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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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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剑指,疑心是风云峡的伏兵,森然道:阁下不敢通名姓字号,一迳东拉西扯,莫非在等援军?我惊震谷倾巢而出,早将这破落小村包围,一只麻雀也飞不出去。劝你趁早将那毛族的杂种畜生交出来,投靠惊震谷,便以阁下的身手,本派定然不会亏待。你从此弃暗投明,也不必再藏头露尾,如何?
谁藏头露尾,又不通姓名了?弃暗投明又是怎么回事?这帮人都没在听人讲的啊!
耿照强自按捺怒气,拱手道:在下耿照,路过此地,我那位朋友被困在迷阵中,不得已而逗留,正想法子营救。你们路师兄是在阵中遇害,与我无关。三人面面相觑。
蓦地村外一声轰响,余波阵阵,正是惊震谷的号筒。三人精神大振,连误服燥补药物的柳岗色也抹去鼻血一跃而起,三人散了开来,将耿照围在中间,摆开接敌的架势。
援兵已至!
黄衫少年喜上眉梢,咬牙道:无耻奸贼,纳命来!
(这跟援兵没关系!你们根本就搞错了对象!
耿照一阵狂躁,无名火起,也不想再讲道理了,正欲动手揍他们一顿,身后人声已至,数十人分作几拨,施展轻功而来。匆匆一瞥,其中至少有五名好手功力在白衣青年之上,任两人联手已不易应付,况乎一拥而上?
强援到来,三人士气大振,不给耿照逃走的机会,齐齐上前围攻。
耿照掌劈柳岗色、硬撼黄衣少年的虎履剑,避过白衣青年的指尖剑芒,忽见阵中弦子目光投来,初次与自己对上,原本苍白平静的小脸泄露一丝情绪波动,掺杂了惊喜与关怀,登时省悟:她……能看得见我!迷阵开了!
阵口既开,那是要进,还是要出?
耿照没有时间犹豫,才将三人一轮合击迫退,另两道剑芒飕然飙至,几乎洞穿肩膀,又有新血加入战团。别出来!
耿照回头对弦子大叫,蓦地一阵窒人风压由头顶盖落,耿照双掌朝天,砰!
被压得身子一沉,靴锄陷地,行动顿时受限。——不好!
来人不惟掌力强悼,变招亦快极,居高临下的坠龙之势未尽,脚尖已蹴向耿照心口!
两人四掌相抵,耿照双臂承担对方全身的重量,根本匀不出手格挡;惊震谷众人见状,齐呼:弟子恭迎长老!
那人足尖勾入心口,彷佛蹴中一团又滑又韧的鲨鱼皮,踢之不穿,只勾得耿照双脚离地,拱背斜飞,整个人倒摔入迷阵中!
荒魔平无碧凌空一翻,稳稳落地,看着那名黝黑少年撞翻桌凳、被少女抱坐在怀里,泼喇!
一振袍袖,手负于后,鹰钩鼻中微微冷哼。桌阵之间隐有一丝云蒸扰动,彷佛炎夏午后晒热了的空气,尤其少年坠地的瞬间特别明显。那是阵基动摇的征兆。
若说耿照以心口相就,赌的是碧火神功护体之能,换取入阵避祸的机会,那么平无碧便是投石问路,利用这名陌生少年,探一探号称奇宫百年来阵法第一奇才的底毕竞阵中那位师侄名头忒大,龙庭山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是小心为好。
身为惊震谷三位披绶长老中最年轻的一位,平无碧在派系里极是活跃,他的亲传弟子路野色完全继承师尊积极进取的行事作风,因而领先群伦,掌握了毛族杂种的逃亡路线,甚至独力追踪,最后才落得身死收场。
野色,师傅不会教你白白牺牲的。新的时代……就快要来临了。他咬牙冷笑,清了清喉咙。尊长驾临,不闻不问,这是你们风云峡的规矩?
连喊几声,才听一把阴恻恻的声音自方桌间传来:奇宫门下,没有以下犯上的尊长,平长老。还是你要说这帮小丑千里追杀,与你平长老、与惊震谷无有关系?
平无碧傲然冷笑。聂雨色,我瞧你也是人才——
好了好了,我出来便是,求求你别再说了。你们惊震谷的人,到底是上哪儿学来这么蠢的一套?
