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峥嵘岁月-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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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药师看着在船上乱翻滚的周伯通，眼里闪过晦涩莫名的光芒。洪七公笑道：“药兄，西毒那船老叫花也不喜欢，就陪老顽童坐坐这新船吧。”
　　“这船不吉利，七兄当真要坐？”黄药师声音低沉的道。
　　洪七公笑而不语，身影一闪，携着郭靖已到了新船上。洪七公伸手扶起周伯通，意思不言而喻。黄药师淡淡的道：“既是如此，那我就送七兄一程吧。”
　　周伯通道：“黄老邪，你真是小气，还要一起跟着，是不是你这船上藏了什么宝贝？”说罢跑跳着进了船舱，显然是去寻找所谓的宝贝了。
　　一旁的欧阳锋听了这话，眼神也是一闪，忽然笑着道：“既然老叫花和老顽童都坐这新船，那我也来凑个热闹好了。”说罢竟然也携着欧阳克上了那艘新船。
　　黄药师眼神漠然的看了一眼，转身看着黄峥兄弟两，眼神柔和下来，摸摸两人的头，看着黄嵘道：“好好照顾你哥哥。”
　　黄嵘点头，黄峥看着黄药师的目光，不知怎的心里有些不安起来，抓住黄药师的手，道：“爹爹，那船就给了他们吧。爹爹还是不要跟去了。”
　　黄药师摇头，只是道：“你们两个照顾好自己。”
　　黄峥见状，只得点头。而黄药师静静的看了两人一眼，把黄嵘的手放在黄峥的手上，双手包着两人的手掌，“既然决定了在一起，就要好好的生活，那样爹爹也就放心了。”
　　黄峥脸有些微红，这还是黄药师第一次承认两人的关系，黄药师的这一举动把黄峥心里的那丝不安给冲的无影无踪。而黄嵘则是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爹爹，以后我一定照顾好哥哥的。”
　　黄药师微笑着点头，转身向着那艘船走去，背影中有一丝决绝。而黄峥因为黄药师刚才的一番话所扰，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至于黄嵘，则是全部注意力都被微红着脸的哥哥给吸引住了。
　　等船开动起来，黄峥看着站在船头的黄药师，阳光照过来，让那俊美的身影仿若镀上了一层光华，整个人越发显得不可逼视。海风吹过来，长发飘扬，黄药师背转着双手，眼里的神色让人看不清。黄峥站在岸边，看着那艘船渐渐远离，直至消失在视线中，而那个背着双手的青色人影也消失在视线中。
　　黄峥心里有些失落起来，虽然也离开过桃花岛两次，但这还是第一次看着爹爹在自己面前离开，竟然有些不习惯。黄峥低叹一声，转过头对上黄嵘专注的眼神，想起爹爹刚才的话，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黄嵘嘴角微勾，笑着拉着身边的人，一起向前走去。
　　因黄峥身上还有伤，在回到了房间后，被黄嵘给抱到了床上，说是让他休息，而黄嵘则去熬药去了，黄峥也没有拒绝，闭着眼睛靠在床上休息。待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时，才睁开眼来。这些年喝药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而且在黄嵘和黄药师的改善之下，这药也不会如一般的中药那般苦涩难以入口。
　　黄峥一口气喝完碗里的药，黄嵘熟练的用布巾把黄峥嘴角的液体擦去，又往他口中塞了一颗甜果。黄峥含着甜果，双手抱住黄嵘的腰，头靠在他肩上。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他右边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虽说不是那迷信的人，但心里还是不自觉的有些烦躁。
　　黄嵘抱着他，感觉到哥哥低落的情绪，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默默的抱着他，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陪在哥哥身边的。
　　轰隆！
　　忽然一声炸雷响，黄峥心里一颤，抬起头来看向外面，才发现本来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灰蒙蒙的，显然很快一场大雨便要下来了。
