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半落(佐鸣)-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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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剑柄……
　　“你想谈判没有效果，就武力解决吗？在我的地盘，武力可是违禁的”
　　他起身而望，草雉被他丢到了座椅上，火车依然行驶着进入了隧道，黑暗的降临夺去了所有的视线，只有哐当，哐当的噪响……当双目再看到光明时，他们已经身处在外，依然是白雪茫茫，只是无数铁链掩埋在雪地里，那火车就停靠在不远处……
　　“对于来到九奈的客人，我一向秉承着礼貌的待客之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或则想要得到什么，只要在这上面签下字，我们便会交易生效”
　　六道说着手中出现了一本厚而陈旧的账簿，被他叼在嘴中的雪茄像是燃烧不尽，在这沉沉的雪天里依然冒着猩红的火光
　　“宇智波的族人啊，你们的战争结束了吗？若是你想见见你的族人，我可以帮助你，这些铁链有些是属于他们的，当然他们说起来也算是我的‘后人’，可是这并不能让我苟同他们的所作所为……”
　　宇智波佐助因为六道的话呼吸不禁一滞
　　“鼬……他也在这里吗？”
　　“哦，你的哥哥吗？没错，第一千三百个铁链下锁住的就是他……”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为了大义而死！他不该死后还要忍受痛苦！”
　　宇智波佐助突然变的非常的激动，九奈之境关押的是罪恶的灵魂，他无法接受宇智波鼬的灵魂是罪恶的，这个人死后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六道却很寻常的一笑
　　“哦，你有这样的反应我很理解，他的确为了大义而死，可是这也抹不掉他手上的鲜血，他自己来到了这里，他的灵魂甘愿在此寻求救赎”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宇智波佐助呆呆的伫望着雪地中纵横盘爬的玄铁，双目不忍而闭……
　　“我以为……他死后就能够放下……为什么要这样……他的罪，不应该由他来背负……”
　　“也许你可以和我做一项交易，只要你能够提出让我动心的交换条件，我可以让你哥哥的灵魂自由，去他该去的地方……可是我要提醒你，你只能做一项交易，所以做个选择，宇智波鼬，还是漩涡鸣人……”
　　宇智波佐助紧紧的握住双手，寒风吹动着他的衣袂呼呼而响，像是他此刻已经乱掉的内心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六道有些意外的望着宇智波佐助
　　“哦，我认为你会很想知道”
　　“不……你只是怕我做那个交易……你只是想同时拥有我和鸣人的交易……”
　　对于宇智波佐助看破了自己的小计谋，六道不以为意的动了一下叼在口中的雪茄
　　“哦，被你猜中了，你们皆继承了我的力量和意志，很难再找到比你们更加合适的看门人了，这里的灵魂很不安，他们需要震得住的力量，而且你不想解救你的哥哥吗？这里的一年就是外面的一百年，他已经忍受了五百多年的痛苦，你忍心看着他一直痛苦下去吗？”
　　这的确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宇智波佐助死死的握紧拳头，却下不了决定，他的心中一遍又一遍咒骂着这该死的抉择，漩涡鸣人和宇智波鼬苍白的脸颊不停的在脑海里闪过……
　　“你可以慢慢想，因为我还有另一件事情要解决……”
　　六道说着，将视线转向了宇智波佐助身后的清水未央，伸手在空中轻轻的打了个响指，清水未央突然痛苦的跪倒在地，鲜血从他口中夺出
