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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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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菁?”倪菁是张礼然金工班上的同学,但没有进强数班,似乎也是六川人。经济学院本地学生居多。张礼然一直不怎么喜欢六川人的那付腔调和做派,加上自个儿性子又冷清,所以跟他们都不怎么往来。此刻张金突然问起,她只能又说不知道了。
“怎么了?你认识倪菁?”张礼然疑惑地望着张金,旋即自己先反应过来了,捂住嘴巴惊叹,“不要告诉我俞可涵跟倪菁也好过……”
张金苦笑了一下,幽幽地说:“这只是现在我知道的。”知道的就有两个了,不知道的,她也不好说。
可笑啊,这么多年一直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一直被别人看着笑话。原先还一直幻想着他分手前的出轨是作戏,是迫于他妈妈的压力必须分手所以让自己对他断了念想而后尽早开始新生活,谁能料到是他天性风流,生来如此。
真是幻灭,到底是投入过百分之百的感情。
“你知道他怎么在人前说我吗?他到处诉苦说我不是处女,他好屈辱好难堪。是,所以他就有理由出轨了,就有理由四处勾搭了。他怎么都不想想,他把别人女朋友睡了,别人不屈辱不难堪吗?活该被叶国亨他们揍。”说到此处,张金心里又是疼又是悔,直恨自己当初瞎了眼,竟然属意于这么个人渣,“他自己也不是,凭什么光光苛求我是?”
“啊?”张礼然惊住了。张金居然没否认,难道她的第一个男人真不是俞可涵?虽然下一秒及时地意识到自己当前关注重点错误,但讶异的神情和话语都已经飞出去了,毫无疑问地惹着了张金。
“你也没比他好多少!之前跟我吵吵吵,说我是个人都能上床,你忘了我还没忘。你敢说你不介意?你从小那么喜欢的小婶,你碰都不肯让她碰,还不是因为她被你小叔玷污过?”
“不是啊!阿金你说哪去了?”张礼然无端成了炮轰对象,吓得赶紧加入唾骂俞可涵的阵营。不过,她也是发自内心地想骂俞可涵。且不说对张金的各种背叛和伤害了,就说对她张礼然,哪次不是害得她被张金冤枉并且痛骂一顿的?
好容易让张金暂时相信自己的真心和忠诚天地可鉴后,张礼然才疲惫地拉着对方一同躺下。实话说,她也不晓得将俞可涵的聚会邀请转达给张金的行为是否正确。那时候她还心存侥幸地想是否能够以毒攻毒,然而一路攻下来,却发现表露出来的毒只是非常浅见的,在看不到的深处,还有无数更大更可怖的毒瘤。
但是中医也说了,治标无用,治本有效。非得把病征源头端了,痼疾才能彻底痊愈。倘若只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恐怕最后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想到这里,她偷偷瞄了眼身旁的张金。相处了这么久,也推心置腹地谈过许多次感情,但对方的心、对方的历史,对她而言依然是座迷雾重重的森林。
张金也没说错,她确实有点介意。但不是因为所谓的处女情结。她原先一直以为张金绕不过俞可涵,除了他们五年的宝贵青春岁月之外,还因为他尽管错过了张金的初恋、初吻,但仍荣幸地拥有她的初夜。小辰说过,女人总是会记得她第一个男人,一辈子都记得。
