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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归来-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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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少主,我觉得宁公子其实也是在替你考虑,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闫非小心道:“其实宁公子说得也没错,不管他决定怎么做,也会他自己的事情,少主你这般凑上去说不许,也太唐突了。”
“所以他便非要让司空旭那个混蛋得逞不可?”呼延元宸怒道:“我便是见不得他这般自暴自弃,怎么能答应委身给那样的人!”
“这……”闫非踟蹰道,“可宁公子自己已经做了决定,少主你自个在这生闷气也没用啊,其实这件事,少主你就算是宁公子的朋友,也没那个立场去管……”说到这里,闫非语气忽然顿了顿,眼珠子转了一圈,惊讶道:“我说少主,你气成这样,该不会其实是醋了吧!?”
“什么?”呼延元宸茫然地抬起眼,显然没明白闫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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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忽然有个人影轻手轻脚地从宁渊房间里走了出来。
现下正是守备最松懈的时候,无论是值夜的侍卫,还是在暗中监视宁渊的眼线,都有些萎靡不振打瞌睡,既没有人发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影,也没人发现宁渊床上不过只剩下了一个被子堆成的鼓包而已。
宁渊悄然从走廊的窗户跃出驿馆,顺着小巷悄悄摸到街道的尽头,黑暗中竟然也有一个男人雕像一般站在那里,随着宁渊靠近,男人也上前了两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居然是司空旭身边的护卫统领高峰。
他看着宁渊,也不说话,只默然接过宁渊递出的一样东西,匆匆收进怀里。
宁渊低声道:“寻常都是什么人在接触那些马匪,你应当比我更清楚,此事成与不成,便要看你的手段了。”
高峰眼神复杂地看着宁渊,眉头皱得紧紧的,“我只做这一次,而且,我也并不全然相信你的话。”
“如果你不相信,今夜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宁渊表情平静,甚至还有意思高深莫测的意味,“你自己长着眼睛,有些事情就算我不说,你自己也能猜到,只是你习惯了去否认而已。”
高峰轻哼一声,不再说话,身影立刻转身遁入黑暗里,很快便不见了。
109英雄救夫
“哗啦!”
浴房里雾气缭绕;呼延元宸拿着小木盆;舀起盆热气腾腾的水;顺着自己头顶猛地浇下。
大片水珠流过他矫健结实的身体;顺着肌肉间的沟壑滚落到两条修长笔直的双腿上;最后浸入地面的水槽。水的温度让他小麦色的皮肤上透出了一层浅浅的暗红;让这副身体在野性间透出了三分魅惑;半长的头发披散下来,打湿了伏贴在脸上;也将他此刻阴鸷的眼神挡住了一半。
闫非拿着身换洗的衣物杵在浴房门外,有些担忧地不断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少主进去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莫非他打算在里边呆到天亮不成。
闫非其实很自责,他觉得少主变成这样或许是因为自己说错了话,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子,暗骂一句,让你乱多嘴,出事了吧。
“吱呀”一声,闫非正想着,浴房的门总算被推开了,呼延元宸大步从里边迈了出来,拿过闫非手里的衣物披在身上,头也不回地朝卧房走去,闫非原本想说话,可看见呼延元宸的脸色,又十分识趣地闭了嘴,所谓祸从口出,呼延元宸现下的心情分明十分不好,他还是不要上赶着去触霉头了。
虽然头发还是半湿的,呼延元宸依旧不管不顾地躺上了床,此时离天亮已经很近了,他却睡不着,只将两只手枕在脑后,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着的却是之前闫非对他说的话。
他会这么生气,竟然是在吃醋?
