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临神坛-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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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帝发出最后的呐喊，却是带着不甘。一位在历史长河中有着举足轻重地位，也曾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一代大帝就这样被几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生生耗死，虽然造成尧帝陨落的根本原因是菩提圣人和张墨本，但眼前这几人却彻底终结了这位上古大帝！



当最后一点金光消散，‘天元棋盘’也一下失去了灵性，如同一个孤独迷茫的人立在虚空之中。



“夺走棋盘，立刻遁走……”



就在尧帝元灵彻底消散的刹那，四位天元护法赫然出手，竟也是打算抢夺‘天元棋盘’。



“将军，杀了他们。”宁采臣手中‘昆仑镜’一转，一道镜光射向‘天元棋盘’而同时第四代柱国将军手中‘帅印’一祭就朝着四个天元护法砸去。原本还心存收服四人想法的宁采臣，开看到死人的表现时，也彻底打消了原本的想法。



‘昆仑镜’的镜光射中‘天元棋盘’原本近在咫尺的棋盘忽然出现在四个天元护法百里之外。而几乎同时‘帅印’携带着金戈铁马的气势一下砸中四人，这一砸虚空连连振动，四人也同时收了不轻的伤。



天元棋盘被挪移出百里距离，宁采臣五指大涨，掌中一块棋盘虚影迎风便涨，宁采臣得到了尧帝《天元大典》，如今尧帝陨落他却是最容易收取‘天元棋盘’的人。这棋盘虚影一出现，天元棋盘立刻恢复灵性，竟如同一个扑向母亲怀抱的孩童，向着宁采臣而去。



不过‘天元棋盘’刚一动，金面巨子手中木尺般的墨眉剑唰的一下射出一道剑光。剑光漆黑如墨，在这宇宙空间之中却宛如一道江河向着‘天元棋盘’席卷而去。还在半途的‘天元棋盘’立刻被卷入这如墨的剑光中。



墨色长河的剑光倒卷，就拉着‘天元棋盘’向金面巨子而来。



“唰……”



突然又是一道璀璨剑光如长河一般席卷‘天元棋盘’。这道剑光如同智慧长河，一下冲入墨色长河中，两股洪流就开始在虚空中争夺棋盘。



“天元棋盘，人人都想要，那就各凭本事吧！”如智慧长河的剑光正是檀宝‘般若之剑’的剑光。虽然他与金面巨子一同出现在这里，但是到了争夺‘天元棋盘’时，两人立刻拔剑相向！



“好一个各凭本事……”就在两道剑光交汇争夺时，一根横贯千里的翠绿竹影同时出现在两条长河之上，竹影一出现，立刻插入长河，任凭两道剑气长河如何冲刷都难动竹影分毫。



“采臣，你我兄弟一场。今日这‘天元棋盘’就赠与你！”竹影插入剑光长河之中，顺势就是一挑。接着‘天元棋盘’被一下挑出，眨眼之间便落入宁采臣手中。



最终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林溪竟然出手将‘天元棋盘’送到了立场完全不同的宁采臣手中……



第一百三十七章推演出的神坛



“溪儿，你为什么要帮宁顽？他得到‘天元棋盘’迟早还是会拿来对付你的！”



星空之中狐母林溪并肩而行，‘天元棋盘’最后被林溪一竿子送给了宁采臣，此物已有归宿，其他人也就各自离开。而林溪则带着狐母穿梭在宇宙空间之中，也并非回转中央世界，倒像是向着另一个世界而去。



“母亲不必担心，孩儿这么做自然有打算。尧帝一死，这天元棋盘其实已是采臣命中注定之物，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倒是老师的出现实在大出意料！”



林溪一面回答着狐母，脑中却一直在思考着关于张墨本的一切。说起来这位老师一直没有完全显露出真实的实力，甚至这次张墨本突然出现抢夺尧帝身躯，也没有完全体现实力。



“原来这位就是张先生！不过我总觉得管家张彧更加有些不同寻常。”狐母也是一脸疑惑，他以前没有见过张墨本，但却与张彧有过一面之缘。最后张墨本用出纵横捭阖之术时，却是出现了张彧的虚影，这其中种种实在令人费解。



