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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飘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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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走了,你起来把门顶上。”
牛大壮离开公鸡岭沿着山边小径,朝着大青河下游走去,有时小径把他带向半山腰,也本想看看大青河上他的渡船,只是河谷中漆黑一片,因为天上的钩镰月,朦朦的被一层薄雾遮住。
山路是崎岖的,有些地方怪石峥嵘,举步艰难,当牛大壮赶到石龙堰的时候,四更已尽,天正黑得厉害呢!
沿着石龙堰岸边,朝着对面的怪石岸看去,隐约有条小船停在那里,牛大壮立刻下水游去,天也在剥白了。
当牛大壮爬上船,他看的真切,真是自己的渡船,只是有些地方已碰的面目全非。
于是他立刻把绳子系在船头拴上,就在附近伐了两根长竹竿,慢慢把船朝着上游撑去……只是在水流急河道窄的地方,他就得上岸去拖。
本来牛大壮二十三四岁,生得一付好骨架,臂粗腰圆,双手大如簸箕,伸出的手指头像小棒槌,一望就知孔武有力,六尺余高的个头,就那么叉腰一站,活像庙门上的把门将军,就只缺少一嘴绕腮胡子。
牛大壮似乎不知道什么叫累,当他啃完两个窝窝头以后,老远已望见了公鸡岭,他一高兴立刻跳上船去拿起竹竿,往前撑,一面敞开大嗓门唱起小调来……
“李闯王哟,那个闯王李呀!
你娘怀胎十月生不下你呀,
拳脚打你娘的肚皮呀…咳……
十一月里,李寡妇憋的她放不出个屁,
十二月,李寡妇捧住肚皮干着急,
十三月,你娘尽说好听的,乖乖儿出来吧!
你这才呀…哎……
慢吞吞爬出你娘的肚皮呀,咳……”
最后的那声咳,腔调甚高,韵味十足,不过这在当时甚是流行,因为传说中李自成是他娘怀胎十三月才生的。
渡船被牛大壮撑到岸边,河岸上早有许多人候着要过河呢,牛大壮当即把船固定好,抬头看看天,快正午了。
于是他跳下船来,一路跑向茅屋,边欢叫道:
“妈!我回来了,快上船吧!”
门扉是开着的,牛大壮发觉茅屋里很乱,冲到屋外,不远处一棵大树下……
“妈!”牛大壮抱着沉重的脚步,心如鹿撞般狂奔过去,“哇”的一声,伏在牛大妈的身上捶胸顿足的痛哭起来!声音是嘶哑的,似在呼天!双手是颤抖的,似在抢地,于是山岳为之动容,而大青河的水也似在呜咽了……
双手抱起尸体,牛大壮发觉血还未干,那要命的一刀是在脖子上,几乎把一颗头砍掉。
他把尸体抱进茅屋,平整的放在床上,牛大壮扶着床沿跪在地上,他哭哭停停,再抚摸着牛大妈的一头华发,渐渐的,他睡着了,因为他太累了,一夜末睡竟又遇上这种令人碎心泣血的事,他如何能支持得住?
也不知睡了多久,但牛大壮却在一片喊杀与嚎叫中醒过来。
长身而起,牛大壮挟着门扉望着大青河,正发现河岸上等着过河的人往四下逃散,那些已经上到船上的人,有不少被挤下河中,十几个挥刀壮汉,正追逐着人群东杀西砍,而河岸上已经躺下不少人了。
牛大壮一咬牙,抓起钢刀冲向河岸来,口中骂道:
“娘的,杀了你们这群王八操的!”
他走地有声,山石被他踢得老远,看上去正像一头下山猛虎,狂吼着扑去。
他人一扑近河岸,正迎着四五个逃难的往他这边跑来,两个手持钢刀土匪,依旧是灰巾包头,足蹬草鞋,口中叫骂着追来,一见牛大壮扑来,不由一怔,当下高声叫道:
“快来呀!姓牛的冒出来了!”
牛大壮咬牙切齿,双手握紧刀把,狂劈而上!
