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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 半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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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对方用他同门招式,自然而然地便心下凝神,拿伞做剑,有模有样地跟拆了三招,这才察觉不对,但对方招式滴水不漏,哪有罅隙供他开口?但叶秋却不疾不徐,时而出声指点蓝河招式,一面温言说道:“算我先前错了,并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蓝河此时气喘吁吁,哪有空分神说话,待觉得招式间缓得一缓,心知是对方有意放水,不由得满脸通红,急匆匆道:“那……那又是……什么意思?……”
叶秋腆着脸胡扯道:“哎,我跟你说,我这个心思吧,日理万机,转得也快。你想想这剑招一出,倏忽间就有了两三百种应对,你问我是怎么想的,我也讲不出来。这一样道理;很多想法怎么从心头过的,那根本数不清楚。如今年纪大了,才一盏茶前的事情,转会儿就忘了。我现下已经忘啦,便给蓝少侠陪个不是,算我输罢。”
蓝河打了半晌,又累又饿,还捞不着对方一星半点的衣角,心下逐渐清明起来。见叶秋服软道歉,自己又拿着别人的兵器,怎么说都有些愧疚。但他想撤招之时,却不由得一愣,接着吼道:“叶教主……你要点脸啊?都认输了还不撤兵器?”
叶秋却正打上兴头,招招式式使得风生水起,道:“反正这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闲暇无事,佳人在侧,陪我练练招式,正好解乏。”
蓝河有气无力地,连拆招的劲头也没有了:“你什么身份……要我区区蓝溪阁下二代弟子喂招?”
谁料到对方毫不为杵,笑道:“我正好提点提点你,保准比你们喻师叔教得好。”
蓝河怒道:“我……我看你是在偷学……我们蓝雨剑法!……”
叶秋正色:“天下武学殊途同归,强分派别,乃是人为,蓝雨剑法也未必是贵派独创。啊呀呀,刚才那剑,再往前递得半寸,便是绝妙。为何你这正统传人使得还没有我这偷师的地道?这不正说明,武学正宗,博纳采长……”
“滚滚滚滚滚滚滚!”蓝河气急,更不顾其他,挥着千机伞连出数招,两个人又战做一团。但见池中月上,身影交叠,衣袂纷飞,煞是好看。
第五回 五更情动别离早
待到醒时,正值月上中天,四下无风,蓝河撑着身子坐起,才觉得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疼痛难当,再一回想,先前打到那魔头终于愿意撤手,他往地上一滚,稀里糊涂便睡去了。这下醒时,那千机伞还攥在手里呢。蓝河活动了下酸麻的臂膊,才发现身上盖了件破旧单衣,而叶秋坐在远处,一手拨弄着篝火,一手撑着下颌,头却啄米似地点着,气息悠长,显然也睡着了。蓝河觉得好笑,支着颊看了一会,又觉得自己直冒傻气——这样个魔头虽说不能俯拾皆是,却又有甚么好看地?但他此刻清醒,一时却又睡不着,只得抱着那千机伞原地枯坐,一阵风过,吹拂着草叶瑟瑟有声,仿佛谁在耳畔低语。
‘小兄弟,帮个忙,你拿起那边的刀来。’
‘他是死了。我亲手杀了他,你现下摸着的那处,便是他的肋骨。’
蓝河但觉颈后一凉,忍不住猛站起来,叶秋显然并未睡熟,此刻一睁眼,望着他道:“怎么不睡了?”
蓝河盯着那伞,咬着嘴唇不说话,支吾道:“我、我来守夜罢。你既困了,便睡一会。”
叶秋瞧了一会儿蓝河脸色,拍拍屁股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蓝河饶自杵在那儿,说不上是发呆还是紧张,整一副魂不守舍地模样。叶秋轻轻夺下他手里的千机伞,将他往篝火旁的石凳上一按,就贴着他跟前坐了,嘴里又叼上个草叶,还嚼了嚼味道,才说道:“觉着邪乎?怕了就不要硬抗。”
蓝河缓了缓神,看了叶秋正支着那伞,半夹在腋下,一副毫不在意模样,便问道:“叶……前辈你不怕么?”
那人愣了愣,顿声一霎,这才淡然续道:“我怕什么。要是他还愿意来找我,求之不得。”
蓝河颤声道:“要是他要杀你呢?”
