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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佛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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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武转过身,面上已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拱手微笑道:“杨兄,李兄,你们也来了?”

杨思古身材修长,英武挺拔。面上总是带着一种温和的笑意。李至五短身材,圆脸大眼,但眉目之间却总似闪动着一丝冷意。

二人虽说形象、神情相去甚远,但他们身上的共同点却很多。

他们的衣袖都很短,仅遮过手腕;他们的手指都修长而结实,十指的指甲都修得很短、很平整。

因为他们都是用剑的高手,都深知出鞘一剑在对敌中的重要性。所以他们极其注意避免任何有可能影响他们拔剑速度的因素在自己身上存在。

他们的目光看上去都十分平和,就像是斜佩在他们腰间那两柄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长剑。

但佟武知道,在那极其普通的剑鞘中,藏着两柄随时可能冲出森严的杀气的两柄利剑。正如他们平和的目光中所蕴含的那种奇异的,钢钉一样锐利的穿透力。

当然,他们身上最大的共同点,便是他们的忠心。

对主人的忠心。

对野王旗的忠心。

他们不仅是野王旗主人的最得力的部属,与佟武一样,他们也是主人最知心的朋友。

他们当然不可能诬陷主人。

佟武想不出任何他们会诬陷主人的理由来。

杨思古拱手还礼,微笑道:“佟兄没想到我们会来?”

佟武道:“是的。”

杨思古淡淡道:“佟兄一定会认为是洪师叔让我们来,以博取佟兄的信任的吧。”

佟武道:“杨兄言重了。总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杨兄明言。”

李至冷冷道:“其实,我们来此,是为了佟兄的安全!”

佟武道:“李兄的意思是,主人会对我下毒手?”

李至道:“有这种可能!”

佟武道:“为什么?”

李至道:“因为他与血鸳鸯令勾结,已经对总舵的弟兄们进行了一场大屠杀!”

佟武失色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杨思古道:“上个月底。

李至道:“佟兄应该不会忘记,月底是他的生日。”

佟武当然不会忘记。因为在二月中,他还曾特意派人专程给主人送去了一份贺礼。

李至道:“我们根本没想到,他早已计划好在那一天的酒宴上对我们下手!”

自杨、李二人现身后,一直不发一言的老人轻轻叹了口气,道:“就在那天清晨,吴诚匆匆赶到了我那里,说血鸳鸯令令主已经亲率精锐人马,埋伏在总舵周围,即将对野王旗下手…··”

佟武打断了他的话,道:“吴诚为什么不早点向总舵报告呢?”

老人冷冷盯了他一眼,低声道:“因为他也是在行动前才探清血鸳鸯令的目标就是野王旗,因为他很早就知道总舵内有人与血鸳鸯令勾结,直到那天凌晨,才知道叛徒到底是谁!”

他显然在生气,生佟武的气。

因为佟武竟然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声音中又透出了那种奇异的杀气,佟武立即感到喉咙口像是堵上了一块大石头。堵得他呼吸不畅,心里竟有些发慌。

佟武很清楚,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自己最好不要开口说话,但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不问出来,他实在很难受。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如此轻易地就相信了这三人所说的一切,显然与他的性格和平日里的行事风格不符。

佟武毫不退缩地迎着老人的目光,道:“既然吴诚早已知道总舵内有人与血鸳鸯令勾结,为什么不向主人禀告?”

虽然他尽力地控制着自己,但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有些颤抖,有些不自然。

老人淡淡道:“因为吴诚去血鸳鸯令卧底这件事,只有老主人和我知道,吴诚所探听到的一切情况,也只向老主人和我报告。”

佟武有些吃惊地道:“主人不知道有吴诚这个人?”

老人道:“不错。老主人临终前,曾一再叮嘱我,不到绝对必要时,不准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

佟武沉默了,因内心的震惊而沉默。

如果老人所说的都是实情,也就意味着连老主人对主人也并非完全信任。

这可能吗?

老人的嘴角很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缓缓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老主人对他一直十分信任,否则也不会让他接掌野王旗。老主人做出这样的决定,只不过是想更有效地保证吴诚的安全,并且在关键时分,让他能发挥最大限度的作用而已。”

佟武微微点了点头,道:“使者接到吴诚的报告,就赶到总舵去了?”

老人道:“不错!”

杨思古道:“幸亏洪师到的及时,不然的话,就算我们知道了他的阴谋,也没有反抗的可能了。”

佟武道:“为什么?”

杨思古道:“因为师叔赶到时,他正站起身来,向大家敬酒。”

李至道:“酒里早已下了剧毒!”

佟武目光一闪,怀疑地道:“据我所知,他对用毒之道好像从未涉猎,怎么会……”

老人道:“事后经查实,酒中的毒药来自血鸳鸯令,是血鸳鸯令的独门奇药。这种药不会伤及人的性命,也不会有损人的武功,但是能有效地控制人的心智。”

佟武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如此!那后来呢?”

杨思古道:“他看见洪师叔冲进大厅。大声呼着叫我们不要喝酒,便知阴谋已经败露,双方便动起手来。”

佟武道:“双方?血鸳鸯令的人已经杀进去了?。’杨思古道:“没有。他一直在暗中集蓄力量,龙虎营的侍卫全都参与了这个阴谋!”

