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花)半缘修道半缘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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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至少想过要为我退出江湖。他又可以为你放弃什么？”沙曼是个特别的女人，然而亲耳听到爱人否决了他们的爱情，她还是像个寻常女子一样，因为愤怒和伤心，对情敌发出挑衅。
　　花满楼没有回答她，陆小凤也保持沉默。沙曼看着他们，嘲讽道：“你们是没有勇气么？我真是输得不划算啊。”说着她的眼泪更是簌簌的流下来。陆小凤不忍的叫她一声：“沙曼。”沙曼一挥手：“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陆小凤还是歉疚的看她一眼：“希望你能幸福。”就转身拉过花满楼走了，小孩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沙曼：“姨娘，我会回来看你的。”也跟着两人去了。
　　沙曼紧紧盯着那三人，直到自己泪眼朦胧，直到他们走出自己的视线，才瘫坐在地上：“都走了。”
　　远得回头看不到小屋，陆小凤才对花满楼开口说：“七童，我刚才没说话……”花满楼说：“你是不想再伤害她。”陆小凤道：“我知道你也一样。”随即他叹口气：“其他女人与我的邂逅，都是双方心知肚明的露水情缘，她们知道我不会停留。唯有沙曼，我让她以为我爱上了她，所以她伤得更深。”花满楼说：“我明白。”沙曼是唯一让他以为会失去陆小凤的女人，他怎么会不明白。
　　一直安静的跟着他们的小孩突然开口说：“谁知道你还有没有欠别的风流债。”陆小凤低头看他，脸上露出笑意，小孩冲他吐舌头。陆小凤故意说：“你怎么跟着我们来了，你难道愿意跟我这个混蛋一起生活？”小孩说：“我娘说的我当然要听。”说着他拉住花满楼的手：“而且为了能跟他住在一起，我还是可以勉强忍受你的。”陆小凤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鬼倒会盘算。”小孩一扬头：“别叫我小鬼，我现在叫花满天。”陆小凤惊讶道：“花满天？”并看向花满楼，花满楼只是微笑。
　　小孩指指花满楼，得意的说：“是他送给我的名字，羡慕吧？”看陆小凤哭笑不得的点头，他才满意的做个鬼脸，跑到前面去了。
　　陆小凤转头看花满楼，调侃道：“我离开一会儿，你就把姓都送给别人了？”花满楼笑得淡淡的：“彼此彼此，你也是才进去一会儿，就叫人刺了一剑。”陆小凤一惊，捂住肩膀：“你怎么发现的？”花满楼摇头道：“你虽然止了血，血腥味还在，疗伤之后血腥味更重，肯定是添了新伤。”陆小凤的肩头上的确多了一个窄窄的伤口，他无奈道：“怎么都瞒不过你。”
　　花满楼一笑说：“不过你的声音没有异样，我想你伤得不重，刚才就没有问。”陆小凤点头：“是伤得不重。”
　　花满楼道：“你还不准备告诉我屋里发生了什么？”陆小凤笑道：“我以为你不会问。”花满楼用手里的折扇轻轻敲打他：“我可没你想得那么大度。”陆小凤就大声傻笑起来，引得走在前面的花满天冲他翻了一个白眼。被鄙视后的陆小凤开始讲述屋内发生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却道心易变

　　沙曼抱着陆小凤说：“我知道，你是九天之上的凤凰，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我不怨恨你的离开。”陆小凤僵直了身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要我们能像从前一样，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不需要你的专情。”沙曼幽怨又认真的说出这句话。陆小凤吐出一句：“沙曼，我做不到。”就从她的手臂里挣脱，站起来背过身子。
