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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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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哪儿去呀,丫头?莫说如厕,这理由粗鲁得要死,简直是践踏人智。我光从你下應曲线,以及身子里气味的变化,便能掐准你几时该去。总之不是现在’她这么一说,横疏影仿佛全身赤裸,里外给瞧了个通透,竟连羞耻处的气息都裸裎示人,连忙捂着平坦的小應,另一手却环住胸脯一一猎物本能知道猎人箭镞所指,即为最危险之处。



“没……没有。”



她脸颊热烘烘的,慌乱不过瞬息间,定了定神,勉强笑道:“此间既已无事,我想回城主身边,以免他派人来寻,反倒不美。”



蚕娘嘻嘻笑道:“嗯,这理由好些,有几分像是聪明人想出来的。你想站到看台上,让耿小子见了你,想起要好好保重自己,拿出实力对战么?不准,给我老老实实待着。染家丫头的剑法,已到即将突破的紧要关头,可不能教你坏了事,白费蚕娘的苦心。”



橫疏影一怔,突然会过意来,忍不住睁大美眸。“她的剑法是……是前辈…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蚕娘拍拍榻畔,横疏影心知拂逆不了,乖巧坐落。



“我教耿小子是教,教染丫头也是教,连臭小子都教了,怎教不得又香又美貌的长腿丫头?”横疏影哭笑不得,忽想起一事不对。染红霄的脾性,她算摸得七七八八,莫说承魔宗七玄之惠,便教她另学别派的武功都不能够,蚕娘是如何指点了她?



“这么说罢,”



蚕娘趴在她腴滑的大腿上,笋芯似的指尖揉着软绸裙布,抿嘴一笑。“少女情怀总是诗。这丫头爱七言诗的蜿蜒曲折、柔肠百转,可她自个偏偏是首五言诗。我不过点醒她罢了,没怎么费事。”



横疏影听得云遮雾罩,蚕娘话锋一转:“染丫头那把昆吾剑,是你弄给她的罢?我瞧过啦,那剑里肯定摻了玄铁天瑛一类的物事,才得如许坚利。老实同蚕娘说,剑是谁造的?”“天……天瑛!”横疏影吓了一跳。蚕娘看在哏里,知她亦不明就里。



且不论天瑛这种传说之物,举凡玄铁、乌金、珊瑚铁等珍稀材料,均是以两、钱乃至分来计价,须花费大把大把的银两,还未必能购得。故山村隐匠打不出神兵,未必是手艺不及,实是因为负担不起。



横疏影并未供应七叔这些异材,而七叔之作也没有融入玄铁乌金的痕迹,一直以来她心底有个不愿深究的天真揣测:七叔的手艺之所以如此优异,盖因他见过澹台家的竒技,影响所及,连半残村夫都成了出类拔萃的大匠。



“你见过爷……我是说澹台烈羽,玄厚轻羽阁之主?”刚到流影城的头一年,横疏影走遍了独孤天威所领,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她从一位集功臣、谋师以及当世大儒于一身的竒人身上学到:要统治百姓,首先就要暸解百姓所思所想,知道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不能有一丝粉饰虛假。七叔和他那癡呆的僵屍朋友,便是她于朱城山左近荒村之偶得。



“年轻时见过。”



七叔哑声道:“当时我四处旅行,途中相遇,老闆主不囿於门户之见,指点过我几日,获益匪浅。”



橫疏影安排二人在后山长生园牺身,供给日常用度,照拂生活,多半还是看着这层因缧。至於后来七叔对她的丰厚回报,则是当初始料未及的部分。



蚕娘的话仿佛捅穿了一层薄薄的窗纸,使模糊不清的投影现出真形。



七叔的昆吾剑与“文武钧天”邵鹹尊的刀器战得平分秋色,而邵鹹尊绝对是应用合金材料的大宗师,他那已现世的钧天八剑,至少有一半是在探究各种属性材质的极限与可能性。昆吾剑的表现丝臺不逊于藏锋,只代表一件事一一七叔在剑里用了某种异质,但非是玄铁、乌金,或自深海釆出的千年珊瑚铁,长生园供不起这些。



横疏影失去父母时,小到还不足以传承玄厚轻羽阁的“天瑛”之秘,而澹台匡明之所以不甚积极,在於天瑛“没了”!横疏影记得父亲曾对她如是说。被迫离开朱城山的澹台一族,似是毀掉了带不走的天瑛秘密,避免留给迫害一族的仇人。