“老师隐藏极深，肯定也有极大的图谋。不过他与菩提圣人同时看上了尧帝身躯，而且对‘天元棋盘’毫不在意，这副身躯唯一的用处就是帮助那些仅存元灵的存在重生。这么看来老师和菩提圣人都是为了复活一位大人物！”



“溪儿的意思是说释迦圣人已死？那张先生又是为了谁？”狐母也是极其聪明的人，只要林溪一点，自然明白这其中些许缘由。



“普天之下能让菩提圣人上心的只有释迦一人，这一点到已能肯定。而老师所为之人想必不久之后我们就能见到了！”



林溪这次发现菩提圣人就是释迦圣人悟道的那颗菩提树所化，他也终于明白了‘斜月三星洞’中那成圣之景为何会是那般景象。在菩提心中释迦就是一切！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林溪带着狐母不知又穿梭了多少空间，期间甚至穿过无数层层叠叠的空间断层，一路上好像在一个迷宫中。



林溪神念不停的在虚空延伸，好像在感受着什么，不停地变换着前行的方向。就在狐母问话后片刻，林溪再次闯过几道空间断层，出现在一个无边无际却没有一颗星辰的幽暗空间中。



“母亲，我们到了……”



狐母看清眼前情景也不禁吃了一惊。因为这片无边无际的空间虽然没有一颗星辰，但是十二枚比星辰还要巨大的棋子正在这空间中缓缓沉浮。



“这是……这是黄石圣人的十二枚灵棋……天呐，竟然如此巨大！”狐母也被这十二枚灵棋震撼了。



“世人只知黄石圣人兵法卓越，却不知他推演之术更是独树一帜。以灵棋散布虚空推演天下，恐怕以推演之术闻名的阴阳家也不过如此吧！”



林溪看着散布虚空的灵棋也不由的感慨而道。虽然林溪身体中《灵棋经》的气息能轻易感受到十二枚灵棋的存在，但是没有亲眼见到之前，他也无法想象眼前这般宏伟的情景。



十二枚灵棋每一枚都如同一颗巨大的星辰，灵棋表面虽然光华暗淡，但是那昏暗光晕之中无数晦涩难名得气息一丝丝的衍生着，这些气息从每一枚灵棋上升腾起来，而后全部汇聚在灵棋形成的巨大阵法上。一座幽暗模糊的，只能看到一个大概轮廓的祭坛若有若无的出现在十二枚灵棋上空。



“神坛……这就是所有圣人毕生追求的神坛吗？”林溪痴痴的看着那模糊的祭坛，黄石圣人竟然是以十二枚灵棋在这虚空推演传说中的神坛。不过即便过去数千年，这灵棋推演的结果也微乎其微。



“不……，这不是神坛……这只是黄石道人自己理解中的神坛。这世间更本没有人见过神坛。更何况人力是不可能推算出神坛的形态！”



不知为何，当狐母看到灵棋上方的神坛虚影，眼中光芒一闪，突然说道。而此刻狐母的气质也为之一变，竟不复以往那柔弱娴静的神态，反而变得高贵雍容！



“嗯？母亲你这是？”林溪对狐母再了解不过了，一瞬间就察觉到了狐母的变化，不禁眉头一皱，眼中露出浓郁的担忧之色。



此刻狐母的变化更超过了灵棋对林溪的吸引。因为刚才那刹那间狐母身上流露的气质林溪并不陌生，那是辛帝皇后苏妲己的气息。也就是说刚才那一瞬间出现在林溪面前的是苏妲己。



“溪儿……我……”狐母语言又止。好像要解释什么，但一时又开不了口。



“你终于来了！”



就在林溪看着狐母，准备开口之际，突然从那‘神坛’虚影上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接着‘神坛’虚影上一道略显明亮的光华出现，而后光华敛去，显现出一个身穿蓝色道袍，头发以一根木簪盘成道髻的老道人。