张礼然顿时发现自己任重而道远。俞可涵这个人尚且如此,那俞可涵之前的人,张金托付了贞洁的人,岂不是更难消除的障碍?这个RPG游戏实在太难玩了。之前她一直在努力达成打退情敌的任务,然后是肌肤相亲的任务,然后是获得承认的任务,然后是摆脱逼婚的任务……她成天给自己打气说曙光在望、胜利可期,谁想到新任务依旧源源不断,甚至是接踵而来。张礼然能力有限,没法迅速将难关彻底解决并逐一划去,所以只能看着任务清单越来越长,肩负的压力也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好在张金还在她身边。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转不了的弯。于是她爬过去,从背后抱紧了张金。纾解的话,说给对方也说给自己:“别管这些闲杂人等了。你现在有我。有我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情参29章。
第87章 旧事浮沉(下)
林宣赜追过林雪梅的事,张礼然没跟张金提。这些天来,她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个名字,生怕再撩起张金的伤心事。谁想张金还是晓得了。这个软件工程出身的人发挥了搜索专长,在网上随手搜寻一番,便顺藤摸瓜地摸到了一个废弃了很久的校友录。比照万烽的讲述,张金很快获悉了张礼然所知的林林总总,并且发掘到了比之更多的边边角角。
这也难怪她自那以后起便心事重重。晚饭时分,电视里演着一部校园青春剧,张金偏头看了一眼,顺口问道:“然然,那谁跟你聊过他当初具体要追哪个女生吗?”张礼然心里咯噔一下,猜测张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她在坦白从宽和抗拒从严间抉择了一会儿,才颇为忐忑地照实答了。想想又补充了一句,“这都多早的老黄历了,我不关心这个。阿金你也别那么八卦嘛。”张礼然不爱主动去扒人情史。与其说是她大度不去介意,她善良不去揭人旧伤疤,不如说是她面皮儿薄、心思儿浅。
可她也清楚,张金绝不是因为八卦才问的。问话中的这个女生,无形中竟通过与其相关的几个男生,把过去的她俩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说起来也是种缘分呢。谁想到,张金的下一拨问题却不是关于俞可涵或是叶国亨的:“那他师姐呢?他做助教带的那本科生呢?他在科幻圈划拉的女粉丝呢?然然,你可得看紧点。”听到这一长串,张礼然心里就像个反应中的沼气池,噗噗噗地直冒气。
林宣赜是她俩之间最尴尬的存在。她的态度是,能不提就不提,能绕开就绕开。可张金比她还在意得紧,隔三岔五就提醒这敦促那的,生怕她当不好一个称职的“女朋友”。张礼然本就为林宣赜莫名其妙的认定头疼,张金再这么跟他站在一条阵线上,更是令她窝火。于是,张礼然“呸”一声把不小心吃进去了的葱花吐出来,而后对上了张金的视线,用眼神表达了她强烈的情绪。
“吃完饭记得给他打个电话。你们又好久没联系了。”面对满满的抵触,张金还在进行她的说教,“你该有个女朋友的样子。”
“你怎么跟我妈一个样啊?”张礼然皱紧了眉头,又放下手中的碗,不悦地盯着张金。她指的是“该有某某样子”这类句式。每当她来例假,倘若不幸正好在家,早上六七点钟时,向广兰就要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推醒,让去换掉已浸了一夜的卫生巾。妈妈对她管得就是有这么严,中学时期尤甚,最恶劣的事迹莫过于算着日子去检查垃圾桶,看有没有那令人踏实的丢弃物。
你该来好事了吧?你该换卫生巾了吧?你该去洗内裤了吧?你该……
你该找朋友了吧?你该结婚了吧?你该要小孩了吧?你该……
这都是谁定下来的规矩?张礼然原以为只有妈妈这样,可张金居然也这样。你该有个女朋友的样子,是,然后就会变成你该有个老婆的样子,再然后是你该有个母亲的样子,再再然后是什么?婆婆的样子,丈母娘的样子;奶奶的样子,外婆的样子……
真烦躁,该什么该呢?横竖该一个死人的样子。反正最后都是两腿一蹬,两眼一闭,魂飞魄散如轻烟。这才是该!
