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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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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崔鼸月一愣,摇头道:不是雷奋开。



忽听店外—声豪笑,地面砰砰几响,宛若土龙翻身,一条魁梧巨汉顶着门楣低头而入,身形塞满门框犹未全进,遮去大半午阳。听说有个卵蛋糊眼的兔崽子,敢打你袓爷爷的手下,不知是哪个?



耿照余光一扫,方才满满的围观人群不知何时已散得——干二净,连伙计都不知去向,暗忖道:梁子同与赤炼堂勾结,我让官差押了人去,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端坐不动,朗声道:在下耿照,敢问来的是赤炼堂雷总把子座下的哪一位?



巨汉肩头一顶,哗啦!



门楣爆碎,铁塔般的身躯总算挤进来。他一身锦衫华服,鼓槌也似的粗黑指头戴满金戒玉扳指,腕间却箍了双黑黝黝的精钢臂鞲,内径大如海碗,便拿来套耿照的大腿也使得,怕没有几十斤重,巨汉却是举重若轻,行动如常。他睁着一双铜铃怪眼,上下打量耿照,似觉单抢匹马捆了二十多名手下见官的祸首,不该是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农村少年。



正要开口,一道青风翻窗而入,身形奇快、说停就停,残影凝成一名面白无须、手持玉骨折扇的青衣公子,生得唇红齿白,身材纤细,眉目甚是清秀,堪得俊俏二字,只是神色倨傲轻佻,带着一股看不起人的神气。



巨汉斜乜着青衣公子,嘿嘿冷笑:干活也不见十爷出什么气力,抢功倒是快得紧哪!



口气充满讥嘲,神情却十分警醒,仿佛真怕被他抢了什么去。



青衣公子傲然冷笑:我不过来看看,是谁光天白日地打了六爷的狗,六爷紧张什么?



捋袖持扇,遥指耿照:便是他么?



巨汉脸色丕变,大喝:老十你…… 已阻之不及,嗤嗤几声,旁人还未及瞬目,耿照一抖竹筷,扫得数点乌芒凌空转向,粉壁笃笃笃地钉了整排的透骨钉。那青衣公子嘴角微扬,正准备赞几句,却见筷尖由崔滟月胸前转了回来,对光一照,一根细如鱼刺、几近透明的寸许小针不偏不倚钉在筷头,仿佛两人为此练了千百次,才有这一射一接的准头。



青衣公子面色倏凝,巨汉笑得直打跌,抚掌道:老十可真是转性儿啦。这一针既未伤人也未立威,慈悲,真慈悲啊!



那青衣公子满身暗器,伤敌于举手投足间,这才得了个燕惊风雨的外号,除恭维他轻功超卓,亦指暗器一出如暴雨袭燕,难以闪躲。不想今日,成名的暗器凌影销魂刺却被—名庄稼少年随手破去。



染红霞见他袖底流虹一逸,便知是偷袭,但桌顶空间狭小,拔剑既不及、也不利磕飞如此细小的暗器,幸而耿照眼明手快,以筷尖将鱼骨刺接了去。她惊魂甫定,一拍桌面:贵帮是七大派之一,动手之前,难道不用先划下道儿来?



巨汉眯起一双色眼,吞着馋涎打量她修长结实的诱人胴体,嘿嘿笑道:小妞!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待爷了结这椿鸟事,再来好生招呼你。



瞥见旁边闭口不语的弦子,又觉这白净纤细的妞儿也不错,双姝一健美一文静,相貌皆美,眼睛差点忙不过来。



耿照远远听得一阵奇妙的机簧异响,顿感熟悉:奇怪!我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种声音?



一见弦子才想起:是五绝庄!那叫什么功座的……



骨碌碌的轴轳声打断了思绪。



一辆雪白的七宝香车缓缓驶近,较单人乘坐的双轮轺车大得多,却比寻常的四轮大车小,通体圆润,线条十分优美,四面并无门窗,仅以鎏金雕饰妆点着象牙色的车厢。更怪的是:车前并无骡马牲口,而是以两匹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木马替代。



木马的个头比真马略小,身上亦有木雕的缰辔装饰,飞扬的尾部底下有条巨榫连至车体,似是机关所在,刻作放蹄状的四足间合抱一轮,卅——幅的铜轴巨轮有小半部嵌在马腹之中,加上车厢左右的两只,一共是四只车轮。



