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侠五义]天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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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兆蕙嘻嘻哈哈道：“玉堂自然有他的消息来源啊，他消息很灵通的，放心吧，玉堂肯定能找到他们的。”
　　虽然他是这么说，但是白锦城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展昭突然灵光一闪：“可是玉堂应该知道陷空岛会有人留守的吧？但是他为什么也没有给陷空岛传信？会不会是……根本传不了？”
　　“不会吧？！”丁兆蕙夸张地大叫，“谁有那个本事让他传不了信啊？”
　　“这可难说，”白锦城道，“他那三位兄长也没有传回任何消息吗？”
　　丁月华有些担忧地说：“大约一个月前消息就断了，那时大约就是玉堂哥离开开封府的时间。”
　　白锦城立刻站了起来，“你们先想办法找江湖朋友打听一下，我去跟包大人说说，看能不能查查玉堂最近在哪里。可惜咱们的情报网还没完善，否则……唉。”
　　由于他的天策卫要处理江湖事务，势必要收集江湖情报的，所以他早就向赵祯请了旨，允许他征用各地驿站的消息渠道。
　　驿站本来就是消息灵通的地方，人来客往的，自然能知道很多事情。况且他的要求也并不苛刻，只是要各地驿站每月上报一次当地江湖情况，若发现有江湖人祸及百姓便加急上报他天策卫就足够了。在这方面的事情上，赵祯真的给了他很大支持。
　　可惜赵祯的旨意刚颁下去不久，各地驿站都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呢。

　　第十八章　五爷哟你可长点心吧！

　　话说白玉堂一去月余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一众朋友都急得不行了，丁氏兄妹和展昭各去寻江湖朋友打听消息，白锦城就去找了包大人。
　　包大人一直以来都挺欣赏白玉堂的，便也答应帮忙去查查，然而却不能太兴师动众了，毕竟不是公事，只能让底下人随便留意一下。
　　之后众人又赶紧给留守陷空岛的钻天鼠卢方和留守丁家的丁兆兰传信，让他们俩也查一查。办完这些事，也不能耽搁天策卫选兵的事，因为武举已经开始了。
　　在武举开始之前，白锦城早就通过赵祯拿到了所有参加武举的武生的资料，丁兆蕙和丁月兰就专门帮他挑出那些江湖人，而且还不能全要，年纪不能太大，品行不能不好，武功差点没关系，反正入了天策卫之后白锦城都会亲自教他们。
　　而白锦城和狄青就专门看那些不是江湖人的武生，因为会参加武举的武生，除了江湖人之外，也就是些军人子弟了，在这方面他们俩都有经验。
　　正如赵祯所说，每届武举选中的人都不多，然而来参加的人却是不少。为了让那些没选中但是又有些本事的人心甘情愿地进入天策卫这个小衙门，在武举开始之前，白锦城特邀展昭和自己进行了一场表演赛。
　　大宋的武人们什么时候见过还能劲气外放那么威风的武功呢？好些人纷纷想着若是自己也能学到就好了。赵祯又使人“悄悄”放出消息去，说那位表演了绝妙枪法的白统领就是江湖上大有名声的“神枪”，白统领现在正组建天策卫，这个天策卫福利好待遇高，而且贵精不贵多，想要挤进去的人都快打破头了什么的。
　　于是武举结束后，白锦城说出要从没有中举的人中选拔人才放入麾下的时候，那些落榜的武生便一拥而上，几乎将负责登记的赵六合都淹没了。
