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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飞雪-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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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当初是怎样去了我那里,我都会将老爷爷留下来的。”乐清月笑着抚了抚朴朔的脑袋,道:“你和萧羽一样,是个心肠极好的孩子。”
第五十七回 巍峨太行(下)
话说华羲雯与若弦、若虚二人一同游览着太行宫的美色。走了大半个时辰,来到一座楼阁之前。此阁通体墨黑,铁门禁闭,周遭还有碗口般粗大的铁链围绕。这里的气氛为之一变,与先前的柔光淡彩格格不入。华羲雯问道:“这里好个阴森,是什么地方?”若弦沉声道:“这里是太行宫的禁地——千碑冢!”华羲雯道:“千碑冢……莫非里面……”若虚嘴快,道:“里面立着数千太行宫引以为傲的弟子、长老的碑铭牌。”华羲雯道:“这……这些人理应收到后人的追昔,为何成了禁地?”若弦道:“这便不知了,平日之中,这里的锁链围绕而锁,若是有弟子胆敢入阁扰了众英魂安息,便会削首问罪。”华羲雯点了点头,道:“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瞧瞧。”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只见到一间造势极为古朴的屋子,但是周围却有硕厚的冰墙围堵。华羲雯问道:“这里又是做什么的?”若弦道:“这里名唤‘凶星屋’,用以锻炼太行宫弟子的武功。”华羲雯问道:“好好的习武之地,为何取这么一个骇人的名字?”若弦道:“若是姑娘知道此间危险,便不会觉得奇怪了。这屋内毫无光亮,但是屋内却摆放了无数机栝,机栝触动布满满屋的弩箭,一旦触了机栝,当下犹如繁星一般的箭矢便会射向你,至于你能否生还,便瞧你本事了。”华羲雯大为惊讶,道:“这,要是武艺不精的人进去岂非找死?”若弦道:“所以,只有被本门师叔伯等人所指派的人物方可接受其中试练。”华羲雯突然别过头去,瞧见有一亭子,道:“那亭子建的可是美妙,不知是何名称?”若弦道:“那亭子唤为‘静心亭’,立于亭上,可鸟瞰整个太行美景,饶是你悲忧重重,到了此处,心情也好似畅快起来。”原来,那静心亭乃是立于一断壁之前,华羲雯缓步到了亭上,当真看到太行雪景,端的美不胜收!亭上有一副对联:翩翩入世去,悠悠出尘来。那字写得倒是柔转百态。若弦顺着华羲雯的目光看去,笑道:“此联乃是太行宫第二任宫主暮年之时,于此亭中遥望神州大地所悟。虽是暮年,这字写的倒是犹如少年之状一般。”华羲雯道:“这位老前辈一手好字果然是让我叹服不已。再瞧此联,‘翩翩’二字显得他年少之时已有道风仙骨,那‘悠悠’二字更显他暮年怡然自得。”若弦道:“是呀,说起来,这位宫主最为侠骨柔情,文武皆通,却为了一位女子终身不娶,自太行宫终了一生,端的可惜。”华羲雯从对联字里行间却浮想着朴朔的容貌,若弦的一句话更是刺痛了自己。她心中明白,朴朔此生挚爱清荷,而他,会不会也会为了她终身不娶,独孤终老?若弦瞧华羲雯目光滞然,连连唤她。华羲雯猛然回过神来,不觉间已有泪珠滑落。她用衣袖轻轻拭去泪水,道:“这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回去与那呆子会合吧。”二人点头,便为华羲雯引路直走会客厅。
