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卧底缠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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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碰非碰，韩夏推开叶忱，从叶忱怀里抽身，拉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似曾相识的一幕，在叶忱脑海中渐渐清晰。
　　“为什么？”
　　韩夏不知哪来的勇气，让她抬头看着叶忱，这一次，叶忱说的是“为什么”，而不是“对不起”，先不管这意味着什么，光是韩夏的想法就和那时候不一样了。
　　“这是我想问你的”，韩夏尽量平静地看着叶忱，把叶忱看得更迷茫了，“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你这样做是因为什么，因为一旦你这么做了，你就必须负责了，你最好想清楚，失忆可不能当作一时冲动的理由。”
　　叶忱弯起嘴角笑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到认真的表情看着韩夏，韩夏眼睛里的情意让叶忱觉得很珍贵，珍贵到不忍心辜负，叶忱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已经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朗

　　说得够明白了，比起那时候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韩夏变得理智了许多，完全把主动权和选择权交给了叶忱，只是韩夏依旧期待这个答案。只要叶忱在韩夏这样说过之后再往前，韩夏就再也不会推开叶忱了。
　　叶忱还来不及做出什么，门锁响动，韩夏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叶忱身后，毫不迟疑就要叶忱躲，不管叶忱怎么问，韩夏充耳不闻，连拖带拽把叶忱关进了房间，连哄带吓要叶忱藏好，不准发出一点点声音。终于在穆生进来之前，屋里表面上恢复了正常。
　　穆生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韩夏，反而惊讶了一下，“韩夏，你站在这干什么？还有东西要出去买吗？”
　　韩夏双手背在身后绞动，尽量装没事，“我过来迎接你呀，怎么样，都买到了吗？”
　　“恩，按照你说的，都买齐了，另外，我还买了一些干货，你炖汤的时候泡开放一点，会更香的。”
　　韩夏一味地应着，眼光不时地瞄向房间。房间里的叶忱虽然听话没有出来或是发出声音，但也没有藏起来，别扭地贴在门后听外面的动静，刚开始确认是个男人就有点不爽，又听见韩夏的“迎接”，男人的周到照顾，差点就忍不住走了出去，本来也不知道韩夏为什么要自己躲着，如果是怕被看到，那就更有猫腻了，还有……
　　“穆生，你怎么会有钥匙的？”
　　韩夏问出了叶忱想说的话，这样一来，叶忱心里舒服了一会，也只是一会而已。
　　“是阿姨给我的，让我常常来看看你的生活，简言之，就是把你托付给我了。”
　　穆生开玩笑地说着，韩夏就有点尴尬，“原来是我妈呀，穆生，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不要往心里去。”
　　穆生什么都明白似地看着韩夏，唇边带着笑意，“你这么说的意思是要我交还钥匙喽？”
　　虽然韩夏是这么想，毕竟房门钥匙交出去，在有意的人看来，就不是件小事，但是直说好像又显得太不客气。等着韩夏回答的，还有房间里的叶忱，而且和刚才生气的心情不同，叶忱的表情因为深一层的思考变得认真了，认真地等着韩夏接下来要说的话。
　　“让你说出这样的话不容易吧”，穆生笑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钥匙，“就是你不说我也会还给你的，相信我吗？我想等到有一天，韩夏你能自己把这个权利交给我，会很难吗？”
