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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归来-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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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回六皇子府之行,从赵沫口中听到了“春温先生”四个字之后,呼延元宸过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曾听到过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当初在江州的时候,他不是还尾随宁渊,买过一本春温先生的书么?只是当初那本书买来后,呼延元宸只草草看了一眼,觉得里边的内容实在是惊世骇俗,且当时他也还未弄清楚自己对宁渊所怀抱的情感,对于那书内所写的龙…阳之事,风月之事,只觉得有悖人伦,荒唐致极,便丢在一边没有再看。

此番想起来后,他立刻想重新将那本书翻出来重温,奈何经年之物早已遗失,无奈之下,他只好差遣闫非满京城搜罗,终于又在华京城一处古玩店里花重金弄到一本,买回来后立刻如获珍宝般细细研读,近乎是一个字都未落下,才算是彻底填补了人生中有关这方面的空白。

只是,瞧着宁渊眼下这番模样,就算他掌握了技巧,只怕在近段时日里是没有实践的机会了,但是他却不觉得可惜,宁渊总有宁渊的理由,既然他是自己的心上人,那么自己便应当以他为重,反正强扭的瓜不甜,呼延元宸也相信,总有一天宁渊会彻底对他敞开心扉,而自己,只需要包容与忍耐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童鞋说对了,宁渊一直不让呼延啪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怕中奖,毕竟因为这个被当成妖怪烧死过一次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是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

另外副cp,你们之前都弄错属性啦,其实是抖M受X傲娇攻!

☆、170迷雾重重

“下雪了。”

清晨;宁渊推开窗户;外边一片耀眼的白光立刻撒进了屋里,他眯起眼睛,过了一会才适应光线。

这场雪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下得不多,只在地上盖了浅浅的一层。如今天色已经放晴;日头的光线倾洒下来,倒映着雪光才会如此炫目。

“论起雪;华京是比不上江州的;所以从前每到了冬日,我总喜欢去江州赏雪。”呼延元宸走到宁渊身后,将外袍披在他肩上,“站在窗口吹风便不要穿这般少,当心着凉。”

“时辰还早,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宁渊睡得浅,天刚亮他便醒了,见呼延元宸依旧睡得很沉,便小心地起了床,想着不要吵醒他,怎料他还是跟着起了身。

“你们不是有句老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呼延元宸笑着摸了摸腹部,“昨夜喝酒喝得多,吃的饭食却少,现下正饿了,于是赶着起来吃早饭。”

“可惜你现在就算起来也没饭吃。”宁渊指了指身后的墙壁,“你忘了隔壁那两位昨夜折腾到什么时辰吗,我估摸着要是不到正午,他们可起不来,主人家都躺着,难不成要我们这些客人自己做饭吃。”

“我不过说笑一句,你还当真了,想来以我的体格少吃一顿也饿不死。”呼延元宸忽然掰过宁渊的肩膀,带着他到床边的桌台旁坐下,道:“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说完,他拿过挂在一边的外袍,在里边掏了掏,摸出来一个锦盒。

锦盒不算精致,华京大街小巷但凡是个卖精巧物事的地方大多都能看见,宁渊露出疑惑的表情,伸手将拿过来看,又遭呼延元宸躲开了。

“你做什么,不是说要送给我的吗?”宁渊好奇道。

“是要送给你,不过怎么送得我亲手来,你只消乖乖坐着便成。”呼延元宸抿着嘴笑,拍了拍宁渊的背,示意他转过身去,然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柄木梳,开始替宁渊梳头发。

宁渊的头发昨天夜里才洗过,摸起来又细又滑,呼延元宸动作轻柔地将他所有的发丝都梳到脑后,然后打开锦盒,从里边拿出一个碧色的玉筒,细细将宁渊一头长发束在脑后。

“平日里总瞧你用发带束发,虽然清爽,但华京向来是个先敬罗衣后敬人的地方,你现下时常要出入宁国公府与宫廷,衣裳简单些便罢了,但总要有一两件体面的物事才不会被一些没规矩的狗眼看人低。”

