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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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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刀一掠,如惊雁走沙,倏将来人劈成两半!正自惊喜,蓦地眼前二化,那人又好端端站在身前,刀背停在他腕骨之上,一阵剧痛如电流般走遍全身,年轻的护卫闷声倒地,蜷着身子不停抽搐。
这一切不过须臾顷刻,以李、漆雕二少的能为,连雪艳青都无法在一照面间将他两人击倒,耿照心知来人是平生仅见的高手,武功决计不在岳宸风之下,却无法摆脱阴、雪二姝,急得大叫:宝宝锦儿!
那人遥遥听见,仰头哈哈一笑:耿典卫,你真是令人气恼、偏又有趣至极的人物啊!我——
语声忽变,耿照但觉脑后劲风迫近,忙运起十成功力,一掌将双姝逼退,及时拔出神术刀一格,铿!
挡住了断首一刀,被刀劲震得踉跄几步,气血翻涌,几难遏抑。
来人轻巧落地,亦是一袭夜行黑衣、中等身材,说不上有什么特徽,连手里的青钢朴刀都与其余刺客相似;唯一不同,是他脸上戴着一张童玩似的纸糊面具,纸面具绘着南斗寿翁的眯眼笑脸,笔法粗劣,在黑夜火光下看来格外诡异。
他望了符赤锦一眼,面具后的闷钝语声似还带着笑意。
看来是我失算啦。这荒郊野地里,竟也有精通这等奥妙眼术的高人。
符赤锦冷冷一笑,也不接口——此际说得越多,越没好处。保持莫测高深的神秘,才能尽力延长得来不易的战果。
以她现下的功力,根本使不出赤血神针的杀人眼术,但如黑衣神秘客这等内外兼修的绝顶高手,对杀气的感应格外灵敏。赤血神针本就是善加操纵精、气、神,将三者任意转换的秘术,符赤锦的精、气不是驱动神针,但神仍略具雏形,冒险一试,果然唬住了黑衣人。
这厢雪、阴二人好不容易罢斗,才有开口的余裕,不约而同叫道:鬼先生!
阴宿冥哼的一声,冷笑:你让我来抢赤眼妖刀,又把消息放给这八脚淫妇,弄了半天,原来是你自己想要。
雪艳青却蹙起蛾眉,沉声道:鬼先生明着让我等来索妖刀,只为乘机刺杀将军?
耿照心中一动:原来,他便是鬼先生!
却听鬼先生笑道:二位言重啦。收回赤眼妖刀与刺杀这厮,都是为了我等七玄同盟的千秋大业!此人若是不死,必将联合七大门派对付天宗七玄,赶尽杀绝,除之后快。七玄大会之日,诸位须携圣器与会,而在下欲献之物,便是镇东将军慕容柔的狗头!
此话一出,再无转圆的余地。
果然慕容柔一抬头,微眯的凤目迸出精光,沉声道:所谓七玄同盟,便是你们这帮外道的盟会?千秋大业……哼,好大的抱负啊!
哼笑几声,口气之阴冷刻骨,连耿照也不禁一颤,几欲回头。
即使粗疏如媚儿,总算明白了鬼先生的心计:慕容柔的性子苛猛,眼底实难容颗粒,如山铁证未必能唆使他杀人,心底的一丁点猜疑却是以成为火种,不定何时便能燎原。七玄同盟四字正中他心头大忌,比朋结党素为乱源,无论于庙堂、江湖皆然,鬼先生口出七玄同盟之际,慕容柔心中已动杀机,远比今夜这场围杀更加有效。
雪艳青恼他信口开河,俏脸微沉,娇斥:大会尚未召开,同盟何来?你——
突然一怔,闭口不语,面色极不好看。鬼先生呵呵而笑,仍是一派从容。
慕容柔目光阴沉,电一般扫过她的面庞,一言不发,心意难以测度。
无论如何,雪艳青脱口而出之语,已认了七玄之间有一场大会将开,要说服镇东将军此会不过是众多邪派首脑喝喝茶、嗑嗑牙,酒是饭饱之后一哄而散、别无其他的话,也未免太小看了慕容柔的才智。
她是实心眼儿的脾性,平生最恨他人缠夹,偏生言语又不甚便给,正待分辩,忽听阴宿冥道:罢了!事已至此,你还想全身而退么?错过今日,要待何时才能铲除慕容柔!