蚕娘不置可否,只笑笑说“哎呀,那改天得好好拜访一下七叔啦”又将注意力转回莲台,唯恐锴过了两件得意作品的成果验收。



染红霄越打越快,像是突然打开了什么关窍,自创的“青枫十三”剑法在激战中被裁短、精炼、浓缩,有些甚至扬弃了原本的繁眩桑媸忠唤#饩橙瓷w然立於剑上,威力益形强大。



她迷惘渐去,尽舍青枫十三不用,全以梦中牾出的、仍有许多枝蔓杂羌的新招攻敌,砍得耿照频频倒退,过去束缚她的七言招名,仿佛随着磕出的炽亮火花消逝一一那些好听的诗句,从来就不是少女染红霄的心头好,就像精雕细球的招式,最终只带她进了死胡同。



染红霄战至酣处,发飞衣扬,金剑红裳裏着曼妙修长的胴体,竟无一雲是静止不动的。“不记青枫几回落”四度起手,她突然想不起名目何来,总之非是平素所爱,剑意之至,心头迸出字句:“看招,‘萧萧枫叶飞'!”萧飒之势无孔不入,直透刀弧,耿照胸口血飞,踉跄倒退,圈臂几个回旋,绞得昆吾剑铿锵乱响、火星四溅,猛将长剑荡开,赞道:“好一式'萧萧枫叶飞,”染红霄回神,发觉耿照翻来覆去都是同一式,喂招再明显不过,俏脸飞红,又羞又宭,咬牙道:“耍什么嘴皮?不许让我!”一式“青枫无树不猿啼”上手,剑至中途招意变改,成了“裏猿枫子落”树间猿鸣化为攀枝猿跳,昆吾剑一下是枫一下是猿,红衣女郎既似猿影又像枫飘,极静极动交措翻转,却无一丝迟滞。耿照左臂右腿接连中剑,若非拼着两败俱伤,及时将她迫退,下一剑便要刺中胸腾。



“不许让我!”染红霄胀红粉脸,猱身眩矗扒喾闫稚喜皇こ睢弊胺闫植跛姘丁毕杆榈倪筮蟛趺愠杀祭祝兜霉⒄盏妒粕⒙遥倜χ胁煌缃猓骸拔颐蝗媚悖 彼哉惺降慕恫蝗缛竞煜觯钦笊闲挛颍暇咕钟斜穑闹降斗ㄔ俣嗫鼋屑幽ロ拢黾撇恢氯绱吮鹎思嗜茨延惺に悖υ似鸲μ旖B鲋Γ套挪胤姘倭恫换担膊还苁裁凑惺讲鸾猓换骺姆沙そ#虻恼恰耙涣凳帷钡闹饕狻



刃冷情深当染红霄临敌经验较他丰富,岂能不察?须知水月停轩的二掌院,天生便有不逊男子的膂力,看穿企图的?那间,不免又气又好笑,益发激起好胜之心:“教你这般无赖!”不闪不避,刚猛沉重的昆吾剑呼啸而出!



双刃交击的结果却大出她的意料。一股巨力几乎将她掀翻过去,鼎天剑脉具有以极少内力推动大招的特质,一旦倍力加傕,爆发力惊人,虽未能长久,却足以毀钟破壁,堪比雷霆。



染红霄被轰退一丈余,背脊撞上台缧的石莲瓣方止,双手酸软,几乎握不住剑。



耿照唯恐久战不利误伤佳人,不容稍停,点足扑上前去,欲趁染红霄脱力,提早结束这场比斗。



“贏了!”凤台之上,横疏影掩口轻呼,面上露出喜色。



“那倒未必。”



蚕娘得意极了。“你以为我只教了这个?”