会客厅内,朴朔与乐清月聊得着实投机,又因朴朔认了宫萧羽做了结拜大哥,乐清月执意想教朴朔太行宫的武功。朴朔则连连推脱,自称乃是天山派的弟子,不可另学其他门派的武功;而乐清月却说自始武功便无门无派,天下武功皆为一般,无须顾虑门派间的隔阂。朴朔乃是不愿学,说明此举不妥;乐清月却驳斥他说天下习武之人正是这般顾虑,才无法将各门各派的武学融会贯通于一身,创出武学奇迹。最后,朴朔说的不过,便只好答应留下修习武功,还认了乐清月为干师父。
既然朴朔留了下来,华羲雯也扬言留下,乐清月也应允了。于是,朴朔与华羲雯便住在了太行宫内。朴朔每日到乐清月那里习武,而华羲雯却隔日下山采集一些药材以供研究药理之用。
三个月后。
乐清月收到一封宣战帖,乃是由魔教教主詹瑕云亲自下帖的。乐清月自知情势不妙,连忙唤来了正在练功的朴朔。“什么事啊,老爷爷?”朴朔满头大汗跑了过来。乐清月递与他一封帖子,道:“你自己看了便知。”朴朔翻开帖子,读了出来:“致东宫少侠:你我一别已是余年,不知老弟近况如何?上次一战,在下始料未及,未曾料到阁下功夫如此精进,然被阁下伤了身子,为此再想与你一战!未免劳阁下大驾,便定在太行宫即可。当你收到此帖之时,亦是我出发之时。我已广发英雄帖,你我一战势不可免。你若罢战,那么萧羽之命可谓堪虞,望君慎之……詹瑕云绝笔。”读罢此帖,朴朔恨道:“他以宫大哥的性命为质,势要我与之一搏!”乐清月道:“我虽不知为何那魔门教主定要与你生死相搏,但是想必你已成他心腹之患。要知,魔门教主痴于武学,放眼天下,能够与之为敌的少之又少。”朴朔道:“无论我能否胜得了他,这一战我也势必要战到底!”乐清月捋了捋须道:“且不知那魔门教主何故要与你为敌……”朴朔摇头道:“我也不知。”乐清月道:“我思来想去,怕是你树大招风惹的祸。”朴朔一头雾水,问道:“老爷爷此话何解?”乐清月道:“想来你一身武功虽是厉害地很,怕是这武林之中也有数十人的武艺在你之上。那魔门教主与你年纪相差不离,你却能够先瓦岗前击退靠山王,引起四方轰动;后四明山力拒宇文成都,更是激起轩然大波。要知道你们少年人难免年少气盛,或许那魔门教主嫉妒你的名声吧。”朴朔道:“那我如今该当如何?”乐清月道:“先前我已教了你太行宫的心法——明心诀,你本身又学会了天山派的不传之密——玄清诀,所以趁着那魔门教主尚未登临太行宫,便好生将两套心法融会贯通吧。”朴朔问道:“这乃是两派的心法,我如何能够合二为一?”乐清月道:“太行、天山二派本就极有渊源,想必武学造诣上能够照相呼应才是,你且心无杂念地去修习吧。”
而这一件事,早在江湖上传开,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各门各派听闻此事,皆觉诧异,遂由着掌门带着几名有为的弟子赶赴太行宫……
西湖小筑,白映霞从床上缓缓醒来,白空炼连连唤之。白映霞疑惑道:“爹爹?”随即用力摇了摇头,用素手揉了揉太阳穴,道:“爹爹又是怎生在此?我……我又是怎生在此?”白空炼欢喜不已,道:“女儿你可是醒了!”又记起适才白映霞清清楚楚地喊自己“爹爹”,说明她神智恢复了正常,更是喜极而泣,老泪纵横,啜泣道:“女儿……我的女儿……”白映霞问道:“爹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记得……当初爹爹不是给师父害了么?”白空炼听到她说白棠其人,顿时止了泪,老脸一横,呵斥道:“你那狠心的师父不再是我白家的人了!她为了报复那负心汉子,竟忍心杀我白帝门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白空炼顿了顿,瞧了瞧神情呆滞的白映霞,一下子感觉失了气力一般,柔声问道:“霞儿,白帝门惨案之时,你发生了什么?又是如何入了魔门?”白映霞仔细想来,当时的画面映入脑中,缓缓道:“当初我还在房中,听得房外喧嚣一片,着实奇怪,便出门看看,但是却……却看到师父……杀人!