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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天下-第3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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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关公子慌慌张张的又去找秤了。放哪儿了?那秤他明明在新房里见过,放哪儿了?
新娘子看他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翻乱找,不得不再次提醒,“那不就在你靴筒里么?”
啊啊啊!
等手忙脚乱的新郎官好不容易挑开了大红盖头,看着灯下的女子,他愣了愣。
新娘子明显透着紧张,不安的摸着自己的脸,“怎么?我是不是老了许多?”
她还一直记得,他曾经说过的话。
“没有没有!”关公子连连摆手,油嘴滑舌的他,第一次却发现,你很好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半晌还是憋出一句,“口……有点渴。”
然后抬手去擦燥热不已的脑门上,那并不存在的汗。
新娘子又笑了笑,却是起身倒了两杯酒来,红绳系着,一人一杯,“喝吧。”
哦哦,关公子觉得自己就象个傻子似的,抓了那酒就往嘴里灌。
可这又犯傻了。
新娘子手急眼快的把胳膊伸了过来,绕着他的胳膊,又挽了回去。交杯酒,应该是这么喝的吧?
关公子只觉自己笨得已经没救了,哆嗦着给自己灌了口酒,手脚都没处摆没处搁。
新娘子冲他顽皮的眨了眨眼,收了酒杯,索性把整只酒壶都给他拿了来,“你肯定还口渴,对吗?”
是啊。关公子傻乎乎的接了小酒壶,又傻乎乎的一口气灌了下去。又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任他的新娘子把酒壶收走,拖着他坐到大红喜床上,放下了大红的帐幔。
合卺酒很甜,可更甜的是新娘子娇羞又妩媚的笑意。
关耀祖不知道是被那壶掺了料的好酒蛊惑了,还是被新娘子的笑容蛊惑了,他的整个洞房花烛夜,过得浑浑噩噩,恍恍惚惚,象是掉进一个泛着红光,柔软绵长而又无比甜蜜的梦里。
那感觉,他形容不出来。
也是第一回,关公子开始悔恨,自己当年读书时太不认真。以至于如今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又或者说,讨好他的新娘子。
龙凤红烛在前屋照得满堂红光,隐隐透进内室里来。
新娘子舒展玉臂,揽住呆头鹅般的相公,翻身贴在他身上,吐气如兰。却又戏谑万分,“你又口渴了?”
关公子这回果断摇头,搂着怀中的佳人,任二人墨黑的长发带着微微的汗意。和并未平复的喘息凌乱纠结在一处,半晌才动了动喉结,“我,我……”
“你想什么?”新娘子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如同最爱惜的珍宝。本来想问问他上回和公孙弘打架,伤得重么,结果发现了丈夫身下的异常。
黑夜壮大了每个人的胆子,新娘弯起圆圆的眼睛,笑得跟猫样的微眯起来,什么也不说的送上芳唇。
*还长。他们已经是夫妻了,有些话,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讲。
如今,她还是先抓紧时间要个孩子吧。毕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不急不行。
一夜浓情。比那通红的炭火还要炽烈。
……
次日起来时,二人却是不约而同的红了脸,对视一眼,又别过头去。
模糊中,关耀祖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某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此时的心情太好,让他光看着新娘子就够了。实在没办法去动那个脑筋。
进来伺候的丫鬟们看得掩嘴偷笑,为示对女方的体贴,关耀祖特意交待了,只许自家的丫鬟在门外伺候,非召唤不得入内。所以此时能进来的,都是申敏贴身的心腹。
尤其是她的大丫鬟。不许任何人动手,亲自去收拾了床铺,然后悄悄把一物,恭恭敬敬的送到屏风后头,正在更衣的新婚夫妻面前。
申敏只看一眼。便红透了耳根,而关公子却是一副雷劈般的表情,僵在那里。
雪白的元帕,已经被揉得跟腌菜一般,但那上头分明凝涸着殷红的血迹。因隔了夜,微微泛着暗红,象是雪里点染的梅。
看相公这副呆样,申敏脸上带着羞,低低的叫丫鬟把帕子锁了,给关耀祖看了一封信。
那是五年前,她的元配来求亲时,托欧阳康送给她的信。
关公子看完,那副被雷劈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
他不敢置信,又不能不信。
他的呼吸急促,可充斥在胸膛里的并不仅仅是惊喜,那是比知道妻子是完璧更让人感动的东西。
他突然想起,昨日小薯仔送给他的礼物。
匣子打开,里面有一副裱好的字。是裴耀卿的手书,欧阳康的装裱。
“昔日浪子风流,今朝已成佳偶。六载守得云开,两番终得挚爱。”
只一眼,申敏就哭了。
而关公子,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些东西激荡在他的胸膛,又热又烫,把整个都要烧起来了。
匆匆洗漱,连饭也来不及吃,只匆匆给爹娘祖母磕了个头,便拉着他的新娘子飞奔而去。
“这是怎么了?”关夫人又惊又奇。
可关天骁却道,“等他们回来,不就知道了?”
