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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灵异]非君莫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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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愣住了。
  江宁婆婆摸摸他的脸,笑道:“好……好孩子……我去看看饭好了吗……”
  呆呆站在门口,白玉堂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呦呦,五弟,大中午杵这儿思春呢。”
  不用看,必是蒋平。
  “谁是你五弟!”
  “别不承认啊,我可是听见你连娘都叫了!”
  “还不一定呢。”白玉堂甩甩袖子,进屋提起画影。
  “我倒觉得□不离十,跑不出这个真底去。不是我说,干娘连你屁股上的胎记都知道,还能错认了人?”蒋平挥挥那不应节气的羽扇,“你要出门?”
  “回客栈一趟。”
  “我也去。”蒋平舔舔嘴唇,“那家的炒鸡是一绝。”
  “娘做了饭,你还到外边去吃。”说完觉得不对。
  蒋平不负所望地吆喝起来:“看看,这儿子当得真顺溜,都管起你哥吃饭了。”
  一剑拍在他头上,转身走人。
  两人刚转过街角,便见一群人围在客栈门口吵闹不止。仔细一看,闵子谦坐在当地,身前护着几个官差,对面一帮人领头的正是被白玉堂教训过的赵安。
  赵安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叉着腰骂骂咧咧:“告诉你们,识相的快些让开,这老头偷了老子的钱袋,回去告诉你们大人,我们侯爷说了,这事不用他管,我们自会处理。”
  一个衙差摇摇头:“我们大人也说了,闵子谦是一个案件的重要人证,任何人都不能动他分毫,你请回吧。他如果真偷了你的钱袋,你自可以到衙门告状,不能蛮横抢人。”
  赵安眼见威胁不行,便要动手。
  白玉堂冷笑,正要上前,蒋平一把揪住,隐到街角,小眼睛里都是兴奋。
  “我有个绝妙的主意。”
  “?”
  “要救人,我们得和官府联手。这个新来的知府,看样子有几分硬气。除此之外,还需你帮个大忙。”
  白玉堂忽觉背脊发凉:“帮什么忙?”
  “等二哥、三哥到了,再告诉你。你现在先别出去,只暗地里助那些衙役一臂之力就行。还用飞蝗石。”
  果不其然,看见飞蝗石,赵安立即吓得屁滚尿流,带着一干草包手下溜走了。
  闵子谦看着走近的少年,有些不安,他知道江湖中人一向不喜欢官府办案。但自从知道女儿消息后,他便寝食难安,几番犹豫还是报了案。他本来对官府也没抱太大希望,赵府势力鼎天,根本无人敢惹。只是这新知府一到,雷厉风行、杀伐决断地办了几件案子,连赵府请去接风的酒宴都辞了,无疑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少年目不斜视、闲庭散步般从他身边走过,轻轻一句话惊得他魂不守舍——
  “我得去会会这个知府。”
  


☆、第九章 白玉堂的身世【修】

  作者有话要说:内容不变,公孙与白玉堂的一句对话做了修正,避免歧义
  说干就干,当晚,白某人一身白衣,飘飘然逛进了府衙的后院。
  府衙里摆设奢华,假山怪石嶙嶙,看着还有些眼熟,一琢磨,和赵府的似乎同一材质。看来前任知府与这赵侯爷当真“关系匪浅”。
  亭廊回转的深处有一间颇巍峨气势的厢房,已是子夜十分,仍有一灯如豆。
  白玉堂避过巡逻衙役,倒挂在廊下,透过窗缝往里看。
  正厅挂着一幅五言律诗:“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秀干终成栋,精钢不作钩。仓充鼠雀喜,草尽狐兔愁。史册有遗训,无贻来者羞。”并无落款。长桌之后坐着一个看不出年岁的中年人,此人满面漆黑,额头正中却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于灯下正捋须凭几看书。
  只此一眼,白玉堂立即生出三国时关公过五关斩六将路过荥阳被胡班偷窥时的感慨:“真天人也。”那种天生的威严与正气,令观者心惊。
  正要离去,忽听屋中之人朗声道:“既然来了,请进来一坐。”
  白玉堂一惊,自己虽没有刻意收敛气息,但寻常人也定难发现,这个知府一脸斯文摸样,难不成还是个不世高手?