桌台上刚好有一方铜镜,宁渊侧脸瞧了瞧,那玉筒触手生温,想来材质极好,且上边还十分精细地雕刻了松竹梅三种图样。

“我素来不计较这些,你这钱当真是花得冤枉。”宁渊不是没有束发用的玉筒,只是玉质易碎,颜色不讨喜,他又嫌弃麻烦,便大多是用发带,而呼延元宸送的这玉筒显然是挑过的,淡青的色泽倒能很好地衬托出发色的黑亮,宁渊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喜欢上了。

“我可没有花冤枉钱,这块玉原是我手里的老东西,只不过是拿来再加工了一番。”呼延元宸忽然撩起宁渊的一缕发丝轻吻了一下,笑道:“都说男女之间有种情调叫画眉之乐,那咱们这个是不是也可叫做绾发之乐?”

“矫情。”宁渊暗道了一句,没多说,脸色却微微发热起来。

赵沫和景逸这二位完全没辜负宁渊的期望,当真是睡到了正午时分才懒洋洋地起身,也因为他们的关系,这新年的第一顿午饭延后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开餐,也惹了好一通抱怨。

午后,前来拜年的人便开始络绎上门,毕竟赵沫这位年轻将军也算是新贵之一,又是老赵将军的传人,往后搞不好还能混成军部大员,这对于向来以拉关系要从小抓起为座右铭的华京商贾贵族们来说,可是一个十分值得搞好交情的对象。见赵沫这里开始应酬了,其他人也不便再留,各自打道回府,呼延元宸瞧着时辰还早,原本想约宁渊到码头边走一遭,瞧瞧江边雪景,可见着雪天路滑,便也打消了念头,一路将宁渊一行人护送到了家门口才离开。

宁馨儿昨夜玩得累,今天又起得早,吃过午饭后便一直哈欠连连,由唐氏带着回屋睡觉去了,白氏姐妹瞧着满院的积雪,也拉着周石准备扫除,还不忘塞一把扫帚给宁渊。

“门口也积了不少雪呢,院子里交给我们,想来少爷现下也无事,外边就麻烦啦。”白檀说完了话,就挂着一脸的笑容走了。

宁渊看着手里的扫帚,无奈地摇摇头,又重新走回院外,开始清扫着大门边的积雪。

积雪看着不多,可门前宽广,扫起来也破费一番功夫,宁渊倒也没将全部精力放在清扫上,时不时还会用扫帚在雪地里画个图样,写一写书法,玩得颇有兴味,直到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溜烟的人,挡在了他身前。

领头那人明显上了年纪,却面白无须,似乎是个太监,看着宁渊张口便道:“你可是宁渊宁公子?”

宁渊眯起眼睛,一时看不出这些人的来历,却还是点了点头,那太监见自己没找错人,忽然一挥手,他身边跟着的一共六七个大汉立刻围了上来,将宁渊团在中心,同时皆把右手伸进披风里,那里有个轮廓分明的形状凸出来,显然这些人各个都带着兵器。

“你们是什么人。”宁渊声音沉了下去,这些人来路不明,且显然没怀什么好意,他不禁暗暗运气内劲,握紧了手里的扫帚,心里计量着自己靠着一柄扫帚能不能全然摆平这些功夫不错的家伙,他没有想过要把周石惊动出来,因为那样的话势必唐氏也会被惊动,如果这些人当真有歹念,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唐氏和宁馨儿挟持了可怎么好。

“宁公子放心,我们可不是什么歹人。”那太监阴测测地笑了一声,“只是咱家公务在身,要劳烦宁公子陪着我们走一趟。”

“公务?若有公务,公文拿来。”宁渊对那太监道:“若无公务,皇城脚下,天子近旁,你们这些家伙若是想当街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为非作歹,偏生也太猖狂了些!”

