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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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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朱玉虽然捏的轻松,可随后面上竟也闪过一丝的奇色,心道:“他这内力可是有些意思,竟远比看起来的高上不少,且这份感觉,竟有些铁硬!”
朱玉没想到这边魁的武功还真是不错,不过转念却也释然,既然行云是他师父,教他的武功也定不会太差。
心下虽然略是一奇,不过朱玉也未将这放在心上,当下一提,便将边魁提了起来,口中则是淡然道:“算了,给我磕头的多了,却也不缺你一个。”
边魁生的可算壮实的很,但被这少女又捏又提的,虽知她并无恶意,但一时脸上却也通红。
朱玉见了,不禁又自打量边魁几眼,忽然又道:“再说,你给我磕头,我却也落不得什么好去。”
边魁闻言登时一怔,这少女方才之言,大为自己和边家着想,颇是苦口婆心,边魁听在耳里,一直当这朱玉必然正义的很,可谁知她转眼便言及好处?
便在这时,那边家二老正是赶到,也正闻听朱玉之言,当下自然齐齐一怔。不过毕竟这两位老人经验之丰,远非边魁可比,一怔之后,随即决定便下,边魁就听自己的大爷爷边金富开口道:“朱姑娘之富贵,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我边家虽薄有财资,可想来也落不在朱姑娘的眼里。”
边魁听到这里,登时要急,却被上得前来的二爷使了眼色压下,随即就听边金富话锋一转,再道:“可方才魁儿所言却是不假,我等虽为商人,但这道义却也要谨守,人无信不立,我等既教了魁儿如何处世,自也要身体力行。”
当下自怀中取了一枚铜钱出来,那钱甚是古旧,怕不知是多少代前之物,就见边金富将钱递上来道:“这枚铜钱乃边家传家之宝,凭此可通取我边家上下家产,今日此物便交与朱姑娘,唯望姑娘能助我边家一偿行宗主当年之恩德。”
边家巨富,谁都不会当边金富口中谦虚为真,便连朱玉这等家世,对边家家产之丰,都早是侧目。
不过朱玉看着眼前的铜钱,神色也只是稍稍一动,随即摇头道:“方才我之所言,非是要你们边家的钱财。不过是说我若无心帮你们,你那孙儿便是磕再多的头,却也是无用。”
说到这里,朱玉转头望向边魁道:“记住,若要求人,必要先明白别人需要什么,正如迎其所好,奉其所需一般,这才成功可期。”
边家巨资于前,这朱玉都不过是略动了动神色,随即却也推辞了去,边魁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见边魁神色惶急,朱玉一摆手道:“不过你也莫急,我家和行云也有些交情,他如今被埋地下,我亦不会坐视。”
便在这时,似是感觉到一旁唐逸的眉头微皱,朱玉转过头来道:“说将起来这剑神图的威力实是太过匪夷所思,竟能将方圆三十丈搅了个天翻地覆,这要多大的力量?便是我朝万炮齐,怕才有此威力。”
唐逸看着朱玉满脸的怀疑,又见她朝自己问来,不禁摇头道:“朱姑娘这问题却是叫人为难了,剑神图一向只存于故老传说之中,我等只知其威力惊人,可论起威力究竟如何,又有谁当真知晓?”
朱玉闻言没有立刻答话,只是朝这巨碗中间走去,那边魁见了,立刻便跟在后面。
唐逸则等待唐冷的示意。便见唐冷点了点头道:“走,且一起去看看,这剑神图的威力,我亦觉难以置信。”
闻听唐冷之言,唐逸自也只好举步,陪着唐冷而行。安静仙在旁见了,目光自朱玉和唐冷等人的身上转了几转,眼中亦是闪过一丝的疑虑,随即也自跟了上去。
毕竟方才大战正酣,更是惨烈非常,剑神图所展现出来的威力也委实令人觉得可怖,这才没能来得及细想。如今一切安稳下来,经朱玉这一提,心下怎能不疑?