　　“我想我们的帐需要清一下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会亲自送上门来，这是你在我的地盘动手脚的惩戒，没有人可以破坏我的生意后还能够安然无恙，你的身体早已经步入残年，利用巫术的确让你勉强行尸走肉的活着，我破了巫术，你也不用再痛苦下去，所以在一定意义上你应该感谢我”
　　清水未央痛苦的倒在地上，双目却望着六道，艰难的开口
　　“根据规定……我见到了你……就可以交易，让我……见他！”
　　六道有趣的望着痛苦的清水未央
　　“那么你拿什么交换？我在你身上看不到想要的，你甚至连生命都没有了……”
　　“我的灵魂……用它来交换！”
　　六道更加有趣的望着清水未央
　　“灵魂，的确鲜活的灵魂对于九奈之境太重要了，只为见一面就将灵魂永远的出卖在这里为奴为仆，你可要想好了，我可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的奸商”
　　清水未央痛苦的握着双手，白雪上满是他挣扎的痕迹
　　“让我……见他！”
　　六道又摇了摇头，将他手中厚厚的账本打开，清水未央很快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六道望着账本上清水未央四个字终开口道
　　“也许我真的活了太久，越来越不能理解人类的行为……”
　　说完，他又恍然一笑
　　“对了，我以前也是人类，那时候我可没有这茂密的大胡子，也不是列车车长，我可是个游历四方的僧人呵呵”
　　他将账本啪的一声和上，又是对着空中又打了一个响指，一条铁链缓缓的拉动着，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随着铁链陷入地下，一位男子缓缓的从雪平面升了上来，他双目紧闭着，黑冷的铁链从他手臂一直捆缠而下直至脚踝，清水未央挣扎着从雪中爬起，步履维艰的走去，男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望着清水未央却只是一笑
　　“你终还是找来了……”
　　“我有些问题要问你”
　　“我看到你的生命之火越来越暗……”
　　“收起你的废话！”
　　清水未央突然对男子怒吼，鲜血不禁从他的口中溢出……他想到了两人最后一次见面，那时沽贺手中的剑离他只有几毫米的距离却突然停下，他看到沽贺那双失去生命的眼睛恢复了熟悉，然后本要杀他的剑转了方向……千岛杀为就那样倒下了，倒在了他的身上，鲜血从他的口中溢出，低落在早已经呆掉的他的脸颊上，世界因此变的温热而鲜红……
　　“为什么要那样做？你已经从沽贺那里夺回了自己的意志，为什么不让沽贺杀了我，而是将那把剑转向了自己？”
　　“你知道答案……”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我要杀你，我恨你！要从你那里夺回失去的一切！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冰寒让千岛杀为看起来非常的寒冷，他的皮肤，睫毛，头发，甚至从毛孔中皆结出了霜，可是他的眼神很温柔，像四月的天空，透明的不真实……
　　“那答案还会是什么呢？未央我们斗了太久，太久……你把我当成最大的敌人，可我不是，只是我用错了方法，以为只要让你恨我，只要我占有着你想要的一切，只要我好好的活着没被你杀死，你就不会离我而去……我做的一切，只是想你能够在我的身边……在遇到你之前，我只是一个为了完成先父遗愿的战争机器，那不是活着，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日里，我第一次意识到我是千岛杀为，是一个人，而不是只知道杀戮的怪物……我抓住了活下去的意义，那就是你，是你啊未央……”
　　清水未央呆立着，突然大笑了
　　“哈哈，是吗？那么是我改变了你？这真是我的荣幸啊！我应该开心吗？你可知为再见你一面我等了多久，又付出了多少？而这一切，只为了亲手杀了你！”
　　“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我看到了你眼中的恐惧，在我生命的最后，你的眼中只有我，你的迷惑，紧张，无助一览无余……我们彼此在乎，为何一定要走着你死我亡的道路？”
