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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初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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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杜安大松一口气,转身见门前那堆东西,疑惑问我道:“少爷,这是作何?”
    我扶额,无奈与杜安解释,“门关不住,我堵上防贼……”
    杜安听罢一脸不解,走到门旁角落,拿起一条木棍,道:“少爷,这是插销,这样插入即好了啊”
    杜安演示了一遍,我又想揍他,不早说!我一直以为那两东西是门把手!还一直奇怪,为何这时的门把手只能□□两根手指。
    杜安见我面色不善,眼珠一转忙转了话题,“少爷,你衣服怎么脏了?”杜安指着我昨晚匆忙退下的外裳。
    我心道不好,昨晚掉落时外裳落土了。但只一愣神,我想好了解释。
    “恩,估摸是昨晚掉地上了,你拿下去洗洗吧”我将衣服递给杜安,杜安还是一脸不信,我踢了他一脚,他才出了屋,我松了口气。
    我自以为没被发现爬墙之事,可事实貌似并非如此。先是那棵树,等我再去看时,它已经被几个仆役移走了,再是我周围,自那晚之后,我总觉得盯着我的人增多了,就比如,我在院里闲逛时,总有几个丫鬟看似无意,实则时刻盯着我。一定是杜构安排的!……他一定发现了我想逃出去。

  ☆、第6章 找先生

因为监视的人增多,我没法再想别的法子出去,只好屈服,寻《论语》背书。
    不过坐书案后才一会,太阳穴就疼了。书是竖着写的,字看的就像一个一个蹦跶的小孩,且全是行书,我只依稀认得一些,别的那些比划繁杂,看的我真怀疑人生。
    “杜安,过来”我打算问杜安
    “这字怎么读?”我指了下书上一处
    杜安看都没看,“少爷,小的不识”
    我惊诧不已,道:“你不是书童吗?怎么不识?”
    “小的只是侍童,并非书童……”杜安道
    我不觉两者有何区别,但听杜安不识字,无奈了,又看了那字一眼,问道:“那我以前是如何识字的?”
    “先前有几个教书先生,不过……都被少爷赶走了,说是教的不好……”
    ……
    我放下了书,叹了口气。
    杜安见状,想到了法子,出谋道:“少爷可以找少夫人,少夫人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皆通。”
    ……
    不如不说。
    要我以何身份去?相公?夫君?还是负心郎?……
    正在皱眉无奈时,杜三全之母来了。
    我见是身母,忙起身行礼,“拜见母亲”
    “全儿在读书?”杜陈氏看到了书案上敞着的书道
    我无奈叹了口气,突然脑中亮光一闪,欣喜地迎上杜陈氏,道:“娘亲,全儿想出府逛逛”态度诚恳,乞怜十足。
    谁知杜陈氏却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父亲不让你出去,娘也没法子”
    任我如何摆可怜,杜陈氏都是一脸无能为力。
    我颓然,“可全儿醒来后,之前记忆全无,如今看书本,如同蛮牛一般,浑然不知其所云……”
    杜陈氏沉思片刻,道:“这简单,明儿娘为你请个教书先生,教你识字就好。”
    我听后大喜,这也算是最好的法子了。
    杜陈氏见我阴霾全扫,道:“来,娘给你准备了参汤”
    我心情又落到谷底,自从醒来,每日杜陈氏都命人送参汤过来,我知杜陈氏是为儿好,可我不喜欢喝……
    “娘,择日不如撞日,您今天就帮我请先生去吧,全儿想早点读书”我祈求
    杜陈氏听了虽有些无奈,可还是一脸宠溺,顺着我,道:“好,娘这就去,你别忘了喝汤”临走还不忘嘱咐
    我笑脸送走她,转脸严肃问杜安:“杜安,你觉得参汤如何?”
    “恩?”杜安一时不明,道:“补气养生之物,怎么了少爷?”