　　黄峥站起身，走到窗边，心里忽然沉甸甸的，这种莫名的情绪让他心里一阵烦躁。出的门来，天空越发的昏暗起来，黄峥慢慢的向前走去，黄嵘也不打扰。在黄药师居住的房屋旁边，就是一座花海，正当中是黄峥兄弟俩母亲冯衡的陵墓。
　　黄峥站在这陵墓之前，这里的花都是黄药师精心挑选的品种，每个季节都会有鲜花盛开。黄峥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到这里来，虽然他没有见过冯衡，但在这里，心情却总是很快就会平静下来。
　　只是今天，在这里站了一会，烦躁的心情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越发的不安起来。黄峥讲墓碑向左推了三下，又向右推了三下，然后用力向前扳动，墓碑缓缓的移开，露出一条石砌的地道。
　　黄峥拉过身后黄嵘的手，走入地道中，进入墓室，看着墙上母亲的遗像。冯衡是一个很柔美的女子，那双眼睛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一般，让人有种沉浸其中的感觉。黄峥一直觉得只有母亲这般美丽的女子，才能配的上风华绝代的爹爹了。
　　这墓室内明珠美玉，翡翠玛瑙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黄峥静静的点了三炷香，对着母亲的画像拜了三拜，上前插进香炉内。插好后准备退下来，却发现案桌上居然有些灰烬，黄峥伸出手碾了碾，这灰看来刚少不久，而且感觉不光是只有纸的灰烬，还有一种奇怪的不知道是什么烧的。
　　“是人皮的灰。”旁边的黄嵘伸出手碾了碾，沉声说道。
　　黄峥手一顿，心里已经清楚，这肯定是那九阴真经被爹爹烧了，当年母亲因九阴真经而丧命，黄药师曾说过要寻了九阴真经回来烧给她的。
　　黄峥伸出手，轻轻的掀开毡帏，走了进去，却发现母亲的棺木居然不见了。黄峥愣在当场，整个人却仿佛坠入冰窖中，神色瞬间苍白起来，头也一阵眩晕。
　　轰隆！
　　猛然一阵炸雷响，黄峥顿时醒悟过来，拉着黄嵘就向着外面冲过去，六月的雨，又大又急，整个天地间都仿佛被雨笼罩了，一条曲折粗大的闪电劈下，整个天地都亮了起来。海面上的波浪一阵急过一阵，汹涌着打在岸边。
　　黄峥两人身上早已湿透，面上的雨水往下滴着，但两人都没有去擦，身边的黄嵘突然停下来，黄峥看过去，雨水迷住了眼，却还是清楚的看见那双明亮的眼睛，黄峥着急的道：“嵘儿，快点赶上爹爹。”
　　黄嵘沉声道：“哥哥，你回屋等我，我一个人去找。你刚受伤，呆在岛上等着我和爹爹。”
　　黄峥自是不肯，着急的道：“嵘儿，别多说了，快点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一向对黄峥言听计从的黄嵘这次却是不肯让步，坚定的道：“哥哥，这次嵘儿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受伤了，不能动用内力，还怎么救爹爹，若是你再受伤，让我怎么办？”
　　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黄峥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黄嵘说的是对的，以他现在的状态，跟上去只是累赘罢了。想通了这，黄峥点头，紧紧的握着黄嵘的手，沉声道：“你一个人千万要小心，我在家里等你。”
　　黄嵘露出一个笑容，把黄峥抱紧怀里，重重的答应了一声。不断接的雨幕中，两人静静的拥抱着，没多会，黄峥推开黄嵘，在他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轻声道：“去吧。”
　　黄嵘点头，上了船，内力击打在水面上，船仿若离弦的箭一般飞射了出去。黄峥站在岸边一直到那船再也看不到了才转过身，慢慢的向屋内走去。雨越下越大了，六月的夏天，黄峥却觉得冷了起来。
　　回到屋内，黄峥平静的脱下湿掉的衣服，擦干身体，穿上干净的衣服。自己去小房间熬了药，然后回到房间，强迫自己睡了一觉。没睡多久，黄峥就醒来了，外面的雨还没停。黄峥自己去煮了东西来吃，食不知味的强迫自己吃下去。然后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本书看着，只是，书页却久久没都有翻到下一页。
　　天渐渐黑了下来，黄峥面色平静如平常一般吃饭，洗澡，然后躺在床上，只是，睁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都睡不着，到天微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黄峥愣了一下，爬起来跑到岸边，天已经晴了，海面上一望无际的蓝色，飞鸟在海面上盘旋着，。只是，却没有黄峥想要看到的人影。