边家二老站在一旁,有些举棋不定,实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有别,又无人言及要他们同去。也便在这时,黄一民上前道:“不如二老也随我们一并前去如何?”
边家二老闻言,忙是称谢,黄一民却是摇头道:“行宗主于边家有恩,也于我飘渺天宫有恩。正因当年行宗主解了那天命之危,我等才加入东盟相助。如今虽然也算恩了,可毕竟我飘渺天宫未能尽全力,这份情谊仍是有所亏欠。所以便是行宗主身死,总也不能任由他连副棺椁都无。”
黄一民说罢,叹了口气,随即头前行去。边家二老互视一眼,随即也跟了上前。
二三十丈,不过几步之遥,这一行人不片刻便来到正中央,原本行云所在之地,如今此地也是这只巨碗的最深之处。
忽然,就见朱玉轻抽了抽琼鼻,奇道:“你们可是嗅到什么?”
唐冷闻言,垂目暗嗅,眉头登时微皱,一旁的安静仙则是言道:“朱姑娘可是说这周遭的土腥之气?还是混杂其中的一缕火气?”
朱玉四下里又走了一圈,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丝火气,闻起来,好似硫硝的味道,不过却十分之淡。”
安静仙闻言一顿,忽然问道:“朱姑娘可是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朱玉看了安静仙一眼,没好气道:“既然都这么问我,便说明你心中早有了计较,又何必明知故问?”
朱玉说话仍是毫无顾及,只听得安静仙眼中厉芒一闪,不过他的面上神色却是丝毫未变,片刻后,只是微笑道:“静仙虽然有些心得,可又实是想不通透,所以才不敢于朱姑娘面前卖弄。”
如今十大名门已去其七,点苍一跃而成中原武林三大门派之一,安静仙此刻的身份之高,甚至可说丝毫不逊之前的少林武当!但即便如此,安静仙在这朱玉面前却仍然恭谦十分。
唐逸见了,当下便是心道:“这朱玉虽然贵不可言,但如此不与他人脸色,却也不是什么好事。须知这江湖中亦多亡命之人,阴险狡诈之徒,也绝不会少了。更何况安静仙如今正是一偿夙愿,地位急升,又与一般的江湖人不同。”
再看了看安静仙,唐逸心下暗道:“这安静仙虽然看起来颇有城府,可其眼中厉芒却是连闪,如此之人,面上越是不露声色,心下的怒火却是越炽,日后暗里的报复也会更甚。”
唐逸正想到这里,便听朱玉冷哼一声,再不理会安静仙,随即便是自顾自道:“这丝火气好似硫硝味道,就像有火药燃过一般。若真是有人事先于地下埋了,之后于剑神图时点燃,两相合力,造成眼前这番惊天动地之景,却也合理。”
一言及此,朱玉忽道:“莫不是行云他知必败,所以早就有意行那玉石俱焚之举?所以早设了埋伏?”
边魁闻言,先是一惊,可随即却是愤道:“你不要血口喷人!若能少一人死伤,师父他便绝不会多伤一个!更不会做这些无耻手脚!”
边魁关心行云,竟一时连这朱玉的身份都是不顾。可朱玉面对边魁的口不择言,却也并不在意,只摆了摆手道:“我这也只是猜测,做不得真。若想有眼前这等的威力,就算有那剑神图相助,也必然需要许多火药,但是只凭民间哪凑的整齐?再说,这味道也太过淡了,于那威力不符。”
说到这里,朱玉轻跺了跺脚,再道:“而且这地形亦非寻常,能有如此威力,其中必大有原因。”
唐冷越听,眉头越皱,当下便是问道:“朱姑娘觉得这地有什么特异之处?”
朱玉闻言,转过头来,盯着唐逸看了片刻,这才言道:“方才一击,将这土地整个掀起,随后地裂人埋,但为何最终的地势会似只巨碗?”举目一望四周,朱玉再道:“这周围亦未见有土石堆积,那少了的土石都去了哪里?”
