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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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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了。从小朋友不多又被家长宠惯了的张礼然,遇上这么大张旗鼓的欺负,心里不好受甚至抑郁都是可以理解的。张金陈述着旧事,同时暗自佩服着张礼然和双生花。居然能忍受朱莎莎这种人,一忍四年。
就一块出去买了趟菜,回来风向就不对了。张礼然愈发觉出自己的孤立,因此,出言不逊也并不稀奇了:“你跟我妈义结金兰了?”张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着:就是要义结金兰,也该是跟你啊,怎么是跟你妈妈呢?她揪着张礼然追问了老半天,最后才晓得这家伙又在玩文字游戏。后者却还振振有辞,梗着脖子说:“你金她兰,你们不是义结金兰,谁是?”
“我有那么老吗?”
张礼然瞪了她几眼,又想到一茬,扬声叫道:“你金她兰他义,你们才是吉祥的一家!”她负气的言语里却泛着酸意,像是向广兰带来的那堆土特产里的酸豆角。
“那我就代表吉祥的一家来惩罚你。”张金也给了她一巴掌,不过不是接续向广兰未完成的掌嘴,而是重重地不留情面地落到了她牛仔裤背后的兜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蓬”。张礼然惊叫一声,窝火地嘟哝:“你怎么又打我……”“屁股”两个字还没好意思说出口,张礼然就被一脚撂到旁边沙发上趴着。“再敢胡说八道,扒了裤子打!”说完,张金利落地拍了两下手,响声清脆得很。
张礼然从背到腿都给压着,只好闷声不语,听候这“无耻暴力女流氓”发落。不过“流氓”也没再干什么,收回曲着的腿给张礼然人身自由,又拉她起来端端正正做好,换了平常的温柔声调问:“又跟妈妈吵嘴了?不是说好了今晚住天市那边的吗?”
说这话时已经收假。向广兰见女儿基本可以下地行走,便捡起了拖欠许久的要务,翻电话簿逐一联系,而后带着张礼然走这个请那个。从远房表姐到任伯伯到段总到张盈欣到其他人,反正只要给张礼然承蒙恩泽的人,她都拜会了一番。这天呢是任伯伯又叫了几个大学同学和家眷,说是老同学的妻女在这,大家聚聚。聚完,他们又邀着去郊县的温泉山庄。张礼然本来就不想跟一群不认识的人光溜溜地泡什么温泉。半当中又不晓得跟妈妈因为什么事又怄起气来,索性自行跑回家了。张金好言好语地劝着,可她说什么也不肯过去。大概是真气得狠了,肚子都鼓鼓的。
“你妈妈多不容易啊,大老远地跑过来看你。你不好好陪她,不应该啊。”
张礼然极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又埋怨地望了张金一眼,神色间平添了一百分委屈。张金见状,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在张礼然身旁坐下,搂着肩又劝道:“然然,乖啦。是妈妈啦,她也是关心你是哇?”张礼然动动肩膀,把她的手抖落,气哼哼地从鼻子里喷出一声不屑:“哼,关心个鬼!你们就会嫌我这不好那不好。”
张金被这孩子气的话弄得笑起来,忍不住去捏了她的小鼻子,一边晃着一边说:“哪里是嫌你呀?大家都是关心你呢。”张礼然“啪”一声打掉她的手,说:“关心我就不要把我变丑。鼻子都要被你拧歪了。”
“要歪也是给你自己气歪的。”张金逗她,“歪了哦,歪了哦,小气包把鼻子气歪了哦……”张礼然快被烦死了,抬手捂住耳朵,闷着头直嚷“不听不听不听……”张金又把那两只手拉下来,窝在自己手心,让她能听进自己的规劝。口干舌燥地讲了好一通,张金也快没辙了,只得讪讪收尾道:“你就听姐姐一回呗。”
“哪有人真关心的说自己关心?”张礼然心里已经动摇了,嘴上却还不肯认输,话语依旧硬梆梆的,没点人情味,“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越是伪劣产品,越夸到天上去。”张金早就摸清了她的脾性,晓得她只不过是拉不下面子,于是揉了揉她头发,宠溺地说:“好啦。别逞嘴皮子了。”
张礼然瞪着她不说话,嘴巴翘得老高。张金看着好玩,忽然有恶作剧的冲动,于是伸手在那嘴唇上飞快地刮了一记。只听得“卟嘟”一声,下唇被翻开后猛地与上唇两相碰撞,碰出一点水嫩嫩的声响。就像是藤蔓上的果子熟了,落了,一头扎进正下方的池塘里。张礼然大窘,捂着绯红的脸转过身去,用脊背对着张金,生怕她再来使坏。
“好啦好啦。然然,过来过来。我不弄你了,真的不弄你了。”张金扶着她的肩一个劲地摇,试图将她摇转回身来。无奈张礼然这家伙犯拧,不奏效。张金没奈何,只好祭出了终极法宝。果然,那个执拗的家伙立刻就跟过了电似的从沙发上弹起来,捂着脸的手变了位置,紧紧地抄在胸前,满眼的气愤和委屈则如炮筒般地冲着张金。
还有张金早已预见的大叫大嚷——
“你骗人!刚刚还说不弄我的!”
