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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单恋(惜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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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想什么?不重要。她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她如何、想她做什么。

他还在看文件,她望着烧开的壶口热气蒸腾,缕缕白烟飘出来,那些冬天,她常把双手搁在茶壶上头取暖,现在日子不同了,怎地,心仍旧冰寒?

慢慢地,蒸气散光,没有火焰在下面添温,翻腾的水渐渐寂静,是的,抽热情、除贪婪,不对他要求爱情、要求公平,她便像关去炉火的水,慢慢从沸腾趋向平静,她会习惯这般生活的,心如止水是好事啊,除去贪嗔痴怨,才得平安喜乐。

叹气,很轻,轻得不教他知觉。

   

距离义父去世整整半年,时宁渐渐从丧父的悲伤中恢复,他很高兴她又能说笑,又能回学校念书,而自己的工作也慢慢上轨道,那些原本反对他的兄弟,在看到他开出的亮眼成绩后,渐渐认同他,最艰辛的一关算是闯过了。

关振被送进牢里,杀人、强盗,他犯下累累案子,之前,调查局苦于无实证,不能动他半分,况且每次他犯案,总有人跳出来替他承担,这回,他亲手把证据连同关振送到调查局。二十年,他猜测至少二十年内,他必须在监狱里面度过。

父母仇报了,想做的事动手了,他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满足,硬要说挂心事,有吧,他的亲姊姊雍茹,他期待和姊姊相聚。

还有四年半,四年半后,他和时宁的婚礼上,姊姊会出现,她会认得自己吗?又或者自己还能认出她?

没关系了,他知道她过得很好,知道他们终会相见,在一千六百多个日子之后。

「盟主,时宁小姐来了。」对讲机传来声音。

雍叡忍不住好笑,不管怎样,兄弟们总改不了盟主称号。

「请她进来。」雍叡说。

门打开,时宁穿着一身LV新装,她跳到他膝上,直接往上一坐,双手扣住他的脖子,额头同他相抵,这份亲昵,是从他们小时候便习惯起,他疼她,非常疼惜,对他而言,她是家人。

「怎么有空来找我?」捏捏她的鼻子。

「人家很烦。」抓抓头发,她可爱地嘟起嘴巴。

「烦什么?」

「我们哲学老师常找我麻烦,我费尽心血写的报告,你知道他给我几分?」

「说说看。」

「五十九分,你看,差一点点就过关了,偏偏不让我过,是不是找麻烦?」

「要不要我找人和他谈?」

他笑笑,这小丫头会费尽心血写报告才有鬼,她从来不是好学生,书念得七零八落,她该感激自己有个好家庭,否则她的学生生涯老早就结束了。

说到好学生,他想起初蕊,她是天才吗?每个家教老师都夸奖她,插花、厨艺、茶道……老师们说她是天生奇材,任何东西一教就会。

而她的美姿美仪和语音修正课,成绩简直是令人赞叹。她一身上气全数褪去,台湾国语消失不见,才多久?半年工夫,她成功地被打造成高贵典雅的上流社会淑女。

故意欺负初蕊的,既然她那么游刃有余,他便做主替她加了钢琴、绘画、长笛……课程,他等着她喊救命,等着其中一个老师对他摇头说,初蕊缺乏天分。

但是并没有,至少到目前为止,老师仍然对她持正面看法,而她,练琴练到半夜两点,从不喊半声苦。她不喊苦,他就和她僵着,课照上,甚至命令老师们对她多几分严格要求。

他等着她投降。

突然,雍叡猛地想起,他根本苦不了她。忘记她从前受过多少苦吗?苦难没抹杀她的意志,反而把她磨成生存专家……

「我在说话,你没专心听。」时宁抗议。

「妳说什么?」回神,雍叡问。再次,他讶异自己为一个女人分心。

「你分心了,为谁?哦哦,你是不是在想女生?」

「时宁。」被说中心事,他有几分不自在,冷起脸,口气跟着僵硬。

「好嘛、好嘛,我知道自己乱讲话,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用冰脸对我,我最怕这样的雍叡哥了。我知道你是最重承诺的男人,你向爸爸承诺过,不管怎样都会把我娶回家,就算我和别人私奔,你也会想尽办法把我挖出来,逼我上礼堂。」连珠炮弹飞射,时宁瘪瘪嘴,雍叡哥的表情好吓人。

