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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无雅(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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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单就这些事,他便与沐亦寒大为不同。
至少,沐亦寒从未对他如此过。
“青雅,抱紧点。这天还冷着呢。”云筝不满的收拢着胳膊,却明显是在找茬。
分明是仲夏之末,天还有些子燥热,哪来的冷呢?可他即已嚷出来了,青雅无法,只好又收紧了双臂,任由他黏糊糊地粘在自己身上。
睡袍已打湿了一层,紧贴着肌肤,在外若隐若现。一处处的白皙,一处处的红润。云筝似乎也热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却仍旧坚持不撒手,小脸在青雅脸颊旁蹭了蹭,软软的呼吸打了过来。
青雅莫名的红了脸,像一只煮熟的鸭子,硬板板的躺在那里。云筝似乎毫不知情,依然是蹭来蹭去,而青雅已是红里透白了,艰难的呼吸着,他想,若是在这样下去,他必定会一把推开小白,直奔四季楼而去。
忽的,他又想起了那一夜,那个小倌无比柔软的身子,似乎他再也没遇到那个小倌或是姑娘如他那般……索性,云筝不再动了,横了一条腿,压在了青雅身上,似乎是睡了。
青雅长舒了一口气,也终于打住了那些胡思乱想,避免一不留神滑向了别处,就不可收拾了。可青雅奇怪了,抱着这孩子这些年,怎么偏偏今日红了脸……
青雅从四季楼出来,天还蒙蒙亮。
抬头便看见沐亦寒从对面茶铺的石阶上站起来,拍打着衣摆上的灰尘。
这些年了,只要青雅前脚来四季楼,沐亦寒后脚便跟来了,往那石阶上一坐,便是一夜。之前他是不会同青雅打照面的,总会恰如其分的在青雅出来之前找地方躲起来。
后来,躲烦了,也就不躲了。青雅出门,他就从石阶上站起来,不差分毫,青雅看到的第一个人总是在那扬着坏笑的他。
“天凉,刚起床,身子虚,小心着凉。”沐亦寒的调笑总会让青雅小脸上泛起红花。
天上还在滴着几丝细雨,沐亦寒将伞塞进他手中,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儿进了四季楼。
不多时,就又出来了,手中多了块羊脂冷玉,丢进了青雅袖中。
“愣着做什么,我还要赶回去上早朝呢。”青雅撑着伞,清晨的长安街经历了一夜的喧闹之后,只有此刻的些许死寂般的安宁。
空气中夹着湿气,雾气和尘埃,浆糊般的稠状让人有些呼吸不畅。
再有一刻钟,天将放晴,店铺打开了隔板迎接晨曦,一双人成了一群人,再往后,则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切的不适都将烟消云散。
“亦寒,小白也大了,总同我内里厮混,恐怕不好吧。”青雅想了许久,才施施然开口。
“他又如何欺负你了?”沐亦寒瞧着他的侧脸,耳根处竟似有些微微发红。
青雅启唇,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
沐亦寒笑了,走至另一侧,暖暖的手心贴着他攥着衣袖的五指,一根根地从衣袖上掰开,再握住。青雅从小体虚,手脚总是冰凉冰凉的。
“你让我怎么同他说,总不能把他叫来,告诉他,以后不许再吃青雅豆腐?”