张金却仍在聒噪:“我们都是为你好。对了,你还是时不时过去转转,至少让所有人知道你这个女朋友的存在。”
“张金!”张礼然终于忍不住了,筷子照着碗沿使劲一摔,连名带姓地冲着对方嚷,“你搞搞清楚!我是谁女朋友?我是你女朋友!我现在恨不得昭告天下,让所有人知道你这个女朋友的存在!”她始终想不通,张金为什么总是把她往林宣赜那里推,而不是把她从林宣赜那里拽。
眼见着又将有口舌之虞,张金将半抬的双手同时往下压了压,轻声道:“然然,咱能别再吵了吗?吵得人好累。”
张礼然那一肚子的气正准备悉数撒给张金,这话一出,却愣生生地给定住了。半晌,她才竭力压下心头的怒意,浑身颤抖地从牙缝中逼出句话来:“行,不吵。我现在没法跟你正常说话。我让别人来跟你谈。”说完,她便跑进卧室,摔上了门,留下张金和一桌子吃了大半的菜饭。
张金静静地望着那扇门。这扇门从来都是她关上的,可今天,张礼然抢先把它关上了,把她关在外边。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一旁的手机便响了。来电人是谌云晓。这可真是个尽职尽责的救火队员,不必报警便能神奇般地赶到现场。张金牵起嘴角笑笑,夹起片莴笋嚼碎了咽下去,方才接通电话,再度会会这位对张礼然很重要的说客。
较之上回的温雅,这回的谌云晓,一上来语气便有些不善。但这也是有原因的。和张礼然一样,他也不明白,张礼然这位所谓的女朋友,成天逼她承认林宣赜的存在,逼她去做好别人的女朋友,搞出这样奇怪的三角关系,那她俩到底算什么?
“好朋友,好姐妹。”这两个词就是张金对外的官方口径。
“可她并不把你当什么闺蜜。”谌云晓提醒她,“你们是恋人。”
“那就当是她的导师吧。让她学学怎么跟人谈恋爱,怎么跟人正确保持亲密关系,这样如何?”
谌云晓简直不能理解她。按她自己的说辞,张礼然跟林宣赜才是一对儿,那她在这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呢?顶着导师名头跟女主角同居又上床的第三者?
“请注意一下你的用词。”张金也恼了,索性把话往恶毒了赶,“我是第三者?我一直在维护他们俩的感情,刚刚你不是还揪着这点指责我吗?你要这么说,那我跟她是炮|友好了。”
谌云晓一愣,反问:“你一点都不爱她吗?”
张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盘点起她并不算很丰厚的情史来了。13岁开始恋爱,有过5个男朋友,和其中3个上过床,并且打过2个孩子。她把这些数字丢在谌云晓面前,告诉他:“爱?哪来那么多爱?早没有那么强烈的情感了。我俩会在一起,起因还不就是性。”这对张金来说还真是大实话。要不是听了筠子的教唆,检验出对她然然确实会有身体的欲望,进而确认了自己的心,大概这段感情都不会开始。
“你又不是男生,学什么精虫上脑呢?”谌云晓都快昏厥了。不过这段过于大胆的言辞也让他听出来了,张金之前都在说气话呢。她跟张礼然要没深厚的感情,那才真是见鬼了。经历过他家丹丹的洗礼,谌云晓对女生的口是心非颇有见识,因而也好言好语起来了。为避免再起争端,他决定避开那些容易纠缠不清的话题,转从能带来希望的方面着手,所以提起了张金并不占理的另一回事:“你登过她的账号,想必也看过我俩的聊天记录……”
当初把他列为debug_3,是因为张金发现这个男生在“最近联系人”中频频出现。然而,导出来的聊天记录中,半数以上的发言内容都伴随着一张张股票走势图。张金晓得他俩聊得多是因为讨论业务和学术,此后也不把他当作监控对象了。
对于那些图,谌云晓却有很多要告诉张金的。过去的几个月中,他见证并部分参与了张礼然从10万元亏到6万而后又到29万的全过程。他知道张礼然家境还不错,也知道她妈妈管她很严,当然更知道她俩这种关系将会面临什么。
“她想尽快地经济独立,尽快地完成财富积累,能靠自己的力量买得起车、买得起房,以后和你有更好的生活。”谌云晓颇义气地为张礼然鸣不平,“在我看来,她真的很努力,也很为你们的未来上心。你要是再把她推给林宣赜,再去到处跟人相亲,那真是辜负了她。”