「妳想和谁私奔?」

「我的哲学老师啊!他要是肯让我过关的话,我勉强委屈自己,陪他私奔。」

「我还是找人和他谈谈。」

「找谁?阿爆、李昆?算了,那些暴力分子,你不是最怕人家说你和黑道挂钩,那就把他们藏好,少让他们曝光。」

「我身边还有另外一群菁英分子,他们很讲道理的。」他自认为转型转得不错。

「算了,我自己去找他处理,就不相信搞不过他。我可是秦玉观的女儿呢!」虎父无犬女,她也非简单人物,这秒钟,她决定和哲学老师杠上。

「好吧,如果真不行的话,再跟我说。」

「雍叡哥,我快二十岁了。」提出正题,这是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想办生日会?」

「对啊,我的生日很倒楣,刚好碰到圣诞节,每年都邀不到人,今年我想在家里办盛大的Party,过圣诞也庆生日。」

「时宁,妳害怕孤独对不对?」

搂住她,雍叡有几分心疼,往年圣诞,不管再忙,义父都会拨出时间带她出国玩,今年义父不在了,时间未到,她已开始担忧恐慌。

「雍叡哥……」时宁红了双眼。

「对不起,这阵子太忙,没办法常陪妳。」

揉揉她的头,突地,初蕊又黑又顺的长发出现他眼前,那舒服的触感,温顺的柔软……甩头,不想,他不应该常想到她。

「我知道再忙,你都尽力赶回家陪我,谢谢,我真的觉得有雍叡哥在,很棒!」

用力搂住他的腰,父亲死后,他们相持相依,是革命感情也是不散亲情,她无法想象哪一日分离,她再看不见他。「雍叡哥,我们当一辈子的亲人好不好?」

「我们本来就是一辈子的亲人,忘记了吗?四年半后,我们要结婚。」对这件事,他从未有过迟疑。

「可是,现代男女结婚很容易吵翻闹离婚,到时候,我们连亲人都当不成。」

「放心,我不会和妳离婚。」这是他唯一能报答义父的方法。

「讨厌我又不准离婚,你会很可怜。」

「傻瓜,我怎么会讨厌妳?」

笑笑,雍叡开始在心底替她计画一个盛大的生日舞会。

「今天喜欢,说不定明天就讨厌了,谁晓得以后会变成怎样?」窝在雍叡胸前,她怀着不确定。

爱情是什么样的感觉?像她和雍叡哥这个样吗?为什么她没有传说中的盼望、心酸、浓烈想望?

   

初蕊想,他是喜欢这种相处模式的。

她恬淡、她宁静、她不求不忮,她学会静水生活原理,然后,他常回来,一星期一次,每次的相聚都教人满意。

她做饭、他吃饭,她插花、他欣赏,他工作,她在他身旁安静待着,拿一本书,接受他对待猫咪的抚慰方式,然后夜里,两具躯体交缠,他在她身上发泄所有热情,最后天亮……他离去。

她常常觉得,他在,即便安静,她全身的细胞都是活跃的,而他不在,她便成了行尸,一日日拖磨,期待下次再聚,到时,重生的她又是精神翼翼。

门被敲开,初蕊抬眉,进门的是管家太太。

「初蕊小姐,盟主要妳绑一束花,连同这份礼物包装好,中午他会回来拿。」

他要回来?太棒了,就算只是一下下都好,因为今天是圣诞节,所有人都欢欣鼓舞的好日子,能见着他,是她最优的圣诞礼物。

低头检视管家太太抱进来的鲜花,玫瑰、海芋、百合、雏菊样样有,这些足够她绑十束花了呢!