　　沙曼不敢相信的看着陆小凤的背影：“你真的如此绝情？”陆小凤叹口气说：“我那封信里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沙曼站起来，她压抑着自己的怒气道：“你还好意思提那封信？”陆小凤道：“留下信不辞而别是我的错，我实在没脸见你。”沙曼怒极反笑：“呵呵，你对一个女人做了所有爱她的人该做的事，却原来并不爱她。”陆小凤沉痛的说：“沙曼。我也不想伤害你。”
　　沙曼问道：“这么说，你真的爱门外那个男人？”她的口气很不友好，让陆小凤觉得不能回答。“如果你有龙阳之癖，又何必半生风流，害了那么多女人呢？”沙曼的问题更加咄咄逼人。陆小凤冷静的答道：“花满楼一直是我不敢奢求的幻想，与他的性别无关。”
　　顿了顿，他接着说：“老实说，我喜欢漂亮女人，女人的美丽会让我心动让我喜悦。所以比起无法实现的那个人，我更愿意去试着爱上一个女人。”沙曼冷冷的插话：“看来你没有成功。”
　　陆小凤转过身来，神情复杂的望着对方：“你是我遇见的所有女人里，最特别的一个。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心动的感觉比哪一次都要强烈，我以为我一定可以爱上你这样的女人，我甚至觉得你会是我的归宿。”听到这里，沙曼静静地流下眼泪。“和你隐居的那段日子，一开始我很愉快的在品尝相爱的滋味。可是那么久见不到花满楼，我真的很想他，和你在一起，脑子里却全是他，这种感觉真的让我很痛苦。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我根本放不下，我只能……”
　　“够了！请你不要再提他。”沙曼伤心的打断陆小凤，陆小凤不再说话，只是歉疚的看着她。沙曼抬着一双泪眼道：“陆小凤，我就要嫁人了。”陆小凤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我想在嫁人前，再给你和我自己一个机会，才会来见你。”“沙曼。”“我们是不是真的结束了？”
　　陆小凤虽不忍心，还是郑重的说：“是。我希望你能幸福。”沙曼咬紧牙齿，突然抓起桌上的剑，拔剑指向陆小凤。陆小凤并不是没反应过来，但他异常冷静且无动于衷。沙曼的眼神透出恨意，她狠狠的问道：“如果没有他，你会不会爱上我？”陆小凤闻言皱起眉头，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他前进一步，身子朝沙曼的剑扑来。沙曼吃了一惊，慌忙收剑，还是来不及了，剑捅进了陆小凤的肩头。
　　沙曼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陆小凤平静的说：“若是你有恨，就发泄在我身上吧。如果没有他，我的生命也没有意义。”沙曼愣住了，眼神慢慢变得绝望，她突然将手中的剑扔在地上，整个人蹲坐下来，痛哭起来。她本是个冷静的女人，却因为陆小凤的缘故，一次次放下自己的骄傲。一个人若是不爱你，你卑微的挽留、执着的追求，都不过是对方避让不及的负担。沙曼终于明白，陆小凤的爱，真的与她无关。
　　陆小凤一直静静的站在旁边。沙曼哭了很久，终于抬起头来，擦干脸上的泪痕，苦笑道：“没想到你那么爱他。”陆小凤缓缓开口说：“沙曼，你是我唯一想要去爱的女人。”沙曼又流下眼泪，她抬手擦泪：“我们出去吧。”陆小凤点点头，往门口走去。沙曼望着他的背影，凄楚的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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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凤的讲述过程并不顺利，因为花满天总是过来捣乱，花满楼听得也不十分认真。讲完后，花满楼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对陆小凤说：“我们带这孩子去柳苏的坟前看看吧。”陆小凤有点失望的答应道：“好。”
　　柳苏的墓前，花满天跪在坟前，陆小凤和花满楼站得很远。看着坟前的小身影，陆小凤问花满楼道：“我们不过去吗？”花满楼摇头：“我想他有很多话要跟他娘说，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并且他一定不愿在你面前哭。”陆小凤无奈道：“这个小鬼，真拿他没办法。”花满楼却笑道：“我看他有些像你。”陆小凤也笑了：“你说得对。”