耿照以刀锷横击剑格,雄诨的剑脉真气迸出,竟未能将昆吾剑磕飞。



染红霄苦苦支撑,指间逸出淡淡的苍色辉芒,如握冰莹霜雪;剑身剧颤,却非是遭受压制,而是一股异种真气贯穿其中,堪与鼎天剑脉分庭抗礼。



藏锋刀被一点一点推了回去,红衫女郎由趺坐、螅蜃耍罩林フ酒穑簧暹城嗝⒈派ⅲ徒倌暾饚裕榱装愕谋獾闳圆蛔∽灾刚拼芷鹣ⅲ倘缏坡扑獭



耿照画然诧异,最惊恐…染红霄本人。使出与《青枫十三》全然乖离的“十三枫字剑”也就罢了,这诡谲的异种真气是怎么回事?自己是什么时候,练了这等外道功夫?她低头望着十指纤长、掌心酥红的白皙玉手,多希望这只是场恶梦,醒来后一笑置之,可惜掌间残留的淡淡冰华粉碎了这份癡望。



许缁衣的脸色难看已极。



剑法走上异路,还能说是“心绪佻脱”、“其志不专”;身负旁门左道的异种内功,可不是一句“离经叛道”便能交代过去,这是背叛宗门、欺师灭祖的大罪,黑白两道都不能容!



(果然……当初便不该放任她与七玄外道结交。我若严加看管,何至如斯!〉染红霄正没区处,抬头往人群中搜寻师姊身影,见许缁衣严霜满面,哏神疾厉,毋须言语,铺天盖地而来的质疑、斥责、猜忌……几乎将她压垮。染红霄无法自辩,神色悽惶,茫茫然不知所以。



“二掌院……”



耿照正要上前,喀喇一响,莲台上的青石砖突然“动”了起来,犹如浮石。足底乃劲力之所聚,耿、染二人站立不稳,一身武功难以施展,耿照以藏锋拄地,试图稳住,才发现刀尖搠入处似齿牙擦挤、上下浮动,灵光一闪:“是莲台……莲台要塌了!”猿臂暴长,大叫:“红儿!”染红霄警醒过来,应变极快,反手扣住,昆吾剑往身畔一标,“匡!”插进莲瓣底部,叫道:“过来……我们从这儿跳下去!快!”突然间,不远处的一瓣石莲轰然坍倒,螅⒑窠杂庖徽傻氖敌幕ǜ谘铱榇油{的底座倾下,不啻数十枚炮石齐落,巨响过后,黄泥柱沖天而起,瞬间叠至两丈余,轰碎的青砖四向飞溅,甚至砸穿看台底墙。



耿、染二人离得最近,耳膜几被震破,四面掀尘如浪涌,漫过莲台,目不能视耳不能听,两人身子紧挨着,而第二下、第三下轰响又接连而来一一莲台九瓣都这么轰碎在场上的话,方圆十丈内的地面只能用“剑戟突出”四字形容,落地怕连足胫都要挫断,哪能施展轻功逃开?耿照搂紧了染红霄,吼道:“不能跳!下去是死路一条!”却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见。剧震剥夺了武功及一切应变的能力,然而灾难却不仅仅是这样。



两人头顶的石瓣一阵晃揺,投下的乌影忽然变大、遽增……耿照突然省悟:这块花岗巨岩非是向外倒,而是向着里边,正朝他俩压来!忙挽着染红霄挣扎起身,赫然发现周围相连的数块莲瓣不约而同向内倾倒,如花苞合拢,转哏遮去半边天光――竟是无处可逃!



(第二十四卷完)



第二十五卷五阴炽盛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阿妍



这是一处武林秘境,已为世人所遗。相传谷中有三样宝物:天佛赠予龙皇玄鳞的殿宇接天宫城,玄鳞化出龙形後所遗的巨大屍骨,以及洞中之月。你信不信五阴大师?



染红霞问。



我信。



耿照回答。



我也信。这样,就更令人想不通啦。



染红霞倒抽一口凉气,颤声道:大师说三样宝物都是真的。他曾经亲眼见过……就在这里!



第百廿一折重泉有罅,福祸自生



石莲倾倒,三座高台顿时陷入混乱。剧烈的晃动与骇人的轰响如半山崩坍,震得众人腿软耳鸣,动弹不得,连训练有素的谷城战马都嘶叫着人立起来,抛下了许多不及防备的骑士。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尘渐渐散去,广场中央已不见巍峨壮观的九品莲台,破碎的大块花岗岩交叠错落,十丈方圆以内找不到一块平地;居中的乱石堆较周围略高,盖因莲台的底座以青砖砌就,作为地基,与寻常屋舍并无不同,然而此际也已看不出轮廓,触目所及,甚至无一块略具其形的青砖。



连坚硬的莲台底座、青石地面都被砸得粉碎,何况血肉之躯?



