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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血泪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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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是卖的,而且一碗一碗的都凉凉的,卖茶的那个人,两手拿把大破蒲扇直扇。



本来嘛,这种天儿,热茶让人怎么下喉?能有冰镇的最好,可惜没有。



有凉茶就很不错了,那怕是温的!



如今,草棚里除了那卖茶的,正有三个人坐那儿牛饮,卖茶的满头大汗扇茶,几乎都供不上。



三个人,三个黑衣人,正是“中原三狼”。



三个人一脸的晦气,卖茶的见多了过往的客商,可不敢惹他们,正眼也不敢瞧他们一下。



“卖茶的,给拿碗茶来。”



突然出这么一声,不像是那三个的话声,那三个的话声也没这么和气,这是……



卖茶的忙循声望,他看见了,就在那三个背后不远一副座头上,坐了个英挺小伙子,桌上还放了一个小包袱。



卖茶的不由一怔!这位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没瞧见?



转念一想,许是自己只顾扇茶了,没留意,就算不是,管他呢!进来就是客,只管卖他的茶,管那么多干什么?



有此一念,卖茶的定过了神,端碗茶就过去了,把茶往英挺小伙子桌上一放,陪笑哈个腰又回来了。



那三个起先没留意,等卖茶的送茶过去之后,才猛然想起,什么时候背后来了一个?他是怎么过去的?根本就没瞧见嘛!



忙扭头看,看见了,也立即惊住了!



英挺庄稼汉虽然换了衣裳,可是这个人就是烧成灰也认得。



英挺小伙子他咧了嘴:“三位不会这么健忘吧!才分手不久就不认识了?”



这句话,惊醒了那三个,他们三个醒过来就要往起站。



“我看谁动?只要自信比我快,尽管走!”英挺小伙子又说了话。



那三个,谁也没敢动。



他们心知肚明,谁也快不过人家去,只好乖乖听话了。



可是,已经认栽了,又来干什么?还要怎么样?



“等我喝两口茶,压压火儿,不然倒霉的是你们。”



英挺小伙子慢条斯理的,就要端面前那碗茶,突然……



“碰!碰!砰!”一连三响,那三个分别趴在桌了上,趴下就没再动,而且个个都是脸朝下。



这是怎么回事?



英挺小伙子人已经到了那三个桌旁,探手摸了一下瘦高马脸黑衣人的脖子,一摸就够了,人已经死了。



谁杀的?谁能在英挺小伙子眼前杀人?尤其是神不知鬼不觉!



英挺小伙子扬眉凝神,没有,凭他的修为,他没有听见任何人。



那么,这三个之死……



英挺小伙子一眼看见桌上的空茶碗,每个茶碗里都还有那一点,他拿起一个闻了闻,脸色不由一变!



毛病出在这些茶水上。



“中原三狼”怎么会这么容易着了人的道儿?



只怕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根本就没提防。



卖茶的为什么动这种手脚?开的是黑店,谋财害命不成。



英挺小伙子抬眼急找卖茶的。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那个卖茶的已经没了影儿。



这不像开黑店谋财害命,事实上那三个身上也不像有油水的样子。



那是……



一阵微风飒然,英挺小伙子已然不见了。



转眼工夫之后,英挺小伙子站立一处。



这个地方,离刚才那个茶棚没多远,可是已经离开了大路,较为僻静。



这儿,就在英挺小伙子脚下,直挺挺的爬着一个人,正是那个卖茶的。



死了,刚死不久,混身上下没一点伤痕。



显然,他毒死了那三个,他也中了别人的毒,而且是一种无色无臭剧毒。



刚才怀疑那三个是遭人灭了口,现在得到证实了,因为这个卖茶的也遭人灭了口!



这是谁?谁下的毒手?



还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可以知道,他就是指使“中原三狼”截车,要华家存殁的人。



他现在一连灭了四个人的口,是表示要罢手,还是不罢手呢?



英挺小伙子两眼之中闪过冷电似的寒芒,又一阵微风飒然,他又不见了。



这是一座大宅院,空着的大宅院。



所有的房屋都开着门窗,院子里空荡、寂静。



虽然是空的宅院,房舍没有毁坏,院子里也没有长草,不知道是刚空不久,还是前不久有人收拾过。



一辆单套马车驰进了院子,赶车的正是那佝偻老者,他停好马车,跃下车辕关上了门。



车帘掀起,那个丫头扶着美姑娘下了马车。



佝偻老者回过身道:“姑娘,快看大人留给姑娘的信,大人不是临终前交待,一进家门马上拆阅么?”



美姑娘从怀里取出一封信,火漆封口,撕开信封,抽出信笺,信笺上龙飞凤舞行行字迹。



美姑娘急急看,她突然惊叫:“老爹……”



佝偻老者看见了美姑娘的神色,忙道:“姑娘,怎么了?”



说着话,人已带着一阵风到了近前。



美姑娘道“你看!”



