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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神-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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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头不禁为之重重地震撼了一下,猛吸一口气,把一身功力提聚到七成,他不打算出手,他要试试这位“双凤门主”究竟有多高的修为,多深的火候。



他站稳了,只觉得那堵无形气墙的暗劲不断增加,但这时侯似乎也到了极限,双方成了僵持之势。



双凤门主无法迫退楚云秋,楚云秋也无法往前逼近分毫。



而让人揪心的是楚云秋站立处,他再往前迈一步,便进入了轿前五尺内,所以“双凤门”的人,甚至连傅瓢红,全都屏息凝神望着楚云秋,眼睛一眨也不眨,每一个人都够紧张的了。一时间这一带极静,静得都能听见灯焰轻爆。



潘朋没有忘记数数儿,他已经数了四十。



忽然,楚云秋猛吸一口气,炓下也随之往前移动半尺!



大伙儿一颗心忽地往上一升。只听轿中女子轻哼一下,软轿为之一动,楚云秋衣袂猛地一荡,又退回了原来站立之处。



傅飘红的一双美目睁大了,手抓得紧紧地放在胸前。



十二紫衣人跟一众紫衣少女脸上当堂浮现起失望神色!



“四十七,四十八……”眼看潘朋就要数到五十。



只听楚云秋震声一句:“门主,我要出手了。”



忽见他双掌扬起飞快外翻,随即身躯疾旋,大伙儿只觉一片排山倒海的动气往外一涌,“双凤门”的人站立不稳,忙都往外退去,连傅飘红在内都只是眼前一花,随后即见楚云秋站立原处没动。



博瓢红抬玉手掩住樱口,差点儿没叫出声。



十二紫衣人跟一众紫衣少女脸上神色难以言喻,都微微地低了头。



忽听双凤门主说了话,话声显得有气无力的,道:“江山,你究竟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弟子?”



楚云秋也显得有点儿疲累,但是他的话声却比双凤门主来得有力气:“有劳门主动问,我不属于任何门派。”



“那么你的师承……”



“徒忌师讳,门主原谅。”



双凤门主忽然哼地一笑道:“没想到我几十年修为竟还不如你,看来当今武林已是你们年轻一辈的天下了,好吧!你可以走了。”



“双凤门”的人还有傅瓢红都一怔,十二紫衣人跟一众紫衣少女猛然抬起了头,一脸惊讶神色。



楚云秋道:“多谢门主,现在我要奉知门主,我没有劫掳黄姑娘,可是我知道她现在跟什么人在一起……”



只听双凤门主道:“江山,那就是你的事了,是不是?不管你有没有劫掳我的义女,我的义女终必会跟你在一起,是不是?”



楚云秋道:“门主说得是,告辞。”一抱拳,偕同傅瓢红转身付去。



四大护法一起到了轿前,潘朋道:“门主,属下等没见他……”



双凤门主冷然道:“提灯过来。”两名提灯紫衣人应声来到轿前。



双凤门主冷冷地道:“你们往轿杆上看看。”



四大护法以及其他的人忙往轿杆上看去。一看之下,大家脸上马上都变了色。光滑的轿杆上,每一根上都多了五道指痕,深深地凹进去,跟天生似的!



十二紫衣人跟一众紫衣少女脸上也飞闪喜色。



半晌,潘朋躬下了身,说道:“门主,如今……”



双凤门主道:“起轿,跟他们去,我要看看他跟扬州梅家,究竟有什么渊源。”她抬手掀下轿帘,四名紫衣人过来抬起软轿。



第二十三章 前尘往事



晨曦透过云层,光芒万道。整整十辆高篷马车在晨曦中缓缓向前驰行。



头一辆马车车辕上,坐的是薛空群跟莫言。



薛空群握缰持鞭,而莫言则闲坐一旁。



后九辆马车车辕上,生的却都是唇红齿白的黑衣少年,每辆马车车辕上坐两个,无论哪一个长得都很俊俏,而且比一般大姑娘还白还嫩。



头一辆马车里,坐的是“逍遥宫主”、仙儿、萧凄悟和翠吟。



十辆马车每一辆都比常见的马车为大,逍遥宫主四个人坐一辆,显得很宽绰。逍遥宫主是长辈,而且也上了几岁年纪,她舒舒服服地躺在马车里养神,萧栖悟跟仙儿则不住地低声谈笑着。



忽然,翠吟拉开车帘往外看了一下,道:“天都亮了。”



萧凄悟立即改口道:“怕快到扬州了,这一趟真够累人的。”



逍遥宫主忽然生了起来,道:“仙儿,问问你师兄,离扬州还有多远?”