飞入迷阵的耿照,终于明白风篁所言非虚。
他清楚记得自己越过方桌的前一刻,打飞自己的那名华服老者、广场周围的地貌景物,以及蜂拥而至的惊震谷门人……映入眼帘的,全都真实明晰,无半分虚假。然而下一瞬间他便摔入雾里。
那雾浓如堆厚的积棉,刹时天旋地转,连时间与距离感亦都失去,若非嗅到弦子身上那股熟悉的处子馨香,脑后枕着她稣绵的娇巧盈乳,他连苏醒的感觉也抓不真切。
随着意识恢复,他听见阵外那华服老者平长老与人对答,却不知应答的一方说了什么。说不定风篁听他说话也是这样——才想着,平长老便说出了聂雨色三字。——聂雨色。天机暗覆聂雨色!
(他是……他是沐四公子的一一师兄!
眼前陡地一亮,浓雾瞬间消失无踪,彷佛被一气吸了个清光。
耿照举手覆额,努力适应阳光,朦胧中只见周围密密麻麻围满了惊震谷的门人,远方茶棚的另一头,似有人端坐桌边,手里还提着茶壶,可能一下从雾中被拉到艳阳底下不太习惯,手僵在半空忘了收回,茶壶盖匡当一声掉在地上。
附近的惊震谷门人怒目而视,依稀听得那人说对不住对不住、别瞧我别瞧我,我喝茶的,赶紧弯下腰来,满地找茶壶盖子,低沉的嗓音十分耳熟,正是那名自称风篁的男子,相貌却看不真切。
耿照心底始终保有一份合理的怀疑,并未放弃风篁与阵主乃同一人的可能,至此才确定风篁非是摆设迷阵之人,而且真的都在喝茶。
阵中央的方桌上,一名瘦小的黑衣男子盘腿而坐,也只占了半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只棋墩、两盅棋子,却无打谱或对奕的痕迹,光滑油亮的棋墩上摆满了近一尺长的竹制算筹,耿照一眼便认出是刺入那锦衣尸路野色心口的致命之物。
痩小的聂雨色无疑是风采照人的美男子,一如指剑奇宫的传统。同样是好看的男人,风云峡的沐四、聂一一却硬生生比惊震谷的那帮绣花枕头要好看得多。此际益发明显,甚至令耿照有些不忍卒睹:惊震谷的弟子注重打扮,锦衣绣带、服饰精洁,但聂雨色便只一袭黑袍,衣料虽也结实讲究,形制却不过份华美,与旁人相比,反而显得低调而从容,自有一股贵公子的气派;头发梳理齐整,髻子却是随手挽起,紮条黑绸带了事。他绝不肮脏,只是无意于外表装扮,黑袍、白裤、黑鞑靴,出乎意料地与他苍白的瘦脸十分合衬。
那是张适合鄙夷、蔑笑,毫无节制与节操地嘲弄他人的脸庞,此刻他就正在这么做。平无碧气得发抖,但众人皆知聂雨色非常危险,绝不能因为他自行现身便掉以轻心,无论长老或门人,谁也没敢贸然走进方桌之内。……韩雪色呢?叫他出来!
我不要。
但凭你们几个,岂能与奇宫上下抗衡?我劝你——
我不听。
魏老儿已死,你以为龙庭山还是风云峡的天下么?
嗯。
这句话没有要你回答!
平无碧额上青筋暴跳:你嗯是什么意思!
……就是嗯。
聂雨色!
老人面色丕变。谁也想不到,接下来他竟仰头大笑,抬脚跨入方桌范畴,重重踩落!
轰!
桌阵之内,彷佛天崩地裂,耿照全身气血翻涌,痛苦的程度远比被踢中心口更甚,彷佛被巨人抓起来用力摇晃,即将粉身碎骨,偏又无法脱离——被撕裂的阵形空间开始扭曲,空气像被煮沸了似的不停扰动。阵中央的聂雨色露出痛苦的表情,汗如泉涌、摇发披面,咬牙道:平……平老儿!你……你这是什么伎俩!