  刚要动身,西墙上忽然跃下来四五个黑衣蒙面人,衙役围将上来,那些人挥着钢刀切菜砍瓜般便杀到了门前,衙役们哪能抵得住,纷纷退让。
  一人踹开门喝道:“坐什么坐,把人头奉上才是待客之道!”
  黑脸中年人面色如常,放下手里书卷,长身而立,自有一股迫人的威严:“是谁让你们来刺杀本官的?”
  几人面面相觑,一人小声道:“是侯爷府的赵安,他说你不给侯爷面子……”
  “住嘴!”另一人喝止,“包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若要冤鬼报仇,找他赵府便是,我们兄弟只是收钱办事。”低喝一声,几人冲了上去。
  忽听一人朗笑道:“想要他项上人头,需得问问我手中画影!”
  黑衣人急回头,门口一个少年踏着月光,有如天神般缓缓而入,嘴角凝着一股冷笑。只见他长剑未曾出鞘,眨眼间五只菜鸟蔫了吧唧地横躺在地。
  包拯放下手里的细线,吩咐衙役将人带进大牢,拱手道:“谢大侠救命之恩,不知大侠如何称呼?”
  “大人客气,在下白某人。”白玉堂走近几步才明了,包拯手里的细线连着顶上几处大铁笼,即便自己不出手,这几人也是逃不过的。“看来我是多此一举。大人布的好机关,在下佩服。我只是好奇,大人怎么发现他们入侵的?”
  “不过是些小机关,近日才设下的,未曾想当真派上用场。”
  白玉堂心头一动:“这么说大人精通机关之术?”
  “一窍不通,只是故友会些皮毛,防身尚可,精妙之处恐难企及。”
  正说话间,一人披着青色外衫、靸着鞋跑了进来:“包希仁你死了没有?用不用我给你收尸?”
  来人无视屋中二人,拿起桌上水壶,呲溜溜一气用了不少,抹抹嘴这才瞧着他们:“嗯,看样子活得很好。这位怎么称呼?”
  白玉堂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方吭吭哧哧道:“公孙……策?”
  “呦,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名气了?”公孙策得意地道。
  白玉堂有些抽筋,这人怎么和自己印象中的仙人之姿差别那么大,要不是他面容未变——虽然颌下留了胡须,他还真不敢认:“我是白玉堂,颜渊的徒弟。先生曾救过我常州府干爹的命。”
  公孙策摸摸山羊胡,闭目想了片刻,一拍手道:“你就是那个答应要报答我的小男孩,一眨眼,长这么大了啊。”
  听了这话,白玉堂反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那时答应报答他的方式是替他揍人,还真是天真的可以:“不过儿时戏语,先生怎么当真?”
  “自然要当真了,我们可是拉过钩钩的。君子一诺重如山,你终究是要替我揍个人的。”
  包拯干咳:“看来竟是故友。白少侠请坐,公孙先生请自重。”
  公孙策不乐意了:“自什么重!要不是我,你早横尸街头了,这会儿给我脸色看,救你这么多回,不如救外人一回,看,这不巴巴地跑来报恩了嘛。”
  包拯知道他有人来疯的病症,也不理他:“白少侠所为何来?”
  白玉堂便将自己的发现和计划说了一遍,虽然对包拯没什么信心,但对公孙策,他还是心存敬意的,纵然现实离谱了点。
  包拯道:“我们已经探查了些时日,发现最开始走失的是青楼花巷里的清倌,之后便是十到十七八岁的童男。童女却是这半年内开始失踪,年龄上限制不大,似乎只要是童子之身便可。”
  “闵秀秀?”公孙策低吟,白玉堂所提之人他印象深刻。
  “怎么了?”