袍袖一舞,大喝:众家小鬼听了,此间生人,不留活口!
铿的拔出降魔青钢剑,纵身扑向屋角的慕容柔夫妇!
耿照挥刀将她格住,怒道:你疯啦?镇东将军岂能杀得?
媚儿冷笑:你说杀不得,本王偏杀给你看!
身后无数小鬼蜂拥而入,漆雕利仁拾起那柄锋锐无匹的宝刀血滚珠,左掌握着稠血泥泞的右腕挥刀杀人,依旧悍猛无双;李远之与任宣亦挣扎而起,拖着伤体应战,腾霄百练余下数人奋力自保,蹒跚退守,情况极是不妙。
雪艳青拔起金杖抡开,扫倒几名不长眼的阴曹小鬼,铿!
接过阴宿冥的降魔青钢剑,怒道:阴宿冥!快快节制你的手下,以免酿成大祸!
阴宿冥哈哈大笑。这时退缩,以为慕容柔便能饶过你么?愚蠢的淫妇!
两人剑杖相磕,迸出耀眼火星,以降魔剑之锋利,那虚危之杖连一丝痕毛也无,显然亦非凡物。
耿照观得空隙,回身欲奔慕容柔处,眼前乌影一晃,鬼先生笑道:典卫大人哪里去?
七字未完,耿照臂上、肩头等已喷出五道血箭,银灿灿的刀芒才掠过眼前;耿照身形倏挪,堪堪闪过咽喉、下阴处的致命两刀!
(好……好快!
咦,好快啊!
鬼先生啧啧称奇:年纪轻轻,殊为不易!
刀板劈啪一振,耿照身上又数处见红。先天胎息感应气机,总能在刀刃着体之前挪开分许,虽然完全跟不上鬼先生的速度,但伤口入肉不深,俞无大碍,只是疼痛难当,不似刀劈,倒像是牙锯入体一般。
危急之间,远方忽传狼号,呜呜呜的号角声响铺天盖地而来,与先前所闻如出一辙。
李远之精神一振,扬眉道:老大来啦!
漆雕利仁半身染血,咯咯傻笑:我杀出去接他!
唇面皆白浑无血色,膝弯一软,拄刀跪地,谁知反手又标去一枚小鬼首级,仿佛全身上下只剩杀人本能,无论失血再多都未稍减。
自现身以来一派从容的鬼先生,终于露出一丝浮躁,啧的一声;典卫大人请让路。要不,就留下命来!
刀芒闪现,耿照左臂鲜血四溅,结结实实吃了一记。他这刀却不白挨,挣得间不容发的一丝空隙,神术刀倏然失形,咫尺之间,一团耀目锋芒顿时炸开——对付快刀,唯有快刀!
施展无双快斩的同时,却听面具下嗤的一声,鬼先生竟为之失笑,手里的钢刀骤然消失,潮浪般的刀芒涌至,将耿照与神术刀一并吞没!
(这是……无双快斩!
耿照震惊之下,才发现自己想的全然不对。鬼先生所用,并非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无双快斩,他的刀势虽铺天卷地而来,所指并非是无的空处,不因快而乱、不因重而拙……
在刀浪吞没他的瞬时,耿照仿佛看见媚儿挥剑来救,还有宝宝锦儿掩口惊呼,随即一道金光回旋而至——刀浪轰然迸散。
仿佛要吞噬一切生机的绵密刀网刹那崩溃,手持降魔青钢剑的媚儿被轰得倒飞出去,背脊重重撞上破墙,一口呕红染花了她的脸谱;他的无双快斩溃不成军,难以想像的巨力将他扫了出去,神术刀几乎脱手飞出。
唯一及时抽身的只有鬼先生而已,但他手中之刀片片碎裂,四向射开,不少鬼卒哼也没哼便翻身倒地,被指甲大小的残刀夺走了性命。
而雪艳青仅仅是出了一杖。
四人同出绝招,她却一艳压三采,一杖便瓦解了役鬼令、无双快斩,以及鬼先生那惊人的不世刀招。些无与伦比的撼地之力耿照非是初见,稍早交手时,她会以类似的招数逼出耿照的悬网游墙身法,改以金杖施展之后,威力更是远远胜过空手施为,仿佛长兵器才是这门武学的正路。
(那是……某种枪法或棍法?