张金笑了笑,反问道:“我需要她那么上心吗?我需要她给什么未来吗?她也只是个女孩子,完全没必要因为这样一场世俗外的感情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几句话轻轻巧巧地就把问题推到了张礼然身上,仿佛从头到尾都是她上赶着弄出来的。
见张金如此油盐不进,谌云晓也着实没法子再劝了。他原本也不看好这样小众的感情,只是近来见到张礼然情绪总在大悲和大怒间震荡,才来帮她做了两回吃力不讨好的说客。在张金嘴下做了败将后,他思量着是不是真要遂了这位的意,把张礼然劝回林宣赜的身边,过一个正常女孩该有的正常生活。
挂断电话,张金继续望向紧闭的卧室门。这扇门只关过为数不多的几次,却总对应着一次争吵。然而这回她俩并没有争吵,或者说争吵只是被暂停在萌芽阶段,然后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形成了一次间接的争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张礼然不跟她直接沟通,却找来个外人指手画脚,怎不教她心生龃龉?她稳了稳情绪,决定去找张礼然谈谈。张金从沙发上起身,朝着卧室走去,一步一步缩减着与她然然的距离。
与此同时,在那扇木门的背后,张礼然早已是心寒齿冷。谌云晓在跟张金通话时,她便把耳朵贴在了门上,所以张金之前所有的言语,她一字不落地都听到了。她甚至后悔听清楚了这些话。张金口中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她悉心规划的未来瞬间成了笑话。
张礼然难受得紧,多想去找张金当面对质,理论出个究竟来。但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她又犯了难。以现在的情状看来,恐怕说不了两句就会变成争执——张金已明确表达厌烦态度的争执,她自己也很不喜欢的争执。来回挣扎了半天,张礼然仍无法踏出这一步,因此依旧是那副垂头丧气又愁眉苦脸的模样。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扇门相对,却又各怀心事。终于,张金走到了门口。她本是要直接去拧门把手的,略为思考后又撤回了自己的手,让它在空中翻了个面,食指曲起,照着门便叩了上去。关节的敲击穿透了木板,将这“笃笃笃”传进张礼然耳中。张礼然却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去,仰倒在床上,用两根小手指头堵着耳朵。
敲门声持续了好一阵才停下来,而后是拧动把手的声音,可惜张礼然早已落了锁,所以很快就是被卡住的闷沉以及弹簧松回去的脆响。脚步再次远去,然后再次靠近。短暂的停顿之后,锁孔中忽然传出一道被穿透的细碎声,而后伴着一记利落的“嗒”,阻隔在两人之间长达半小时的屏障终于失去了效用。
门呼啦地张成一个巨大的锐角,张金紧蹙的眉头出现在视野中。张礼然没想到对方居然拿钥匙开了门,因而整个人还是散散漫漫地躺在床上,只是大脑里离奇地变成了空白。直到张金走了两步,她才一个鲤鱼打挺地跳下来,笔笔直直地杵在张金面前,脸上混杂着戒备与愤怒。
不等她开口或是动作,张金忽然快步上前抱紧她,然后带着她一起摔倒在床上。内脏被结结实实压紧的那一瞬,所有的委屈都一齐涌上了心头。张礼然再也控制不了,索性放声大哭。她不明白在这段关系里为什么自己总在哭泣:偷偷地哭,狠狠地哭,各种各样的哭。这场劳心劳力的爱情,从它正式开始前的很久起,就一直浸泡在眼泪里。
待她将情绪发泄完,张金终于松开了胳膊,用指腹轻描着她颊上将干未干的泪痕。张礼然瞪着一双红红的兔子眼,看向温柔一如既往的张金,忽而憋屈得要命,照着对方又掐又咬,恨道:“你说什么不好,非要说炮|友?你摸着心口想想,你对得起这个词吗?我们滚过几天床单?”想到这人都不肯跟人承认自己是她女朋友,尽扯些有的没的来摆障眼法,张礼然更是来气:“让你教我怎么滚床单,你也不教,还枉称自己导师!”
张金在这番掐咬下吃痛,连忙抬手挡住一轮又一轮的狂犬攻击,又屈膝顶开这个不知何时习得九阴白骨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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