　　迟疑了半天，陆小凤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对于刚才我讲的事，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说着他小心的瞟一眼花满楼。花满楼摇摇折扇：“你要我说什么？夸奖你把身体送给人家刺吗？”陆小凤有些委屈的说：“我如果不自己迎上去，她怎么能看清楚。”花满楼微微点头：“她以前吃了很多苦，所以才会对得到的幸福这么在乎，才会对你这么执着。”陆小凤叹息道：“可惜我只能辜负她。”看花满楼表情有些沉重，陆小凤故意问道：“我突然想到，你这样一直很快乐的人，岂不是对得到的不在乎啊？”
　　花满楼说：“你这种赶也赶不走的人，是不用怎么看重。”陆小凤不满道：“你就真的这么放心我？我毕竟有一张年轻漂亮的面孔。”说着他摸摸下巴。花满楼不动声色的说：“既然如此，你就回去找那些女人吧。”陆小凤立刻着急的解释道：“怎么会呢？我真的已经戒掉女色了。”花满楼被他紧张的声音逗笑了：“你果然很让我放心。”陆小凤只好笑道：“我怎么都说不过你。”
　　花满楼平和的说：“你不过是想逗我笑笑罢了。”陆小凤一怔，不再说话，只是温柔的看着花满楼。
　　不知道什么时候，花满天已经站在他们中间，现在看了陆小凤这个样子，鄙夷的说道：“大色狼。”陆小凤当然知道他在骂自己，然而朝那孩子一看，他吓了一跳。花满天双眼红肿，头发蓬乱，脸上全是黑手印，大概是擦眼泪时自己抹上去的。陆小凤忍住笑，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花满天梗着脖子，不理他。
　　花满楼道：“我们回中原吧。”陆小凤说：“好，我去找两匹马来。”花满楼点头，花满天却扯扯他的袖子道：“我要跟你骑一匹马。”花满楼微笑道：“好啊。”花满天得意的看着陆小凤，冲他吐舌头。陆小凤无奈的笑笑，有些担心的看看花满天黑乎乎的手。
　　三人安全的回到中原，暂时在花满楼的小楼住下来。陆小凤被孔雀王妃诬陷的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他恢复了以往的形象，“陆小凤”这三个字又变得十分有用了。修养了几天，陆小凤身上的伤也好得很快。现在花满楼想要享受自己的夕阳更难，有一大一小两个人打扰他。
　　初八，陆小凤和花满楼如约去了西门吹雪家，参加他儿子的周岁宴。本来花满天想跟他们同去，但陆小凤以担心那孩子会捣乱为由，就让他留下看家。于是花满天撅着嘴目送他们时，也不忘狠狠瞪他一眼。
　　西门吹雪朋友不多，所谓的周岁宴不过是个小聚会，倒也其乐融融。黄昏的时候，陆小凤和花满楼就起身告辞了。
　　路上，陆小凤对花满楼道：“没想到西门吹雪老是冷着脸，他的儿子那么爱笑。”花满楼道：“他才一岁，天真无邪，自然总是高兴的。”陆小凤说：“不知道他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花满楼道：“这就难说了。”陆小凤想起什么笑着说：“他抓着你送他的金锁，笑得摇头晃脑的，简直活像司空摘星得手时的模样。”花满楼也忍不住笑了，那清脆的“咯咯”笑声他也记忆犹新。
　　“西门吹雪为什么要给儿子起名叫西门踏月呢？”陆小凤又嘀咕着，“那你为什么要叫陆小凤？”花满楼问道，陆小凤一时语塞。花满楼笑笑不再理他，摇着折扇走到前面去了。陆小凤嘴里喊着：“七童。”急忙跟上去。
　　小楼就在眼前了，陆小凤疑惑道：“这小子怎么没有出来等我们？”花满楼问：“你说天儿？”“还能有谁。”按花满天对花满楼的依恋痴恋程度，他的确会在门口等他们回来。花满楼想了想：“大概有客人来了。”陆小凤抬头看楼上：“是谁呢？”花满楼笑而不语。
　　正在这时，花满天跑下来了，他抓住花满楼的衣袖：“花叔叔，你可回来了。”花满楼温柔的摸摸他的头，他就抬起头笑，把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笑成了弯月亮。陆小凤问道：“小鬼，有客人来了？”花满天转头看看他：“陆小凤，你身上好大的酒味啊。”说着一脸嫌恶的退开几步。