“他还是个孩子!”青雅急了,瞪着他,脸色有些泛红。
沐亦寒笑而不言,只松了手,从青雅那里取过伞,撑着。
青雅的一侧肩膀浸的有些潮湿了,再让他撑着,明儿他又一准生病。
“青雅,这些话,自己说去。我宁王府的上座之宾,我宁王的心腹军师,怎么会连这样一件拒绝别人的小事都做不好呢?”沐亦寒是颇为正经的说这番话的,青雅却只是像个孩子一样沉默不语。
青雅也不知自己何时变成了这副模样,似乎是在那场大变故之后,青雅便彻底赖上了沐亦寒,事事都需要他亲自照顾。沐亦寒也很任劳任怨,拿出居家好男人的架势,一一为他打点周全。这一切含笑不知道,别人更不知道。
“他同你一点也不像。”青雅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沐亦寒站在岔路口,将伞重新塞回青雅手中,几乎无良的笑了笑,道:“我何曾说过他同我像的”从伞下走了出来,沐亦寒习惯性的理了理衣袖,前面拐角处一顶轿子已停在那等候多时了。
他仍不忘扭头叮嘱青雅,“径直回家,关上门,扯开被子。一觉醒来,再去书房找我。最近积了不少公文,陛下一会也来。遇到萧颜,也别同他打招呼,直接忽略掉。”青雅乖顺的点了点头,沐亦寒这才放心的上朝去了。
青雅很听话,睡了一觉。醒来,便可听到紧挨着的王府的喧闹。
可青雅没去,他忽然厌了那些繁琐的政务,朝堂斗争;他忽然厌了那些人毕恭毕敬的一声“青雅公子”;他忽然厌了总对着同一张坏笑的模样。
他在葡萄架下铺了一张草席,挑了十几部平日最爱的典籍铺在了上面。又将那一屋子的书全倒腾了出来,铺了整整一个小院,每一本都从最中间翻开,敞着泛白或泛黄的肚皮,豆大的小楷,乍一看,路过的飞鸟误以为是一地的蝼蚁,落了上来,才知道是上了当。
青雅蹲在中间,在这个小院里窝了三天。
其间,沐云筝来过几次。门从里面落的锁,任凭他如何呼喊,都没人应。他只好离开。
这个小院没人住吧。匆匆而过的路人匆匆一瞥再匆匆离开。
“林青雅,我只当你死了呢。没想到这三天你都杵在这里当木头桩子。”立在墙头的萧颜打量着那连落脚的地儿都没有的地面,正考虑要不要下去。
青雅没抬头,看完这一页,又翻了一页。
一地“圣贤”已被萧颜糟蹋殆尽,满目狼籍。
青雅合上书,将就近的的几本书收拢收拢,腾出一小块立足之地。
“林青雅,你欠我的赌约准备何时还?”
“在下认输。”青雅拾起一本被萧颜踩过的书,扯着白净的袖子,将那一页的泥土仔细试净,合上,又拾起另一本,接着擦。
不多时,右袖已污迹斑斑,他又扯了左袖接着埋头做自己为完的事,认真的,仿佛是那些立国为民的千秋伟业。
“林青雅,你连比都不曾同我比过,如何能就此认输!”萧颜愤愤的踏着脚下那片干净无尘的土地。他是该气的。他这个用毒高手竟不知青雅原是个深藏不露的解毒高手,自打住进了这宁王府,他十几年如一日的只剩了一个念头,那便是同他一决高下,不然,他这个“天下第一”的名头又该往那搁。
“我确实不如你,”青雅抬头笑了笑,刹那芳华,道,“玉蝴蝶萧颜的本事,江湖上有谁不知?就是这朝中之人,也略知一二。我那些解毒的雕虫小技,不过是平日杂书中寻得一二,一些谋求安身立命的法子罢了。”
“你不比怎知?”萧颜依旧是不依不饶,他总是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敷衍他。青雅笑而不语,抱着怀中那一叠整理过的书,站起来。谁知一个不稳,踉跄了几步,幸而萧颜眼疾手快扶住了。
“怎么,又病了?”萧颜皱了皱眉头望着青雅,“你倒真成神仙了,保不齐那天就驾鹤西去了,西天如来正三邀四请的等着呢!”
