去,如今却又要见这位武林前辈则甚?”



上官柔目闪神光,恨恨说道:“我要向这位堂堂正正,名头高大的‘括苍紫裘生’上官渊,请教一下,他们‘血泪七友’兄妹,为什么会教出‘七绝玉龙’皇甫端那样一个行如禽兽的徒弟?”



皇甫端挨了这顿既无法辩解,又无法发作的窝心骂,不禁把两道剑眉,皱得更紧地,苦笑说道:“上官姑娘,你不必去了!”



上官柔诧然问道:“为什么不必去了?难道那上官渊竟敢庇护皇甫端,反而会对我有所不利吗?”



皇甫端摇头说道:“上官前辈是当代武林大侠,倒决不会庇护有罪孽之徒,但我适才业已白跑一趟,这位前辈,有事外出,根本不在‘凝翠台’呢!”



上官柔厉声说道:“好!上官渊既然不在‘疑翠台’,我就准备把皇甫端的无耻罪行,诉诣武林正义!”



皇甫端听得心中一颤,暗想自己这条“七绝玉龙”可能就要生生埋葬在“武林正义,海底沉冤”等八个字儿以下!



他一面心中想,一面目光瞥及上官柔的血污中衣,不禁又复问道:“上官姑娘.你是为了何事?才与那‘七绝玉龙’皇甫端互起争斗?”



上官柔脸泛红霞,咬牙答道:“他呈见小妹孤行,又尚有几分姿色,遂动了禽兽之念!”



皇甫端听得虽暗暗咬牙,但表面上却不得不自己骂自己,顺着上官柔的语气,皱眉说道:“这皇甫端委实太以可恶,但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



上官姑娘,你既与他互起争斗,可曾记下他的貌相?”



上官柔点头答道:“怎么未曾记下?便把这‘七绝玉龙’皇甫端磨成肉酱,烧成骨灰,我也不会认错!”



说完,便将皇甫端身材,仔细说了一遍。



皇甫端一面倾耳聆听,一面心惊肉跳.因为上官柔所说那人的相貌,果与自己完全一样!



上官柔目注皇甫端苦笑说道:“上官兄,你既身怀绝学,又是一位铁铮铮的侠肝义胆英雄,委实应该设法把那‘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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