她忙把信笺递了过去。



佝偻老者忙接过信看,只一眼,他立即叫道:“怎么说,大人没死……”



美姑娘忙点头:“他老人家在信上是这么说的……”



“快!”



佝偻老者把信笺回给姑娘,转身跃上了马车。



美姑娘忙跟到车边:“老爹,等等我!”



佝偻老者车上伸手,把美姑娘又扶上了车,然后他两手搭上了棺木盖,须发微张,猛地一掀,砰然一声,一块厚重的棺材盖硬被他掀了起来。



棺材盖放在一旁,棺材里躺的人呈现眼前,那是个五旬上下的清瞿老者,长须散在胸前,脸色腊黄,紧闭双目。



美姑娘好生激动,凤目涌泪,悲声叫道:“爹……”



佝偻老者叫道:“姑娘,快看大人衣裳里有没有信上所说的药物!”



美姑娘含泪忍悲,忙伸手入清瞿老者寿衣内摸索,随即,她轻叫出声:“有了!”



随着这声轻叫,美姑娘从寿衣里收了回来,她那玉手里多了个三寸高的小白瓷瓶,雪白的细瓷,一看就知道颇为名贵。



她送到佝偻老者眼前:“老爹,是这个么?”



佝偻老者道:“应该是。”



美姑娘道:“那……”



“大人在信上说,给他服下,然后等他醒转。”



“老爹,你来吧!”



老朽捏开大人牙关,姑娘把药物倒下去。



佝偻老人伸手捏开了清瞿老人的牙关,美姑娘忙拔开瓶塞,往清瞿老人口中倒进了一种白色汁液,奇香扑鼻,美姑娘倒得点滴不剩。



佝偻老者松了手,道:“照大人的吩咐,咱们等吧!”



美姑娘望着棺中的清瞿老人,沉默了一下:“老爹,你看这是真的么?”



佝偻老者道:“大人是这么说的,应该没有错,姑娘一点都不知道么?”



美姑娘道:“我一直都不知道,老爹也不知道?”



“姑娘都不知道,老朽怎么会知道!”



“他老人家怎么连我也瞒?”



“大人这么做必有深意,姑娘不知道定然当真,连姑娘都以为是真的,还怕瞒不了别人么?”



“我明白了,他老人家这么做,是为避灾难。”



“大人料事如神。”



“显然他老人家事先知道会有灾难。”



“是的。”



“那么是谁要加害我们父女呢?”



“等大人醒转以后,问问大人就知道了。”



“他老人家交待,回到家以后才能拆阅这封信,那定然是他老人家认为,进了家门以后就平安了。”



“是的,只是大人可没有想到,人心太险恶了。”



“怎么?”



“若不是幸遇那位相救,大人跟姑娘岂不是仍难逃毒手?”



美姑娘沉默了一下:“究竟是谁这么恶毒,连个已经死了的人都不放过。”



佝偻老者道:“大人为官清正,结的仇,树的敌,自是不少。”



“这个我也知道,可是……”



美姑娘虽然跟佝偻老者说着话,可是她一双美目始终不离棺中的清瞿老人,此时她突然转了话锋:“老爹,怎么还没有动静?”



其实佝偻老者也一直盯着清瞿老者,他道:“老朽不清楚,或许没有那么快。”



“是么?”



“应该是。”



显然,佝偻老者也不能肯定,可是他只有这么说。



“那就多等等……”



佝偻老者迟疑了一下:“以老朽看,不如这样……”



“老爹是说……”。



“不如把大人移往屋里,姑娘到屋里守着。”



“在这儿不好么?”



“等大人醒转之后,发现人还在棺里,总是……”



佝偻老者没有说下去。



美姑娘道:“我明白老爹的意思了,也好,那就麻烦老爹了。”



“姑娘还跟老朽客气,姑娘请先下车吧!”



佝偻老者先扶美姑娘下车,车下有那名婢女接着,然后,佝偻老者从棺材中抱出了清瞿老人,下车行向堂屋。



从堂屋进耳房,到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家具摆设也一样不少,佝偻老者小心翼翼把清瞿老人放在床上,道:“老朽去停放马车,然后再到处看看,姑娘满身风尘,一路辛苦,洗把脸换了衣裳,再来守大人不迟。”



说完了话,他要出去。



“老爹!”美姑娘叫住了他:“你知道有这种药么?”



显然她还是不放心。



佝偻老者道:“姑娘是指大人……”



“是的。”



“老朽孤陋寡闻,没听说过有这种药。”



“那……这种药可靠么?”



“姑娘……”



佝偻老者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爹,他老人家既交待把那一种药给他老人家服下去能醒转,那么他老人家一定也是服另一种药物死过去的,他老人家事前没让我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药物,是否可靠……”



“老朽明白姑娘的意思。”



“老爹是位成名多年的武林奇人,我以为……”



“姑娘,我惭愧。”



美姑娘似乎不顾再让佝偻老者难堪,道:“老爹忙去吧!”