两个土匪似也不弱,一打招呼,对牛大壮来个左右挟攻,彼此呼应。
但他们忽略了牛大壮的身手,他除了跟他爹娘学过武功,自己又是天赋神力,加以个头大,只一刀劈过去,就听“呛”的一声,迎面那汉子的刀断了,人也被斜肩砍翻在地,他那落在地上的断臂,竟还隐隐带着几根断肋骨,赤红的心尚自在地上抖动不已。
牛大壮不等另一个刀落,“咻”的一声,钢刀暴斩,就听那人“猴”的一声,翻身丢刀就逃……
随手抓起一块石头,牛大壮抖手向那人砸去,“噗”的一声,像是砸中一个沙肉西瓜,一股血雨,就在那人的后脑爆裂开来,牛大壮起步追去,却见那人已一头杵到沙滩里,动也不动了。
立刻间,又扑过来七八个,其中一个就是那刀疤壮汉。
不错,正是蜈蚣岭的大头目刀疤李,只见他一挥手,七八个喽兵立即把牛大壮围在中间。
牛大壮没有经过场面,一时间双手握刀不知向那一个劈砍过去。
却听刀疤李戟指牛大壮骂道:
“王八操的,你可把大爷们整惨了,魔鬼崖,阎王滩,就差没把船撞翻,老子们正愁找不到你呢!”就见他手一挥,厉叫道:
“大伙上,活劈了他。”
牛大壮手中钢刀一抡,嚎叫道:
“是谁杀了我妈?说!”
刀疤李冷笑道:
“你妈不上路,寨主送她去见你爹了。”
牛大壮一听,眼睛几乎憋出血来,他那浑厚的大嘴巴,直喘大气,自言自语道:
“赵大叔!赵大叔!难道当了强盗真的六亲不认了?”
这时候正在追逐逃难人的五六个喽兵,也抹头围了过来,大家一见牛大壮,全都骂不绝口。
牛大壮抖着手中钢刀,不停的转变方向,那模样完是一付找人拚命的架式。
围的人圈子愈来愈小,十几把钢刀全对着他,如果这时候牛大壮要倒下去,必然会被剁成肉泥。
突然间,牛大壮狂吼一声,挥动钢刀往前冲去,他猛然发动,形同拚命,刀猛势沉,前面的几个喽兵还真叫他这种架式撼住而不敢轻试其锋,急急的往一旁闪躲。
却见刀疤李连窜带跳,挡住牛大壮去路,冷冷的道:
“好小子,你想往大青河跳哇!”
其实牛大壮还真是打的这个主意,一旦他窜入大青河,眼下这帮喽兵就拿他没有办法,然后自己就会设法找上蜈蚣岭去,为妈报仇。
眼下刀疤李挡住去路,十几个喽兵又举刀砍来,牛大壮只得返身抡刀砍去……
于是,刀光霍霍,刃芒连闪,一阵砍杀之后,牛大壮虽然又砍翻三四个喽兵,但自己臂上腿上也各中一刀,鲜血已把牛大壮的灰裤子染红一大片……
这时刀疤李大声吼道:
“看准了下手,看这小子有多少血好流!”
牛大壮真的到了捉襟见肘穷于应付的地步,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再说他还未曾与人交过手,眼下这种场面也还是有生头一遭,如果就此打住,成绩也还不错,只可惜十来个围住他的喽兵,全都像狼,因为你一冲杀上去,他们就躲,而后面的却又乘机递刀劈砍……
眼看着牛大壮已处于难以应付地步了……
这时候日正当中,上百逃难逃荒的人,早巳躲向附近山林中去了,看起来大青河边上,除了刀芒与喊杀声外,只偶尔可以闻到河面上的浪花声。
顶着阳光顶头风,大青河对岸山道边,踢踢弹弹的来了一骑黑衣姑娘,她胯下的长耳黑驴,正把它那驴头一点一点的往前伸,黑衣姑娘的额头上,汗珠子似颗颗珍珠,透着烈阳发出闪闪的亮光。
跨驴到了大青河岸边,正发现对岸刀光打闪,刃芒像河面上日光反射出的彩芒,隐约中还听到“叮当”撞击声。
黑衣姑娘一看,当即就在驴背上一声“得!”