雪艳青收起那柄金光灿然的虚危之杖,眉宇间隐有一丝懊恼,但眼下已不容她踌躇,杖尾尖锥一拄地面,咬牙道:鬼先生!今日之事,你须给我个交代!
鬼先生扔下半只空柄,含笑作揖:七玄大会之上,门主自能得到满意答覆。
意态从容,信步往破窗走去。
破屋外火光大作,无数焰炬随着呜呜号角,自四面八方围向小丘,将此地团团包围。来人辨不清有多少数目,只听蹄声轰隆,远近接天,将丘下挤得水泄不通,行伍却颇为齐整,显然训练有素。
为首的旗手擎着两杆长幅大绸,均作黑底红旄,宛若军帜;左书风雷别业,右书铁血王孙,居中一面高牙大纛,绣着偌大的适字。纛旗下一骑白马卷尘而来,马上骑士头戴羽翅金冠、身穿抱肚绣衫,武靴玉带,威风凛凛;年纪似也不甚大,自有一股统军大将的气派。
骑士来到丘下,勒缰举手,猛地一挥,黑夜中飕飕劲响,连珠不断,直如飞蝗过境,入耳心怵;不过眨眼功夫,盘据丘上的集恶道、天罗香人马只觉满天星斗仿佛一股脑儿坠下,点点亮芒挟着狞恶的破空声响,钉得一地狼牙羽箭!闪躲不及者无不洞胸穿腹,死状极惨,岭上一片哀鸿,但第二波的羽箭又至!
那是——
雪艳青心急眺望,认出了旗号,喃喃道:铁血王孙,风雷别业……是奔雷紫电适君喻的人马!
没错。
她回过头来,见鬼先生扶着破窗顶棂,笑道:门主切记,镇东将军府一旦占了势头,绝不少造杀业,眼下便是教训。门主持身甚正,我很佩服,然而一念之仁,却害了谁?
翻身一跃,衣影消失在窗外黑夜中。
阴宿冥扶壁而起,一抹血渍,对耿照叫道:喂,小和尚,我知道你的底细啦,咱们走着瞧!
吹起尖哨,白面伤司涌入接应,她领众小鬼由后进杀下山丘,夺路而逃。
雪艳青皱起姣好的柳眉,眉心深如刻划,望向诸多中箭女尸的眼里却透着一丝茫然,仿佛还未从鬼先生的话语中清醒,直到一名迎香使带着箭伤匆匆赶至,俯首道:启禀门主,山下人马杀上来啦!来人十分棘手,不同寻常官军,姊妹们多披箭创,难以抵挡。要否死战,请门主裁示。
高挑的年轻女郎回过神来,模样却不慌张。众人随我从屋后撤下,伤患先行,由本座断后!
迎香使领命而去。雪艳青目光扫过屋内众人,终于不再理会慕容柔如何反应,看了耿照一眼,冷道:关于那人,我会再找你,流影城的耿典卫。后会有期!
呼的一声掖起金杖,如拖重枪,曳着披风跨出高槛;屋外的杀伐声随之而去,渐行渐远,终至不可再闻。
第六二折偷梁换柱,血涌流觞
要不多时,山下卷尘飘至,一条雄健衣影滚落马鞍,金冠耀眼、赭袍飒动,正是领军的奔雷紫电适君喻。这位风雷别业的主人约莫二十许,至多不超过廿五岁,浓眉大眼,肌若古铜,额间一点殷红的朱砂痣,眉头一动,眉心便深刻如镌;身长膀阔,猿臂通肩,英伟之余更显娇健。
他靴一沾地,身若离弦,倏地掠过高槛,上衣的云肩两隅飞锐,形如鹰翼,衬与内袍的双肩团纹织锦,像极了铠甲披膊,兼有大将剽悍与书生斯文,宽大的袍袖猎猎舞风,胜似振翅鹰飞,煞是好看。
适君喻一掠而至,单膝落在慕容柔身前,俯首道:迎驾来迟,惊动大人,君喻罪该万死!
慕容柔手掌轻挥,淡淡说道:风雷别业距此逾百里,你算来得快啦,起来罢。你师傅怎样?
尚未拜见,不得而知。使者绝口不提,只说远来接应将军。
耿照心中一动,回想前度李远之所言,暗忖;难道……岳宸风受了伤?那厮武功忒强,谁能伤他?