平无碧长笑道:再巧妙的奇门阵法都有个天生的克星,便是光天化日!这种迷人耳目、眩惑人心的东西,本不该在白日里施行。况且阵域越大,破绽越多,你布下这十数丈方圆的迷阵,简直是笑话!
提运内力踏出第一一步,迷阵摇摇欲坠,聂雨色被一股无形之力压在案上,老人毎一步彷佛直接踩在他背心,跺得他嘴角溢红。
惊震谷的不传之秘呼雷剑印本擅于破魔障、除心弊,是一门内修而外显的绝学。聂雨色与平无碧毕竟有修为上的差距,加上剑印迷阵天生相克,有此结果并不意外。
你恐怕不知,一天之中,阳光最炽烈的并非午时,而是未、申相交。我忍受你的无礼粗鄙,刻意等到对你最为不利的天时才动手,你死也不冤!
平无碧目露恨火,却笑得洋洋得意,运起十成功力,最后一记呼雷剑印轰然落地;碎裂声中,一阵怪风以广场为中心向外刮卷,掀尘如浪,久久不绝。就连身为阵法大外行的耿照也能清楚察觉,迷阵破了!孩儿们!
志得意满的碧鳞绶长老举起手,品尝着胜利的滋味。自从风云峡与毛族贱种宰制龙庭山,他们已忍得太久太久,几乎忘了何谓尊严。将鳞族的叛徒碎尸万段!至于毛族的僭位杂种,咱们将它绑回龙庭山告慰先人,再一刀刀活剐了它!
众门人齐声欢呼,争先恐后冲入方桌,彷佛怕跑得慢了,连聂雨色的一片肉屑也分不到。平无碧被两侧奔过的弟子带得身形微晃,几乎站立不稳。
呼雷剑印是极耗内力的武功,如不堪闻剑一般,无法随意运使,一击不中,恐怕没有第二次的机会。I息之间连出三记剑印,遍数惊震谷百年群英,也罕有如此施为者。
老人眯着眼睛,欣赏胜利在望的美景,忽觉不对。(奇怪!怎地……怎地不见聂雨色的尸首?他们砍的是什么?念头一起,周围空气生出奇妙的扰动,彷佛隔着热气视物,景象蒸腾不休。——迷阵!
他猛然转身,视界被一小片白皙额头占满,接着心口剧痛,低头见一根竹筹刺入胸膛,裹着血腻深入。平无碧摇晃身体,疼得挤不出一点气力,才明白何谓锥心之痛。
平长老,十丈方圆的天焕三辉阵决计不是笑话。你觉得好笑,是因为你太无知。
瘦小的黑衣男子淡道,竹筹缓慢而持续地深入。还有,奇宫之主从不逃亡,命我专程等在这里,是为亡你惊震谷。经此一役,相信龙庭山上,会有不同的想法。
平无碧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惊恐地发现除了生命流逝,迷阵仍持续束缚他的身体。天焕三辉阵是钓饼。
聂雨色懒惫道:我在村中各处设下最简单的幻惑之阵,唯一的作用就是迷人耳目、眩惑人心;这种阵法的威力很弱,影响又小,就算中了,感觉就像一晃神打了个盹,没什么杀伤力。正因幻惑之阵是最根本、最基础的迷阵,退无可退,光天化日这个罩门,对它的影响可说是微乎其微。
根本之物不管再微弱寡少,都是力量的来源。如我风云峡一系就算只剩三人,奇宫正位也绝不易主。你们这帮老而糊涂的蠢材,非要拿命,才能学会这么简单的道理么?
他手握竹筹,将老人转了个身,彷佛老人是转经筒一类,而非汩血剧颤的垂死肉身。也许在聂雨色看来两者并无分别。
方桌——该说是天焕三辉阵——之间,惊震谷门人赤红双眼、彼此砍杀,舍生忘死地战斗着。
对他们来说,眼前之人全是聂雨色,亟欲杀之而后快……很快的,方桌间剩下不到十人,两两捉对厮杀,战得遍体鳞伤,似还分不出胜负,耿照认得的仅余那名白衣青年,他阴险的师弟柳岗色则不知所踪;而黄衫少年早已身亡,四肢扭曲如傀儡坠地,胸腹均被剑气洞穿,骨碌碌地冒着血。
就这样,平无碧眼睁睁看门人自相残杀,颤抖着断了气,死后双目犹不能瞑。聂雨色扔猪肉似的把尸体摔上案头,从容穿过相互砍杀的人们,踱回摆放棋墩的方桌,轻轻巧巧跃上桌顶,盘膝坐定,将算筹扫至一旁,拈棋吟道:宫棋布局不依经,黑白分明子数停。巡拾玉沙天汉晓,犹残织女两三星!