“少主,我也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可你现在这模样和我当初看着一起长大的同乡小青嫁人时一模一样。”闫非的声音仿佛又在他耳边响了起来,“我一直以为我只把小青当妹妹看,可知道她要嫁人的时候,心里却特别暴躁,总是挑那个男人的刺,甚至小青想请我去喝喜酒,我都赌气没有去,后来才意识到,其实我一直是喜欢小青的,会有那种情绪不过是在吃醋,可惜我明白得太晚,这辈子跟她是没缘分了,少主你因为宁公子和四皇子的事情这般恼怒,没准不过是在吃四皇子的醋而已。”
瞧闫非这人平日里不声不响,偶尔说出一句话却能让呼延元宸苦恼半天,如果他的这番情绪当真是因为醋意的话,那岂不表示他对宁渊有了非分之想?
想到这一点,呼延元宸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快了些,他皱起眉头,难道自己竟然是个断袖吗?
****
或许是自己的那番话起了效用,宁渊发现,呼延元宸的确有好几天没露面了。
这几日,他每天有大半的时间都会呆在房间里,而他和司空旭的那笔交易,他不急,司空旭更是不急,在司空旭看来,宁渊现下就是他巴掌里的东西,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他也不在乎多等这几日。
王虎跟着燕州的守备军在城外荒漠里搜寻了好几轮,也的确找到了些马匪的踪迹,可每次当他们探寻到了这帮马匪的藏身地点,准备一鼓作气出发拿下的时候,那些马匪总是好像能提前得到消息一般,在他们到达之前迅速拔营远遁,有好几次,王虎看着连篝火都没熄灭,却空无一人的营地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也曾悄悄向宁渊提起,怀疑这些剿匪的军队里有内鬼,要不要将此事禀报给司空旭,宁渊却只是淡然道他想得太多,那些马匪素来机灵,有能探听消息的斥候也是可能的,让他不要想得太多。
王虎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就没再在意这事,依旧跟着军队昼伏夜出,四处查探马匪的踪迹。
终于,这一夜有消息传来,说马匪群在城外二十里处的一处绿洲出现,消息来得似乎很是准备,清剿马匪的军队立刻出动了,不光如此,因为前几次都扑了个空,为了这次的万无一失,燕州总督将原本的守城军都拨了一半到清剿军中,似乎抱定了要将那群马匪一网打尽的心思。
也同样是在这一夜,司空旭忽然收到了宁渊的口信,约他于房中一见。
司空旭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想着期待这么久,这一日终于来了。他沐浴净身,特地换了一身瞧上去颇为风雅的长衫,来到了宁渊房中。宁渊正在桌边坐着,桌上摆了几样精致的小菜,似乎是在特地等着他。
司空旭眯起双眼,仔细将宁渊打量了一番,宁渊身上只着睡袍,领口微微敞开着,摇曳烛火的映衬下可以看见里边白皙的胸口,一头黑发没有被冠住,柔软地顺着脸颊垂下来,给他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出尘飘逸的气息,再搭配上宁渊那一贯清冷平静的表情,想到他这样的表情很快就会因为自己的蹂…躏而破碎,转化成欲情交织的脸孔在自己身下呻…吟,司空旭就按捺不住地兴致高涨,恨不得立刻将宁渊压在床上扒个精光。
不过即便心里这么想着,他面上还是保有着偏偏君子的派头,在宁渊对面坐下,轻笑道:“宁公子可真是让我好等,我还以为你会反悔呢。”
“既是答应过的事情,我便没有要反悔的道理。”宁渊声音低沉,却意外地格外撩拨司空旭的心绪,司空旭凝了凝神,看着宁渊亲自动手,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端起酒杯闻了闻,分辨出里面没有并没有加任何东西,便仰首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觉得不痛快,便自己又倒了一杯,一口吞下肚。
“这燕州的青稞酒性烈,大人还是少喝些为好。”宁渊轻声道。
“酒虽烈,却能助兴,我现下心绪快意得很,多饮几杯也无妨,不过哪怕是在今夜,你也要用‘大人’这般疏离的称呼叫我吗?”司空旭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你便唤我一声司空又如何?”