    “好,那你把它喝了,喝光”我命道
    ……
    当天下午,我殷切期盼的教书先生,没有人来……
    杜陈氏为我面子,没告诉我原因,可我心急找先生,早早派杜安去打探消息,在杜陈氏来前,知道了事情。她的确找了几个人,可不是推托身子有恙就是说有差事离不开,联想到杜安先前说的,我知道这些人是不想来。不禁感慨,先前得是对这些人做了什么,才会如此害怕嫌弃?
    杜陈氏见我脸色忧郁,道:“要不然,为娘来教你吧”
    我先一欣喜,但看到杜陈氏疲倦神色后忙推托。她乃杜家主母,平时管杜家上上下下的事就操心不少,现在又得教我读书,我怎么过意的去。
    “不用了娘亲,全儿经过一日回忆,认得了一些字,想过些日子,可能就识了全部,就不牢娘亲了……”
    杜陈氏突然欣喜地看着我,嘴角嗫嚅:“全儿……你……你记起来了?”
    “没有……”我又伤了她心
    半饷沉默,她道:“罢了,记不起来也算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我心情一时受影响,情不自禁搂住了她肩膀,道:“娘……全儿不论怎样,都是娘的儿子……”我心情难受,杜三全是她独子,是她倾尽全力保护的孩子,我不知道,如果我走了,杜三全还会不会回来,他若不回来,她该如何……
    ……
    送走了杜陈氏,我望着书案上那本《论语》,心道,看来只能去找她了,不过该如何开口?……
    辗转一夜,我都未想到一个搭话的法子。若不说两人之间那微妙的关系,更不想杜三全是为何躺了两月,那我倒有办法去跟她开口,可事实呢?一见到她,我就想到了两人间种种,然后就尬尴了,难以启齿。
    杜安送来了饭,我翻了个身,不起,还在想怎么开口。
    “杜安~~~”隔着被子我说道,“要怎么跟女人说话啊?……”
    杜安没回话,我猜他是不了解我问了什么。我叹了口气,若是在后世就好了,上网问一下便有热心人回答。
    “少爷是问怎么与少夫人开口?直接去说话不就好了?”杜安智商不低啊!
    我翻了个身,正对着他,道:“说的容易,可我……”
    “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只要少爷放下身子说两句好话就好了。”
    杜安笑的贱,害我又想揍他。他说的简单,床头打了架,隔了两年,你给我去床尾和一个去。而我究竟是为何,落到了一个要哄别个女人的地步的?……
    “哎~”我叹了口气,翻过了身子,背对着杜安。
    半饷,我打定了注意,支起了身子。我的目的是出府,找法子回去,只要能出府,能回去,就算现在放下面子求个女人又怎样?
    想到此,我命杜安拿来了长衫穿上,又命他去磨了墨。摸了摸毛笔的头,皱了下眉,我不会用这东西,上次用毛笔写字,还是在小学时。我命杜安,去厨房取根没烧完的柴火过来。
    杜安不知我何意,不过还是照着执行了。
    我吹熄了火星,待柴黑了之后,用简体字,在纸上默写起《夏日绝句》来。写罢,吹掉了纸上的碳末碎屑,折好递给杜安。
    “给她送去,别说是我写的,就说,是我得了一作,但看不懂是何意,劳她用行文再写一遍。”
    “她是谁?”杜安拿着纸问我
    我乌云盖脸。
    “是少夫人?”杜安问
    “恩……”我没好气地回
    杜安领意,匆匆出了屋,到了隔壁院。
    出乎我意料,杜安没一会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个问题。
    “少爷,少夫人问,此诗乃何人所作。”
    “……她没写吗?”我着急问这个,扫视杜安全身。
    “写了,在这呢”杜安从袖里取了东西出来
    我夺了过来,坐到书案后,对着《论语》找,很快我就丧气了。我忘了,《论语》可有一万一千七百零五字,而这首诗,就二十字。诗再多能有几字?按这法子下去,难道我要把全部知道的诗歌古文全背写一遍不可?