“反正我是‘流氓’。‘流氓’说的话你都信啊?”张金的先声夺人再度令张礼然吃瘪。她也不跟张金打嘴仗了,两手两脚扑腾开来,改成了肉搏。张金忍着笑迎战,不一会儿就给张礼然制住,落了下风。不过这人是属老鼠的,又狡猾又灵活,几招施展下来,张礼然就发现自己稀里糊涂地又被打趴在沙发上,屁股上早挨了几巴掌。闹了一会儿,张金见时候不早,赶紧说正经的:“这会儿也挺晚了,你给他们挂个电话吧。明天早点起,去找妈妈说清楚。道个歉,撒个娇就好了。亲母女嘛,哪有隔夜仇呢?你说是哇?”
“哦啊。”
张金见劝得差不多了,便打算回房间拿杯子,润润快要冒烟的喉咙。张礼然却忽然想起什么,一声大吼:“慢点!”闻声,张金停了下来,疑惑地等着后文。
“以后不准袭胸,不准打屁股,也不准那个我!”
“哪个你?”张金其实猜到了是刮她的撅嘴,然而有心逗逗她玩,就顺水推舟地装不明白。张礼然又羞又急,还不知道怎么描述,只好抬手用食指碰碰唇,示意道:“这样。”张金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紧皱眉头地想了一阵,张礼然终于想出个说法来,大声说:“刮我‘卟嘟’!”
刮卟嘟。这词真是妙。动作、声音都齐备了,简直活灵活现。张金不由地佩服这小丫头的概括能力。她没再去逗了,连连笑着说:“好好好,以后不刮你卟嘟。”
“不行,你讲话不算数的,你得给个保证。”
张金只好举手发誓:“我张金再刮然然卟嘟,我就——”
“就干嘛?”
“就罚然然亲我一口。”
“不行!哪有这样的啊!”
“那我亲然然一口。”
“…………”
论嘴上功夫,张礼然永远没法跟张金比,所以只能咬咬牙豁出去,走行动派的路线了。没想到,求胜心切的她冲过去却扑了个空。躲到一旁的张金正捂着嘴笑弯了腰,末了还施施然丢下一句:“想来刮我,没门!”
张礼然心有不甘地看着那抹潇洒的背影。其实,她刚刚并不是要去刮张金的卟嘟。相反,她是打算用那无赖自己提出的方式去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却依然对付不了张金。
她对付不了张金,从来都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唔,此RPG中,小金继袭胸、打屁股之后又习得了一项新技能:刮卟嘟……
以及前几天在微博上看到个段子,说是:当一个同性冲着你撅嘴假装想要亲你时,躲开你就输了!最有效的就是也对着他亲上去!他躲开你就赢了,他要是没躲开……我祝你们幸福!!!
