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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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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沁诗一捂小嘴,笑道:“这里是我们崆峒用来招待真正贵客的地方,云哥哥的身份,自是要住这里的。”
行云闻言点头道:“上次来的匆忙却没注意,回头可是要多谢常掌门。”
说笑间,三人进了去,亭台楼阁便不多说,崆峒派乃名门首富,最好的待客之所,自然不凡,经过高人督建,既极尽奢华,又没有半分的突兀庸俗。
行云寻了当年记忆找到书房坐定,自怀中取了两副锦帕来,递给常沁诗道:“这是你蓉姐姐和清涵姐姐送的礼物,听我此番出关要路过崆峒,便托我带了来。”
常沁诗闻言大喜,一把抢了过来细看,就见每张锦帕上都绣了一个胖娃娃,白生生的可爱,娃娃旁各绣了名字。常沁诗见了,不禁问道:“云哥哥给小宝宝们取名了?”
行云笑道:“周岁了,总不能一直唤他们乳名。不过沁诗也知道,我这人没读过什么书,所以名字么,都是思蓉和清涵她们自己起的。”说着,行云指了指那两副锦帕道:“男名无离,女名慧敏。”
“行无离,行慧敏,蓉姐姐苦等云哥哥数载,自是不想与亲生儿子再有片刻分离,清涵姐姐则是希望闺女和她一般的聪慧,这名字都真是合了两位姐姐的性子。”
行云闻言,若有所思,随即笑道:“不过这孩子如何成长,却也不会真就随了姓名,这世间人不对名的多有。只要这两个孩子日后言正行端也就是了。”
常沁诗捧了锦帕,好像怀里抱着那两个娃娃,喜滋滋的道:“两位姐姐的手艺竟然都这么好,沁诗可就半分不会。”
唐逸在旁看着,见到这二人的关系竟亲密到此,心下大是不安。唐逸正自担心处,就见行云面色一正,问道:“这位唐公子,不知我师父的消息如何?可能见告一二?”
唐逸闻言,看了看一脸好奇的常沁诗,行云见状,微笑道:“沁诗与我情同兄妹,却是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唐逸眉头一皱,可行云既然如此说了,他也不好再表示什么,当下道:“在下两月前出关,想来宗主也有耳闻。”
行云点了点头。
唐逸再道:“在那出关途上,我们遇了马斤赤群匪,当时马斤赤只道我们哪是他的对手,自然必死,所以说话便无顾及,才让在下知悉了宗主师父,木莲子道长的下落。”
唐逸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心下掂量着如何措辞,好用这消息来换得自己脱身。
可不料那行云脸上竟闪过微微的失望,摇头道:“那马斤赤可是说我师投了马匪?如果是这个消息的话,那方才他已经同了崆峒上下的面讲了。”
唐逸闻言登时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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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见有朋友在书评来问,脚脚说上两句,首先唐逸还小,并未完全成熟,年轻的主角都要有成长过程,武功是一个方面,这心智也是一个方面。而且《弹指歌》也不是只讲唐逸报仇那么简单。《弹指歌》和《仗剑诀》的篇幅相当,最少二百万字,如今情节不过刚刚开始而已,其后唐逸要面对和经历的还很多,这江湖格局也要比《仗剑诀》更大上一些。
正文 寻机分辨,丝毫生路,脱身全依巧言。(五十
“那马斤赤方才当了崆峒上下的面,说我师父投了万马堂。”
行云看了看唐逸,随即又摇头道:“那马斤赤虽然信誓旦旦,说来年春天,嵩山之盟再开,他必会带了我师父前来,不过未见到师父之前,Qī。shū。ωǎng。我是绝不会信的,以我师父的为人,怎也不会投那群恶贼。”
嵩山之盟于四年前开过,明年正是召开之时,只不过这嵩山如今分了东西,太室有万剑宗,少室有少林,这场武林盛会要在那里举行,却是个难题,只界到如今都还未定下来。
当然,这些唐逸都还不知道,而且他如今也没有那兴趣去了解,少年现在只知他唯一的所持已经失去!