仙儿还没问,只听莫言的话声传了进来:“宫主,再有顿饭工夫就能看见扬州城了。”



逍遥宫主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萧姑娘,咱们不要进扬州城好不好?”



萧凄悟一怔,道:“不进扬州城,您的意思是……”



逍遥宫主道:“年轻的时候我到过扬州,记得扬州是个水单码头,过往的人相当的杂,咱们这一行太惹眼,我看还是不进城得好,好在咱们找的是“残缺门”的人,并不一定非进城不可!”



萧栖悟香唇启动了一下,道:“这倒也是……”



只听莫言道:“宫主倒不必有这顾虑,自从扬州梅家遭到变故之后,武林中一直风风雨雨的,所以非属必要,武林中人谁都避免往扬州来,这么多年来,除了扬州本地的武林人物之外,很难看得见几个外地来的。”



逍遥宫主身躯震动了一下,道:“扬州悔家,哪一个扬州梅家?”



莫言道:“扬州姓悔的人家不少,可是值得一提的自然是那武林世家、江南首富悔凌烟。”



逍遥宫主道:“悔凌烟家中遭到了什么变故?”



莫言道:““逍遥宫”不跟外界往来,宫主麾下也绝少在武林走动,难怪连这震动整个武林大事都不知道……”



按着他把梅家遭到变故的情形,概略地说了一遍。



静听之余,逍遥宫主的身躯不住地颤动,容得莫言把话说完,她竟然身躯猛晃起来,摇摇欲倒。萧凄悟和仙儿大鷘,双双伸手扶住了她。



仙儿急急地道:“师父,你……”



逍遥宫主抬了抬手,道:“不要紧,我没什么……”



说完了这句话,她人似乎好了不少。只听她按着说话,道:“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没有告诉你,在我还没有创“逍遥宫”基业之前,我曾经到扬州来过,跟悔凌烟不但有数面之缘,而且也受过他的恩惠。”



“自从我创立“逍遥宫”以后,一晃近二十年,我就没再到扬州来过,谁知道悔家竟然……这么一来,说什么我也要进城到梅家去看看了。”



她这一番话说得有破绽,也有点儿牵强,当年已受人恩惠,如今来到扬州怎么能不去看看人家?可是这当儿,谁也没有留意这些。



只听莫言道:“没想到宫主早在当年就认识梅凌烟,宫主!现在悔家只剩下一座荒凉的废宅。”



逍遥宫主道:“不要紧,就是仅剩块砖片我也要去看看。”



莫言道:“好吧,那么咱们就直奔城里去吧!”



半个时辰之后,十辆马车浩浩荡荡地进了扬州城,来到“梅家废宅”之前,马车停下,逍遥宫主忙问道:“到了么?”



莫言在车外道:“到了,宫主讲下车吧!”



逍遥宫主忙把手伸向仙儿道:“快扶我下去。”



她伸手向仙儿,萧凄悟也帮了忙,逍遥宫主似乎突然间老了不少,颤巍巍地在萧栖悟跟仙儿扶持之下步下了马车。



她脚刚着地就问:“仙儿,告诉我,悔宅现在是什么样子?”