哈哈。
第35章 促膝谈心
“她总算走了!”张礼然如释重负地倒在沙发上,摆了个很不淑女的“大”字。
向广兰在宁都待了十余天,终于舍得打道回府,让张礼然过上了消停日子。走前她还不忘郑重其事地嘱托张金:帮阿姨敲打敲打妹妹!十足一副托孤模样。张金倒也不推辞,在向广兰面前应承得欢。这两人的和睦亲厚搞得张礼然又开始怄气,酸水儿泡泡不知道冒了几岔,少说也有一个时辰看张金不顺眼。好在这俩小时都是在送站的一去一来中,她其实也看不到真人。脑中的浮想、眼中的虚妄毕竟容易勘破,一见到厨房里系着围裙的张金,见到茶几上飘着香味的炸鸡柳,张礼然就把满心的嫉妒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张金瞧她那副懒洋洋又馋兮兮的模样,笑:“你怎么搞得像被你妈压迫啊?”张礼然苦着脸说:“哪里是像啊?明明就是!”她从沙发上弹起来,伸手便抓了一条鸡柳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吃完,“哼。她要我怎样我偏不怎样!”
“得得得,你这样我还真不习惯。赶紧切换回去。”
张礼然扮了个怪相给张金,又嘀咕道:“还真听我妈话。”不过话说回来,她做这些粗野动作也的确不适应,哼哼了两声便作罢,等着张金拿了双筷子来才秀气地夹了吃。
张金这些日子已经非常鲜明地感觉到了这两母女间的隔阂,便想趁此机会努力消除它。“怎么老跟你妈别扭呢?”不说还好,一说张礼然便找到了发泄的口子,一条条地列起罪状来了。与向广兰相比,她稍微有些风度,至少没怎么翻旧账。不过,这也许是因为近日种种已经足以“罄竹难书”了。在这其中,最“穷凶极恶”一事就是念叨她找男朋友。
原来,那天她气鼓鼓地跑回来,是因为向广兰提了一句“罗叔叔家的儿子还问起你呢,上个月他去六川出差,本来说要去你学校看你呢。”转述到这儿,张礼然脸色立刻就阴沉了,被夕照映衬着,更是陡然添了浓重的如血意味。张金给吓着了,身体下意识地就要后退。如果说那家伙平常充其量只是冷漠而已,这一瞬间绝对可以称之为狰狞。
罗叔叔家的儿子就是瘦皮猴,当年弄死她的小兔兔的凶手之一。她都讨厌死他了,岂料妈妈还可劲地提他,言语里甚至充满了喜爱。张金听完一只兔子引发的仇恨后,失笑道:“你还真小心眼。就这点事,记了这么多年?”
“才不呢,我跟他之间还有好多事。”
“哦?”张金的八卦劲登时上来了,抓着张礼然立志一探究竟。
“你一定要听吗?”张礼然皱着眉,眼神却放空到墙壁的不知道哪个点上,渺远得很。
要听,要听,当然要听。张金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在张礼然的记忆里,瘦皮猴从出现就开始欺负她。这欺负在刚上初中那年达到了顶峰。向广兰虽然看她看得很死,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这位妈妈跳起来,可对这些事却奇怪地始终一无所知。到后来,几乎整个医院都晓得这两个孩子间的恩怨情仇——不光医生护士,连肿瘤科和心血管内科的病人及其家属都有所耳闻,而大家只是心照不宣的一笑,留下张礼然十年如一日的仇视他以及与一切男孩保持距离,还有向广兰防贼似的防早恋。
向广兰大概不会知道,自己严防死守的女儿曾经在初二的夏天被堵在医院的足球场角落里,浓密的树荫和蝉鸣掩盖了他俩的存在,酷烈的日光和气温则引爆了一些情愫。男孩亲了她的脸,就像幼儿园时常常做的一样;也掀了她的裙子,像学前班时常常做的一样;还扯了她的小辫,像小学时常常做的一样。一切像被拼接的电影般在她眼前慢动作地播放了一遍。可是这电影一点也不好玩。在那些晦暗的光影声之中,张礼然只嗅到他的汗臭里弥漫着可怕的味道——血气方刚的青春期男孩,危险的气息。她不会忘记,扣在自己腰上的那双手,十年前是怎样将她的小宠物残忍地开膛破肚;贴在自己颊上的那张嘴唇,又是怎样用那些污秽字词挑衅她、耻笑她并且辱骂她。哪怕是到了现在,成人多年之后,她依然记得。
当时,她就在这种味道驱使下吐了出来,顺便躲过了临到唇边的那个绝无力气反抗的吻。然后就被瘦皮猴背了起来,伏在他肩上一颠一颠的,颠到胃里难受得慌,张嘴又吐了他一身。急诊的叔叔阿姨们说是中暑,给了几颗仁丹,又调侃了几句。他们专业医生的诊断是这样,可张礼然自己明白,不是中暑,是中邪。