唐冷自方才朱玉说这地势不对时,便已有所悟,只不过他亦自恃身份,不便出口,当下便看了眼唐逸。
唐逸先是被那朱玉盯住,随即又被唐冷示意,当下无奈道:“此地呈一巨碗之势,中深外浅,显然是因为那剑神图力之处先于行宗主所立之地,之后再是整个东盟三派,而后才波及到少林武当等,也正因此,威力最深处便在正中,自然也是陷的最深。”
朱玉闻言,面上不愉道:“你便只看出这些?”
朱玉这一开口,安静仙等人也是齐齐朝唐逸望来。唐逸的眉头登时一皱,直视朱玉片刻,随即朗声道:“既然朱姑娘如此寻根问底,在下也便只好妄言一番。剑神图威力再强,可令地裂,但也难令方圆三十丈尽皆陷下。且正如朱姑娘所言,这周遭确无土石堆积,如此看来,这封祀坛下必然中空才对!”
正文 目眦裂,猛顿首,恩情重念。二八九
目眦裂,猛顿,恩情重念。二**
这封祀坛下竟然可能中空!
不过说将起来,这才算是合理,若地不中空,这剑神图的威力再大,又怎能震塌这方圆八十丈?又怎能令这八十丈,这如此广阔之地的土石尽陷,而不堆积于旁?
当下便见唐逸说完,一拱手道:“朱姑娘可觉中意?”
朱玉闻言,似是没听出唐逸的不快来,只是点头道:“我这一路前来,可听了许多关于你智慧的传言,且不论其中是否夸张,可若你不聪慧,想来也不会有这些传言,更不提你能得唐门重用。”说到这里,朱玉一顿,随即再道:“今日相试,你也莫要心急,东南倭寇,武功虽然不十分强了,可却狡诈的很,此番战罢,唐门回川,分出去剿倭之人,必不会由门主亲领,如此一来,很可能由了你去,我自也不能不考较考较,也免得到时剿倭不利。”
唐逸闻言,也不理会朱玉此言是否为真,当下稍稍后退半步,再不开口。
对于唐逸此言,在场之中,并没有几人吃惊。似唐冷、安静仙等人,也早在朱玉开口之初,便就想得通透,也惟有边魁惊讶,当下听完,更是面现喜色,急道:“下面若是中空,那岂不是说,我师父还有那许多人,还有活命的机会?”
朱玉点头道:“虽然大多被埋,可也不能说没有一个半个活命的可能。”
边魁闻言,方才欢呼一声,便听身旁的安静仙忽然言道:“朱姑娘此言却是有些不妥。”
朱玉当下秀眉一皱,转目看了过来。
安静仙轻一挥手中折扇,将自己身旁的土尘扇的远了,这才缓道:“此地下是否中空,不过猜测,且便算它是中空,可如今经这一震,那些许空隙也早被填的满了。人被埋其中,便算不被剑神图的威力震死,也必然受了极重之伤,再被掩地下,又挤又压,再难做呼吸,此刻根本早便就死了,却哪里来的活命之机?”
边魁闻言,登时便似被迎头浇下一盆冷水,方是生起的点点希望,顿做泡影,不禁茫然四顾起来。
也便在此刻,边魁却是看到站于一旁的唐逸,就见边魁的眼睛猛然一亮,急道:“唐公子当年不谙武功,可被困流沙之中,都能逃得性命,我师父的武功那么高,定不会死!”
安静仙闻言,摇头道:“你之孝心,确是可赞,不过唐公子当年被陷的不过是流沙,再如何,也不比这土石结实。更何况那流沙之下,还有水道,唐公子这才可得生路,而这地下俱被埋了个严实,任你武功再强,也难胜天。”
说到这里,并不理会边魁的脸色越来越是难看,安静仙再道:“更何况这剑神图以行宗主为心,朝外而放,就算行宗主的武功修为再高,可他所承之力也较旁人更巨。更何况又身处最中心,这中心的土石埋的也是最深,哪还可能有性命在?”
一指边魁抽出来的剑,安静仙摇头道:“你取出剑来,是想以剑罡掘地?你可知行宗主被埋多深多浅?你便不怕那剑罡刺到行宗主或者旁人?”