　　穆生把钥匙放在韩夏手心，韩夏嗫嚅着，不知道要说什么。穆生也不追问，把买来的东西放到厨房，韩夏习惯拿到的地方，脸上的笑容从来都没有改变。
　　韩夏捏着那把小小的钥匙，目光跟着去了厨房的穆生，又看看房间的方向，在韩夏心里，还是一码归一码，一直没有混乱过，但同样是真情，韩夏付出了就更理解，对待穆生，韩夏比面对叶忱还要无措了。
　　穆生没待多久就走了，没出现韩夏担心的一重危机，却加重了一边为难。
　　叶忱走出房间，走到韩夏身边，心情衔接不上了。韩夏看着不说话的叶忱，转过身面对面，“你没有要说的话吗？”
　　“我……”　叶忱还在组织语言，韩夏刚才说的那句“失忆可不能当作一时冲动的理由”，这时候在叶忱头脑中晃着，“韩夏，我都没问过你的生活，我是不是打乱了……”
　　“不是！”　韩夏有丝惧怕地打断了叶忱的猜想，什么都还没开始，就算是自私一回，韩夏不想因为误会影响叶忱对自己的感觉，“我喜欢的是你，一直都是！”
　　叶忱的惊讶写在脸上，韩夏没想过这是不是开口的最佳时机，就像第一次吐露心声一样，顺其自然了。
　　“我不怪你胆小鬼的逃避态度，也不怪你忘记了一切，不记得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如果你还要撮合我和别人，我就会怪你一辈子，然后打一辈子光棍，看你心里会不会愧疚！”
　　特别的方式，韩夏好像在表达，非你不嫁。
　　叶忱笑了，韩夏不解地皱起眉头，“你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问你”，叶忱敛了笑容直视韩夏，“如果是他，你会问为什么吗？”
　　韩夏想了一会才明白叶忱说的是什么，心里有隐隐的喜悦，“不会……”
　　叶忱明显不对劲的眼神就让韩夏获得了满足感，巧笑嫣然，“……我会直接拒绝。”
　　韩夏偷瞄了瞄叶忱，正好和叶忱的目光碰着，“那么你能给我一个反应心声的真实答案吗？”
　　“真实”，叶忱念着，“那要费点时间了，等我弄明白一些事。”
　　从泰国回来的Qin折腾了一些事情才空出时间到Trace这边，一进门，Trace已经坐在大厅里，像在等谁，又像每天都是这样。
　　“社长的酒量真是没得说，昨天喝那么多，到今天仍是精神奕奕。”
　　“没有久睡的习惯而已，泰国的事还在跟进，怎么有空过来？”
　　“Wen在处理，我就偷会懒……”
　　Trace翻动手里的报纸，“是想问Riddle的事？”
　　Qin不加掩饰地点头，“我知道社长肯定没有放弃，有线索吗？”
　　“没有，一无所获。”
　　明明心里有准备，Qin还是失望，“看来要去找一下那个女人了……”
　　Trace不解地看向Qin，“什么那个女人？”
　　“就是我们社长之前跟踪的女人，这段时间，我越想越不对劲，社长，那个女人是和警察同时出现在7号工厂，血豹的穆生还不顾危险地救她，我想她没那么简单，应该从她下手看看，就算从她身上找不到社长的线索，我也不会放过这个间接害了社长的女人！”
　　Trace看着信誓旦旦的Qin，“之前为什么没说？”　看来Trace要对韩夏重新估计了。
　　“社长……”
　　Trace制止了要继续往下说的Qin，“我们先查清楚再作打算。”
　　“明白，社长。”
　　心情跌宕之后，身体就累了，叶忱的脑子里慢慢填了东西，失忆之后，这还是叶忱的情绪第一次有这么大的起伏，上一秒还高兴着，下一秒就会变得失落，而让叶忱有这种感觉的人，是韩夏，这让叶忱怎么去面对门里面的凌珺珂？
　　很安静的家，让叶忱有点担心留下凌珺珂一个人。看见凌珺珂站着的背影，叶忱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悄悄走近，发现凌珺珂脸上竟然挂着眼泪。
　　“珺珂，你……”
　　“忱，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吓我一跳……”
　　凌珺珂边说边用手擦掉眼泪，叶忱注意到凌珺珂手上拿着的，还有泪珠在上面的相框，照片上是明显的一家三口，但是叶忱从来没听凌珺珂提起过她妈妈，包括这次凌珺珂受伤，都只有凌峰出现在医院。
　　“珺珂，你怎么了？别憋在心里，说出来会更舒服的。”