木马八条奔腿喀啦啦转动,七赍香车灵巧滑行过来,不依畜力便可自行运转。



五绝庄的吸魂功座出自四极明府数圣逄宫之手,这辆七宝香车有着相近的特殊机簧声,极有可能也是这位奇人的设计。同为逄宫的得意之作,流影城号称乐舞自生的响屣凌波也能自行转动,这辆车不依畜力而行,似非难以想像之事。咿的一响,七宝香车稳稳停在门前,竟比马匹拖拉还要平稳。原本堵在门口的巨汉没等车来,闪身占据了店内另一角,似对怪车十分忌惮,决计不让它近身,遂与青衣公子、七宝香车形成三角,将耿照四人围在当中,更无一隙可趁



老六、老十,你们可真是走眼啦。



车内传出一把清朗悦耳的笑声,奇的是车厢四面无窗,声音却无密闭之感,清楚得像是在耳边说话。若非车中人内功深湛,便是车里又有什么奥妙的机关。



那人悠然笑道:这位英风飒爽、姿容绝世的红衫姑娘,正是水月停轩第二把交椅、人称万里枫江的染红霞染二掌院。水月停轩与本帮一向是盟情深厚,同气连枝,你等有眼不识泰山,言语多有冒犯,还不快给人家赔罪?



甚是幸灾乐祸。耿照在执敬司时,熟背横疏影亲撰的《武林名人录》对正道七大派的闻人如数家珍,巨汉现身之际他还不敢肯定,一见这辆闲名江湖的七宝香车,对三人的身份了然于心,转头问:这里,可有崔公子的仇人?



崔滟月眼中怒火熊熊,银牙咬碎,目光扫过两人一车,恨声道:有!来了三个,陷网鲸鲵雷腾冲、燕惊风雨雷冥杳,还有那七宝香车雷亭晚!



我……我妹妹就是坏在他手里,死得不清白……呜呜呜……我可怜的小妹……奸贼!我……我杀了你!



摇晃欲起,却被耿照按住。



赤炼堂的总瓢把子裂甲风霆雷万凛座下,计有掌、剑、刀、笔、令,陷、阵、车、马、惊十名义子,人称十绝太保,乃是搜罗各方异士,挑选其中的佼佼者收为螟蛉,个个都身怀绝技。



陷网鲸鲵雷腾冲、七宝香车雷亭晚,以及燕惊风雨雷冥杳,乃其中行六、行八、行十者,但十绝太保的排行仅代表收为义子的顺序,与年纪无关。



这些奇人异士来自四面八方,非但没什么兄弟情份,恐怕波此还是帮中的竞争对手,平日谁也不服谁。



自家人的丑事被揭,巨汉雷腾冲哈哈大笑,一副老八你也糗了的模样,大有一吐恶气之感。青衣公子雷冥杳却是面如寒霜,森冷的目光望向七宝香车,混杂了错愕切齿的微妙神情,与其说是鄙夷,更接近愤怒。耿照心想:纵使赤炼堂藏污纳垢,也还有不齿奸淫之人。虽然暗箭伤人也很卑鄙……



只觉这个组织还真是莫名其妙。



奇的是那七赞香车的主人雷亭晚居然也笑,怡然道:崔公子,你这话就有失厚道了。令妹与我结下合体之缘,乃是你情我愿,绝无勉强的,是她自动献身,换你一条性命。否则以崔公子占夺本帮宝物之大罪,岂能活到今日?



崔滟月脸色青白,颤声道:是……是你们这帮恶匪占夺了我家的宝物,奸淫烧杀,坏事做绝,怎……怎是我占夺了你们的物事?胡……胡说八道!



七宝香车中继续传出雷亭晚的悦耳笑声。



令尊辞世之前,以现银一百两的代价,将那柄映日朱阳卖给我,还亲笔画押,打了契纸,不料却拿一柄假剑搪塞,让你带了真货远走高飞。你父子莫非以为赤炼堂是好欺的?



耿照、染红霞四目相望,心念一同:映日朱阳?是钧天七剑之中,雷奋开始终没找到的那柄映日朱阳?



耿照转头问:崔公子,你家失落的那柄剑,便是映日朱阳么?