宁渊没说话,在司空旭喝下第三杯酒后,他站了起来,“我还未沐浴净身,大人稍后片刻吧。”说罢,他走向了一旁的浴房,又小心地关上门,很快,司空旭便听见了里面隐约传来冲水的声音。
他不由得开始在脑子里构想浴房内的画面,想着水珠滑过宁渊身体的场景,心绪便开始异样地燥热起来,好几次他险些就要起身去推开那扇门一窥究竟,不过最后的那一点廉耻心,还是阻止了他。
他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人,若真是做出那种行径,和毫无仪态的登…徒子相比又有何区别。
因此他还是不动如山地坐着,只是一杯接一杯不停喝着酒,青稞酒性烈,而他一贯又不是很盛酒力,等一壶酒喝完,他便也觉得有些恍惚起来,只有强打了精神才能坐稳。
浴房内,宁渊将沾了不少黄泥的手放进一边的铜盆里洗了洗,然后仔细打量着眼前地这张脸。
少年穿着身与他一模一样的衣服,坐在那里似乎有些忐忑,“你不用担心。”宁渊瞧见他的不安,轻声道:“他已经喝足了酒,你出去后将灯熄掉两盏,只需注意千万别让他碰到你的脸,便不会被看出玄机。”
浴房内的烛光落在少年脸上,那竟然是一张同宁渊有八九分相像的脸孔,不过若是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细微的区别,少年的脸有不少地方用黄泥和珍珠粉做了易容,若是将脸上的装扮全都洗去,这张脸与宁渊最多也仅是轮廓相似罢了。
“你放心吧公子,我懂得分寸。”少年是这燕州城一家男倌楼里的倌人,只是因为相貌不出挑,平日里生意不怎么好,宁渊找到他,开出了一大笔银子让他出阁,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虽然在少年看来,眼前的公子行事太过诡异,居然要自己打扮成他模样去侍奉另一个男人,不过少年方才曾透过门缝看了司空旭一眼,发现那人真是少有的英俊,加上宁渊给的银子又够多,他当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
司空旭坐在桌边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浴房的们打开了,“宁渊”带着一身水汽走了出来,他先是低着头,走到房间的角落处,似害羞般吹灭了两盏灯,然后才走到床沿坐下,只用一张侧脸对着司空旭。
青稞酒的后劲让司空旭的神思恍惚了一下,他揉了揉额头,也带着笑走过去,伸手想摸一摸“宁渊”的脸,却被他巧妙地躲开了,司空旭只当他是在害羞,顺势将他的浴袍从肩膀的位置扯了下来。
顿时“宁渊”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了他眼前,到了这一刻,司空旭一直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欲望像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他忽然一个用力,掐住“宁渊”的肩膀就将他按在了床上,也不理会他的惊呼,整个身子已经覆了上去。
隔了一道浴房的门,宁渊静静坐在那里,听着外边不住传来衣衫的撕裂声与肉…体的碰撞声,甚至夹杂着少年低声的呜咽和男子浓重的喘息,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禁握紧了拳头,眉头也皱得更加深沉。
就在这时,窗外的天边忽然升起一颗像是烟火一般的东西,宁渊眼神一凝,心道,“来了!”
呼延元宸是被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惊醒的,这段时日他心事重重,睡眠本就不好,等外边街上传来震天的吆呼声时,他立刻从床上坐起身,同时意识到,有马匪进城了!
走到窗户前往外一看,果真见着一群高头大马的汉子举着火把大张旗鼓地穿梭过街道,周围的住家们好像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家家门窗紧闭,而那些马匪却也奇特,并未在任何一家门前逗留,也没有抢劫店铺,而是像有目标一般朝着一个方向猛冲。
他顺着那些马匪的方向一看,心里顿时略过一丝极为不妙的念头,看那些马匪的方向,竟然是向着驿馆去的!