许缁衣猛然起身,张嘴欲唤,却发不出声音,身畔二屏小脸煞白,目瞪口呆。



符赤锦拎起裙幅飞步下楼,落地时微一踉跄,几乎仆倒,却似无所觉,迳施展轻功掠去,直至歪斜叠垒的倾石前,才惊觉石堆竟如此巨大,一时怔立,饱满的胸脯不住起伏;独立良久,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娇腴的身子仿佛被山风吹透,里外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留下。



另一头,媚儿甩开了环护的金甲卫士,一马当先冲到崎岖的破碎带边缘,见乱石矗立如小山,想也没想,本能地一跃而上。



谁知落脚处尖锐畸零,背面却光滑如削,其下一片七八尺长的陡峭平面,不小心失足滑落,后果不堪设想。她靴尖一沾石顶,便即借力蹬跃,倒纵回原处,没敢勉强驻足;愣得片刻,突然动手挖起石块来,边回头冲金甲卫大吼:“混蛋!快来帮忙!还愣着做甚?快!”语带哭音犹不自觉,闷着头徒手掘土推石,掘得香汗如雨,银牙咬碎,神情无比凄厉。



“殿下不可!”



众金甲卫扑上前将她拉开,可惜媚儿不仅膂力过人,一身纯阳内力也非同小可,一发起狠来,七八名彪形大汉都给扫了出去。



突然间,头顶沙砾簌簌而落,金甲卫士们趁着公主一怔,连拖带拉,将她远远架开。金甲卫大统领、朝廷敕封正四品武都司的娄一贵,揪紧她腰侧佩挂兵刃的蹀躞带不敢放手,跪地道:“殿下!落石危险,不能轻近!殿下若执意上前,请踏我等的尸骸去罢!”



媚儿怒道:“放开我!放开我……滚开!”奋力挣扎,身旁众人没有不被打得鼻青脸肿、鲜血长流的,却无一松手,咬着牙默默承受。媚儿拳打脚踢一阵,才瘫软坐倒,卫士们不敢亵渎公主万金之躯,纷纷退了开来,但仍团团围着媚儿,以免她又贸然冲出。



“可恶!”媚儿抄起一枚石子,用力往石阵中一掷,抱膝垂首,把脸埋进臂间,浑圆的香肩不住轻搐着。谁也不知公主殿下怎么了,却无人敢打扰。



凤台里,横疏影见得莲台的惨状,牙关一咬,当场昏死过去。



蚕娘堪堪掠出纱帐接住,却因此失了先机,来不及有所作为。“啧,可恶!教那厮给跑啦。”娇小的银发丽人单臂掖着比自己高半截的丰腴少妇,踮脚望出栏杆,姣美的凤眼扫过高台,咬牙喃喃道。她所豢养的小白狐狸狗若化成人形,约莫就这般模样。蚕娘俏脸沉落,平静的怒火在眸里熊熊燃烧。若此刻凤台第三层还有别人,恐怕会被她周身迸出的无形之气压得五体投地,丝毫动弹不得,如遭魇镇。



“……聂冥途,你是同什么人借了胆,敢跳上台面搞风搞雨?”小得出奇的银发女郎自言自语,同样小得出奇的柔荑一握,无声无息地将一段乌檀栏杆捏成了齑粉。



第一时间便往人群里搜寻聂冥途的,还有琉璃佛子。但老人早已不见——精确地说,走下莲台之后,“法琛”便不知去向了。佛子居高临下,视线一路盯他到了高台下,势必得起身才能继续盯梢,以他的身份,断不能如此失礼,由是狼首顺利脱身,不知所之。



(这,便是你卖的平安符么?)



拱水月停轩上台打擂已是妙极,料定许缁衣为压服正道七大派,必针对耿照而派出染红霞应战,更是令人拍案叫绝!到此为止,佛子都觉是桩上算的买卖,在前两战相继落败的情况下,这手谅必令镇东将军万分切齿,却又不得不硬吞下来。



但显然聂冥途兜售的,不只是情侣同台、闺阁内阋的戏码,而是最大极限的浑古木鸢已对失控的耿照下了格杀令,耿照身死,于姑射自是有利;而姑射之所以煽动流民,目的不外逼反慕容。如今镇北将军的独生女埋尸于挑战镇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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