　　清水未央突然失控的抓住了千岛杀为，双目中布满可怕的血丝
　　“为什么？因为你为了救我而自我牺牲吗？我若是不找到你，不把这条命还给你，我就欠着你，上天入地我都欠着你！而你，凭什么让我清水未央欠着！”
　　他说完却紧紧的抱住千岛杀为痛哭了起来
　　“你同样恨着我，你不过是报复，用死让我一生不得安宁……你成功了！你彻底的成功了！”
　　“我从未恨过你……你是我唯一想要守候的人，若是有生生世世，我还愿意保护着你……我怕的不过是被你推开，我一直让你痛苦，让你活在怨恨之中，以为只要我永远的离开，也许你就会开心……我从未告诉你，可是我爱你，战场上第一次相见，我就爱上了你……只是我们太骄傲了，那骄傲毁了所有的可能，终将一切终结在悲剧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也许我坦诚而不是伤害，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清水未央紧紧的抱住千岛杀为，将脸颊深埋在那没有温度的颈间……
　　“没错！一切都是你害的！可是你说过，爱是毒，害己害人，你把命给了我就消失不见，我却被这毒害的不人不鬼……你是对的，我们太骄傲，骄傲的只剩下彼此伤害，亵渎了曾经本可以珍惜的一切……我的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甘让我在人间徘徊宛若怨气深重的孤魂，我接受不了你不说一言的离开，我只想听到你亲口说出那理由……我爱你千岛杀为……原谅我曾经犯下的一切，我爱你……”
　　白色的光芒缓缓的在他们周身闪现，空气中又传来铁链拉动的声音，当白光散去后，清水未央和千岛杀为皆不见了，那紧紧的相拥是停留在宇智波佐助脑海里最后的画面……而宇智波佐助终于理清了这一切，只是当他知道清水未央费尽心思做的一切不过求一个几百年前没说出的爱，他才意识到，鸣人消失的那三年里，他也如清水未央这般活着，也许这就是他不愿放手的原因，无论是清水未央和千岛杀为，还是他和漩涡鸣人，他们的命运好像从前世就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他们还未来得及将困于心中的情感道透，就要告别，还未来得及补偿曾经错过的美好就要再一次失去彼此……
　　不管是几百年前的厮杀追逐，还是几百年后的不甘，悔恨，一切不过终结在一个拥抱，原来曾经经历的彼此折磨，彼此伤害，最后阴阳相隔，碧落黄泉后得到的不过是一场痴缠恶斗，还有什么能够抵住一切过后的拥抱，相逢一笑泯恩仇，曾经种种不过一场荒诞不羁的梦……宇智波佐助突然下定了决心，他不能够让一切再荒诞下去，就像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他要争取抗争，若是老天不让他和漩涡鸣人在一起，他偏要和老天作对！
　　“好吧，宇智波佐助，思考时间结束，告诉我你的选择”
　　“漩涡鸣人，我的选择，漩涡鸣人！”
　　宇智波佐助几乎没有犹豫的开了口，六道的眼神不禁变了
　　“是吗？那么你的哥哥呢？他的痛苦呢？”
　　宇智波佐助面色苍白的可怕
　　“你说的没错，手上的鲜血即便是死亡也洗不掉，我的罪恶太多，在我死后会来这个地方偿还曾经欠下的一切”
　　六道有些意外的望着宇智波佐助
　　“你想要用生换漩涡鸣人，将死后补偿给宇智波鼬吗？”
　　宇智波佐助不禁苦笑
　　“补偿？我欠他的岂能还清？他染黑了灵魂救下了我，然后死在了我的手里……而他不会让我背负他的罪名，那只会让他嘲笑我的懦弱，我会来到这里，和他一起背负着罪恶，直到他从这里解脱……”
　　“哈哈哈，居然还有这样的答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六道仰头大笑着，看着宇智波佐助的眼神更加的兴趣浓厚