就见那头黑驴竟然一下子冲往河中,向着对岸游去……
有道是:驴怕鬼猪怕水。如果骑驴走夜路,突然间驴不走了,八成它看见那活儿子,这时候就算挥鞭打,它照样不听嚷嚷。当然猪最怕水,因为它已经够肥实了,如果再喝上一肚皮水,岂能活命。
虽然驴不怕水,虽然黑衣姑娘弹起身子纵立在驴背上,但仍被往下游冲了近百丈远,驴蹄才碰着河底,而黑衣姑娘的一条黑绸长裤,早湿了大半截。
黑驴把黑衣姑娘拖在岸边,她不等黑驴走出河水,立即一个飞纵,冲向打斗现场,正遇上牛大壮东歪西撞,双脚浮动不稳,东劈一刀,西砍一阵,而围着他的十多个喽兵,在刀疤李的吆喝下,只是困住牛大壮,看样子就等牛大壮躺下以后好把牛大壮撕成零碎。
苍穹是深晓的,却突然间一团黑影自头上扑而翻入牛大壮身旁,立刻使得刀北疤李与十来个喽兵一怔。
“呛”黑衣姑娘拔剑在手,阳光晒的她面如桃李,但却一脸含威地冷若冰霜:
“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受伤的,打谱是以多吃少啊!”
刀疤李见是个绝色女子,楞然中不由眦牙咧嘴笑道:
“大姑娘,你这是打哪儿来呀!千万别淌这混水,你一边歇着,看我刀疤李收拾这头顽熊,只等剁了他,我领你上蜈蚣岭去,保准你吃香喝辣。”
冷然一提嘴角,黑衣姑娘道:
“原来你们是土匪呀!”
“大姑娘,可别说得那么难听,兄弟们只是玩刀拚命混口饭吃罢了。”
黑衣姑娘冷笑道:
“既然这么说,那就让本姑娘掂掂看你们这些玩刀的够不够不份量。”她话声未尽,就只见强烈的光芒一闪,突见黑影晃掠盘舞,一瞬间爆发出一股阴凌之气,没有刀剑撞击声,也没有断骨肋声,就那么闪电般的青芒一束,快不可言的一挥之间……
于是,惨叫声像撕裂人们的心肺,附近围上的喽兵,在黑衣姑娘青钢剑飞快擦过之时,几乎就有四个人的劲项,被剑锋划破喉管。
血像地上突出的泉水,只是这泉水所喷出的是红色。
也许因为黑衣姑娘太美了,因此围着的喽兵们没有防着黑衣姑娘会来上这么一下子。
刀疤李哇哇大叫道:
“干土匪的也怕残酷,厚颜说出人性二字,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奶奶的,看来你是条毒蛇,老子就连一齐砍!兄弟们,上!”
突见黑衣姑娘弹身上翻,半空中一个苍鹰掠食,青钢剑已带起蓬血雨,她似是不再多说,剑走轻灵,身法诡异,几个照面,早又被她刺杀数人……
牛大壮原本鼓着最后余勇,伺机把刀疤李砍死,就算自己倒下去,也觉值得,这时一见来了能人,不由精神大振,只见他发出一声喊,直向刀疤李冲去,口中骂道:
“老子劈了你这个王八蛋!”
刀疤李原也相当狡猾,这时发觉黑衣姑娘是个江湖能人,自己万万不是人家对手,心中一怯,就想撒鸭子走人,却不料牛大壮一刀砍来,急切间忙举刀相迎……
“当!刀疤李的刀未落,但却一条臂麻到心窝,叫声“不好”,抹头就逃……
突然间,迎面树林中冲出十多个逃难的,他们手中拿着石头,扁担,竹棒,像疯子一般大叫道:
“打死这个狗强盗!”