仙儿当即把悔宅的现状外观描述了一番。



逍遥宫主对梅宅似乎有很深的感情,她听完了仙儿的描述之后人显得有点儿激动,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两眼已失明,难以视物,要不然……唉:想当初悔宅何等气势,没想到如今只落得……看不见也好,仙儿,扶我进去。”



她由萧栖梧、仙儿搀扶着,莫言在前带路进了梅宅,薛空群没跟进去,他指挥那些个俊俏的黑衣少年看守马车,并散布附近安桩设卡。



逍遥宫主的记忆力很强,她说她当年来过梅家,事隔这么多年,她对悔宅的一房一屋,一草一木,记得还很清楚。



刚进入后院,逍遥宫主忽然抬手一指,道:“那可是水榭?”



莫言道:“没有错,宫主!那正是水榭。”



逍遥宫主忽道:“仙儿,扶我过去。”



尽管逍遥宫主有点儿颤巍巍的,可是这当儿她走起路来相当快,几乎二蚪阱两步,似乎恨不得赶快跑进水榭里。



进了水榭,逍遥宫主马上就问水榭里的情形,这张椅子摆在哪儿,那张桌子放在哪儿,几乎都问遍了。



当然,悔宅已今非昔比,完全不是逍遥宫主记忆里的当年那个样子了。



她恨伤感,若叹了一声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口一夕祸福,梅凌烟在武林中算得一位英雄侠义,也可以称之为天地间的一个奇人,江南首富,武林世家,何等气势,何等名声,如今竟……前人说“物是人非”,如今竟连物也不是当年模样了,这叫什么,这叫什么啊,苍天对悔家为什么这么刻薄?”



莫言和萧栖悟都想劝她两句,可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从何劝起。



逍遥宫主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她抬手指着那原上书“钗头凤”的粉壁,说道:“梅凌烟文武双绝,不但武功好,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地无所不精,我记得那面墙上当年挂着一幅昼,就是出自梅凌烟自己的手笔。”



莫言随即膺道:“这个我知道,梅凌烟一手字儿当今可称一绝。”



逍遥宫主讶然道:“莫老看过他的字儿吗?”



莫言道:“宫主刚才所说的那粉墙上画儿没了,却被悔凌烟写上了陆放翁的“钗头凤”,可是后来又破人刮掉了,只剩下几个字儿,虽然我只看见了那几个字儿,可是已经够的了。”



逍遥宫主轻“哦”一声,道:““钗头凤”是悔凌烟写的么?”



莫言道:“我是这么猜的,八九不离十,你想嘛,这儿是他的家,别人谁会跑到这儿来住墙上写这个,他自己又好这玩艺儿、精这玩艺儿……”



逍遥宫主道:“除了那阕陆放翁的“钗头凤”,莫言还看见了什么没有?”



莫言道:“我是看见了,可是都没留意,还是你那位义子告诉我的,他看见墙上剩个“错”字踉“瞒”字,猜是阕“钗头凤”。另外旁边还有一行字,也被刮得剩了两个字,上头一个字是“含”,下头一个字是“凌”,因为有这个“凌”字,所以你那位义子猜是梅凌烟写的,而且他猜那个“含”字也是人名里的一个字……”



他话说到这儿,逍遥宫主的身躯忽然一阵摇晃,要不是有萧凄悟和仙儿扶着,恐怕她会倒下。仙儿大惊,急急说道:“师父,你怎么了?”



只听逍遥宫主虚弱地道:“仙儿,把那张椅子拿来我坐坐。”



莫言转身拿过那张满是灰尘的凳子,抖袖拂了一拂,递给了仙儿,说道:“宫主,你……”



逍遥宫主这当儿落了座,微微地摇摇头,说道:“谢谢莫老,我不碍事,歇一会儿就好了。”



莫言跟萧栖悟交换诧异地一瞥,但都没说话。



只听逍遥宫主道:“没错,莫老,那阕“钗头凤”是梅凌烟写的,那个“含”字是人名里的一个字,那是个女子,她就是梅凌烟的夫人,梅凌烟那阕“钗头凤”就是写给她看的,她名字叫台烟。”



莫言猛地睁大了一双老眼,惊叫道:“怎么说,宫主,那叫台烟的女子是梅凌烟的夫人?”