叶秋一拍掌道:“那敢情好,来来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蓝河蹙着眉认真想了半晌,也想不出这人鬼大战到底输赢几分,见叶秋一片坦荡,自己不觉先放宽了心。此时两人相挨而坐,但觉相触肌肤滚烫,煎熬得脸面一片通红,心绪沸腾,哪里说不上地奇怪。他只顾低紧了头,对方揉了揉他的头发,却说道了不相关的:“甚么前辈前辈的听你叫了一整日,觉得都被你叫老了。不过虚长个几岁而已,一声哥哥我还嫌肉麻呢,不占你这便宜。”
蓝河瞥他一眼,又低下头:“那叫什么。叶神。叶大侠,叶兄。叶……秋?”
“叶修。不跟你说了吗?”
“真名?”
“嗯。好久没人叫过啦。”
那上一个,却又是谁?
但叶修此刻正靠着自己,甚至将手臂环上肩膊,蓝河听得心跳声切,头脑里云雾也似,一时间乱七八糟地甚么奇怪想法都开了匣似的乱蹦,嗡咋咋地好似开了个水陆道场;他嗫嚅半晌,终究问不出口,又舍不得推开。
这么默默地靠了一会儿,心下一安,又有几分倦意泛上,眼皮不住地向下耷。正要睡时,突然耳边一阵轻笑声响,先前那把蛊人声音又在脑内响起:“怎么?下不了手?你答应我要杀了他啦。来,拿起那把伞来。”
蓝河努力想睁开眼,却只觉得浑浑噩噩地,眼前隐约一个模糊的人影,像在那儿,又像不在。他想要看见那人模样时,却觉得头昏眼花地,一阵阵地天旋地转。“你是谁?你……你是君莫笑么?”
那人影忽远忽近地,倏地凑到他面前,又陡然化作一阵白烟散了,但那烟雾一钻,却好似呛进脑腔里,又变成一位美貌男子,手持长伞,笑容温煦,道:“正是我了。小兄弟人恁地好,便送佛送到西,替我杀了他做个了结罢。”
蓝河被迷了双眼,此刻反倒胆大起来,道:“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他身是魔教之首,此刻又众叛亲离,武林正道得而诛之,你身为蓝溪阁下,难道不是名门正派,怎么就杀不得了?”
“可是……”可是他虽然油嘴滑舌,到底却算不得坏。
“他先前不正言辞菲薄,羞辱于你?”
蓝河面上一红,急忙岔道:
“既如此,你为甚么不自己杀了他?小子才疏学浅,在他手下走不过十招去,又怎么能杀得了他?”
“你照我吩咐行招,定能杀得了他。”
“我……我凭什么要听信你话?”
那白烟人影似是冷冷一笑。“他武功上如今当真没甚破绽,却有一样——”
“他最爱你这般俊美绝色的少年人。”
耳畔话音未落,蓝河便觉手心一寒,他视线恍惚,却也看得清是那柄千机伞递进了手里。是谁递来却浑浑噩噩,一概不明。接着似有人握着他手,教他前后反握伞柄,一使巧劲,但听喀地一声,陡然从中弹出数枚暗器,势如疾风,便朝着蓝河面门射来。
这一下饶是顶尖高手,也必然闪躲不及,那暗器破空煞响,便似嚎哭一般,凄厉至极。蓝河还未及反应,突然两指在他眼前一晃,一只修长大手遮过他眼帘,残影尚存,蓝河霎了霎眼,先记起去摸脑门;那儿好生生地,一道印子也没留下。再看时,他整个人已被叶修环在怀里,那人一双修长好看的双手正挟着那枚暗器,一手将蓝河手中变了形的千机伞收起来。
蓝河惊魂甫定,这才记起先前诡异,急忙四下看时,山川莽莽,晨曦微光,又哪里见得甚么白烟、人影?难不成当真鬼怪作祟?但那耳畔叮咛盈盈在侧,却又令他浑身起栗。那手法虽像摄魂之术,耳中叮咛更似内力催动的传音入密,但那一团模糊之下,怎能分辨到底是人是鬼?再看那千机伞上人骨森然,又想起适才白烟化成的脸孔,平白地起了一身白毛汗。
“这是怎么?做噩梦了?瞧你吓成这样,还闹出这般动静。”