    想到这我压抑了,垂着头,又回到了床上,裹被背对杜安。
    “少爷……少夫人问您,这诗是谁作的……小的该怎么回话?……”
    杜安一直在背后喋喋不休,我烦了,“是天使写的!”我只求天使来救我……
    杜安沉默了片刻,出去了,我心烦,无暇顾及他。
    踌躇抑郁良久,我火了。不就是问个女人念书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杜三全,他干了什么事与我何干?越想心越坚定,腾地起身,套进长筒靴,抓起《论语》奔向邻院。

  ☆、第7章 娘子先生

这日,姚淑文如平时般,起床,梳洗,吃饭。丫鬟刚把饭端来不久,突然通报说,杜安来见。姚淑文奇怪,杜安等男役,除非特殊事情,一般不会来内宅,那他来会有何事?
    姚淑文差了丫鬟,出去问杜安何事,不久丫鬟回来,报说:杜安领了少爷的命,送份东西过来。少爷传话,说得了个诗作,只是瞧不懂,劳少夫人用行文写一遍。
    姚淑文心下奇怪,不知杜三全又在做什么,命丫鬟将纸拿来,打开一看,却惊叹不已。字体虽然不认识,可还是认出了是什么字。一诗连用三典故,字字珠玑,字里行间的正气似要破纸而出,佳作无疑。
    姚淑文命人磨墨,提笔将诗抄写了一遍,命丫鬟带给杜安,又命她问一下那人,此等好诗乃何人所作。
    丫鬟带着宣纸出了屋,姚淑文小声念着那诗,思绪渐渐飞远,似乎觉得,自己正看着一代英雄项羽,正站在乌江旁,豪气干云。
    等了好久,丫鬟才传话说杜安来了。姚淑文竟有些着急,忙命丫鬟问杜安带了什么话。无奈丫鬟的回话却让她无法满意。
    天使?那是何人?怎没听过,莫非是隐居之人?……
    就在姚淑文还在沉思时,门外的骚动声却将她打断了。
    “见过少爷……”
    话音刚落,那人已经站到了她面前。
    ……
    我径直冲到了姚淑文的房内,看到她后,才发觉自己有多唐突,不过此时我顾不上那么多了,她正盯着我看。
    糟糕,光顾着冲过来了,要说什么?
    “你……可会读《论语》?”我说出了心中唯一剩余的话
    她一脸迷茫,不过我看到她还是轻点了下头。
    “正好”我道,“我有《论语》”蠢极……
    她看着我,似乎在想我说这话何意。
    我见她不明白,道:“你读一遍《论语》就好”
    看她表情,我知道她明白了,不过她看向我的眼神还是满是探究。
    我没再说其他,伸手,将书递给她,可她却盯着我手看,随她视线看去,我才发现,右手因为刚刚握木炭,染了黑色。我忙换了左手,她接过了书,我嘴角上扬。
    “现在读?”她问
    我愣住,点了下头。
    她略一迟疑,读了起来。
    “等一下!”我忙打断她,跑出了屋,跑回书房,取了木炭过来。
    “现在可以了,你读一句,可不可以停一会?我做下标记”我寻求道
    “好”她应允
    ……
    之后几个时辰,房里只听得到她的读书声,和我沙沙的笔记声。
    她声音婉转,若泉水叮咚,似禅师讲道,清灵而悠扬,好听的很,如果她教我课,我定一课不逃。
    她读书时突然停下,轻咳了一声,后又继续。我抬头,猛地发现屋外天已经近黑了,看向她,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早上起被我要求读书,期间我一心想着快点读完背诵,一直没发觉日头转过,她也一直随我读书,没提吃饭休息。
    “今日就到这吧”我说,起身给她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麻烦了,我明日可早饭后过来吗?”我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她有些惊讶,片刻后道:“可以”
    “多谢”我告辞。
    夜,趁着还熟悉,我温读了一遍,这才睡去。第二日清晨,吃过早饭后,我就到了姚淑文房外候着,等看到丫鬟将餐具取走,才敲了敲门,进去。