  “是个奇女子。”公孙策一谈正事立即显得正常多了,“我今日第二次被蒙着眼带进赵府去给那些女子看病,都是呕吐不止之症,看得出来是人为用金针封穴所致,心下不免疑惑。待诊治到闵秀秀时,她悄悄塞给我二块丝绢,一块儿上是七十四个血指印,另一块儿则是一封血书,细数了她们的遭际。她坦言这病症就是她用藏在头发里的金针弄出来的,目的是想办法将搜集的罪证传出去。”
  白玉堂想起第一次夜探时的情景,没料到,这姑娘竟如此心细胆大,那时便已经开始了谋划。
  “可是现在有证据也不好拿他。赵钰府里养有武士,他若武力反抗,再加上里面的机关陷阱,我们胜算不大。我和朋友商量出一计,打算来个里应外合。”
  公孙策闻言,冲他一打量,忽然邪笑起来:“当年的小奶娃长成公子哥了。”
  包拯厉声道:“不行!”
  白玉堂一愣,不知他为何有此反映。
  “这于你而言太过危险,怎能让你如此冒险?”包拯道。
  “我冒险?”白玉堂不明所以,“我能冒什么险?”
  公孙策好奇道:“你朋友莫不是没告诉你,他准备让你做那内应?”
  “没有啊,他只是说等另外两个朋友到了再一起商量。”白玉堂挠挠头,“无非是让我被抓进去,顶多放点血而已,能有什么危险?”
  公孙策一脸看戏的表情:“你知不知道赵钰好男风?”
  “知道。”白玉堂鄙夷状,“不就是偷看男人洗澡嘛。”
  包拯的茶喷了出来。
  “跟我来!”公孙策一把拽起他往书房跑去,白皙的脸上挂着抽搐的笑容。
  半个时辰后,书房里爆出一声怒吼,引得公鸡齐鸣:“蒋矬子!我跟你誓不两立!”
  天光大亮。
  白玉堂怒气冲冲地跑回客栈,一脚踹开门,床上蒋平睡得甚是香甜。
  “蒋平!爷爷要砍死你!”
  蒋平于睡梦中感知到了危险,搂住被子往地上一滚,睁眼一瞧,白玉堂面色狰狞地杀了过来,立时意识到某些事情的真相已经败露,一边逃命一边暗恨那多嘴的人。嘴上依然利索:“五弟莫恼!莫恼!哥哥敢让你去,定是做了万全准备,定不会让你吃亏……你不谢我替你打发了害闵老头的人,怎么跟我翻脸呢……啊……”嘴上八字胡少了一撇。
  蒋平只剩下疯狂地逃命了。
  ********************
  等待中又过了三日。
  这日一大早,白玉堂还在睡梦中,就听见有人把自己的门擂得震山响,还在鬼嚎:“干娘!干娘!开门!”
  白玉堂素有起床气,像他这种只有掐耳朵和鬼压床才能醒的人都被聒噪醒,足见捶门的人有多吵人。火大地穿好衣服,一把拉开门,跌进来一胖一瘦两个青年。
  两人一跌即起。看其年岁相仿,二十五六岁左右,瘦瘦那人腰间别着一幅精钢手套,体壮那人手持一双百来斤重的流星锤,前者灵巧活跃,后者力大憨厚。
  “娘住在西面,你们找错了!”
  “你谁啊你?”瘦子问道。
  “问人名姓,先自报家门!”
  “脾气还挺大,不过,合我心意。”瘦子拱手道,“在下韩彰,这位是三弟徐庆。”
  徐庆挥着大锤,推了韩彰一把:“俺自己会说,不用你多嘴!在下穿山鼠徐庆,他是彻地鼠韩彰。”
  “在下白玉堂。”这两人的性情倒挺讨人喜欢,白玉堂的起床气小了不少。
  江宁婆婆和其他人都被吵醒,看这情形立即明了:“你们两个!一个转向,一个忘性大!能从陷空岛跑来没丢,真是运气!”
  “不是有卢信跟着的嘛。”两人无所谓地道。
  卢芳笑道:“老二、老三来的正是时候,咱们一会儿出去吃茶去。”
  徐庆嚷嚷:“有酒不吃,吃什么茶?俺不去,俺要喝干娘的酒!”
  韩彰左右望望:“老四呢?”