染红霞见他点了点头,忍不住蹙眉。昔年锋会上,一名自称钟允籍籍无名的青年剑客手持此剑参加论比,以一剑七落梅的绝艺,技压赤炼堂、流影城两家代表,拔得头筹,羸得檐香阶雪之名。钟允近年绝迹江湖,但剑是邵家主亲赠,更是他一身功名所系,怎会流入无名剑客之手?



崔檐香阶雪月急道:我不知……啊,我想起来啦,我二哥说,先父安葬的那名剑客就是姓钟。



耿、染面面相觑。



雷奋开为确保赤炼堂在锋会夺魁,不惜强夺钧天名剑,在鹌扬堡目睹妖刀肆虐,堡主虎剑鹰刀何负隅更成了离垢刀的刀尸,在照壁留下四剑摧尽,三祷俱熔,唯我魔宗,东海称雄等十六字死咒。而他唯一没找到的映日朱阳,却接连害死了钟允、崔静照等前后两任剑主……环绕在这几柄钧天名剑周围,已不知死了多少人。这一切,会不会又跟诡秘的妖刀有关?名剑对妖刀,是正与邪的天生相克,抑或非凡之器彼此吸引,兵连祸结,才像瘟疫般夺走了相关之人的性命?



思忖间,忽听雷亭晚笑道:崔公子,我们打过忒多次交道啦,我知剑不在你身上,这不打紧。你与我走一趟总坛,我给你看你父亲画柙签字的让渡书契,让你知道我不是骗你的,只要你想一想令尊生前可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如此而已。



不想那雷冥杳哼的一声,冷笑道:真有这张契纸,我也想见识见识。



七宝香车之主温文一笑,和声道:自然是有的。崔老爷子签字时,身旁虽无目证,但笔迹总不会骗人。崔公子家学渊源,崔老爷子更是名家手笔,真假一看便知,何须缠夹?



另一头雷腾冲双手抱胸,饶富兴致地看着两人针锋相对,似乎连他也对这样的横生枝节感铤意外。



耿照压低声音,凑近崔檐香阶雪月耳畔。你确定是他们夺了剑去?



崔檐香阶雪月用力点头,剑绝对是在赤炼堂手里没错!我敢肯定。



好。



他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抱拳朗声道:既然如此,在下就陪崔公子走一趟,咱们坐下来把事情论个清楚,谁该还谁公道,就按江湖规矩来办。



拉着愣住的崔檐香阶雪月站起来。



染红霞提着昆吾剑起身。我也去。



耿照一愣:二掌院!这……



染红霞道:赤炼堂乃东海七大派之一,是名门正派,江湖上人人景仰。但树大有枯枝,数万帮众里,难免有德行败坏的不肖之徒,此事若真有不公不义处,我当面禀雷总把子,请他老人家主持公道。



以她的名头,赤炼堂纵能神不知鬼不觉杀了崔滟月,却动不了水月一门的二把手。



染红霞一肩扛下此事,实是为了做他俩的护身符。



耿照心中感激,仍不愿让她涉险,拉着崔滟月道:二掌院请回,这事由我处理便了。



染红霞挽着崔滟月另一只手,不肯放松: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岂独你一人可管?况且典卫大人还带着女眷,是否应该先安频好了,再来犯险?



杏眸一睨,铁了心的模样无比娇烈,半点也不饶人。



耿照没想到她竟使起小性子来,上回在舟里与宝宝锦儿之事,也难为她记了这么久,见玉人剑眉紧蹙、无比认真的模样,不禁目眩神驰,脸红得跟柿子一样,支吾半天:她……不是……我们不是……唉!



大敌当前,两人竟视赤炼堂三大太保如无物,那巨汉雷腾冲喷的一声面露不耐,青衣公子雷冥杳则一拂衣袖,霍地背转身去,冷道:这是敝帮的私事,二掌院莫来为好——



发飞衣扬间,数点暗芒或直或曲、快慢参差,朝染红霞飙去!危险!



耿照掌力一吐,震落了几枚金钱镖、铁蒺藜之类,染红霞早有防备,金鞘一封,铮铮综综挥落大片暗器。突然一声惨叫,崔滟月向后仰倒,软绵绵地跌入耿照臂间,胸口膻中穴插了根透明的寸许细针,正是凌影销魂刺!