叶修似乎对夜间之事全然不知,此刻凑得近前,看着蓝河凝眉锁目的模样,觉着好笑,又想到适才实在千钧一发,要不是自己反应及时,将那暗器硬生生接住,现在蓝河白净脸上,怕是要多出几个血窟窿来。这样想着,便伸手拨开他额发,要看有没有留下伤痕。蓝河被吓了一跳,叶修单手已经覆上他额头,一面朝他笑道:“啊哟,幸好没伤着,若是这好看的脸落了疤,便都是我的罪过了。”他话语轻佻,却是一贯的行事,但此刻蓝河听来,便觉尤为刺耳,拍掉他手掌掉头便走。叶修在后面叫道:“你往哪去?今日可要去铁铺,我们说好的。”蓝河料不到他如此无耻,心说那鬼说得倒也不错,这等武林败类当真得而诛之,便冷声道:“这铁铺便在临湖镇上,一问便知。如今各大教派都在追杀叶大教主,我这样身手连小小暗器都劳烦叶大教主挡着,跟着去不是白白送死?”话刚出口蓝河便知自己纯粹是迁怒,那暗器射来若叶修不替他挡去,现在脑袋上估计少说也得有三五个血窟窿;但覆水难收,更何况这魔头帮他似乎全为了他一张面皮好看,这是何等羞辱?况且一肚子怨气胆颤也没处发泄,索性全丢在叶修身上。
那叶修不知为何突然老实规矩了,听蓝河这样说也没有反驳,只问了路径,便老老实实地打包行囊,动身入去。蓝河不想见他,当先走在前头。两人沿着山道一前一后走了一阵,便听得身后啊哟一声,似乎是跌了一跤。蓝河心想八成这位大仙又在作怪,梗着不回头看,又走了几步,身后动静全无,他终于搪不住偷看了一眼,但见叶修躺在地上,身体蜷曲,单手捂着右手,似是忍受着极大痛苦。
蓝河脑袋一懵,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奔回,刚到得近前要去查看他手时,又被一个拗抱,没分说扯进怀里。叶修笑道:“骗你玩儿的,看你那着急模样,还跟我生气呢?”蓝河怒道:“我要是再跟你当真,我便不姓蓝了!”叶修奇道:“哎你竟然当真姓蓝?我以为你是为入蓝溪阁门下,特意改的。”蓝河气结,挣开他手便要走,那人却又虚得要命叫道:“哎哟哟你别扯呀痛死我了!”
蓝河以为他又在装模作样,打定主意不去理睬,直到指尖一阵血气猩黏,才知不妙。再定睛看时,叶修右手指节侧处一片猩红,此时几乎见肉露骨,他大为震惊,一时说不出话;这位置伤口,显然是适才接驳那暗器所致。
“这……这是怎么回事?”蓝河也顾不得去闹什么别扭脸色;急忙查看伤口。那伤口一点点腐蚀下去,显然是极为强劲的毒粉所伤;叶修指点他去包裹中取了解药,蓝河又忙着掏出干净绑带,替他裹伤。见那精巧手指此时伤痕累累,心下尤为不忍,只得别过脸去。
“到底出了什么事?总该告诉我了。”
叶修瞅着蓝河过分安顺乖巧地替他裹好伤口,这才开口道,
“为什么我行囊里的‘蚀骨散’,会抹在千机伞中的机关暗器‘飞头蛮’上?”
本节……
伞修伞回忆杀。
慎入。
…
蓝河见瞒不过,现下又多半是自己缘故,竟害得叶修受伤,当下顾不得面皮薄,一五一十地,将那些蹊跷事都说了。本以为多得换来一阵嘲笑,谁料得那人倒皱紧眉头,也不再开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蓝河将他手上绑带换了一次,还是没等到他开金口,捧着那只受伤爪子放也不是握也不是,只得试探着叫道:“叶前辈?……叶……修?”虽是通了姓名,但眼下当真叫时,却是头遭。蓝河捋平舌头,战兢兢地,方才叫得出口。
叶修扔了嘴边草叶,抬眼只是看他,却没了动作,仿佛要等他说话。蓝河没奈何,只得道:“还痛不痛了?”话一出口便想给自己个耳刮子,他要当真厚脸皮说痛,难道还给他买糖去不成?