佝偻老者应一声出去了。



那名婢女道:“婢子待候姑娘到西耳房去……”



她扶着美姑娘往外走。



美姑娘没说什么,天这么热,一路闷在车里颠簸,她也认为应该洗把脸,换了衣裳,这么一会儿工夫,耽误不了什么。



美姑娘可真没多耽误,她匆匆的洗把脸换了衣裳,就带着那名婢女回东耳房了。



进东耳房,头一眼当然往床上看,这一看,主婢二人都不由为之惊怔!



那名婢女急叫:“姑娘!”



美姑娘为之的失声:“老爹!”



叫声不算大,可是佝偻老者听见了。



他自然也听出了叫声不对,人像一阵风,卷进了东耳房,进了东耳房,他也一怔:“大人呢?”



大人呢?可不,大人呢?床上没人,清瞿老人不知道那儿去了。



婢女道:“不知道,婢子待候姑娘洗脸换衣裳回来,大人就不见了。”



佝偻老者道:“姑娘不要急,许是大人醒过来没看见人,自己出去了。”



他转身到了外头,外头那有半个人影?他叫:“大人,大人……”



美姑娘带着婢女跟出来,主婢两人都叫!



但是,没人答应。



美姑娘有点急:“老爹……”



佝偻老者道:“老朽去找找!”



他卷起一阵风不见了。



美姑娘跟婢女两个人还叫!



仍然没人答应。



片刻之后,佝偻老者又带着一阵风回来了。



美姑娘急问:“老爹,怎么样?”



佝偻老者脸色凝重:“姑娘,没有找到。”



“这怎么会!”美姑娘急了,自己要去找。



佝偻老者道:“姑娘,老朽都找遍了!”



“可是……”



“姑娘,老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老人家能上那儿去?”



佝偻老者欲言又止。



美姑娘一惊:“老爹,会不会有人……”



“姑娘,老朽没听见有人进出。”



“可是……”



佝偻老者这回没接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



“老爹,我还是去找找!”



显然,美姑娘还是不放心。



这倒不是她信不过佝偻老者,而是任何人处在这种情形下,都会这样,因为清瞿老人是美姑娘的至亲。



美姑娘带着婢女要走。



这回佝偻老者没拦,他道:“老朽陪姑娘去!”



他也要走。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多了个人,是个英挺小伙子。



美姑娘跟佝偻老者一怔停住!



只听英挺小伙子道:“恕我唐突。”



“是尊驾!”佝偻老者一眼就认出来了。



美姑娘也认出来了,只是她没说,毕竟她是位出身大家的姑娘家。



“不错,是我。”英挺小伙子道。



美姑娘说了话:“没想到尊驾会莅临寒家,我正愁不知尊姓大名,也不及拜谢。”



“姑娘不要客气,我有些要紧事,不得不冒昧登门。”



“要紧事?”



“看姑娘似乎有事,等姑娘忙完之后再说不迟。”



“尊驾是我华家的恩人,不瞒尊驾,我跟老爹正要找寻家父。”



英挺小伙子目光一凝:“找寻令尊?”



美姑娘当真不隐瞒,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英挺小伙子。



听毕,英挺小伙子道:“姑娘请稍候。”



没见他作势,他已然直上半空,落在了堂屋瓦面,很快的,他下来了,道:“姑娘,方圆十里之内,没有人迹。”



美姑娘信,因为她亲眼见过英挺小伙子的修为,她不由更急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英挺小伙子道:“可否容我进耳房看看?”



美姑娘微抬皓腕:“尊驾请。”



英挺小伙子行向堂屋,美姑娘跟佝偻老者带着婢女跟在后头。



进了耳房,英挺小伙子先把房里扫视一遍,然后站在床前仔细看,片刻之后,他道:



“令尊是自己走出去的。”



美姑娘道:“尊驾是说……”



“没有外人进来的迹象。”



足证佝偻老者没有听错。



美姑娘道:“可是他老人家怎么会走了,甚至不跟我见一面。”



英挺小伙子道:“不管怎么说,令尊健在……”



“可是他老人家如今更令人担心!”



这倒是!



英挺小伙子道:“姑娘不要着急,令尊吉人天相,所以这么做,应该跟他诈死一样,有他的道理。”



“谢谢尊驾,但愿如此了。”



只听佝偻老者道:“姑娘,请这位外头坐吧!”



美姑娘抬起皓腕:“请堂屋坐。”



出了耳房,到了堂屋,落了座,美姑娘道:“刚到家,还没有茶水待客……”



英挺小伙子道:“姑娘不要客气。”



佝偻老者道:“尊驾刚说,有要紧事……”



“‘中原三狼’已经遭人灭口……”



佝偻老者一怔:“怎么说,‘中原三狼’已经遭人灭口……”



“甚至杀‘中原三狼’的人,也已遭人杀害”



佝偻老者道:“这究竟是谁……”



英挺小伙子目光一凝:“怎么说,葛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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