抱着媳妇上了马,扬鞭急驰,简直恨不得插上翅膀般,飞到破园。
在那处最熟悉的敞轩里,似是早料到他会过来一般,早已济济一堂。看见他们过来,里面人齐齐大笑。
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兴冲冲的迎出来问,“你们是不是还没吃早饭就过来了?”
申敏一愣,关公子已经本能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一个高大英挺的男子似笑非笑的瞟他们一眼,对正给小儿喂饭的女子施了一礼,“公主英明。”
“娘,英明是什么?”两岁多的小男孩,仰着白嫩俊秀的小脸,咂巴着小嘴,天真的问。
“笨咧。”四岁多的小哥哥老气横秋的鄙视了他一眼,“英明就是公孙叔叔一会儿没得吃了。”
“那他的给谁吃?”小弟弟眼巴巴的看着那一个个黄澄澄的橙子蒸蛋,伸出软软的小手指头指了指。
女子忍俊不禁,望着外面还傻站在雪地里的小两口道,“我这大老远的赶回来给你们做一道佳偶天成,你们还不赏脸进来尝尝?”
“还有我这元配,够识趣了吧?”那清秀男子笑道,“怕打扰了你们,昨天特意没去添乱。如今,新人是不是要给我发个大红包?”
“那我呢?”那高大英挺的男子斜眼挑了挑眉,酸溜溜的道,“我这元配还给人踹下了堂。嗳,那做媒的,他们都成双成对了,我你管不管的?”
“好了好了。”一个长相最为俊美的男子,见众人揶揄得够了,这才走了出来,对外面的小两口说,“你俩要是喜欢站在雪地里当风景,我们可就不客气的开吃了。昨晚都喝得不少,就为了等你们,还一直饿着肚子呢。”
申敏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而关公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站在那里,不停的吸着气,努力把心中那滚烫*的激流压下去,再压下去。
然后,到底是忍不住的红了眼,咬着牙,上前对着那最俊美的男子,当胸就是一拳。然后,恶狠狠扔出一句,
“我要吃双份!”
四岁半的小哥哥闻言顿时亮起双眸,“关叔叔你是有了么?娘说成了亲的人,就能生孩子了,有了孩子的人就能吃双份,那你生个小妹妹给我玩好不好?”
噗哈哈哈!