“宁公子莫要激动,我们自然知道这里是皇城脚下,天子近旁,可惜,就算是皇上站在这里,也不大好妨碍我们办事。”那太监脸上阴森的笑容更开了,“我便也不瞒宁公子了,我们是替长公主办事的,长公主有请宁公子,还请宁公子配合着些,不要让我们难做。”说完,太监撩起衣裳的下摆,露出一块金镶玉的腰牌,确实是皇宫里到了一定地位的太监,才能有的腰牌。

宁渊握着扫帚的手渐渐松了,“不知长公主忽然想找小人是为着什么事情。”

“多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等宁公子见到了长公主的面,自然就知道了。”太监一侧身,让出身后的路,“宁公子,请吧。”

“我知道了。”宁渊轻声道:“不过先容我同我的家人说一声。”

“长公主正等着呢,只怕咱们没有这闲工夫了。”太监一挥手,那些侍卫立刻挡住了宁渊后退的路,“宁公子的家人,我们自然会安排人知会的,时辰已经不早了,宁公子还是请吧。”路口的位置已经有一辆全黑的马车悄然出现,显然这些人是有备而来。

宁渊知道,自己是不去也得去了,而且还反抗不得。长公主身为皇帝的亲姑母,很得皇帝敬重,就算她手下的人要当街杀了自己,哪怕是在皇城根,皇帝最多为平民意装模作样调查一番,实际上压根不会管。

但是自己与长公主从未有什么交集,她又为何会忽然召见自己?

即便宁渊心存疑惑,可还是走向不远处的马车,而除了那个太监跟着上了车外,其余的侍卫则消失在各处隐秘的巷子里,估计是要在暗处盯着马车,防止宁渊逃走。

马车一路进了宫门,在那太监出示了腰牌之后,向来宫规森严,不允许马车径直驶入的皇宫,却一路畅行无阻,最终来到了皇宫西边,一处僻静的宫苑之内。

太监示意宁渊跟他下马车,脚刚踏上青石板的地面,原先那些隐去身形的侍卫们竟然又突然出现了,簇拥在二人身边,这让宁渊意识到这些人恐怕是经过严苛训练过的,功夫远非一般侍卫可比,若是真动起手来,他或许还真不是这六七人一拥而上的对手。

望着眼前僻静古朴的宫苑,宁渊一颗心悄然有些发沉。

“宁公子,长公主殿下正在殿内等着你呢,请吧。”太监说完,便低头在前边领路,这宫苑看起来也属于后宫的范畴,来往的宫人却极少,远没有其他宫殿热闹,也并不见任何礼乐之声,周遭都是安安静静的。

直到穿过了四五个小殿,太监才在一栋宽敞的寝殿外停下,让开身子,示意宁渊进去。

寝殿殿门是开着的,里边却很晦暗,从外边压根看不清。宁渊拂了拂衣裳的下摆,提步上了台阶,在迈过高耸的门槛后,一股浓厚的檀香气便扑面而来,宁渊抬起眼睛朝四周扫视了一圈,无怪殿内会有这般浓厚的味道,在大殿四角上各摆了一尊足有半人高的香炉,香烟袅袅,将整个寝殿熏得仿佛像是佛堂。

“来者何人,还不快上前来请安!”前方忽然传来一个嬷嬷尖锐的喝声,宁渊再度垂下眼,快步走上前去,恭敬地跪下,对着大殿正前方斜坐在卧榻上的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道:“草民宁渊,参见公主殿下。”

“抬起头来。”长公主声音虽然苍老,却显平和。

宁渊闻言,缓缓将腰挺直了,一双眼睛顺着雕工精良的卧榻,最终落到长公主身上。

上回他还只是在六皇子府远远地望了这位年老的公主一眼,其实对于长公主这个人,哪怕是在上一世,宁渊也不甚熟悉,因为她身份虽然尊贵,却是出了名的深居简出,一年到头都安安静静住在自己的寝宫里,不理外事,也几乎不出席各类节庆活动,活得比先帝的太妃都要清闲。

长公主衣裳穿得十分素净,花白的头发也盘得齐整,只是没有一点珠翠事物,虽然年纪不比太后大,可脸上的皱纹却比太后要深得多,不过看她这寝殿里冷冷清清的样子,想来她也是个日子过得简单的人,哪怕自身在宫里地位极高,生活却一点不奢侈。

在长公主下首还坐着一名中年妇人,却是宁渊的熟人,也是长公主的独生女儿昭仪郡主,只是这位昭仪郡主现下表情却不怎么好看,一会看着宁渊,一会又看着长公主,表情十分忐忑。

“你就是宁渊?”长公主打量了一丝宁渊抬起来的脸,慢悠悠道。

“正是草民。”宁渊回了一句。

“你老家可是在江州。”长公主又问道。

“草民的确是从江州而来。”宁渊继续打着。

“哦,果真如此?”长公主的眼睛在此时却忽然眯了起来,“那你从前还在江州地界时,可曾同婉仪郡主见过面?”