逍遥宫主点头道:“正是。”



莫言瞪目张口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萧凄悟讶然道:“怎么了,莫老?”



莫言忙一定神,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只听逍遥宫主道:“莫老可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不对?”



莫言道:“这个……我先没想到那阕“钗头凤”是梅凌烟写给他夫人的,梅凌烟他可是真好这个,没事儿还跟他的夫人在墙上写词玩儿。”



逍遥宫主微微一摇头道:“不是这么回事,梅凌烟是自比陆放翁,有关放翁跟唐蕙仙的恋情,还有这阕“钗头凤”的由来,想必莫老跟萧姑娘都知道!”



莫言抓头道:“我听说过,可不大清楚!”



萧凄悟道:“我知道,陆放翁跟唐蕙仙的这段恋情哀艳动人,令人一洒同情之泪,宫主的意思,悔凌烟既自比陆放翁,想来伳这位叫台烟的夫人,必不是他心目中的唐蕙仙。”



逍遥宫主点头道:“不错,他心目中的唐蕙仙另有其人。”



莫言猛击一掌叫道:“好啊:悔凌烟果然是个风流种于……”



逍遥宫主立即截口说道:“不,莫老错了,悔凌烟是个极为专情的人,要知陆放翁是个情圣,他既自比陆放翁,岂会是个风流种子。”



莫言呆了一呆,道:“可是……”



萧凄悟以眼色止住了他,道:“听宫主的口气,似乎知道梅凌烟心目中的唐蕙仙是谁了”逍遥宫主缓声道:“恐怕姑娘也知道了。”



萧凄悟身躯一震,道:“晚辈不敢瞎猜。”



逍遥宫主道:“说说何妨。”



萧凄悟道:“宫主原谅,晚辈以为是宫主。”



逍遥宫主身躯也一震,道:“姑娘,怎么想到会是我?”



萧凄悟缓缓地道:“晚辈现在才觉出宫主对悔宅有一种微妙、而且相当深厚的感情,加以……”



逍遥宫主抬了抬手,道:“对了,姑娘,你冰雪聪明,没错,我就是梅凌烟心目中的唐蕙仙,但……”



仙儿和莫言同声叫了一句“师父”、“宫主”!



逍遥宫主舒了一口气道:“这桩秘密在我心里藏了二十多年了,要不是梅家已成了这个样子,使我悲痛欲绝,我还不会透露,好在眼下也没有外人,人家说触景伤情,我双目失明,无法触景,但我伤情的程度犹甚于那能触景的人。”



“早在二十多年,我跟梅凌烟是一对情侣,我们彼此用情都很深,但是他的父母却阻了这桩婚事,逼他男娶那位风华绝代、国色天香、有当世第一美人的秦含烟,但他却仍未能忘情于我,想想这都是我一念之差铸恨,叫我……”



长叹一声,住口不言。



莫言听直了眼儿,他讶然地道:“我们作梦也没有想到宫主跟梅凌烟当年会是一对情侣……”



萧凄悟道:“那么你怎么后来又创了“逍遥宫”……”



逍遥宫主道:“这就是我的另一段伤心事了,既然已经说了,干脆都说出来心里也许会好受一点儿,如今我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怕谁说话,大家都不是世俗中人,相信二位也不会笑我。”



“当初我另嫁别人的时候已经怀了身孕,那是梅凌烟的骨肉,等到孩于出生,我的丈夫始发现那不是他的骨肉,他逼问我,我只好都告诉了他,他一气之下毁了我的睑,伤了我的眼,把我击落屋后断崖,没想到我却没死,我带着伤逃离崖下,到了现在“逍遥宫”的所在地。因为那个地方很隐秘,几乎隔绝了人世,所以找就在那个地方住了下来,过着淡泊生活……”



萧栖梧脸上变了色,道:“这个人心好狠,手好辣……”



逍遥宫主微一摇头道:“不,姑娘!这不能怪他,是我欺骗了他,谁能忍受这个?我不但不怪他,反而感激他,因为他抚养了我的孩子,他认为孩子无辜,就冲着这一点,他就是把我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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