　　黄峥眼里的亮光迅速的黯淡下去，过了一会，直接就在一棵树下坐下来，看着海面上。太阳升起来了又落下去，一天天的过去了，黄峥每天按时吃饭，按时上床，白天就拿着书来到海边，坐在那棵树下。只是，有时候，一天过去了，书页依然还是那一页。
　　一个多月过去了，黄峥瘦了，夜里他闭着眼睛，却经常整夜的睡不着，有时候天微亮了睡着了，却老是梦到爹爹和嵘儿在海水中挣扎的模样，他想要过去，却只能看到他们渐渐的远离，然后沉下去。每次他都大叫着惊醒过来，浑身都是冷汗。然后，他就会跑到海边，有些茫然的看着平静无波的海面，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这天，黄峥依然如往常一般拿着书坐在那棵树下，眼睛盯在书页上，只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猛然，黄峥抬起头来，看向海面上，只见海上隐隐现出一艘船的模样。
　　黄峥忽的站起身，心开始猛烈的跳动起来，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船渐渐的近了，黄峥双手都不自觉的紧握起来。船渐渐的近了，站在船头的两个身影正是黄峥熟悉的人影，只是，让黄峥有些奇怪的是，另外一个身影，好像欧阳克吧？不过，他怎么也会在这里？而且还是坐在船板上的。
　　船离岸边越来越近，黄峥发不待船靠岸，直接飞跃过去，脚尖在水面上轻轻的点了一下，踏上了船，扑进黄药师的怀里，叫道：“爹爹。”
　　黄药师抱住他，摸摸他的头顶，眼里有一抹歉意。黄峥像是感觉到了，抬起头扬起一抹笑。黄峥松开黄药师，转身扑进旁边那个熟悉的人影怀里，低低的叫道：“嵘儿。”
　　被抱住的人却没有像以往那般紧紧的回抱过来，也没有说话，黄峥抱了一会才发觉不对劲，抬起头，对上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眼，里面有着一丝好奇。黄峥整个人都愣住了，看到那双优美的薄唇微张，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吐出的话语却让黄峥一瞬间冷到了心里。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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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衣黑发，还有那不容错辨的容颜，是黄峥绝对不会认错的人。只是，昔日总是蕴含着深情的眼眸此刻却满是好奇的神色，仿若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黄峥手微颤，却还是执着的放在黄嵘的腰间，没有松开。
　　“峥儿……”黄药师轻声叫道，看着黄峥微颤的身子，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过了一会，黄峥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有些勉强的笑容，看着那张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脸，柔声道：“嵘儿，别玩了，哥哥会生气的。”
　　“哥哥，你就是我哥哥吗？我听爹爹提起过了。”黄嵘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眼里闪着灵动的光芒。
　　黄峥看着那灿烂的笑容，脸色却渐渐苍白起来，放在黄嵘腰间的手终是无力的垂下。船这时也靠了岸，黄峥跳下船，却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拂开黄嵘扶过来的手，向前走去。留□后有些愕然的黄嵘。
　　“爹爹，哥哥怎么了？”黄嵘脸上有一丝受伤的痕迹，心里还有些闷闷的。
　　黄药师低叹了口气，抱起在地上的欧阳克，向桃花岛内走去。留下黄嵘一人愣愣的呆在船上。
　　黄峥低垂着头，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眼前渐渐开始模糊，黄峥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努力上钩，却还是以失败告终，一滴滴水珠，终于落下来，浸入草丛中，消失不见。