“胡说,你又不是不知,不过体虚罢了。”青雅将书摆在小几之上,恰巧桌上摆了两只竹杯,青雅便为萧颜斟了一杯,递给他,笑道,“夏日,我贪凉这茶是凉的,你且将就一下。”
言罢,便在躺椅上坐下,萧颜无法,只得在石凳上坐下,却又记挂着青雅的身体,又道,“前些年才见你时也不是这个样子啊。风神俊朗的样儿,还当真想一个活脱脱的神仙。”说起这,萧颜不由得心里又酸了起来,想起自家媳妇未央当时看他的神情,自己就忍不住想把他揪住暴打一顿,不就空长一张漂亮的脸吗不是还没他漂亮吗?萧颜心里盘算着小九九,仍旧口中数落着青雅,“这些年,你到是怎么了?尤其是这一两年,就没见你脸色红润过,都快白的透明了。”
“无妨的”,青雅淡淡的道“自己的身子,我自个儿知道。”
“林青雅,”萧颜忽然正了色,颇为严肃的看着林青雅,青雅也是一愣,不知他也会有如此郑重的时候。
“你我虽是各侍其主,各为所谋,我本不该多管闲事,但我最不喜欢你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倦倦的,惹人烦。你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我可还记得,就像是如今的淮素。所谓病由心生,痴嗔贪欲都是病的本源,有何事你不能看开些?想要什么,想求什么,你只管去要去求,拼的一身努力,就算一无所有也算值了!”
“痴嗔贪欲,病由心生……”青雅呐呐的念了这几句,别的话也就没听到了。忽而笑了,瞅着萧颜道,“治的了病,治不了命。萧颜,你今日如何出来了?不跟你们家主上了?”
萧颜一听他家主上,立刻就变了神采,一副愤然的样子,杯子重重的拍在桌上,嚷道,“还不是那个祸水,整日缠着主上!”
青雅一些坏笑,却又觉得这样对一个失意之人有些不厚道,就又忍住了,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小脸忍得通红,
“别总叫含儿祸水。萧颜,你都是个做爹的人了,怎么一遇到含儿就这般孩子气了呢?”
“哼,祸水就是祸水。没有她,这个天下早就是主上的了。”想到蓝圣依,青雅只是浅笑了一下。虽然青雅不大情愿承认,那个人,确实才是真正的神。
“呦,青雅公子,您来了,文心这几日想您想的紧呢,几日闭门谁都不见,可您这没狠心的,就是不来看他一眼。”四季楼几十年来,从里到外什么都在变,只唯独这老鸨的妆扮从未变过。一样的堆满了厚厚的粉,一样衣着艳丽的堪比这楼内的姑娘。
文心是四季楼的头牌小倌,青雅常去他那,在楼上一听是青雅来了,忙下了楼来,笑靥如花的望着青雅。
沐亦寒曾戏言,就青雅这模样,不用花钱,这楼里的姑娘、小倌倒贴都愿意。文心显然又是一个着了道的。
只因为青雅一眼望上去,就与这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不同,即便是无心,如沐浴春风的一笑,让你觉得他也是有意的。风月场上的人常言,“莫讨宁王一颗心,便要青雅三分笑。”沐亦寒的那颗心,你如何讨的来?
青雅见文心下来,不免笑了笑,夹了几分歉意;“文心,我今日想去别处坐坐,日后再来看你。”文心立刻晴转阴,苦了张小脸,心里委屈,却愣忍着不说出口。
老鸨一见,怕青雅不高兴,放跑了这么个财神爷,于是顾不得文心怎样,忙向青雅介绍新人。
青雅皆摇了摇头,问道:“你这里,是否新来了一位姑娘,说是舞姿动人,明艳可爱?”