沉吟未止,不觉望向符赤锦。她正搀沈素云缓步行来,目光与他一碰,旋即低垂粉颈,桃花般的眼角往旁边勾去,正对着适君喻处。
耿照与她默契极佳,立时会意,正要移开视线,适君喻双目电扫,见得沈素云身畔的雪肤丽人,不禁皱眉。只是囿于将军在场,未敢丝毫有僭,异色一现而隐,几乎难以察觉。
君喻,这位是流影城独孤天威麾下典卫,耿照耿大人。你来见见。
慕容柔顾盼从容,与受邪派围困时浑无二致,信口道:亏得有他,今夜得保不失,不则便是撑到你来,后果亦不堪设想。
凤目微睨,透出一股寒意。方兆熊面如白纸,瘫坐着抚胸低头,不敢吭声,不知是内伤沉重,抑或心中有愧。
适君喻乃五绝庄小五绝之首,与李远之、漆雕利仁等同在岳宸风座下,岂不知流影城耿典卫六字代表的意义?面上却平平淡淡波澜不兴,抱拳拱手:在下墉州适君喻,多谢典卫大人仗义援手。
不卑不亢,颇有大将气度。
(墉州?墉州在央土道北方,怕没有千里之遥,岂能从墉州来?
耿照想起上官夫人的话,登时省悟:适家是前朝的显贵将门,世代封侯,墉州应是其郡望。
他猜测无误,由慕容柔授意筹建的基地风雷别业位于东北方的易州,距此约百里,适君喻率骑队兼程赶路,傍晚才抵达越城浦;人未下马,便得岳宸风谕令,立刻掉头来搜寻将军车驾。
符赤锦搀着沈素云袅袅而至,将军夫人似受了极大惊吓,粉面煞白,偎在符赤锦腴软的胸怀间,勉强支持。慕容柔斜乜了她一眼,忽道:多谢你照拂我的夫人。你是……
沈素云低道:她是耿大人的妻子。他俩感情好得很。
慕容柔本有些话要问,一听她如是说,面色微沉,索性闭口。适君喻在易州掌理风雷别业,等闲并不轻来,符赤锦他却是见过的,知道她的底细,闻言一挑浓眉,望了李远之一眼。
李远之与他交换眼色,两人虽未交谈,短短一瞥却已说过了许多事。
漆雕利仁的伤势很重,鬼先生本拟一刀挑了他的手筋,但漆雕拥有野兽般的灵敏反应,那一刀虽快逾耳目,他仍在刀锋着体的瞬间侧转手腕,避去筋脉被废的危险,被砍中腕间动脉,大量出血。
他受伤后仍冲杀不止,悍猛绝伦,血染半身衣袍,深浓如泥墨,待得敌退才脱力仰倒,倚在李远之臂间荷荷喘气,唇面自如烁雪,更衬得眼袋乌青浮肿,眉发焦黄。
老……老大……
他瞳光涣散,嘴唇扭曲,兀自咯咯笑道:这回……我有听他吩咐……杀的……都是能杀的人。你……你问……问问他……
皮靴在地面上无力踢动几下,反手揪住李远之的衣襟。
知道了,你闭嘴。
适君喻点了他周身大穴,取出一只玉瓶倾药入口,唾在他右腕伤处,撕下衣摆紧紧扎起,缠了一匝又一匝,抬头吩咐:会儿骑快马带他入城,压紧伤口不许放,知道么?
李远之沉默颔首。
耿照嗅得一丝清凉药香,暗忖;他身怀蛇蓝封冻霜,必知岳宸风与五帝窟等枝节。此人貌似磊落,毕竟是岳宸风的同党,且不论他前朝名门出身,何以自甘下流,去附那岳贼的尾巴,既知其勾当,决计不是什么善类。
暗自留上了心。
思虑之间,门外马鸣萧萧,十几条大汉跨马而至,劈啪作响的炬焰照亮阶台。适君喻振衣起身,扬声问道:伤亡如何?
众骑士未敢下马,散作半圆遮护门前,人人均弓刀在手、背向厅门,不顾行礼问候,乃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劲旅。
一人应道:无人伤亡!可要继续追击?
适君喻道:不必!分做四队,两队戒备,一队斥候,一队伐些树木来做担架,携出此间伤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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