佟武道:“结果如何?”

杨思古道:“血战过后,总舵中的弟兄伤亡过半,龙虎营也只剩下了十几个人。他一见形势不利,便突围而去。”

佟武略显奇怪地道:“难道血鸳鸯令的人没有接应他?”

杨思古尚未答言,李至已抢着道:“当然接应了。如果不是血鸳鸯令的数十名高手一路掩护,他也不可能逃到北京附近来。”

老人轻轻咳了一声,低声道:“我们一直追到京城附近,才追上他,虽然他最后被老夫和杨、李二位重伤,却被人救走了。”

佟武道:“救他的是什么人?”

老人道:“那人红纱蒙面,看不清她的面目,但从她显露的武功身法来看,应该是血鸳鸯令令主本人!”

佟武又沉默了,半晌方道:“使者,杨兄、李兄,不瞒三位,到现在我不是难以想像,要怎么样的一个女人,才能诱惑他呢?”

老人转开目光,看着微微发黄的窗纸和窗户上略显昏黄的阳光,慢吞吞地道:“据吴诚说,血鸳鸯令主为了这个计划,不惜抛出了她座下最心爱的大弟子。”

他缓缓摇了摇头,目光自窗户上移到佟武脸上,很快又移开,喃喃道:“你没有见过。所以你根本想像不出她是怎样的一个尤物。”

“你见过?”

佟武差一点就说出声来。

这句话已冲到了他的舌尖,又被他硬生生吞了下去。

他脸上仍然保持着一副略显茫然的神情。但他心里却十分惊讶。

因为他已发现,老人的目光突然变得不再锐利。也不再含有慑人的洞穿力。

一瞬间,他从老人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温和。一丝玄想,一丝茫然,还有一道转瞬即逝的亮光。

佟武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气,道:“属下明白了。”

老人似乎一怔,声音立刻变得嘶哑起来,低声道:“你明白什么了?”

佟武慢吞吞地道:“他一定不会甘心失败,一定会来找我这个惟一不知道他的阴谋的人。”

老人盯着他,低声道:“不错,他一定会来找你。不仅仅是想利用你,更重要的是想利用你手中掌握的禁军!”

佟武双眉一轩,道:“使者请放心,属下知道该怎样做。”

老人似乎松了一口气,道:“好,那就好。”

佟武沉吟着,又道:“属下有一个请求,不知使者能否恩准。”

老人道:“你说。”

佟武道:“他的功力比之属下,不止超出一筹,属下一人不可能制得住他。如果属下为此动用禁军或侍卫中的好手,又怕会暴露属下的身份,……”

老人淡然一笑,道:“你是想我留下来帮你?”

佟武道:“是。

老人道:“我还另有要事。这样吧,李、杨二位可以改装暗伏在你左右。合你们三人之力,对付他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吧。”

佟武道:“谢使者。”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佟武怔了怔,方道:“使者是指……”

老人道:“当然是指你的亲事。”

佟武勉强一笑,道:“不太顺利。”

老人道:“为什么?”

佟武有些为难地道:“属下没有家世背景,只怕柳侯爷不会同意。”

老人低声道:“什么家世背景?柳升不也就是一介武夫,靠军功才拜将封侯嘛!这几年来,皇帝对你如此信任,他柳升敢小看你?!”

佟武无言,只是笑。笑得很有些无奈。

老人道:“你要知道,本旗欲想进一步扩大势力,真正做到,一统江湖,不设法结交、控制一批朝中的王公巨卿是不行的。你和柳侯爷小姐结亲只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只有这一步成功了,才可能有进一步的发展!”

佟武道:“是。属下明白。”

老人道:“等皇帝班师回京,你大可以直接求皇帝亲自为你提亲嘛!柳升总不会连皇帝的面子也不顾吧?”

佟武道:“使者放心,属下一定照办。”

老人道:“好。你去吧,在此久留,一旦让他察觉,事情就不好办了。”

佟武想了想,道:“还有杨兄、李兄在此稍等一会儿,我回城去让人送两套禁军的衣服来,二位改装后,直接进城找我就行了。”

李至道:“洪师叔,这样安排……”

老人低声道:“这样安排很好。”

李至立即闭上了嘴。

杨思古淡淡道:“佟兄禁军中已培养了几名心腹,二来,走后门托关系挤进禁军的人哪天没有十几,二十来个,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的。”

*** *** ***

马蹄声渐渐远去了。

杨思古压低声音道:“洪师叔,您看这姓佟的可靠吗?”

老人微微一笑,道:“你是担心他对我们的话仍有怀疑?”

杨思古道:“是。”

老人道:“换了你是他,对刚才的话会怀疑吗?”

杨思古道:“会。”

老人转向李至,道:“你呢?”

李至也毫不迟疑地道:“会。”

老人道:“为什么?”

李至道:“因为吴诚。”

老人道:“你认为他不信吴诚?虽说吴诚这些年来一直未曾露过面,但我已告诉他,吴诚是奉老主人之命去血鸳鸯令卧底的,他总不会连老主人也有所怀疑吗?”