　　“我突然很乐意和你交谈，你和漩涡鸣人皆让我欢喜，我逃离了人类世界，因为那让我厌恶！肮脏，虚伪，贪婪，欺诈，自私，杀戮，背信弃义……所有的一切都让我绝望，你们可以叫我懦夫，没错，我是懦夫，我立志于改变这个世界，终因为承受不住失败逃跑了……在战场上我就是那无用的逃兵，我想你对我的故事一定不感兴趣，而我要表达的意思就是，我不是你看起来的这么冷漠死板，相反，我喜欢正直的人，喜欢愿意为他人牺牲自我的人，这就是爱孩子，呵呵，所以我们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宇智波佐助无法从这一长串的话语中探出六道的目的，他疑惑的望着六道，想要明白他的意思，六道看出了他的疑惑，继续开心的说着
　　“我永远无法了解人类，即便我也是人类，不，一个强大的人类，不，我已经不是人类，因为我已经超脱了生死，人可不行……总之，你们可以对一些人残忍又可以对一些人温情，你们通过杀死敌人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可是那就是杀戮……我永远无法理解人类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可是我不能忽视那些发光的东西，就像漩涡鸣人四年前来到这里，愿意牺牲自己换世界的安宁……”
　　“你说什么？”
　　宇智波佐助紧张的盯着六道
　　“哦，你的确不知道，因为我改变了你们的意识”
　　说完他伸出拇指和食指在宇智波佐助的额间轻轻的一按并且说道
　　“这会让你知道真相”
　　他话音落，无数的画面在宇智波佐助的脑海里闪现，他记起自己在四年前的那场战斗中失去了生命，他看到在自己死后鸣人和斑同时消失在了岩浆里，他听到斑说他不能救这个世界就毁掉这个世界，于是尾兽，被复活的晓接连出现，世界百孔千疮……他听到漩涡鸣人愿意在九奈之境中出卖五百年的自由只换世界能够恢复到最初，他求六道让死去的人复活并更改了他们的记忆……他听到六道说，“没有人能够在九奈中五百年还能够出去，你的灵魂会记住了这里的冰寒，而冰寒不会放过你……”，最后他从死亡中醒来，望着灰沉沉的天空以为漩涡鸣人永远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宇智波佐助痛苦的跪倒在地，热泪涌出了眼眶，顺着苍白的脸颊低落到冰冷的雪地上……
　　“原来是这样……他不愿意告诉我的一切竟然是这样……他怎么可以独自一人背负这一切……怎么可以！”
　　“没错，他背负下了一切……为了能够再见你一面，他用五年的光阴只换了十日，我想他这么做，是因为他很清楚此番一走将再无见面之日，他是不是告诉你他一定会从这里出去，承诺皆是欺人的假面具，只会在无能无力的时候掩盖苍白的绝望不是吗？不得不说，这样的灵魂太让我动摇，我一方面不得不完成我们的交易，另一方面又不想他再回来，正直的灵魂不该冰封在罪恶之地……九奈虽是我创造的，可是有些东西一旦创造出来便会超出掌控，每个世界都有他的规则，这里也是，为此我才一直寻找能够镇压住那些罪灵的守门人以达到这个世界的平衡，这里之所以冰天雪地，只因为它承载的罪恶太多，罪恶是没有温度的，从来没有人用自己的自由来和我交易，漩涡鸣人是第一个，而且还是五百年，实话告诉你，他的灵魂已经染上了这冰寒，再进来终会化做冰寒永远的消失，最终只是一个会行走的皮囊……若是你要承载漩涡鸣人的一切，只是重走了漩涡鸣人的老路，他进来时就没有想过出去，若不是清水未央的那场意外……所以，漩涡鸣人不会希望你帮助他完成接下来的一切”
　　宇智波从地上站起，像是没有了生气的傀儡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只要管好交易不是吗？”
　　六道摇了摇头
　　“人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爱憎，炽盛，求不得……一切不过是强求的苦海，何不放下，然后离开？”
　　宇智波佐助有些痴狂的笑了
　　“确实……那是苦……我无法左右族人的生死，鼬的生死，可是鸣人，他就在我的身边，我看到他的微笑，他的眼泪，他的大起大落，他的欲言又止，他的小心翼翼……像是这是世间最色彩斑斓的画作，他夺走了我的瞩目，我的呼吸，我的一切，如此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