雪很厚,天很冷,但什么也阻挡不住那样畅快淋漓的笑声,比最温暖的炭火,更加温暖着这个冬季……
番外三墙头花【陆滢】
(这也是小人物的故事,提前说一声,不喜勿订。不过作者挺想交待一回的,后面应该是那小哥俩的了。嘻嘻^^)
快过年了,京城里一处不大起眼的药铺跟前,站满了排队的人。这本是常事,正月十五前都讳疾忌医,所以一般的病患都会提前把药备足,省得大过年的来触这个霉头。
但是跟别处病人家属们总喜欢问东问西不同,这里来买药的病人家属们都把头埋得很低,嘴也跟锯掉的葫芦一般,寡言少语,似是生怕人认出来。
而熟识药铺底细的街坊们都知道,此中原因无他,皆因这家药铺的大夫最擅长治的是脑子方面的病。
这十个里头有八个来看病的,都是家里有神智不清之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这可比什么恶疾都让人忌讳。
药堂里,一个穿着艾绿袄子的清秀妇人低低哀求着,“大夫,求您行行好,就给几副药吧。我家小姑子也就吃你家的药,才能安稳的睡个好觉。等过了年,这钱我们一定还上。”
那大夫没吭声,旁边小伙计说话了,“不是我们心狠,可你也得体谅下我们的难处吧。这账单你自己看看,都欠多少了?你今天拿的这些钱还不够还去年的账,如今又要来赊,还欠得这么多,这让我们怎么赊给你?”
那妇人脸上满是尴尬,那样晦暗的脸色,在已经略显陈旧的绿袄映衬下,越发显出一种如过气青菜般的寒酸之色,让那本来还算秀致的眉目都失了颜色。
她局促的拧着手,为难的开了口,“我也知道,这……确实是赊得久了点,不过这不是要过年了吗?要不,我不要这么多。你们就赊一半,给一半我行不?”
那小伙计忍了半天没出口的话,终于还是说出来了,“陆嫂子。我知道你们家如今过得不易。可再不易,这欠债还钱总是要的吧?你就是真为难,好歹先还上一些,我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带过去了。可你呢,去年拿了那么些药,就躲得无影无踪,几回上门去讨,都躲在屋里锁着门装不在,这会子你倒是又来求我们了,有这么做人的么?“、”
小陆氏羞得满面通红。再也没脸说赊欠之事,那大夫瞧她一眼,却叹了口气,吩咐小徒弟,“去。给她抓上两副药,起码让人好好过个年三十和大年初一吧。”
小陆氏眼中含着泪,却说不出感激的话,那大夫摇着头,宽厚的摆了摆手,叫下一位了。
提着两副药出来,妇人埋着头匆匆走着。一不留神,在巷子口差点撞上一辆马车。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没长眼睛么?”
那车夫不悦的喝骂起来,小陆氏慌忙低头赔罪,不意马车上下来一个男子,替她解了围,“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老周你先把车赶回去吧,我买了药就回。”
看这男人打扮,是个府里的管事,已经年近五十。但保养得宜,看着不过四十出头,很是宽厚敦和的模样。
可小陆氏看着他,却有些不安。但还是敛衽行了一礼,叫了一声,“程管事。”
见是熟人,车夫很识趣的拖着一车年货走了。
那程管事瞧瞧陆氏手里孤零零的两包药和身上的旧衣裳,“怎么,又没钱了?”
小陆氏脸红得越发厉害了,“没……不,我小姑最近好了许多……”
程管事看看左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不必了,不耽误您了!”小陆氏连连摇着头,窘迫得鼻尖都快冒汗了,转身就想离开。
可程管事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她手心里塞了一小锭银子,“拿去,这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不好看。”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
小陆氏想追,却挪不动步子。再看旁人的目光,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只手心里的银子硌得人生疼,却无论如何也不敢撒手。
直到一口气回了家,她的心才略略安定下来。
这倒是一处不错的大宅,只小陆氏却是从后门一处新辟了才几年的角门进入。那里高高竖着一堵围墙,把这个角落里几间长年晒不到太阳的矮房,跟大宅严严的隔绝开来。
院子很是破败,尤其冬天,那半墙的牵牛都灰败下来,看着就有种颓丧之气。
“你别过来,别过来!”
“傻孩子,我是娘啊,让娘给你擦擦脸,行么?”
“不要!你是不是要杀我?是想勒死我吧,我才不上当!”
……
才到屋门前,就听到这样大同小异的对话。小陆氏从起初的难过落泪,到如今也只是略略一停,就回屋了。
把药收进柜子里,她才搬了个小马扎去巴掌大的院子里洗衣裳。
因为家里有个疯疯癫癫的小姑,永远会把自己弄得一团污秽,所以她也会有永远洗不完的脏衣裳。
可这能怪谁呢?