师父杀了好多好多的人,都是我们的人。我瞧见师父……师父杀得眼红,一时吓怕了,没命地往外头跑去……师父忽的追来,又是杀掉欲要护我的两位门徒,却没趁势将我结果,还对我说:‘霞儿,快些跑,我不想把你卷入……’我没命地跑,来到成都郊外,无奈遇到魔门教主,他轻松打败我,还把我击晕带回了魔窟……”白空炼早已是听得哭天抢地,虽然他着实痛恨自己的女儿再称呼杀了他白家上下的那个歹毒女子——白棠为师父,但是想来最后一刻她还能够留下白映霞一条命来,也不愿再去说什么,只是冷冷道:“白棠那娘们还算有些道义,她若害你,我非得要她身首异处!”白映霞道:“至于到了魔窟,我一心想要报复,而那魔教的教主似是自信满满,还让我留在那里学好武功。之后我就在魔窟之中学武,但是功成之时却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詹瑕云的摄人之功不仅能够让人犹如傀儡一般,而且还有封闭记忆之效。白空炼道:“好了,如今你既是好了,我也不想再理会武林中的琐事,管他那魔门教主与那东宫小子斗去吧!霞儿,我们不如就找个村落,好生生活下去,做个普通老百姓如何?”白映霞听到“东宫”二字,心头一揪,颤声问道:“爹爹,那姓东宫之人是否是一位少年?”白空炼道:“是啊!”突然好似记起什么,缓缓道:“慢着,那人不就是当初你从庙会救回的少年么?时隔多年,他早已和当初的模样相差不少了。”白映霞道:“爹爹,你适才说什么?谁要与那人决斗?”白空炼道:“自然是那魔门教主詹瑕云了!他们约定在太行之巅一决生死。”白映霞着急道:“爹爹,快带我去!快啊!”白空炼此刻只想和女儿呆在一处,瞧见女儿着急,忙道:“好好好,我们这就去太行宫!”说罢,看着白映霞急急忙忙收拾了行装,拽着白空炼一路向北而去。
瓦岗寨的众人听闻了此事,皆为一动。罗成道:“看吧,东宫兄弟怎生如此了得!这整个天下的风头全然被他一人夺了去!这一战,我可想要去看看!”徐茂公道:“上次四明山一战,东宫兄弟能够有机会潜入龙舟,使得如今皇帝有了防范。怕是近来无法杀得了那皇帝了。也罢,这段时日我们且屯兵蓄粮,待得时机到了再一举推翻这江山!”罗成问道:“军师,那我可否前去?”徐茂公道:“未免瓦岗在这时日遭人围剿,故便找罗成兄弟与咬金兄弟一同前去吧。”罗成与咬金点了点头,各自散去准备行囊。
太行宫。
三月之期转瞬即逝。朴朔来到一处高地,看到太行宫内人潮涌动,默运明心诀,让自己心境平和下来,长吁一口气,便往太行宫最为深处的一座山巅走去。
来到山巅之上,任刺骨的山风咆哮,卷起他的青丝在风中摇曳,衣袂翻飞,却无所动容。
第五十八回 太行飞雪(上)
他,一人有着山峰吹向自己的身体,目光深邃望着远方。那所凉亭,背对悬崖,正对山巅。亭内,华羲雯坐在亭内长椅之上,呜呜地吹奏着笙,曲声悠悠,回荡整个太行宫之中。太行宫的宫门处,惹来噪杂之声。华羲雯止了笙声,回身望去,只见詹瑕云带着宫萧羽、魅、魍以及若干魔门小卒来到了太行宫。太行宫的弟子个个剑拔弩张,对詹瑕云等人露出仇视的眼神。宫萧羽道:“各位,我等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兑现与东宫朴朔一决生死一事,绝非来太行宫闹事,还望让步。”其中一人道:“我道是谁!你这太行宫的叛徒,竟投入魔门做爪牙!当真是对不起乐师伯,对不起太行宫!”宫萧羽原本前来已是尴尬,此番遭同门冷言冷语,心中更是难受不已,只得闭口不答。乐清月此时领着一干太行宫弟子翩然而来,道:“尔等不得在此生事,退下!”门人瞧得乐清月亲至,便乖乖依言退下。乐清月道:“太行宫自是知道不日詹兄弟要与那东宫兄弟在太行之巅一决生死,礼貌不周之处,还请见谅。”詹瑕云哈哈大笑道:“在下虽为一教之主,但是对你们这些个所谓名门正派丝毫没有兴致。