“那马斤赤为什么会在这时说出来?”
唐逸心下翻腾,毕竟他自大漠回转后,这消息还没有流传出来,如果那马斤赤真要有心散播,哪会等到如今?更何况行云此番上山应是偶然,那万马堂也未想到行云会来,否则也不会一场恶战却草草收场。
常沁诗当时并没在场,此刻闻言,先是一奇,随即安慰道:“那些马匪无恶不做,说的话怎能算数?想来不过是想败坏云哥哥的声誉罢了,云哥哥可莫要往心里去。”
行云微微一笑道:“沁诗且放心,我这声誉,他要败坏,便由了他去。只要我行正做端,世人自不会理那谣言,否则只能说是我哪里做的差了,才惹人怀疑。”
顿了一顿,行云转头问道:“唐公子,你在月前就已经得到这消息?”
唐逸点头道:“两月前出关,未走半月就遇到那马斤赤,所以我得到消息可说不只一月,怎也有一个半月之久。”
行云点了点头,随即展颜一笑道:“行云多谢唐兄弟为我保密。”
常沁诗闻言,忽是一醒。眼前这少年早便知道了这消息,如此重大的密闻,只要他透露半分,且不论世人相信与否,都必会席卷整个武林!可只到如今,还要等到那马斤赤亲自来说,显然是这唐逸口下留情了。
虽然还不知道这少年的来历,不过常沁诗却觉得眼前这少年有些可爱起来。
只不过唐逸闻言却没有任何欣喜之色,摇头道:“马匪之言本就令人难信,更何况我虽不是江湖中人,却也听说过行宗主的侠义,当年与我年纪仿佛,却能义战万马堂,救下肃州百姓,我又怎能去助马匪败坏行宗主的名声?”
唐逸这话说的正对常沁诗的心思,当下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所以那马斤赤定是无中生有,还说什么去嵩山之盟。也不想想,万马堂恶名昭彰,还敢去嵩山?不怕十大名门将他灭了么?”
说到这里,常沁诗转头对唐逸笑道:“我云哥哥可不只是救了肃州一城,当年太原满城百姓被那万马堂流寇威胁,也是云哥哥将那匪首马家兄弟杀了,保得太原一城百姓的平安。而那马亭山、马亭海正是马斤赤的父亲和叔叔,所以万马堂与云哥哥不仅有毁派之恨,马斤赤更与云哥哥有杀父之仇。”
听那常沁诗没口子的夸赞自己,行云微笑道:“肃州太原那两战,可都有垣师兄相助的,却非我一人之功。”
常沁诗娇笑道:“垣师兄自然也是好样的,只可惜华山派却都不是好人,垣师兄这么好的人竟然还冤枉他,让他有师门却不能回。”
唐逸闻言,心下一动,冯谦与他讲到那肃州有两位少年英侠,只不过行云的名字甚大,另外一位,冯谦却是不知。如今听来,那人却是华山门下?竟也受了冤枉?一时念起自己的遭遇,唐逸不禁暗里同情起那“垣师兄”来。
常沁诗说罢,忽然道:“你是哪派的?此来崆峒就是为云哥哥传递消息?”见唐逸推崇佩服行云,常沁诗更是喜欢这个少年,当下关心起来。
唐逸闻言,心下暗动,稍一措辞,摇头道:“在下以前不是武林中人,更没有门派。至于如今么,却不好说。”
唐逸这么一说,登时将常沁诗的兴趣引了起来,歪了头,好奇的打量着唐逸,奇道:“以前不是武林中人,可如今却是,这还可以理解,半路入门的虽少,却也不是没有。但为什么如今却是不好说?莫非你入了邪派不成?”
说着一笑,常沁诗大包大揽道:“就是入邪派也不怕,我看你的心地为人都不错,只要你有心出来,云哥哥定会帮你,如果云哥哥太忙,还有我!我崆峒派要保个人却是不在话下!”