「时间来得及吗?」管家看看腕表问。

「是。」她接下花、礼物和卡片,把花放在书桌上,从抽屉里找出工具,对满桶花材东挑西选。

这些事初蕊做多了,自她拿到池坊流初级证书之后,他便常让人把她的作品带到办公室里,他从没正面夸奖过她,但这举动已是对初蕊的最大鼓励。

于是,她插花练得更勤了,短短半年,她拿到中、高级证书,元旦后,准备进军师范科初级证书。她希望能为他工作的地方尽力,希望除了情妇之外,自己对他有更多价值。

打开礼物盒,是一条心形的钻石项链,亮闪闪的光芒耀了她的眼,很漂亮,但她不羡慕,她有一个翡翠绿的玉镯,是雍叡送给她的,他认为清澈透亮的绿像极她的干净。

盖上盒子,她将包装纸折出层层波浪,做点小纸雕,她在波浪间雕出两只展翅蝴蝶,包好礼盒,左看右看,轻轻晃动,蝴蝶的翅膀上下搧动,这份礼物叫作──雀跃。

放下礼物,挑出金黄色的太阳花,一朵一朵,她扎出一团金色花球,亮丽的黄、抢眼的黄,她用褐色的皱纱纸将它们围绕中央,她用金色、银色相间的缎带扎出华丽的法国结,这是适合送给年轻女孩的圣诞花束。

圣诞花束?年轻女孩?忍不住,她望一眼卡片。

是要送给年轻女孩的吗?那个女孩之于他,有什么意义?只要轻轻抽出卡片,便能得知……心呛着,好奇心催促她的动作。

不、不能看!那是雍叡的隐私,她答应不探问他任何事。

闭眼,用力吸气,她放下卡片,从抽屉里寻来蜡烛和之前制作好的干燥花,挑挑捡捡,她挑出一朵雏菊,和花束、礼盒相仿的金黄色系。

回到书桌前,几次点燃蜡烛,许是心不在焉,所以总没点成。

下唇咬了又咬,最后,还是抵不过好奇心,她颤着手,将卡片抽出来。卡片表面是一张双人合照,照片里雍叡拥着一个年轻女生,很甜美的女孩子,轻轻浅笑,便笑得人满心甜蜜。

翻开卡片,里面简短几个字句,交代了他们的亲密──

时宁,生日快乐!

妳的雍叡哥

迅速合起卡片、迅速把卡片放回信封间,双手抖得太厉害,眼睑眨过,眨出一串伤心泪水。

「妳的雍叡哥」……原来他属于一个叫做时宁的女孩子。

时宁……很漂亮的名字,很漂亮的人,那么登对的男女,不成双对,怎对得起天地!?

很好啊,她终于明白了,范初蕊之所以被称为情妇而非女朋友,因为见不得光,因为他的正常生活在那位时宁小姐身上,男人嘛,总有贪鲜、想换口味的时候,所以范初蕊有其存在必要。

用力拭去泪水,用力握紧拳头,她的「用力」和唇角刻意装出来的笑容不搭,那不是同系列的东西,可惜,不管是不是同系,配合是她唯一能做的表现。

深吸气,深吐气,把酸楚锁在心底,她片刻不敢将笑容卸下,怕这一松懈,便再挂不回去。

握拳,用力再用力,指甲陷入肉里,她不痛不苦、不怨不嗔,她是不怕苦难的范初蕊啊!死咬牙关,再一下、再一下她便挺了过去。

一个时宁算什么?说不定未来还有五个、十个时宁,不管她们是谁,总是配得上他身分的女人,她们可以昂首在阳光下,可以和他并肩在每个开放场合,可以……做尽所有她不能做的事情。

松开拳头,肩膀垮台,她走到梳妆台前,审视自己。

幸好,笑容还在,眉角的春风仍旧停留。

吐气,再次整肃笑容,别哭、别伤心,只有那些「时宁」介意她存在的份,她怎有权利介意「时宁」存在?