小陆氏暂时不想去思考,可有人偏偏不让她安宁。
才洗了两件,九岁的女儿哭哭啼啼的回来了,大她两岁的儿子也带着一身的污泥和青紫的眼眶,负气的道,“娘,咱们把姑姑送走好不好?有她在,别人都欺负我们,连叔叔婶婶,堂哥堂妹都不跟我们来往了。”
要是平时,小陆氏还会好言相劝一番,可今天,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股无名邪火,顿时就吼了起来,“她再不好,也是你们的亲姑姑。从前那些年吃她的喝她的,你们不说话。如今她遭了难,就把人送走,你们还有良心没有?都这么闲得慌,不如你们来做这些家务!”
她把衣裳扔掉,转身就回了房,大力将门摔上,显是动了真怒。
而很快,就传来隔壁婆婆的呜咽,“是你们姑姑不好,如今连累了你们,可咱们总是一家人……”
在那明显有气无力的哭声里。一双儿女都冷着脸回屋了。
小陆氏烦躁的紧紧捂住耳朵,好似这样就能把自己从这个家抽离出去。
可这,可能吗?
似是鬼使神差一般,她又摸出那锭银子。虽小了点,但足有六七钱了,足够全家过上一段日子,可能用吗?
小陆氏心情很乱。
她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虽不是千金小姐,可也是生下来就有人伺候,没干过什么家务的。可这几年,瞧瞧她这双手,都快磨成什么样了?
这一切,全都是她那个小姑子。陆家三姑娘所赐。
小陆氏,一直对这个小姑子的心情很复杂。
羡慕她的天份,佩服她为达目的不罢休的努力,还有,报复时的坚决和狠辣。
公公当年宠妾灭妻是有错。可后来这小姑子为了泄愤,在公公死前对他的折辱,更把上头两个庶姐那样轻贱的嫁掉,也是让小陆氏很心惊肉跳一把的。
可也不能说她错,毕竟小姑子争取的,是他们的利益对不对?
只是谁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小姑子一点点的发生了变化。又或者说,是慢慢剥掉她从前的那些伪装。
当中的那些事,小陆氏不愿意去回想,只等到这小姑再度回到京城,重回皇后娘娘身边,那时的她就开始不安了。她怕这个小姑会爬得太高,摔得太狠。
可惜结果,真是这样。
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在先皇过世的那几天,她突然就疯了。任谁靠近她。她就说别人要杀她,然后拼命大嚷,“不是我,你们别找我!”
宫里连杀她都懒得脏了手,直接把人送了回来。
从此,陆家就象掉进了泥潭。
先是陆家所有在宫中任职的子弟全被罢免了,连徒弟或沾边的人都不行。然后,还不许他们全家离京,每月都要接受官府的查验,看有没有偷跑之人。
这样的集体失业加打脸,对于靠着手艺混饭吃的御厨世家来说,不吝于绝了他们的生路。
逼得府中从前挑三拣四的老少爷们,只能委委曲曲的靠从前置下的田产店铺等产业维生。有些没本事的,只能低三下四的寻了个小饭馆掌勺。
而这一切,都是陆滢带来的。
陆家上下,全恨毒了她。
但最初,小陆氏是很同情自己这个小姑子的。
看看她身上这件绿袄,搁在几年前,还是很光鲜的。这是宫中的好料子,小姑送她的,这小姑纵有千般错,但对自家亲人,真的没有小气过。
其实她的优点还很多。
象早些年,小陆氏刚嫁过来的时候,亲眼看着这个小姑子,为了护住懦弱的母亲和兄长,和一府的人抗争。那就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能做到的,小陆氏承认,自己都不行。
可她就是心气太高了,就象墙上那牵牛花,都已经爬到头了,还想往上爬,可翻过墙不就得往下掉了?
她就是看不透,不肯认命。
不过就算是她后面不愿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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