初中毕业后,这个祸害终于随着他父亲调往省城而离开了。前两年他们回乡过年,张义山携张礼然一起跟几家旧友吃了顿饭。席间大人们依然拿过去的事寻开心,喝得五迷三道的前副院长与现肿瘤科主任更是咋咋呼呼地嚷着要连亲家。也因此那年初夏,她会答应李政南。她害怕要是再不找个男朋友,爸妈说不定真会逼着她跟瘦皮猴好——这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就已经被验证了——甚至说不定会在她全然不知的情况下把她丢到他家去。结婚本就是个无比痛苦的话题,更何况对方还是贯穿她整个童年时期和大半个少年时期的祸害呢?至于李政南……她很明白答应他就必须履行女朋友的义务,她也尝试着尽量配合他履行女朋友的义务。虽然对于牵手、拥抱、接吻这些事都是打心底地反感,但至少在被他吻住时,哪怕他都逾矩地想要伸过舌头来,她也只是恼火地挣开他,却并没有闻到那种中邪般的气味,更没有恶心地吐出来。
到这里就要讲到第二个故事了。张礼然却住了口,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尝试着张了张口,却还是没能发出声音。张金看出来了,拍拍她的肩给了些鼓励,她才闭了闭眼,咬了咬牙,继续讲下去。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李政南。作为被她承认的合法的男朋友,他却和瘦皮猴一样混账,时不时就来做些令她恶心的事。这种时候,她从来不会给好脸色的。可是,被给过一次次机会的李政南不仅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了。那天是去他寝室陪他看电影,不巧断网了,两人便坐在床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大半是他说,她听。说着说着,李政南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地又凑过来亲她。才亲了几下,李政南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面对张礼然的挣扎,他起先还有些志在必得,也就纵容着,后来就不耐烦了,冲着她凶了一句:“犟什么犟?我是你男朋友!都这么久了,你让我碰过一下没有?!”
张礼然无言以对。就在这愣怔的片刻,李政南撩起了她贴身的棉毛衫下摆,然后在衣服里直游而上。他甚至都没有耐心绕到后面去解那一弄就开的背扣,而是狠狠地将文胸下缘向上推。张礼然被钢圈那一下刮得生疼,还在“咝”地倒吸凉气,李政南就已覆住了海绵里探头出来的那对鸽子 。那只手平常都还偏软偏滑,此刻却有如磨砂纸一般,粗糙,硬实,擦得她疼。待他终于将手收回腰际,张礼然满以为这种屈辱和折磨能就此完结,哪想到它却继续不老实地向下滑去。
张礼然急得都快哭了。她想骂他,想求他,可嘴巴一直被紧紧堵着,只能间或发出一丁点含混的呜呜。李政南极其用劲地吮着她的唇,像是登峰时因为缺氧而拼命呼吸。氧气都被他夺走了,张礼然就没了,因而连动作都没有力气支撑了。推他,推不动;踢他,踢不中。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衣服一股脑地堆到脖颈附近,并将霸道而炽热的吻密密实实地烙上胸脯和肚脐。滚烫的泪一注注不停歇地顺着眼角、耳际,落到他胡乱摊着的灰蓝格羊毛被上——那么轻软的被子,垫在身下也能硌得背疼。
所以,她给李政南丢了一句话,或许会成为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话:“你别想对我干嘛,不然要么你死要么我死。”这威胁绝不是空的。拜热爱中医的奶奶所赐,那些足以致命的穴位她总还是晓得几个的,比如太阳,比如哑门,比如厥阴俞。“我死”就更容易了,古典小说里不是动不动就咬舌的么?
李政南一生有没有忘记这不好说,但他当时就发作了。听了这话,他停下了所有动作,牙齿格格作响,细长的眼睛里也喷着火,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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