　　除了这些人之外，居然还有些京中武将的子弟也来报名，实在是白锦城的枪法诱惑力太强了，如今开封的人谁不知道这位当初在开封府大门前那么拉风地救下了皇太后？听说他一个人就干掉了好几百个刺客呢——其实这都是百姓们吹出来的，然而大家看了他和展昭的表演赛之后，竟然一点都不怀疑其真实性了。
　　本着贵精不贵多的精神，最后也才挑满了两百人，赵祯听说了还一个劲叹气：“太少了，太少了。”
　　“行了，两百人足够了，”白锦城还不知道他吗？无非是觉得这么点人管不来整个开封府，“首先我们只管江湖人犯案的事，开封府是天子脚下，哪有那么多江湖人敢在这里闹事？就算加上周边归开封府辖下的几个县，也完全没问题。”
　　赵祯也只好点头：“好吧，不过等过个一两年，这两百人若训练好了，可得派驻到各地去独领一支队伍。”
　　“到时候再说吧！”白锦城一边逗着小长生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一步步来，一口也吃不成个胖子。我现在愁的是玉堂始终没消息，也不知道他到底干什么去了，或者出了什么事。”
　　赵祯托着下巴想了半天，问道：“他不是很厉害吗？我对江湖不是太了解，但是看你们往常说的，只怕江湖上也没什么人能够陷住他让他一点消息也传不出来吧？只怕是去做什么不愿意让人知道的大事了。”
　　几天之后，白锦城就知道赵祯没猜错了，因为开封府最愣的一个人——赵虎——他竟然误打误撞地撞破了一桩大案，凤阳府太守孙珍，也就是庞太师的外孙，盘剥民脂民膏给他外公备了一份万两黄金做生辰贺礼，结果被人给劫了！护送这份大礼的人居然连是谁干的都不知道，礼都快送到了，才发现用来装礼物的八盆大盆景里面竟然是空的！不，也不全是空的，里头还有块象牙牌子，上面写着“不义之财，有意查收”，丁氏兄妹看过了，那是白玉堂的笔迹！
　　孙珍被赵祯给办了，庞妃和庞太师怎么求情都没用，立刻就革职查办了。然而白玉堂还是没消息，不知道又干什么去了。
　　就在白锦城松了一口气开始练兵之后不久，陷空岛终于传来了消息，白玉堂那三位兄长安全回去了，劫寿礼这事还是他们跟白玉堂一起干的。本来这事是他们一个朋友柳青约他们去的，还没出手呢，白玉堂就找到了他们，然后几个人悄没声息地就把这事办了，随后去了一趟凤阳府，查清了孙珍所有罪行，就把证据寄到开封府来了。
　　收到了证据，包大人就判了孙珍一个流放岭南，庞太师气死了，上奏赵祯说包大人针对他，反被赵祯又罚了几年俸禄。
　　知道白玉堂非但没事还干了这么一件大事，展昭那个气啊，“他单知道寄证据回来，就不知道顺便寄封信给我们报平安？”
　　丁兆蕙也嘟嘟囔囔：“他不知道就算了，三位大哥也不知道说说他到底又干什么去了。”
　　“说不定又去做什么大事了呢，”丁月华道，“玉堂哥从来就是个闲不住的。”
　　“得了，反正不必我们操心了，”白锦城没好气地说，“敢情我们都白忙活了半天，这小子！”自练兵去。
　　从选兵结束到现在，白锦城练兵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了。他麾下的人多是江湖人，其中自然有刺头，然而白锦城在天策府混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刺头没见过？他武力值又高，恩威并施的，狠狠收拾几顿，再做点心理工作啦，多教几个招式指点指点武功啦什么的，不到半个月人就都老实了。再加上有狄青这个大冰山做军法官，那些小崽子听话得不行。故而只是练了一个月，这些人的羽林枪法已经有模有样——他们毕竟也有些底子——只是天策内功他们才开始练，还没能有什么声光效果，杀伤力也并不算大，但是起码招式套路上有个形了。骑术什么的，他们本来就会，白锦城也教了一些初步的游龙骑法，起码也能来一次像模像样的集体冲锋了。