边魁闻言,竟然将剑一抛,赤手道:“我用手挖!”
安静仙登时又摇头道:“用手挖?此地也算深了,行宗主就算还有口气,待你掘到,也早窒死了。”
边魁哪及的上名门之长的口舌?一时被安静仙说的左右不是。见边魁茫然无措,安静仙轻叹道:“非是我不愿你尽那拳拳孝意,如此阻挠,实在是为了你好。你如今硬要挖掘,便算成功,也只能挖到行宗主的尸身而已。想行宗主意气风,以弱冠之龄而领半个江湖,生前何等不凡,若是被你掘出,死相难堪,你可就是有亵尊长了。”
安静仙说的倒是在理,语气也平缓的很,边魁无话可驳,但心下却又犹有不甘,只得把眼在其他人的身上转过,盼望能寻些帮助。
朱玉自然先被边魁看到,不过朱玉此刻的脸色虽然不好,但并没有再来开口,只是用眼来看安静仙,眼中满是鄙夷。
边魁自然不明白朱玉眼中的含义,可唐逸却是明了,不禁暗道:“安静仙这般阻挠边魁,任他借口有多堂皇,实则不过是不想边魁所举,引得其他人争相挖掘罢了。也免得再有高手当真活得性命,来与他点苍日后相争!”
唐逸正想到这里,边魁也正巧望将过来,看着边魁满心求助,唐逸的心竟被暗自揪起,这一刻,他觉得边魁有些好像自己当年走投无路一般。
不过唐逸的心下虽然大为怜惜这边魁,但念起自己身上的重担,终究强压了口气,没有出声。边魁的眼睛也没在唐逸的身上多做停留,若要能得人支持,还需唐门门主这样仅存的大派掌门做主才是,不论是朱玉还是唐逸,都还差些。
不过唐冷的脸色一动不动,唐怀更是连眼都未睁将开来,而黄一民虽然有心,可其如今势单的很,且原本身为东盟的他,此刻也难开口。
失望,无助,边魁心下只觉得憋屈的紧,便在这一刻,终于按捺不住,忽然双目圆睁,“啊”地大叫一声道:“师父待我恩重,我怎都要掘他出来!便是用手来挖,便是不可能救得师父性命,便是旁人说我有亵尊长,我今天也是掘得定了!”
大吼一声,便见边魁伏在地上,当真赤手挖掘起来!
真气聚于掌上,十指如钩,一手接着一手,边魁掘的可是飞快,众人都未想到他竟然如此硬性,安静仙软语阻他,他仍敢一意孤行!
自己如今已是中原武林仅余的三大名门之,可这边魁竟还敢逆着自己的意思,这不是公然给自己难看?眼中厉芒一闪,安静仙忽然举步上前,右掌朝边魁骤伸!
安静仙这一伸掌之初,唐逸便早看了清楚,当下眉头一挑,右手食指拇指翻动,一颗飞蝗石便是暗自扣下。虽然方才唐逸没能帮下边魁,但安静仙这一出手,唐逸实是不想看到边魁被伤,甚后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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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晕,本来想把上一章的“目眦裂”改成“目欲裂”的,心说更顺口些,结果手下一快,弄成“目欲眦”了……泪奔……
ps2:后面还有一章三千字。
正文 目眦裂,猛顿首,恩情重念。二九零
目眦裂,猛顿,恩情重念。二九零
似边魁这等心性之人,如今可是难见,看着边魁伏在地上挖掘,唐逸似乎看到了自己当年伏在母亲的尸身上一般,心头一阵翻滚。也便在这时,唐逸还未来得及出手,便听忽然一声厉叱!白影一闪,一缕疾风抢在头前直刺!
安静仙这一掌伸的不快,不过边魁只专注于在地上奋力挖掘,哪里顾的上身后有人伸掌?眼看安静仙的手便要碰到边魁,朱玉的那支玉剑却是到了!
不过朱玉却也知这点苍不能过分得罪,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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