刀疤李一看迎面几人来势汹汹,后面又有牛大壮追来,只得一咬牙,斜刺里往大河边逃去……
牛大壮虽然臂伤腿伤,但他却鼓起余勇非要手刃刀疤李不可,只要看他那右手把钢刀拖在身后,全身直冲向前的架式,不难可知。
刀疤李正应了那句俗话:狗急跳墙,人急悬梁,因为他竟在走投无路下,一头钻入大青河里。
随后追来的牛大壮与一帮逃难的,一到岸边,牛大壮早咧开大嘴巴笑骂:
“蛋上抓蚤,我看你往鸟上跳!说着,“噗通”一声也跳入大青河里。
刀疤李一跳入大青河,心里已觉得不大对劲,因为牛大壮能靠水吃水,水上功夫必高人一等,心念间,狠敝一口气,直往河中间潜去……
他还未潜出几丈远,双脚早被牛大壮的两支薄扇大手抓住,刀疤李正要自水中用刀往后捅,不料牛大壮早伸出一足顶在他的胯中间,只一蹬,已把刀疤李憋过气去昏死在水中。
牛大壮一把挟住刀疤李的腰,回身游到浅地方,只见他手起刀落,就在水中割下刀疤李的脑袋。
像个圆西瓜,那颗头已带着一溜血红,漂向大青河下游而去,那是没头的尸体,却载沉载浮的游荡在水面上。
这时黑衣姑娘早把其余的几个喽兵解决掉,也缓步牵着黑卫走过来,一见牛大壮已杀了刀疤李,不由一笑,但当牛大壮身上淌血,走出水面,黑衣姑娘忙过去一看:
“你伤的可不轻,快把水擦干,我给你上药。”
牛大壮想哭,因为他面对这位黑衣姑娘,不知该说些什么感激话,如果不是这位姑娘及时到来,保不准自己早已血染黄沙,死于非命。
牛大壮喉头打结,有些哽咽:
“姑娘,牛大壮给你叩头!”
黑衣姑娘急忙扶住,当即取出刀伤药,叫牛大壮坐在柳树下,仔细的替他包扎起来。
这时正有不少逃难的,也扶老携幼地围过来,大家彼此称赞黑衣姑娘神勇,真是救苦救难菩萨。
牛大壮想着老娘被杀,心里难过,泪眼滂沱的问道:
“姑娘,你高姓大名,牛大壮会刻骨铭心永记不忘。”
黑衣姑娘道:
“我叫黑牡丹,打从孟津来,进入这伏牛山区里也有一个月了,今日经过这里,不意碰上你被这群土匪围杀,这是怎么回事?”
黑衣姑娘边问,回头望向远处山坳里的一幢茅屋,又道:
“你可是住在那茅屋里?”
牛大壮以手臂拭去眼泪,抽噎道:
“不错,我与妈同住在那茅屋里,去年我娘俩逃难到此,那时候河上只有竹排可以过这大青河,妈说逃难下去不如找事作,每天赚上几个制钱,三餐并成两餐,有个窝窝头啃着,也比往下逃去好些,所以我同娘就在这大青河上渡船为生,约摸着过了荒年,我们就可以回转家乡了!牛大壮吐了一口吐沫,又接道:
“一年来看看不少颠沛流离失母掉儿的灾民,打从这个青河经过,我娘真的不忍心敢取半文过河费,只要赚约一天吃的,也就算了,那想到昨日天都快黑了,突然出现一批土匪,为首的竟然是……”
于是,牛大壮仔细把昨日发生的事,对黑牡丹说一遍……
黑牡丹一听,不由怒容满面,贝齿格格作响,连四周的一众难民,也有不少破口大骂!
忍着伤痛,牛大壮缓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施礼:
“姑娘,我这就去把我娘葬了,然后找上蜈蚣岭,赵二聪既然脱下人皮,我阿壮就把他当头狼,我饶不了他。”
五六十个青壮年难民,也附合着道:
“大个子,你要是杀上蜈蚣岭,俺们都跟你去,娘的附近六七十里以内,早有人在说蜈蚣岭上强人不是东西,合着咱们去同他们拼了。”
黑牡丹含笑摇头,道:
“如果你们去,一个也别想活!”一而指着牛大壮又道:
“你这身伤能成?”
牛大壮尚未开口,黑牡丹又道:
“我倒有个主意,或可一举搏杀那土匪头子赵二聪。”
牛大壮与一众难民大喜,急问黑牡丹是何妙计?”
于是,黑牡丹吐露出她的腹内机关……
萧瑟的山风,抖落不少花林树叶。
悠悠的白云,遮住大部酷热阳光。
一条蜿蜒如蛇的山道上,一片荒落寂寂的荒岭上,正有一个年轻机伶壮健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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