　　狄青进步是最快的，白锦城对他也算是倾囊相授，没像对那些小兵一样精简掉了声光效果太夸张的那些部分，加上丁兆蕙武功也不错，丁月华这个外援也还在，如今他们倒是可以有行动了。
　　第一次行动反正也是试手的，目的就是让那些新兵见见血，白锦城和两个副统领商量了一下，就挑了开封府辖下一个比较偏远的小县，据说那里有劫道的响马。
　　天策卫的头一次行动，大家都比较重视。丁兆蕙特地去查了那块地方的响马的消息：“倒也是绿林上有点名气的人，这帮人挺烦的，又没个固定的山寨，常常抢一次换一个地方，滑溜得很，这次撞到咱们手里算他们的运气到头了。”
　　听闻要有行动了，新兵们都很兴奋。白锦城站在小校场的台子上，看到底下一群红袍银甲的人虽然兴奋但是好歹还能保持住军纪的样子，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一个月能训成这样子，也算勉强过关了。
　　“老实说，我没指望你们现在就能派上什么大用场，”他说，“所以我挑了个最容易对付的敌人，你们若是连面对这最容易对付的敌人时也怂了的话……”
　　一群小兵面上愤愤，不过还是老老实实没动没说话。
　　“生气吗？生气的话用你们的行动告诉我，你们配得上‘东都之狼’的称号！”白锦城冷冷道，“这个名号是我向官家求的，但是你们现在还不是，我希望你们以后会是。”
　　看看小兵们的斗志都被激起来了，他也不再废话，跃下台子上了马背，手中长枪一挥：“上马，出发！”
　　紧接着开封府的百姓就见到一队红袍银甲的骑兵在全城偶像白护卫的率领下出了开封府后门，沿着往常专走车马的主干道向着城门疾驰而去。
　　白锦城特意挑了最少行人的时间和道路，为的就是不扰民。但是开封府百姓太爱看热闹了，呼啦啦全都跑到道路两边围观，有的还跟他打招呼：“白护卫，干什么去呀？哟，你都带上兵啦？”
　　他也只好回答一声：“我去办差呢大娘！”
　　轰隆隆的马蹄声也掩盖不住队伍里小兵们的喷笑声。这下子白统领刚刚建立起来的高贵冷艳的形象一下子又没有了……
　　“笑什么笑！”统领大人大怒，“现在笑的，等办差回来，全都跟展护卫巡街去，我看你们到时候还笑不笑得出来！”等他们被开封百姓的八卦和热情包围之后，就会知道他们统领大人为什么会这样了。
　　小兵们顿时学着狄副统领板起了脸扮面瘫。

　　第十九章　催人泪下！为何酷炫狂霸拽只能维持一刻钟！

　　急行军一天，队伍到了开封府辖下的中牟县。丁兆蕙领着一队轻身功夫不错的斥候去探听消息，剩下的人则找了个茂密的林子暂时隐蔽起来休整一夜。
　　丁月华这次也跟来了，这让留守的赵六合十分不满，众人出发前他还在抱怨：“为什么不让我去？月华是个姑娘都能去……”
　　当时狄青面瘫脸吓唬了他一番，“到时候你要是见了血，看到什么残肢断臂……”
　　世子大人吓得半死，再也不敢抱怨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做后勤吧。”
　　于是这会儿丁月华就开始跟白锦城讨论起来：“这次行动过后，只怕江湖上会对咱们天策有非议了，素来江湖事朝廷都是不管的，如今我们开始插手……”
　　“有非议就有非议，怕他们干什么？”白锦城冷笑一声，“有本事就来问过我手中的枪！天策的职责本来就是这个，我们从来不怕别人非议。倒是你和兆蕙……你们本来也是江湖人，受到的非议只怕比我们更多。”
　　月华姑娘一扬下巴哼了一声：“我们父亲也是镇守雄关的总兵，我们为朝廷做点好事又怎么了？况且白大哥你跟我说过的那位唐朝时的曹雪阳将军现在已经是我最崇拜的人了，曹将军一个姑娘都能做东都之狼，难道我就不行吗？你可不要因为我只是个外援就不把我算在内。”
　　白锦城放声大笑：“好妹子！将来若有机会，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单领一军，也做个丁将军！”