唐逸听着,心头一热,暗道这常沁诗的心肠却好,自己如今有心利用于她,却不知是不是错了。可少年转念一想,如今是自己唯一的脱身机会,权当将这常沁诗的好记下来,日后报了便是。
行云见唐逸在那犹豫,忽是微笑道:“我这一路倒是听了些关于唐兄弟的传闻,不过这人言不可尽信,我是深有体会。唐兄弟若是相信我,大可为自己辩解一番,如果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可借机澄清,到时我当会去与常掌门为唐兄弟说项。”
常沁诗听的一头雾水,奇道:“云哥哥知道些什么?”
行云摇头道:“真相不明,我不做那传谣之人,且先等唐兄弟讲述一遍再说。”言罢看了看唐逸,等他回答。
常沁诗见行云不肯说,心下越是好奇,也把眼来盯着唐逸。
唐逸想了想,没有回答,反是道:“行宗主身为东盟之首,自然要以本盟为重,我如今与崆峒有大仇,说出来,反会让宗主为难。”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毕竟那外面的传言之中,并没有唐氏死去一说,所以就算行云隐约猜测到了唐逸怕被冤枉,但也没有想到会是什么大仇。可再看这少年的眼睛,却不似有假。
一旁的常沁诗不解道:“我崆峒派与你有什么大仇?”
唐逸闻言,又是念起母亲死时的凄惨,心头怒火不禁一起,沉声道:“这问题大可去问那罗志,问他在这一二月里都做了什么好事!”
常沁诗一怔,不由得脱口道:“罗师兄被罚面壁,我哪能问的了。”
不过常沁诗话一出口,心下却也觉出不对来,罗志被罚,原因是经他保护的商队死伤殆尽。可门下弟子对此番处罚却多有疑惑,毕竟那马斤赤的武功已晋魂级,罗志哪是敌手?可说是非战之过。更何况听说那商队里出了内奸,罗志就更显的冤枉。
尤其今日,看那马斤赤都敢来崆峒山上撒野,更显罗志无过。既然无过,却仍要处罚,那便说明其中自有原由,只是不能公布于众。
“难道说罗师兄被罚与你有关?”
常沁诗看着唐逸,眉头一皱,心下疑惑颇多,犹豫道:“可那也不必将我崆峒派都怨了上,你有什么委屈尽可说出来,我回去与哥哥和爹爹说了,定会还你清白。”
唐逸闻言,哈哈一笑,摊开双手,自嘲道:“我便是被常天赐捉了来的,他会还我清白?”说到这里,少年猛一起身,笑道:“唐逸多谢行宗主和常姑娘的好心,只是你们要来助我,怕反会与朋友亲人闹的僵了,所以也莫要多问了。”
言罢了,转身便要离去,却不料常沁诗忽然高声道:“站住!你就是唐逸?我哥哥捉了你来?我哥哥为人正直,绝不会做丝毫坏事,我就不信你当真是被冤枉的!”
唐逸闻言,脚下一停,没有去看常沁诗,反是望向行云,肃道:“如果我是被崆峒掌门冤枉的呢?”
正文 寻机分辨,丝毫生路,脱身全依巧言。五十一
行云看的出眼前少年怨气不小,而那罗志的为人,行云可也是领教过多次的,谁是谁心中非业已有数,只不想牵扯到了常承言,却是有些棘手。
稍一犹豫,行云正要开口,却听唐逸再道:“行宗主身为四派之首,自有难处,在下也不想让宗主为难。且待我将真相说了,行宗主任意查证,如果觉得无错,却也不需崆峒派还我什么公道清白,只望能由行宗主保护下山便可。”
唐逸一来不想假他人之手报仇,二来更是担心这名门之间的相护,行云虽然和善,可这已经牵连到了崆峒掌门,自己要求的要是太甚,行云面上过不去,那崆峒掌门的面上也过不去,闹的僵了,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方才那行云说的不错,正所谓过犹不及,做人不可太过贪婪。虽然他说的是武功,可如今却也一样,那崆峒掌门的眼中杀意明显,当下最重要的是如何保得性命,而不是报仇,更不是盼那崆峒派还我清白。”
唐逸心念电转间,行云也是明白了少年的意思,当下点头道:“若你无辜,我自会保你性命。”说着,深深的望了唐逸一眼,行云劝道:“冤有头债有主,报仇并非错事,可也要适可而止,莫要被仇恨迷了心智。”
唐逸闻言心头一喜,暗道此番生路在望!当下一揖到地:“杀母之仇必然要报!余下的,如果崆峒不逼人太甚,我倒可忍上一忍。”
常沁诗听到这里,气鼓鼓的道:“你还没有证明你是被冤枉的呢,我哥哥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捉你!”