再回到桌前,这回她轻轻易易擦亮打火机。

蜡烛燃烧,灼热她的心,把她的心熬出一点一点鲜红蜡油,缓缓滴入信封口,红蜡逐渐扩大,迅速地,她把雏菊压在上面,红蜡黄菊,封住信、封住她的心,指间的疼痛没传入神经中枢,反而是落在臂间的泪水烫心。

门再度打开,她恢复态度,一派的悠闲自然,彷佛刚刚那番心情挣扎不过是假象。

「管家说妳这个月月事没来!」雍叡道。

原来,连这种事都有人替他监视自己。

「是。」她没否认。

「为什么?」

他的问话是关心?不,她不该朝这方向想,他是怕麻烦吧。

「应该……快来了。」顾不得伤心,她先想到的是安抚他的麻烦。

「妳确定?」

「是。」

「不管怎样,下午管家会带验孕捧和事后避孕药回来,以后,我不希望再出现这种意外。」

「是。如果……」话停在舌尖,答案很明显,根本连问都不需要问。

「如果什么?」他不准她话说一半。

「如果怀孕了呢?」她抱着千分之一的希望问。

「用最快的速度处理掉。」他消灭了她的千分之一。

处理,多不带感情的话,如果有,那是他的骨血,他生命的延续啊!他怎能像对待垃圾一般,用处理二字,便轻易带过?

然而……他怎会对她有感情?她不是时宁,她只是范初蕊,一种名为情妇的可有可无人物。

她心痛,但对他微笑点头。

「是。」没有异议,她全然附和。

「东西弄好了吗?」他问。

他大可不必亲自跑这一趟的,但想见她的念头炽烈,于是他出现,看她也被她看。

「弄好了。」她顺从地把花束、礼物和卡片交到他手中。

他很满意,她的努力他接收到了,连卡片都封得那么别致细心,时宁收到一定很开心。

雍叡再看初蕊一眼,这回,她没抬头看他,不安的手扭着裙襬,在担心吗?她担心怀孕、担心后续的处理动作?

「不用怕,我认识很不错的医生,他会处理得很好。」破天荒地,他安慰她。

她接收到了,却为这样的「安慰」疼痛,扬起笑,假装不在意。

「我不怕。」

「很好,我走了。」还不想走,还想多留,在这个人人欢庆的圣诞夜里,留她独自品尝孤寂,他……不舍。再多看她两眼吧,但越是看她,便越别不开脸。

克制!他一向很能克服自己的想望,吸气,他转身,逼自己走出有范初蕊的空间。

「是。」点头,她目送他的背影。突然,她唤住他:「可不可以……」

「什么?」他问。

「可不可以让大家放假,圣诞节对很多人来说,是重要节日。」

他看她一眼,再次确定她的要求。

「我不会离开,我答应过你,不走出这里。」

「妳确定?」

「是。」假设她的人生注定孤寂,她不该拖住不相干的人同自己一起。

「晚上,妳要做什么?」

她指指桌上。「还有很多花等我处理。」

悲伤,圣诞夜里相陪的是不解事的鲜花,但……不怨尤,这是在决定跟他同时,她一并舍弃的快乐。

「好,我会交代下去。只不过,妳相不相信,如果妳跑掉,我有的是办法把妳抓回来?」后面两句,绝对是恐吓了。

「是。」

她相信他是有能力的男人,也相信自己跑不出他的手掌心,就算他不用脚炼手炼将她限制住,她的心也……也离不开了呀!

多糟糕,她爱上他了,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他不需动用任何力气便可留住她的身心,她连想逃避的欲望都没有,没有爱情、没有尊严、没有心,这样的范初蕊,这样的爱情,有什么地方值得?

点头,他走了。

望住门扇,久久……

终于,她的笑容崩溃,她的肩再挺不住沉重哀悲。

这天,初蕊知道一个「时宁妹妹」的存在;这天,她彻底明白,自己不过是类似充气娃娃的情趣用品;这天,她明白压抑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

而这天,在人声鼎沸的宴会里,几次,初蕊孤寂的身影浮上雍叡眼底。

 第五章

孤独对初蕊而言已是生活常态,不必再费心习惯。

人很奇怪,一旦事成习惯就不会再去翻究为什么。不去提问就不会猜测,然后便安安然然度过一生。

初蕊是这样的,她努力符合雍叡的期待,他一两个星期便会回来,在等他回来的中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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