　　凌珺珂的手指抚着照片上妈妈的脸，没忍住的眼泪脱离了眼眶，滴在了脚边，凌珺珂抬起头，还是无法阻止眼泪落下来，抬腿就要从叶忱身旁走开，被发觉的叶忱抓住了肩膀。
　　“忱，我去洗个脸，你放开我。”
　　叶忱看着凌珺珂努力偏开头，不想让人看到她流眼泪的倔强样，皱起了眉头，“珺珂，别躲起来，你可以和我说。”
　　“我没事，我去拿毛巾擦一下脸……”
　　叶忱把凌珺珂拉向自己，双手拥住凌珺珂的背，让凌珺珂可以靠在自己的肩膀，“珺珂，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这么逞强。”
　　即使是这么安全和信任的怀抱，凌珺珂也难放声大哭，只是有断断续续的闷声呜咽从叶忱的肩头传出，却更让人心疼，叶忱暂时放下了自己所有的烦恼，一心承受着凌珺珂这一份伤心。
　　哭声渐弱的时候，叶忱和凌珺珂并肩坐在沙发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忱，这是我的妈妈，我一辈子永远的偶像！”
　　“珺珂，你是说阿姨也是……”
　　“恩，我妈妈也是警察”，凌珺珂扬起自豪的笑容看着叶忱，“最好的警察！”
　　“那为什么叔叔会这么不愿意让你当警察？你都从警校毕业这么久，在警察这行做了这么久，他还是不放弃地要阻止你？”
　　凌珺珂的表情黯淡下去，深深地呼了两口气，“我爸以前是最希望我念警校的，他以一家三口都是警察为荣，但是他的骄傲被一场意外打破了，我妈妈在一次执行公务中牺牲，她无疑是最好的警察，又有那么多年的经验，还是任何时候都避免不了意外，我爸好像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开始变得害怕，开始想让我放弃警察这个危险的职业，他当了大半辈子的警察，我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怕死，这些年他一直在自责，说安逸了太久，低估了危险，疏忽了对我妈的照顾和保护，所以他现在的心愿变成阻挠我从警，希望我找个安稳的工作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辈子。”
　　“珺珂，我能理解叔叔……”
　　“我也理解，但是我做不到，越是这样，我更不能放弃，我要带着我妈那份警察梦一起坚持！”
　　叶忱拍拍凌珺珂的头，“刚才叔叔来的时候又劝你了吧？所以你才不高兴了？”
　　凌珺珂闷声不答话，明白了前因后果的叶忱看看凌珺珂，“珺珂，知女莫若父，你为了阿姨要坚持，为了叔叔，你更要爱惜自己，知不知道？”
　　“忱，你也有这么了解我吗？”
　　“是啊，某些时候会觉得我们很像……”
　　“你？”　凌珺珂笑道，“可能哦，你看起来也不像个软弱的人，说不定比我还倔。”
　　“珺珂，你在借我夸你自己吗？”
　　凌珺珂无声地笑，靠着叶忱被夕阳的余辉笼罩，脸上重新有了神采。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解释应该合理；叶和凌之所以会有心心相惜的感觉是因为她们有相似之处；这样的两个人或许成不了恋人；伴侣；但绝对会相互吸引；这是我的理解。


☆、整理

　　最近几晚总是能看见明黄的月亮，天气在变冷，月亮柔和清冷的气息却透着一丝温暖，自从韩妈妈回去之后，韩夏就搬回到了她的沙发床上，方便她在睡不着的时候可以看一看皎洁的月色。躺在一样的地方，看着一样的月亮，想起的人还是那一个。对韩夏来说，第一次认识叶忱的时候，是不招人喜欢，让人发狂的意外，第二次看见叶忱的时候，是韩夏一直相信的奇迹，不管是什么时候的叶忱，都让韩夏有了期待，韩夏从来没有后悔过，即使叶忱也是个女人，即使叶忱是危险分子，即使叶忱没有记忆，韩夏依旧感谢叶忱的存在和出现，让她感受到了爱情的滋味，苦中带甜，有时候还会酸酸的，很复杂又美好得让人沉迷的味道。