星字方落,众人倏醒,见长老惨死、黑衣死神却在一旁托腮打谱,吓得魂飞魄散。也不知谁起的头,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声惨叫,侥幸存活的弟子争先恐后冲出方桌,慌不择路连滚带爬,没命地往村外逃。
喧哗还未去远,陆地村口传来震天轰响,火光硝烟直冲天际,依稀有人形及肢体炸上半天高,惊震谷此行的幸存者尽数罹难。
这……这也是阵法?
耿照喃喃脱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火药硝石,我在村口埋好了的。
聂雨色奇怪地瞥他一眼,彷佛觉得这问题很蠢。阵法这么好用的话,我早开酒楼饭馆了,还在这儿瞎搅和?碍事之人都已除去,现下,也该轮到你们啦。
第九八折天机暗覆,问道锋狂
耿照闻言一凛,见周遭景物仍不时轻动,迸出蝉翼摩擦似的细响,碧火真气的灵觉始终保有一丝莫名危悚,非是聂雨色说笑而已。(迷阵……尚未撤去!
平无碧的穿心一蹴并未伤及筋骨,疼痛过后,他把握时间调息,扶着弦子的肩臂挣扎而起,却不敢离开脚下三寸方圆。平无碧内功不俗,同出指剑奇宫,对五行术数等不可能毫无涉猎,在这位天机暗覆的奇门阵法之内亦讨不了便宜,此刻迷阵既未解除,恐怕除了脚下,更无一处安全。
聂二侠,
他遥向桌顶的黑衣公子一拱手,未敢失了礼数:在下耿照,忝为白日流影城七品典卫。贵我两家同属正道七大派,历来交好,在下与令师弟沐四侠颇有交情,日前方于越浦城内一醉,也算自己人了。若有误会,愿与聂二侠赔个不是,望聂二侠海量汪涵,莫与我等计较。
长揖到地,执的是晚辈之礼。
聂雨色单手托腮,眼皮翻也不翻,啪!
拈子定星,自顾自的下将起来。自己人?这一地横死的,哪个不是自己人?我专杀自己人!
啪的一声烈响,又一枚棋石落秤。耿照微怔:这人好不讲理。
忽听聂雨色道:我问你,那匹马是不是你的?
耿照老实点头:是在下之马。
追着马来的小娘皮,也是你的人?
是……在下的朋友。
他不能肯定聂雨色是否意有所指,你的人云云不免有些尴尬,抓了抓脑袋,面上微微发热。啪!
聂雨色再落一子,冷笑道:既然如此,你死也不冤了。路野色那蠢货异想天开,抢你的马来冲我的阵,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怀璧都有事了,这马忒大一匹,死你个三两回的也算公道。此其一也。
其二,那小娘皮既来追马,又不追个全,与路野色胡搅蛮缠,双双闯入阵中,害我不得不将这天焕三辉阵向外拓开一丈,以防路野色逃出。可知这一丈之差,有天地云泥之别?
越说越怒,显然这一丈之差影响甚巨。
耿照本想道歉,但今日亲睹阵法之奇,直是大开眼界,禁不住问:向外拓一丈,有什么差别?
聂雨色重重一哼,怒不可遏:阵拓一丈,害我不得不将闲杂人等纳入阵中,又不能都杀了,令耳目清静……丑,实在是太丑!我精研术数十余年来,临阵施为,没发动过这么丑的天焕三辉阵!
机灵灵一颤,似是想起白璧蒙尘,忍不住背脊恶寒。
不好意思啊,都是我丑,对不住大家。那个我还有点事,可不可以……
茶棚另一头传来闲杂人等的咕哝,听来颇为沮丧。
聂雨色理都不想理他,抬头射来两道狞光,冲耿照森然笑道:你若想不死,那也容易,只消告诉我,你是从何处学得……
二位不好意思打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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