好在这老不修倒没那么不要脸面,只捏着蓝河手心笑道:“不痛了。”翻手一拍,将那只替他包扎的巧手握住了,起身先走在前头。蓝河无法,又怕触着他伤口,不敢硬挣,只得由他牵着。这样走了片刻,叶修却一反常态、总不开口说话,实在尴尬得紧,蓝河心思全在那被牵着的手上,止不住地胡思乱想,只得慌张道:“你……你松开我。”
“松开你就被鬼叼去啦,还是牵着好。”
蓝河气得瞪眼:“这光天化日的,哪里有鬼?”
“你不是说有么?”
蓝河皱眉道:“我……那就是个比方。是不是有甚么仇家寻你?我总觉得蹊跷,若是有甚么我能帮忙的地方……”他讲到一半,自己也说不下去,只埋低了头。叶修也没发觉似的,说道:“你帮不上什么忙的。”
蓝河气苦,又知道他说得却也的确是事实,若是仇家寻隙,有什么他叶教主摆不平的招式?但哪怕委婉一点儿也好,至于这么吹胡子瞪眼瞪眼地昭显么?这么一想,蓝河干脆明着跟这魔头较上了劲似的也不开口了,直到走出里许,一抬头看,却发现路程不对。
“哎,你不是要去镇上——”
叶修紧了紧攥着的手掌,这才说道:“不忙,我先送你回蓝溪阁里。”
蓝河奇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回蓝溪阁去了?我奉阁主口令,便是来陪着你的。”
叶修道:“小家子懂得什么?再在我身旁呆着,便有几条命也不够赔的。昨晚事再来几遭,你当你还有命在。还是回你们阁内,好好把武功修习了罢。文州随口一句也当真的,真服了你。”
蓝河被他说得直打跌,脸上十分地挂不住,虽然此处并无旁人,但好歹自己也精研武功十余载,此刻被这尊大神面前批得一无是处,当真一股气劲无处发泄,却又偏生不得不服,只恨不得找棵树来,朝着上头拍他个百十来掌,方才解气。
叶修当然不知蓝河心里所想,此刻还乐悠悠地,像牵着他手游山玩水一般,蓝河思前想后,终于忍不住道:“要我回去也可以,有件事情还望叶教主分说分说。”
“哦?”
“你到底……和那个君莫笑之间……有什么交往过节?”
叶修顿了顿,没事人一样抬了抬头,仰首望天。蓝河怕他又像先前一样发呆蒙混,便拿手肘捅他腰眼。那老不修的哎哟一声,撇了撇屁股,这才扭头过来,嘴角弯着,眼神里却没甚笑意。“你想知道?”
蓝河听他话音寡淡,不由得心下一紧,点了点头。
“哎,这事儿说来话长。”
“他是我一个朋友,武功特别厉害。”
“后来……”
“他死了。”
蓝河作势甩手就走。
叶修只得道:“哎哎小娃娃有点儿耐心,我这不还没说完么。这故事乏味得很,怎么说得讨你喜欢,我得酝酿酝酿。”
蓝河道:“你不用说得讨我喜欢,说得明白就行了。你做了甚么亏心事,要让人做鬼都不放过你?”
叶修点头道:“我杀了他,他当然做鬼都得记着我。”
蓝河自是不信他说,一面犹疑道:“君莫笑他……不是被武林各派追杀而死么?……”
十年前那桩惨案,至今江湖上犹有传说。那时有句行话叫道:千金难买千机巧,谁人不识君莫笑?正是说放眼武林,如此俊俏后生,俊俏功夫,又负着一把机关长伞的,除了这君莫笑外,再没得第二个人。然而就是这多少女子倾心不已的少年俊杰,却不知为何一日间狂性大发,听闻门派师承竟不是自己时,妒火心头,一气之下将师门上下尽皆灭门。于是武林正道尽出高手,迤逦追杀,终于力毙魔头。蓝河听闻的,也不过如此了。
叶修听蓝河说,静了半晌,终于道:“这个版本有点儿离谱了。”
蓝河一愣,还以为是自己说得过分,刚要补救,便听叶修道:“不过我这儿的版本恐怕更离谱些。唉,你要坚持住啊。”
“我与苏沐秋……就是君莫笑了,你大约也能猜到,这与叶秋一样,是个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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