　　陆小凤无奈，经过十来天的相处，花满天对他的称呼终于从“大混蛋”变成了“陆小凤”。但是每当听见他叫花满楼“花叔叔”，叫自己“陆小凤”时，总有一种降了一辈的感觉。花满天看着他的表情，十分满意，才说道：“是五叔来了。”陆小凤问道：“五叔？”“嗯！”花满天使劲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愿得一心人

　　陆小凤一头雾水，不知道花满天说的是谁，花满楼一幅了然的样子。陆小凤抬头看向楼上，只瞧见一个背影，他思索了一小会儿，问花满楼道：“是你五哥？”花满楼微笑着点点头。陆小凤向花满天揶揄道：“你倒是叫得亲热，这么快就喊五叔了。”花满天理直气壮：“花叔叔的五哥，不就是我五叔吗？”说着不等陆小凤回答，就跑上楼去了。
　　来者正是花满楼的五哥花随风。
　　花随风比花满楼大六岁。兄弟俩还是比较相像，都很俊朗。只是花满楼清瘦些，多了几分儒雅，花随风则显得更加英武，经历风霜的沧桑感更重。比起花满楼，花随风虽然游离于江湖之外，却更像武林中人。花满楼带点江南口音，倒正符合他温润如玉的性格，花随风则因为常年四海为家，口音里的江南气息已经磨灭殆尽。所以他们虽长相相似，旁人能一眼看出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上次见到花随风，陆小凤一心想着解毒，没顾得上观察对方。今天这么一看，陆小还是凤不禁感叹，这个五哥和七童的气质竟完全不同，不知道他其他的哥哥又是什么样子。花满天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三个大人便坐下来闲聊。陆小凤诚恳的对花随风说：“五哥，上次的事多谢你。”花随风不在意的回应道：“一点小事，何必放在心上。”花满楼对陆小凤道：“你还说天儿，你不也叫得挺亲热。”陆小凤笑道：“你的五哥，当然也是我的五哥。”三人都笑。
　　花满楼问花随风道：“五哥这次回来有什么事吗？”花随风笑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家里人。”花满楼微微摇头头：“我以为五哥这么短时间又回家一趟，是要回来成亲。”花随风笑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那么幸运，找到相爱之人的。”说着看向陆小凤。陆小凤吃了一惊，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花满楼只是微笑道：“五哥知道了？”花随风说：“这个不难看出来。”
　　陆小凤看花随风面带笑容，明白他不排斥这件事，也轻松下来。花随风问陆小凤道：“从瀚海国回来后，你怎么没有跟七童去我家？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们也该给老人家一个交待。”花满楼道：“我回了一趟家，把瀚海国的事都讲清楚了。”花随风说：“你们的事呢？”不等花满楼回话，又转头问沉默的陆小凤道：“难道你怕我爹骂你？”陆小凤道：“我并不是怕花伯父责骂我，只是怕七童为难。”
　　花满楼说：“爹虽是江湖中人，不怎么干涉我们，但我们的事还是不要挑明的好。”他顿了顿才继续说：“我想爹应该心里清楚。”陆小凤附和的点点头。花随风也很赞同：“你说得有道理。”陆小凤道：“等花伯父自己想通了，我再陪七童回去也不迟。”花随风笑道：“陆小凤果然机灵。”花满楼微笑着说：“他本来就是只小狐狸，现在快变成老狐狸了。”陆小凤笑道：“你偏偏要跟我这只狐狸厮混。”
　　花随风看他们说笑，露出长辈一般的满意表情。他对陆小凤说：“我母亲去世得早，七童是我们最小的弟弟，又双目失明。因此爹和我们六兄弟都很疼他，不想他十分自立，非要自己住到这个小楼来。”他拍拍花满楼的肩，继续说：“七童一直活得很开心，现在看他有了你，我就更放心了，他以后定会一直快活下去。”
　　陆小凤闻言正色道：“五哥，我们会过得很好。”他不说会照顾花满楼，因为七童对他来说，不仅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