　　“不过说到东都之狼……我还真得庆幸开封也叫做东京呢，若是叫个南京，咱们岂不是就得叫南都之狼？那可一点也不顺口，”丁月华说，“还是东都好听些。”
　　白锦城嘴角一抽，忍不住也庆幸起来。
　　众人在树林里休息不久，丁兆蕙带着人摸回来了，他们居然还真找到了那伙人的临时驻地，就在前方不远的一个山谷里。那山谷只有一个出口，只要堵住了出口，那伙人就是插了翅膀也逃不出去了。且这伙人似乎并不打算在这里久待，竟然连些陷阱壕沟什么的都没有，只有些绊马索之类的。
　　白锦城和狄青专门又跟着他过去看了一下地形，两个人商量了一下战术，回到树林里又休息了一个时辰，东边的天空就开始发白了。
　　一行人草草吃了干粮解决了早饭，将马蹄裹上早已准备好的稻草，尽可能地掩不发出声音，朝着山谷而去。
　　此时还是清晨，丁氏兄妹带了斥候们先上前解决了那些粗糙的绊马索，丁月华甚至还进山谷里略探了探，发现那伙人居然还在呼呼大睡呢。
　　丁兆蕙还嘟囔：“这也太容易了吧？这样我们岂不是直接冲进去就行了？”
　　“所以才用来给崽子们练手，”白锦城转头吩咐身后的旗手，“把大旗立起来。”
　　两个旗手都是身形魁梧有把子力气的壮汉，一人一边骑着一匹大马在他身后，一个擎起了天策大旗，一个擎起了白锦城的将旗，上书一个大大的“白”字。
　　将队伍中箭法最好的一部分人安排在出口两侧，预防着若有漏网之鱼冲出来之后，白锦城手中长枪向下一挥，喝道：“冲锋阵型准备！”
　　整个队伍组成了一个锥子，尖头朝着谷口，只待他一声令下，便策马冲进了谷内。
　　犹在睡梦中的响马们有些甚至来不及反应，帐篷就被一杆杆长枪掀翻了。
　　虽然有个别小兵因为没见过血下手有点迟疑，但总归他们是骑兵，又趁人不备奇袭，即使有一两个高手，也很快被枪阵收拾了。白锦城甚至都没怎么出手，只是看着哪个小兵崽子实在危险，才过去搭把手，狄青和丁氏兄妹也是如此。
　　战斗很快结束了，天策卫没有一个人阵亡，但是白统领很不满意。他骑着妞妞，在队伍面前走来走去，来回打量着他们，一群小兵崽子被他看得毛骨悚然。
　　“这样的乌合之众！”他厉声道，“我挑了最容易对付的人，全是一群土鸡瓦狗，你们竟然还有人受伤？他们当中甚至还有些人一看就知道没学过武功！人家用朴刀的，你们用长枪，居然还能伤到！就是这样的乌合之众，伤了我们十几个人！你们自己说！你们该怎么跟我交代！”
　　一群人默默低头。
　　丁兆蕙笑嘻嘻打圆场：“白大哥……呃，统领，咱们才训练了一个月，是吧？这也不能怪他们，是吧？下回努力就是了。”
　　他还回头问小兵们：“以后你们一定会努力加倍训练的，是不是？”
　　一群人轰然应诺：“是！”
　　“是个屁！”白统领大怒，“你们当我没眼睛看吗！这根本不是训练不训练的问题！看见他们凶狠，你们有些人就怂了！我们是什么？我们是狼！谁能比我们更凶狠？全都给我记住了，只有我们让别人害怕，没有我们害怕别人！不能做到的趁早从我的手下滚蛋！说，你们能不能！”
　　一群人跟他比大声：“能！”
　　“受伤的把伤处理一下，剩下的去把贼赃都收拾了，俘虏绑起来，尸体就地掩埋，”白锦城神色稍微松动了点，“等回了开封，收缴的贼赃九成上缴府衙，一成归我们自己，人人有份，这是我跟官家说好了的。”
　　小兵们大喜：“统领威武！统领霸气！统领神勇无敌！”
　　“一群小王八蛋！还不快去！”统领大人笑骂着，一枪抽在了喊得最欢的丁兆蕙背后，“少教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
　　于是半天之后，一群人满载而归，收缴的赃款赃物足足装了三辆马车，就连这三辆马车都是赃物，除此之外还有十几匹马呢。
　　一天之后，他们的队伍出现在了开封城门口。
　　守城官兵老远看见一大队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