  蒋平举着羽扇,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走了过来,闷闷道:“二哥,三哥。”
  “你怎么了?”韩彰问。
  徐庆早一步跨上前拉下他举扇子的手:“搞得跟个娘们一样……”噗嗤一声,狂笑出来。
  韩彰指着蒋平少了左半边眉毛和右半边胡子的怪异面相,笑得直抽抽:“哈哈哈……是谁……谁这么有能耐……哈哈哈……”
  蒋平恨恨地看着白某人。
  韩彰拍着白玉堂的肩膀:“兄弟,我更喜欢你了!”
  江宁婆婆道:“如此甚好,不如你们五个就结拜吧。”
  笑声戛然而止。
  徐庆最直接:“干娘,你开什么玩笑,俺们才刚见面,结什么拜!”
  卢芳悄悄把事情跟韩彰说了,韩彰点头道:“我说呢,他怎么也叫娘。”
  正闹着,一只信鸽落扑棱棱落在墙头。
  “我的信鸽。”江宁婆婆忙去看,众人围着观赏。
  纸条上就几个字:不日便到。落款是白锦堂。
  刚看完,酒坊外喧哗之声大作,卢信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婆婆,白大爷来了。”
  话音未落,大门口就刮进来一个人,紫衣玄裳,束发金环闪闪发亮,有着不张扬的贵气,此刻激动异常:“宁姨,我弟弟呢?白玉堂呢?”
  “在这儿!”卢芳将几乎不会动弹的人推了过去。
  白玉堂心头如遭雷噬,一道霹雳直击心底,他甚至觉得不需要任何证明,在看见这人第一眼的时候,那种血液里的联系,已让他们彼此熟悉。
  “大哥。”
  “玉堂。”
  兄弟两人抱头痛哭。
  众人也不由湿了眼眶。
  卢信擦擦眼,门口怎么还站着一个人,看起来憔悴得很,脸色更是苍白如纸:“请问,您找谁?”
  白玉堂抬头一看,又惊又喜:“大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师父,我就是他养大的。师父,猫儿呢?他也来了吗?”
  白锦堂说不出的感激,走到那人跟前,一揖到地:“谢师父对玉堂的养育之恩,金华白家会永远记住您的大恩大德……”
  颜渊忽然跳了起来,神经质地嚷嚷:“不是!不是!他不是你弟弟!他是我在洛阳捡的,跟你们没关系!”
  “师父,你不知道,我不是在金华丢的,是在……”
  “你闭嘴!”颜渊声色疾厉,眼睛中都是血丝,“他们凭什么说你是他们的!你跟我走!跟我回山!永远也不要见这些人!”
  说着便上来拉人,他身形极快,众人眼前一花,他已经瞬移到白玉堂跟前并扣住了他的脉门,不管他的挣扎,直往外拖。
  徐庆大怒:“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举着双锤就砸了过来。
  颜渊看也不看,将人拖进怀里,右手轻轻一挥,便隔开了百斤重的大锤,把人震退数十步。
  “好强的内力!”徐庆大惊,“兄弟们一块儿上!”
  白玉堂大惊,虽不能动,却不影响说话,遂大声道:“不可伤我师父性命!”
  四人齐喝一声,各有分工。卢芳未带兵器,仗着轻功身法,攻他上路;韩彰手上套着钢爪,在地上滚来滚去,进攻他下盘;徐庆天生蛮力,流星锤挥得虎虎生风,专打中路;蒋平手上功夫一般,只在一边掠阵。四人配合有度,一股股疾风卷起衣袂飘扬,劲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颜渊臂下夹了一人,单手迎战,虽是四人无意下杀手,他也应对有余。颜渊看得明白,几人中,徐庆力大浑厚,内力却并不精纯,不能久战。果然不多时徐庆的攻势便缓了下来,在他一锤递出,还未收回的空档,颜渊抬手在他腕上轻轻一点,他立刻拿捏不住,流星锤砸在地上,手腕突失重物,“咔嚓”一声脱了臼,已无再战之力。趁这一瞬,他已举步跃出了包围圈。
  心头一喜,向门口疾冲而去。
  白锦堂忽然站在门口,迅速从怀里取出一物,喊道:“你看这是什么!”
  感到师父的身子剧烈一震,接着便是抑不住的发抖,就连扣着徒弟脉门的手松开了也不自知,白玉堂忙顺势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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