放心吧,待得我与那东宫少侠打上一场,便会回我的去处,绝不会叨扰各位。”乐清月道:“如此甚好!不过,还有一事还望詹兄弟成全!”詹瑕云道:“乐老前辈倒是有什么事情吩咐?且说来听听。”乐清月道:“阁下广发英雄帖,使得此事在武林之中人尽皆知。故来我太行宫一观此战的豪杰亦是不少……”詹瑕云道:“我知道乐老前辈的意思,我此来只为与东宫那厮一战,其余的人我不动便是。”随即转身喝道:“我教听令,若是有人胆敢在此生事,我立马毙之其性命!”魔教众人齐声道:“是,遵命!”乐清月心中道:“此人虽弱冠之年,却有一股子霸气!若是由得他在武林之中胡来,怕是武林一难。但愿,不日一战,朴朔那孩子能够一举杀得此人,以绝后患。”乐清月想到此,立马道:“离约战之日尚有一段时间,各位不如到客房歇息。”詹瑕云作揖道:“也罢,那就劳烦太行宫的各位了。”说罢,带着魔教众人,跟着乐清月走了。
或许是因为朴朔在江湖上的名声有或许是魔教常年未在江湖露面,此刻突然发出英雄帖宣战少年英雄,使得太行宫内武林人物鱼蛇混杂。wrshǚ。сōm
七日之后。山巅之上,站满了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山巅中心,两位少年含笑站定,任狂风吹袭,却毫无畏惧。詹瑕云道:“东宫兄,别来无恙。”朴朔笑道:“詹兄还不是如此!”周围所有人都不敢重重地喘息,只是安静地看着两人。詹瑕云道:“东宫兄,我们也不必再寒暄下去,早早比过罢!”朴朔豪气顿生,道:“正合我意!”詹瑕云一摆衣袂,道:“东宫兄,请出招吧。”朴朔微一点头,举剑刺去。詹瑕云不退反进,一脚横扫,朴朔连忙收剑弯腰躲过詹瑕云这一脚,看准情势,又是一剑刺去。这一刺,用上了当初对抗靠山王的气势,雷霆万钧的一剑,詹瑕云倒也没躲过,一剑刺在詹瑕云腰腹之上,但是便听得“铛”一声,詹瑕云几个“细胸巧翻云”方才站稳。朴朔呆立原地,惊讶不已。詹瑕云笑道:“东宫兄好差的记性!你莫非忘了……”随即从腰带之内抽出一柄软剑,笑道:“在下不才,用聊以自嘲的剑术来与东宫兄的剑法一较高下!”说罢,“唰唰唰”三剑刺去。朴朔大惊,这三剑刺的速度丝毫不输于自己先前的一刺!朴朔连忙一个闪躲,侥幸从剑影中避开,不过,由于剑势甚快,臂上仍是被刺破了皮肤,惹得衣袖一片殷红。华羲雯瞧得心惊,猛地呼道:“呆子,你小心啊!”朴朔默运明心诀,仔细瞧得詹瑕云的动作,瞧他左肩微动,忙一个跃起,一剑削向詹瑕云左侧。詹瑕云本欲一掌呼出,瞧见朴朔一剑削来,连忙缩得手去。詹瑕云心中疑惑:“这小子怎生猜得到我要出掌?多亏我一时反应过来,不然要是真的一出掌,怕是左手要被齐齐削去了。”詹瑕云立马又是右手一剑,没想到招式甫出,便被朴朔一剑荡开,堪堪露出胸口命门。詹瑕云此刻终于不再安得心来,若是一次未卜先知尚属侥幸,但是接连两次能够瞧出自己的招式,可就不是侥幸了。朴朔冷笑道:“詹兄这是如何?莫非知晓在下本事微末,不愿使出真本事,怕伤了在下么?”詹瑕云故作镇定,道:“东宫兄弟多虑了,看剑!”朴朔早就料得他会出剑,连忙向后一退,可是詹瑕云却是狡黠一笑,招式一变,换剑为掌,一掌袭去。朴朔本来还是能够躲开,无奈詹瑕云变招之时,剑光闪了眼睛,一下子行动缓了缓,胸口受了詹瑕云那一掌,结果喷出一口血箭,倒在地上。华羲雯看不下去,素手捂了眼睛,小声啜泣。在旁众人皆都叹息不已,瞧得朴朔连连受创,都觉得此战怕是詹瑕云要胜了。
詹瑕云收了剑势,站立原地,道:“东宫兄弟,在下本事如何?”朴朔缓缓起身,虽是有些踉跄,但是却强笑道:“嘿嘿,詹兄本事确是厉害,在下佩服!”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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