“少主,有马匪闯进城里来了!”闫非匆忙地往身上套着衣服从外边闯进来,呼延元宸却没理他,而是径直从窗口跳了出去。
闫非吓了一跳,猛地冲到窗前探出头去看,却哪里还有呼延元宸的影子。
闯进城来的马匪不少,只瞧着那点点火把的亮光,就有不下二百之数,而且看情形竟然全都是朝着驿馆去的,呼延元宸几乎将轻功施展到了极致,耳边猎猎风声已经盖过了四面八方的马蹄声,待他到达驿馆时,已经有一帮马匪在和驿馆周围的护卫交上手了。
“糟糕,宁渊!”呼延元宸唯恐宁渊又危险,一脚将一个乱叫着冲上来的马匪踢晕,径直攀着墙跃上二层,认准宁渊房间的窗户,想也没想便冲了进去。
可房间内的一幕,近乎让呼延元宸浑身的血液都汇聚到了头顶。
司空旭站在床边,正动作仓促地往身上套着衣服,而床上正趴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年,昏暗中,呼延元宸辨识出了那少年的侧脸正是宁渊,刹那间,他领悟到这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一股怎么都压抑不住的暴怒如万马奔腾一般冲到胸口,他如同一只猎豹一般猛冲过去,一拳就轰上了刚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的,司空旭的胸口。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传来,司空旭仰首喷出一股血箭,身子被打得倒飞出去直撞上墙,又脸色煞白地软倒在地上,不断有血从他嘴里咳出来,看上去像是受了重伤。
打了他一拳,呼延元宸仿佛像是还不解气般,又欲上前,可这时楼下却隐约有人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句“着火啦”,借着一股浓烟便透过门板的缝隙一丝丝往房间里窜。
那群马匪竟然放火!驿馆是木质结构,若是着火,很快便容易整个烧起来,意识到此地不宜再久留,呼延元宸放弃了要继续暴打司空旭的念头,迅速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床上那人裸…露的身子裹好抱起,牢牢护在身前,然后又从窗口飞身而出。
感觉到怀里的人气息十分微弱,身子也冰凉,呼延元宸心里便愈加焦急,同时只觉得满肚子火气没处放,不禁又将胳膊搂紧了些,他一路小心翼翼避开乱窜的马匪和已经开始在街道上跑动的守城军,回到客栈,先是让闫非去取热水来,然后才小心将怀里的人放到了床榻上。
闫非被呼延元宸的样子吓了一跳,不敢怠慢,立刻取了热水来,又将房间里的灯点亮,呼延元宸坐在床头,托起床上那人的身子让他靠着自己的胸口,一面唤着他的名字,一面从闫非手里接过热毛巾,细细地擦着他的脸。
“宁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闫非杵在床边担忧地问。
呼延元宸想说话,可一想到方才在驿馆里所见到的事情,便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一般,他咬紧了下唇,拿着毛巾的手也更用力了些,只想让怀里的“宁渊”快些醒来。
可却在这时,闫非忽然怪叫了一声,“少主,你看宁公子……不,你看他的脸!”
呼延元宸脑子里正是一团乱麻,刚要呵斥闫非闭嘴,可当他低下头,目光不经意间滑过怀中人的脸时,浑身的血液却仿佛凝固了一般,连手里的动作都止住了,僵硬地坐在那里。
靠在他怀里的人也是个清秀的少年,但那口鼻,那眉眼,压根和宁渊八竿子打不着。
偏偏在此时,少年也幽幽转醒了,他原本被司空旭剧烈地动作给弄晕了过去,现下醒来,发现自己居然靠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男子怀中,也跟着吓了一跳,脸色发白地说不出话。
呼延元宸看了看少年的脸,又看了看手里的毛巾,见着毛巾上边还有从少年脸上擦下来的泥浆,立刻明白了什么,用力抓着少年的肩膀道:“你是谁,宁渊呢!”
“我……我叫玲珑……”少年被呼延元宸这番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险些哭了出来,磕磕巴巴道:“公,公子在浴房里……”
仿佛连心都要停跳了,呼延元宸只愣了一刹那,立刻又转身头也不回地跃出了窗口,只留下闫非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同床上只裹了一件斗篷的少年大眼瞪小眼。
从来没有一刻,让呼延元宸觉得会像现在这般漫长,方才他离开时驿馆已经着了火,如果宁渊还留在里面的话……一面风驰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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