唐逸摇头道:“常天赐确实不会无缘无故的捉我,他捉我来此……”
“我捉他来此,是因为听了罗志之言。”
唐逸的话未说完,不远处,常天赐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
常沁诗闻言眼睛一亮,立时朝门外奔了过去,一把拉住常天赐往里拽道:“哥哥你来的正好,那唐逸口口声声说你和爹爹冤枉了他!”
常天赐闻言笑了笑,先朝行云一拱手道:“云师弟且稍等,我先将沁诗送回去。”
行云何等的功力,早便听到了常天赐的脚步声,所以并不惊奇,只是点了点头,不过闻言,面色却是有些紧了。
常沁诗哪想在这关键时刻走开?自然大不愿意,摇着常天赐的手,不依道:“哥哥为什么要赶沁诗走?”
常天赐满脸的爱惜,笑道:“沁诗你都已经十八,怎还这般孩子气,是母亲叫你回去,有话要与你说,却不是哥哥要赶你。”
常沁诗闻言,满脸的无奈道:“是真的么?”
常天赐摇头道:“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常沁诗闻言犹豫了下,忽然指了唐逸道:“那个唐逸虽然言语中对哥哥和爹爹不敬,可也不像是坏人,想来定有什么隐情,哥哥也莫要吓着了他。”
常天赐微笑道:“沁诗放心,哥哥此来,就是要放他离去的,这一切都是罗师弟从中隐瞒,才导致了诸多的误会。”
常沁诗闻言,恍然大悟,随即朝唐逸笑道:“你听到了么?我便说过哥哥不会冤枉你,定会还你清白的。”说完朝行云一笑道:“我找娘去,很快就回来。”随即跑了开去。
唐逸望着那常沁诗的背影渐渐消失,心下暗道:“这常天赐当真要还我清白?那支开他妹妹做什么?”
常天赐一个时辰前还要软禁自己,上了山来,他父亲眼中更是杀意森森!如今转眼间就要还自己清白,放自己离去?就算行云被自己扯了来,参与其中,唐逸也不相信会这么简单!
唐逸心下暗自提防,却见那常天赐没有什么异样,走了两步,寻了椅子坐下,对行云道:“沁诗虽然年纪大了,可难得她对这江湖中的琐事没有兴趣,我与爹也都不希望她参与其间,污了她那耳目,所以将她支开,失礼之处,云师弟可要多加原谅。”
行云点了点头,笑道:“常师兄客气了,避开是对的,沁诗这般烂漫,她那两位姐姐可不止一次的与我说起,都是羡慕的紧呢。这江湖恩怨还是莫要牵扯到她们才好。”
说着,行云转头朝唐逸道:“看来这次却不用我出面了,常师兄方才说了,要放唐兄弟离去。”
常天赐看了看行云,随即道:“不错,之前都是误会,却是我卤莽了,不过说来惭愧,虽然那罗志做下如此恶事,可今日万马堂来袭,这些天怕是山上要有许多善后要忙,抽不出时间审他,所以还请唐公子等上几天,既可以在山上住下,也可以先回平凉。十日之内,崆峒必会给唐公子一个交代。”
唐逸本就怀疑,此刻听了那常天赐之言,更是暗道:“我等上十天?你当着行云的面,不敢动我,便要我住下,好等你们来将我杀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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