杨思古道:“当然不会。”

老人道:“那他还怀疑什么呢?”

杨思古道:“吴诚现在并不在这里,他所说的话都是从我们口中说出来的,而且也没有有力的证据。”

老人道:“这个不难,过几天我们安排他与吴诚见上一面,不就行了。”

他的嘴忽然闭紧了,眼中隐隐闪动着一丝精光。

茶博士正在外面大声吆喝着。

有茶客上门了。

从几位茶客简短的谈话中可以听出,他们只是过路的普通人。

老人眼中的精光慢慢消退了。

李至凑到老人身边,用极细微的声音道:“要不要把他·….?”

他伸出左手食指,轻轻划了一下。

老人摇了摇头,道:“他只是个小角色。做了他,反而会引起佟武的怀疑。我们多安排几名得力人手,对这里严加监视就行了。”

李至动了动嘴唇,似是有不同意见,终于还是闭上了嘴,没有说出来。

老人看了他一眼,转眼又看看杨思古,淡然一笑,低声道:“可以说,我是看着佟武长大的,对他的性格一清二楚。

他是个直肠子,如果心存疑惑,面上一定会显露出来的。再说,只要我们能顺利地解决那小子,他又能怎样呢?”

杨思古、李至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第八章 于西阁的烦恼

老人说得没错,佟武的确是个直肠子。

只是老人忘了,这个直肠子已经在朝廷里混了六七年了。

宦海风波,比之江湖生涯,其凶险的程度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但佟武这些年来在宦海中却是如鱼得水。

这样的成绩,绝非一个“直肠子”所能达到的。

就算佟武原本是一个直肠子,现在也已变得九曲十八弯了。

三月三十。仁济药铺。

刚刚与几名店伙计一起吃完那顿很令他有些难堪的午饭,上官仪就微微吃了一惊。

他刚放下碗筷,一抬头,看见于西阁急匆匆走进了药铺。

几名店伙计和小王显然也吃了一惊。

他们惊讶的程度绝不在上官仪之下。

因为自仁济药铺开业以来的七年中,这是于西阁第二次在药铺露面。

他第一次来药铺,还是在七年前铺子开张的第一天。

自那时到现在,仁济药铺一直是由小王代为打理。

出什么事了?

一看面上的表情和惊疑不定的目光,上官仪就知道小王和店伙计们心里都有同样的疑问。

上官仪并不知道这竟是七年来于西阁破天荒第一遭亲自到药铺来。

他吃惊是因为于西阁的神情。

很显然,于西阁正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上官仪还是从他死板着的脸、闪烁不定的目光和急匆匆的步伐看出了他内心的焦急、怒气和震惊。

出什么事了?

上官仪心里也这样想着。

看于西阁的样子,似乎是有大难即将临头了。

小王忙不迭迎了上去,微哈着腰,脸上挤出一丝小心翼翼的微笑,恭声道:“老爷,有什么事派人吩咐一声不就行了,何必大老远亲自跑来,……”

于西阁黑着脸瞪了他一眼,顿时将小王后半截话瞪回了喉咙里。

他脚下不停,也不理会几名店伙计恭恭敬敬的招呼,一直往账房里走,只对小王丢下一句话:“你跟我来!”

小王心里打了个突,脸一下白了。

“会不会是老爷发现了我在账面上做的手脚?”小王心里直打小鼓,挪动着两条已不太听使唤的腿,一步步向账房挪去。

小王实在不能算是个很贪财的人,于西阁虽说为人稍嫌吝啬,但对小王这样的心腹还是比较慷慨的,每月付给他的工钱并不算少。只是小王很爱喝两盅儿,能抽出空来时,也时不时地按捺不住去逛一逛青楼妓馆什么的。所以经常口袋空空,在药铺的账面上做些手脚,捞上十几两银子救救急,也是常有的事。

走进账房,看着手西阁黑沉沉的脸上一双喷火的阴沉沉的眼睛紧盯着自己,小王几乎已经肯定,是自己做的假账东窗事发了。

“老爷对我一向是很信任的,怎么突然间想起查药铺的帐了?”

小王心念急转。

“会不会是铺子里掌柜的告了我一状?”

他直觉得两腿发软,两个膝盖骨不住地哆嗦着。

如果于西阁再晚一刻开口,小王定会跪倒在地,主动招供了。

但于西阁一开口,小王立即松了一口气。

“石花村的卜先生这两天来过吗?”

小王正飞快地举起衣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听这话,虽然松了口气,却又吃了一惊。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奇怪了。

“没有。”

“是他没有来,还是你没有见到?”

这句话就更奇怪了。

小王用惊疑不定的目光怔怔地看着于西阁,怔怔地道:

“我每天都盯着上官公子,卜先生要是来找过他,我怎么会不知道。”

于西阁慢慢点了点头,喃喃道:“奇怪!”

小王更奇怪。

他实在想不通于老爷今儿是怎么了。

于西阁自怀里掏出一封信,丢在桌上,道:“你跑一趟石花村,把这封信交给卜先生。”

小王道:“是。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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