射向染红霞的暗器只是掩饰罢了,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崔滟月!雷冥杳一击得手便即飘退,十指间扣满夺命暗器,欲断追兵,脸上的得色尚未消褪,募听一声暴喝,耿照臂间用劲,崔滟月胸口微鼓,那根销魂刺已嗤!



激射而出凌影销魂刺又轻又软,全赖袖中机括才能发射,雷冥杳万料不到这貌不惊人的少年竟有这般掌力,未及反应,没魂刺已射中他胸口。雷冥杳双膝一软,跪地时嘴唇已透出青紫。他飞快拔针取药送入口中,却被耿照腹间一拳,打得双脚离地,将药呕在他掌心里。



耿照反手拍进崔滟月嘴里,见他唇面的酱紫飞快消退,略为放心。这几下兔起鹘落,出掌、夺药、救人一气呵成,快得泼水不进,直到雷冥杳蜷身倒地,雷腾冲才虎吼一声,奔上几步,铿!



昆吾出鞘,染红霞剑尖一送,将他截住。



雷腾冲本非真心要救人,挥拳做做样子,又退了回去,丑脸上的疤一跳一跳的,等看雷冥杳的好戏。



染红霞持剑后退,曲线玲珑的修长腰腿袅袅娜娜蹲下,手指搭上崔醮月的腕脉,听了片刻,不禁蹙眉:毒性仍在,只是暂时抑住了而已。这药不解症。



见雷冥杳亦是瘫软在地,怒道:喂,解药拿来!



雷冥杳吞下的解药不到一半,艰难摇头,嘴角泛起冷笑。解……解药在……总坛……走……走一趟……我拿……解药换……换剑……



原本抱臂邪笑的雷腾冲面色丕变,咆哮如虎:老十……你 他三人争这柄剑,谁也不让谁,就算没争到手,也要看对方出丑露乖才甘心。雷冥杳两度偷袭未果,还中了自己的毒,丑是够丑了,却也抢到了交易的主导权。这下就算崔滟月要拿剑交换性命,也不会把剑交给别人。耿、染对望一眼,默契已成,耿照背起崔滟月,挟着雷冥杳的臂腋,忽觉有些异样,染红霞见他神色古怪,不觉面露关怀:怎么?



耿照改抓雷冥杳的臂膀,摇头道:没什么。



染红霞点了点头,持剑护卫众人周全。而始终沉默的弦子忽地穿窗而出,男装背影更显窈窕,片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再难望见。



赤炼堂这方轻功最好的雷冥杳已成人质,七宝香车也不能飞上房顶,熊一般的雷腾冲一看便知不擅轻身功夫,抱臂蔑笑:怎么,讨救兵去?



耿照冷面不答。



老十,就你忒多事。绕了一大圈,这一趟还是要走的。



轴轳转动,连着两匹木马的榫杆斜摆,香车骨碌碌调了个头,雷亭晚悦耳的声音由车后傅出,宛如贴。



三位贵客,请随我来。



第八十折火元之精,化修罗场



赤炼堂总坛位於越浦城西三十里,酆江一条小支脉流经此处,曲折的河弯切割地形,形成一大片浅水湖。湖塘沿岸生满名为满江红的水生蕨类,其叶如羽,浮水如萍,每到秋冬转为艳丽的朱紫,染得湖面一片红,地名血河荡由此而来。越城开浦之初,雷家以马担帮(码头苦力)起家,而后插手漕运,狠捞了一笔,遂在血河荡营造水寨,做为装卸货物的转运地,极盛时湖面上舟楫相连,帆影接天,每日有数千、乃至数万人在此地吃饭干活,水手舵工的呼喝声响彻云霄,商家林立、车马川流,俨然自造一镇。



后来,随着船运发展,小小的河泊难消化惊人的吞吐量,重心渐移到离越浦河港更近、交通更便利、腹地更广大的地方,如今光是越浦左近,赤炼堂便设有五大转运使,各有各的码头,血河荡的袓业脱去了繁盛的商港码头色彩,成为堡垒似的象征。江湖上说起血河荡的风火连环坞,谁都知道是固若金汤、易守难攻的要塞,龙潭虎穴不过如此。



城内的人工运河之上,泊有一艘赤炼堂的平底沙舟,连七宝香车都能直接驶上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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