这老道身形与‘神坛’虚影融为一体，身上没有一丝生命的特征。就连双眼之中也看不出任何神采，除了形体上是个人以外，林溪有种感觉，此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你就是黄石圣人？”林溪看着‘神坛’上的道人开口问道。



“你叫林溪……好名字……”黄石圣人没有回答林溪，反而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



林溪看着神坛上的黄石圣人。虽然这神坛不是真正的神坛，但是黄石圣人却推算出了神坛轮廓，而今他自己也站在了上面。从这一点来看黄石圣人已经走在了其他圣人前面。



“神坛……她说的没错，人力是不可能推算出神坛的形态。老道还是失败了……”黄石圣人居高临下，配合那神秘的‘神坛’虚影，真有一种诸天神祗俯视苍生的感觉。不过他言语中的失落和无奈，又让这形象大打折扣！



“老道早在启动灵棋之时就已经耗尽一切力量，如今你们看到的只是我七千年前留下的一道影像。苏妲己，果然不出老道所料，你将会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想必你已经苏醒了前世的记忆了吧？”



黄石圣人继续说道，而他的每一句话都如晴天霹雳一般在林溪耳边响起。眼前这黄石圣人竟然只是一道七千年前的影像，一个人能在七千年前算计好将来的一切，这已经与神灵无异了。但真正让林溪心头一震的还是黄石圣人关于狐母的话。现在可以肯定狐母确实是苏妲己转世，而且她已经苏醒了苏妲己的记忆。这时候林溪也想起了当年救出狐母时的异样。



“看来母亲在化形时已经苏醒了苏妲己的记忆！她为什么要瞒着我？”林溪此刻心中竟有些莫名的失落。虽然早已猜测了这个结果，可是真当面对时，林溪还是无法做到完全坦然面对狐母的身份！



母亲？苏醒了苏妲己记忆的母亲还能是以前那个母亲吗？她的心中肯定又是那个雄才大略霸绝天地的辛帝吧？林溪心中不由的如此问自己，他发现这一刻竟有些嫉妒辛帝了。虽然明知辛帝已经彻底消失在天地间，但这种嫉妒还是不由的升起！



虽然此刻狐母虽然又恢复了平日的神态，但是被黄石圣人这么一说，他看向林溪的眼神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我究竟是谁？”林溪神色复杂的抬起头来，看着只是一道影像的黄石圣人。此刻虽然只是面对一道七千年前的影像，但林溪眼中却闪起一丝期待，似乎黄石圣人这道影像会是他的救星。



“这重要吗？”短暂的沉默后，黄石圣人的影像看了一眼狐母，这才反问道林溪。



“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可以答应你的所有条件。”林溪极其郑重的回答到，虽然只是面对一道影像。



沉默，又是沉默……



黄石圣人的影像高居神坛，像是在举棋不定，又像是完全没有了思维。林溪目光分毫不离的看着黄石圣人影像，不过从他紧紧握着的双拳可以看出，此刻他也是万分紧张。



一旁的狐母此刻秀眉紧蹙，只是盯着林溪。她脸上满是担忧，隐约间还能看到双眼中若有若无的泪花。



“不重要……这真的不重要……”足足半柱香的时间后，黄石圣人的声音才慢慢的响起。而随着他这句话说出，神坛上的影像也开始一点点的模糊起来，好像刚才这段时间影像中的残余力量已经用尽。



“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眼见黄石圣人影像即将消失，林溪无法抑制的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看到林溪失态的表现，狐母眼中怜爱之色闪过，随后毫不犹豫的握紧了林溪的手。刹那间林溪又感受到了那只柔弱无骨，让他心神宁静的手。他记得在镇妖塔中第一次见到化成人形的狐母时，就是这双手轻轻的拂过自己的脸颊。