　　这些天，叶忱都没办法轻易睡着，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叶忱对自己很失望，不管在韩夏还是在凌珺珂面前都做不到堂堂正正，问心无愧，叶忱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朝思暮想，韩夏和凌珺珂都是好人，叶忱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资格选择她们，叶忱更不想伤害任何一个。而且，有想要在两个人中选择一个，这个想法本身就让叶忱觉得难以置信了。往往这种时候，叶忱就很想把以前的自己拽出来，问问清楚以前到底对凌珺珂和韩夏两个人做了什么，失忆之后都快精神分裂了。
　　叶忱还不会隐藏心思，那些发呆发愣走神的时候，那些眉眼间多起来的烦恼，都被凌珺珂看在了眼里，凌珺珂对叶忱没有抱怨，没有生气，甚至理解，甚至只把注意力放在研究叶忱有趣的表情上，那种宠爱的意味已经蕴含了离别的气氛，只是叶忱不懂。
　　“忱，我一会要出去，先吃早饭不等你了。”
　　叶忱从浴室探出头，“要去哪里？今天不是休息吗？”
　　凌珺珂蘸着咸菜喂了口白粥，“警察哪有这么明显的休息不休息？难道市民报案，我还告诉他们说，对不起，我今天放假吗？”
　　“珺珂，我不是这个意思”，叶忱抓着毛巾挂在脖子上走到凌珺珂身边，“你伤才刚好，还没到复职的时候吧？警察局也有其他警察，你不如就趁机……”
　　凌珺珂突然站起来，差点撞上叶忱的下巴，“忱，你洗漱好了吗？”
　　“恩”，叶忱不明所以地愣愣回答，“刚洗好。”
　　凌珺珂抬手把一半蛋黄塞到了叶忱嘴里，“那就赶紧吃早饭吧，我走啦，午饭不能一起吃了，晚上再说。”
　　被蛋黄噎着，叶忱不能马上说话，凌珺珂却已经溜走，让叶忱落了个莫名其妙，看着桌上吃过还像没动过的早餐，无奈摇头，“这么拼命又不会照顾自己，是我也不想让你当警察了……”
　　刚出门就接到了叶忱的电话，让凌珺珂也很纠结，暗自打气，“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出来了，不会因为一个电话就回头的，绝对！”
　　电话一接通，听到叶忱的声音，凌珺珂就好像要失败了。
　　“珺珂，你记住了，今天就在办公楼里做些文件报告交接的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没有警察一复职就冲锋陷阵的，只要你不过度积极的话，另外，在警局不要老是喝咖啡，你早饭吃太少了，那样对胃不好……”
　　“忱，你再这样，我就叫你忱大妈了，我不是小孩子，知道该怎么做。”
　　“好，我也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而已，开车小心，到了警局告诉我。”
　　叶忱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愧疚感表现得太明显了一点。凌珺珂更矛盾，就快要因为叶忱这个样子狠不下心了，又不是心理有病，脑子有疾，谁能笑着干出忍痛割爱的事？凌珺珂晃了晃神，发动车子从路边开出。
　　队长回来，除了本组警员真心高兴和欢迎以外，从其他部门传出的躁动就有点不一样了。
　　一块磨砂玻璃隔着，听见声音的凌珺珂停下了脚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看起来那么年轻就能当大队长，光是看人的话，完全不会想到凌队长是这样的人，平时都很努力，手下的人也都很服她……”
　　“哎，她有实力是一方面，但是在这个‘拼爹’的时代，有关系可用当然别浪费了，又不傻，加上自身实力，爬到局长，厅长也没人会说什么了。”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凌队是在田景区凭本事破了大案才升职调过来的，就凭她爸爸是凌峰就否认人家全部的功劳吗？”　文件夹扔在桌上的声音，正好到这边找资料的周青也像凌珺珂一样偶然听到了这些非议，气愤难平，“没有两下的人靠着推荐就能破案抓人吗？你怎么不说犯人都是凌队她爸抓住然后做戏，这么戏剧化都可以写书编剧了，还有啊，如果你爸是督查，你会让女儿在警局累死累活，有一顿没一顿地查案子吗？拜托你们用脑子想想吧，别只会用嘴巴说！”
　　周青发泄完，推门出来就看到了走廊上的凌珺珂。凌珺珂装作没事一般走开，周青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