“这个呀,您说是春荷?她是才□得的,没敢让她伺候,怕她年幼无知冲撞了大人们。不过,您要,自是她三世修来的福气。小九,□荷来接客。”
“那好,我今日便去她处了。”青雅笑了笑,站在那里等着那个女子。
“春荷我要了。”清致霸道的声音让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回头看向来人。
老鸨刚想开口骂人,好抬抬青雅的身份,拍拍马屁,却见到来人,又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人是从未见过的。
一个十七八岁的翩翩公子,一双丹凤眼含情而笑,两蹙剑眉似挑非挑,虽是一袭花开富贵的艳红,却未感到凡俗,只显得贵气逼人。而行动处,自是一股风流体致,就是比起当年的花花王爷沐亦寒,也多了一份媚态。这是那家的各种?众人目不转睛的望着,有几个认识的,都知道这是个惹不得的主儿,早早的脚底抹油,溜了。
青雅很无奈。
可也没法子,便对还在一旁自怨自艾的文心道:“文心,我还是去你哪吧。”
“文心我也要了。”来人再次霸道的抢了过去,青雅无法,只好道,“那……”
“四季楼今儿我包了!”在下众人全明白了,敢情是同青雅公子斗气呢。不想当炮灰的,见势不对,就也溜了。
青雅真的无奈了,转过身来,道,“小白,不要胡闹了。”
“谁胡闹了,你来得,我就来不得了!”沐云筝一张脸绷得老高,臭臭的对着青雅。
他才是该生气的那个。这几日去找他,他都不开门,害的他整日担心,读书时总恍神,被子言老师斥责过好几次了,刚读完几本公文却又听说他一心挂念的人竟在这四季楼里,他只当 他是怎么了,原来是在这儿风流快活了几日。
“你呀,”青雅叹了口气,却无法同一个自认为的孩子计较,“妈妈,给我一间雅阁。”说完,转身上了楼,沐云筝气鼓鼓的,也更上去了。
“小白,玩够了,一会儿回家,不然含儿找不到你会担心的。”青雅帮他倒了杯茶,四处的乐声隔着门隐隐传来。
“不回去。爹在我这个年纪别说四季楼,哪儿他没去过,没玩过?统帅军队,上朝听政,不都是我这个年纪?”
“小白……”
“别叫我小白,青雅,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然刚刚那几个官员为何要溜?”沐云筝在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可是云筝……”
“青雅,只有你才将我当成一个小孩子!”沐云筝再次不满的打断青雅。四下的乐声似乎更响了,浮靡的味道夹杂着那一声声女子或是男子的低声呻吟,青雅忽然惊觉。他如何同云筝坐在这青楼之中?
这,这可不成。
“云筝,我知道你是大人了,只子言明日会查你的功课的,你还是这些回去……唔……”青雅如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睁大了惊惶错乱的大眼睛,望着扑了上来的云筝,错乱的呼吸,和趁他不备溜进来翻江倒海的舌尖,足以让青雅彻底崩溃,乃至呆滞。
“我不是小孩子了,林青雅!”云筝抹着唇瓣愤然道。
于是,这成了青雅自欺欺人的唯一理由。
青雅被强吻了,一个他从小带大的小孩子为了证明他不是孩子的实际行动。
这是,青雅心安理得的,唯一理由。
三
、沐云筝的倔强,从来都不像亦寒
青雅愣在那里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什么也说不出来,生怕闪了舌头。
“哎,青雅你去哪?”云筝在身后急切的叫着,青雅不答,他此刻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把刚才那混乱的一切从脑海中过滤掉。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青雅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快要哭了。
“青雅,你干吗一副要哭的样子!你就那么讨厌我吗!”云筝把挣扎着的青雅重新拖了回来。
还没等将他按回榻上,青雅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挣开了云筝的禁锢,夺路而逃。沐云筝在身后气急败坏的嚷道,“林青雅,你今儿要是走了,我立刻就去文心房里开始我的堕落生活!”
于是青雅又乖乖的回来了,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副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儿。
他想不通,自己是不是注定了要被姓沐的欺负,之前是沐亦寒,现在是沐云筝。
“青雅,”沐云筝蹲在了他身边,像小时候一样,把脑袋搁在青雅的膝头,右手握住了他的一根指头,一派安静与祥和。
青雅微微有些挣扎,最后也放弃了因为云筝哀怨的道了一句,“青雅生我的气了吗?青雅不想理我了是吗?”仰头望着青雅,可怜楚楚的大眼睛满是汪汪的春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了下来。与之前那急切发狠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不是……”面对着云筝的经典招数,青雅永远是那个上当受骗的。的确,面对着这样一个俊美的人又露出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来,凭任你是铁石心肠也要不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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