    昨日读了不少,今日很快就读完了剩下的。我翻到前面几页,指了句问她:“昨晚我背诵时,发现不知此句讲什么,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姚淑文看了一眼,道:“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这句话是说:用政令来治理百姓,用刑法来整顿他们,百姓只求能免于犯罪受惩罚,却无廉耻之心;用道德引导,用礼制去同化,百姓不仅会有羞耻之心,而且有归服之心。”
    我了然,又翻了几页,问了她几句别的,这才离开。
    之后几日,遇有不懂之处,我便将句子抄好,命人给她送过去,待她写好解释后,又命丫鬟将宣纸送了回来。多亏有她解释,我背诵起来才方便了不少。
    ……
    “背好了?”杜构问我,今日他休息。
    “恩”我点头,此时离他要我背诵之日,已有十五日。
    我将书递给他,他没看,直接问我。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后一句”杜构道
    “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何解?”
    我一愣,他只要我背诵,没说要我理解。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按着要求回答了。
    “统治者如果实行德治,群臣百姓就会自动围绕着转。子在强调以德治国”我回答
    “恩,行了,下去吧”杜构道
    我愣住,这是通过了?他闭上了眼休息,我取回了书。
    “那我可以出府?”我问
    “恩”他用鼻音答道
    我欣喜,告退。回了书房,直命杜安收拾收拾,准备出门。连续十多日的背诵可把我累惨了,声带累,脑袋更累,听到可以出去,简直像是刑满释放一样。
    “少爷,要去账房取多少铜钱?”杜安比我还高兴
    我愣了下,“以前取多少现在就取多少,别啰嗦了,赶紧去!”我喝道
    杜安飞一般跑了,像什么,像脱缰野马。
    没多大会,我跟杜安已经准备妥当站在了大门前。
    看着杜安身后声势浩大的马车,我沉默了。
    “杜安,你要出府卖布匹?”我指着满车绢布问他
    杜安一脸不解,“少爷,这些绢布一会用来买东西啊”
    “……我以前出门带这么多绢?”我眉头紧皱
    “有时候比这还多”杜安诚实回道
    “适才你不是说有铜钱吗?就不能只带铜钱?”
    “……少爷,小的已经尽力了”杜安指了指自己鼓囊的腰带,已经被压得下垂了。
    “……不可以用银子?”我又问
    “库房没有赏银”
    “那金子呢?……”我不死心
    “少爷您以前出门没有要用到金子”
    ……
    “算了……把这车东西拉回去吧”
    我等杜安把绢布送了回去。我实在接受不了拉着一车布去逛街。
    “开门”我面色冷峻,毫不客气地对管门人命令道,上次就是他拦住了我。
    管门人早先一会已经接到了命令,所以给我开了门。
    我两脚踏过高高的门槛,回头对着那管门人,斜抬高下巴,使了个鄙夷不满的嘲讽技能,冷哼一声疾步走了。于我而言,杜构是监狱长,他就是狱警,同样不会得到我好脸色。

  ☆、第8章 出府

我发誓,我出来的目的,是想找法子回去的,不过,在到了西市后,这个念头荡然无存了。
    长安城内,东西两市是商业街,西市多胡夷商人,东市多是手工作坊。看着街道两边,藏风、内蒙风格的商铺,路上来来往往的,穿着各自民族服饰的人们,我的心澎湃了。
    原谅我不争气,要知道,现在还没发生后世大的民族融合,各民族还是最有差异的时候,不说长相,就服饰装饰上就各有千秋。
    “少爷……为什么我们不去东市?而来这西市”杜安小声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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