“母亲,多年前我曾带着婉仪前往江州宁府做客,婉仪也的确与这孩子见过面,可是……”

昭仪郡主忽然带着慌张的表情想向长公主辩驳些什么,但却遭长公主冷冰冰地打断了。

“又没问你,插什么嘴。”

昭仪郡主脸色一滞,又看了宁渊一眼,忽然间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还是开口道:“母亲,我觉得此事当真草率不得,不如将婉仪带来听那孩子亲口说吧,不然照母亲这般胡乱撒网,要是弄错了,岂不是会牵连无辜?就算没弄错,若叫婉仪知道了,她也会伤心啊……”

“当真是够了,慈母多败儿,婉仪那丫头会变作这幅德行,你这个做娘的难辞其咎。”长公主脸上现出几分怒气,“身为皇室女眷,金枝玉叶,竟然偷走出宫,与人私会私通,此事若遭外人得知,我皇室颜面岂非丧尽?婉仪那丫头已经被本宫差人看管起来了,什么时候她认识到了自己的错处,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至于外边的事,本宫会一并替她解决,她只用好好思她的过便成!”

昭仪郡主被这么一顶,又悻悻将头低下去,再也说不上话。

长公主重新将目光落到宁渊身上,呼气忽然沉了些,“臭小子,你可知罪?”

“小人惶恐,实在不明白公主殿下的意思。”宁渊重新跪拜下去,将头埋得低低的,虽然从方才长公主的昭仪郡主的对话里,他已经听出些了门道,可长公主这番突然问罪,他从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要矢口否认。

“都到了这里,在本宫面前,还想装蒜不成。”长公主的语气变得越来越不客气,“若非有人告诉本宫,本宫还不知道,你这臭小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引诱婉仪郡主偷走出宫私会,败坏皇家名头,简直罪该万死!”

“公主殿下,草民实在不明白你所谓何事。”宁渊平静道:“草民与婉仪郡主不过只有数面之缘,连话都未曾说过,又何来引诱私会的之说,这幅罪名,小人实在承担不起。”

“哼,若非本宫有确切的消息,又如何会找上你。”长公主缓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宁渊,忽然将一封书信甩到宁渊身前,“本宫问你,此为何物?”

宁渊将其捡起,展开看了看,发现是一封情信,书信的内容粗俗露骨,不堪入目,可偏偏与他的笔迹极为相似,甚至就连落款,也是他宁渊的名字。

宁渊冷笑了一声,这般熟悉的场面让他立刻明白了过来,他扔下那封信道:“此事纯属诬陷,草民从未写过此信。”

“诬陷?当真是笑话。”长公主怒道:“此物是本宫差人从婉仪身上搜出来的,若非是你勾引皇女,与她私通,她身上又怎么会有是你署名的情信!莫非你想说,是婉仪郡主在诬陷你不成!?”

宁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齐公公,你来说,我看这小子还抵赖!”长公主忽然看了殿门的方向一眼,很快,那位替宁渊领路的太监便走了进来,向长公主行过礼之后,才开口道:“自打公主殿下发现婉仪郡主的异状之后,奴才便奉命暗中监视郡主,昨夜后半夜,郡主见宫内因年节守备有所松懈,竟然买通了宫门的看守私自出宫,奴才一路尾随,见着郡主竟然在与一书生私会,奴才原想立刻将那书生拿下,怎料郡主拼命阻挠,奴才投鼠忌器,加上天又下了雪视线受阻,才叫那书生溜了,不过奴才瞧那书生的身心,同这位宁公子并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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