“其实你想问的并不是这个问题……这个答案也只有你自己才能找到……”黄石圣人最后的声音渐渐消失，同时那十二枚灵棋剧烈的震动起来。就在灵棋震动的同时，‘神坛’虚影还有黄石圣人的影像都一下消失，接着十二枚灵棋急速缩小，最后全部没入林溪的眉心，同时还伴随着无数的记忆疯狂的涌入林溪脑海。



第一百三十八章殷都遗墟



“你想问的并不是这个……答案也只有你自己才能找到……”



无数的记忆涌入林溪脑海，不过黄石圣人最后这句话却掩盖了所有的记忆，不停的回荡在脑海。林溪也不得不承认，与其说他想要知道自己是谁，还不如说他想知道该如何面对狐母如今的身份？



而伴随灵棋涌入的这些记忆也不是林溪的前世记忆，只不过是黄石圣人毕生的记忆。其中包含黄石圣人成圣的经验，还有七千年来，十二枚灵棋推演出的种种。



七千年的不停推演信息庞大无比。不过林溪在查看这些信息时发现，其中许多地方又模糊一片，尤其是关于百圣消失，还有大商那位神秘存在，以及妖族包大人的身份都毫无头绪。似乎灵棋在推演这些东西的时候都被一些神秘的力量阻隔！



对于这些灵棋无法推演的东西，林溪也不觉得奇怪。黄石圣人虽然厉害，但比起几位神秘存在还有些距离。其中一些关键的东西自然被这些人掩盖了天机。



林溪暂时将这些记忆放在一边，原本被狐母抓住的手也不自觉的抽了出来。此时林溪看着狐母，虽然两人相隔不过三尺，但是林溪第一次感觉和狐母之间产生了巨大的间隙，两人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陌生的感觉……



“我……我确实已经苏醒了苏妲己的记忆……不过溪儿我……”两人相视良久，狐母吞吞吐吐的说道。



“母亲，不用说了。孩儿明白！”林溪打断了狐母的话，他知道狐母一直隐瞒她苏醒记忆，同样也是难以割舍与林溪的母子之情。同样的林溪对此也早有猜测，但一直故作不知，也是存了同样的想法。



母子二人在处理这件事上都选择了逃避的方式，不过现在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逃避已经不可能了！



“溪儿，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狐母被林溪打断话语，沉默片刻后再次开口说道。不过她还是将林溪唤着溪儿，与以往也没有什么不同。



“母亲请讲！”林溪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下来。虽然称呼上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明显可以感觉到两人间拘谨了不少。



“送我去这个地方。”狐母手指一弹，一道气劲落到林溪眼前。只见林溪双目一扫，双眼中就印现出一座巨大而又残破的城池。



“好吧！”林溪什么也没说，只是随手一挥，而后就与狐母消失不见。



如今林溪得到十二枚灵棋传承，其推演能力已是登峰造极，转瞬间亿万念头闪过。刚才狐母那一道气劲其实就是上古殷都的气息。当年殷都承受了数十位圣人间的战斗，整个殷都王城直接被轰出了中央世界，而后数千年里这殷都遗墟一直漂移在宇宙空间中。



狐母既然苏醒了苏妲己的记忆，自然能模拟出殷都的气息。不过就算以前世苏妲己的能力，要找到殷都遗墟也是一件难事，何况如今狐母只是元神境一重的修为，要穿梭宇宙空间还是只有靠林溪。



殷都遗墟就是一座漂浮在宇宙的城池，说大不大，但也算不上小。上古时辛帝如果不是因为被十多位圣人围攻，恐怕最终成就会直接超越五帝，直追远古三皇。而殷都城池如今虽然已是残破不堪，但气势依旧巍峨。那残垣断壁间依稀能感受到几千年前辛帝统治下的强大帝国！



林溪与狐母落到殷都遗墟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狐母站在残破坍塌的城墙上，抚摸着碎裂的墙石，整个人完全变成了苏妲己的气息。狐母踏着满地的残垣碎瓦，一步步的向遗墟中央走去，而林溪则站在城墙上一动也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狐母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