　　黄峥快步走回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靠在门上，滑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对面的墙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黄峥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这世界，真他妈狗血！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
　　傍晚。
　　黄峥倚靠在树下，看着草地上正在练剑的黄嵘，衣袂飘飘，剑风凛冽，比之一个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听爹爹说，嵘儿已经学过九阴真经了，怪不得武功已经这么厉害了。有些自嘲的一笑，自己离嵘儿是越来越远了。
　　这场景很熟悉，只是黄嵘不时看过来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丝缠绵深情，现在的黄嵘，对待黄峥就像一个普通人对待自己的兄长一般，尊敬中带着一丝亲近。黄峥本以为这种感情才是自己以前一直想要的，只是，当这天真的来临，他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不愿意面对。
　　转头看向另一边，欧阳克坐在一个椅子上，而黄药师正在把一些捣碎了的药草敷在他双腿上，然后拿着木板固定起来。两人之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愫淡淡的涌动着，不时交换的眼神蕴含着一丝笑意。似是感觉到黄峥的视线，欧阳克转过头来，对黄峥微笑着点头。笑容一如以往的优雅潇洒，只是比之以前少了一份邪气，让人不觉多了一丝好感。
　　黄峥回了个浅笑，转过头来看着草地上，眼神有些迷茫。距离爹爹和嵘儿回来已经快一个星期了，那天晚上爹爹来找过他，把他们离开那段时间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那次，黄药师几人离开以后，在半路上，那艘与平常看起来一样，船底木材却是以生胶绳索缠在一起的船，没多久就开始渗水，后来天又下了雨，浪涛更大了，整条船没多久就散架了。当时西毒欧阳锋的船还跟在后面，欧阳锋叔侄俩回到了那艘船，而周伯通和洪七公，郭靖则各自抱着一块木板漂浮在海面上。
　　黄药师却是早就到了底舱抱着冯衡的棺木，准备一起葬身大海。黄药师一心寻死，却被洪七公阻拦了。两人自是打了起来，而欧阳锋则钻了空子，用蛇杖重伤了两人，后来两人都中了剧毒。洪七公当时有郭靖照顾，而黄药师则是毫不在乎，本是准备就那样沉下海底，却没料想欧阳克冲了出来，死死的护着他，甚至那一双腿，也是在遇到鲨鱼的时候给咬的伤痕累累。
　　最后，欧阳锋终还是心疼这个儿子，把黄药师和欧阳克放上了船。不过当时黄药师却是毫不领情，甚至认为欧阳克是多管闲事，对他没有丝毫好脸色。欧阳克当时因为心情放松下来而昏迷了过去，欧阳锋自是看不惯黄药师的冷脸，又看出来自家儿子对黄药师产生了情愫，内心更是不爽。于是趁着欧阳克昏迷不醒之时，把黄药师给扔下了船。
　　被扔下去的黄药师还是被郭靖给拉到了一起，只是郭靖一人护着身中剧毒的两人，也是力不从心，但是郭靖就是咬着牙死死的护着，而老顽童倒是自娱自乐，一人在海上还玩的挺开心，看到黄药师几人打架，还在一边拍着手乐。
　　冯衡的棺木早已沉下海底，黄药师也是心存死志，只是，不管他如何的怒骂郭靖，郭靖那傻小子就是不放手，到了最后，黄药师也就不说话了。而且，在海水的浸泡之下，没多久，身中剧毒的黄药师和洪七公两人浑身都没有丝毫的力气了。
　　而黄嵘赶去的时候，正是他们几人遇到一大群鲨鱼围攻的时候，郭靖一人要护着两个人，自是危机重重，身上也是伤痕累累。黄嵘把三人救上船来，而这时，欧阳克也醒了过来，见到黄药师已经脸色都乌黑了，就让他叔叔欧阳锋把解药拿出来。
　　欧阳锋之前之所以没再攻击黄药师和洪七公两人，就是因为这两人中了他的蛇毒，若是没有解药，在这大海之中绝对是死定了，哪里肯把解药拿出来。只是，没想到，欧阳克却是以死来威胁，最后，欧阳锋只得拿出了解药。
　　只是，在欧阳克拿到解药松懈下来的那一刻，欧阳锋却是趁机点了他的昏穴，待欧阳克昏过去之后，欧阳锋对着黄嵘几人嘿嘿冷笑了几声，就攻了过来，显然是想趁着欧阳克昏迷的时候把黄药师几人都杀掉。黄嵘那时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