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御天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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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得已之人，宋迪不是救世主，他管不了那么多。

现在的一旅，每一声旅帅的称呼不再是敷衍了事，而是发自内心，拥有最好的营地，打最漂亮的仗，领最丰厚的军饷，都是当兵，谁不愿意待在这样的地方。

尊重，每一声真诚的招呼，宋迪都会微微停顿一下，点一下头算是回应这一声尊敬的招呼。

“头，你回来啦，正有事找你呢！”耗子走到宋迪的身边，目光仅仅停留在别处，对于直面宋迪的目光，现在不要说在一旅，就是整个一军，也寥寥无几。

不是杀气，而是杀意，宋迪的身上总是会让人感觉到一股杀气，这不是有意为之，而是双手上的鲜血太多了，手中刀斩断了太多人的脖颈。

如今，无论是耗子还是老黑等人，对于宋迪身上的杀意忌讳颇深，观己度人，自从认可了宋迪这个火长的身份之后，从认可到钦佩，最后甚至到了一种惟命是从状态之后，一众人跟着宋迪在这战场上摸爬滚打，打的仗虽然多了，但心里却异常的踏实，有过命悬一线的重伤，有过整日需要缠着纱布，可日渐深厚的情意和成倍增加的军饷之外‘奖赏’，还是给了他们动力。

就是这样，战场上生活的时间长了，偶尔一次的进城，几人都会感觉到一种陌生，一种远离喧嚣的陌生。

紧绷神经在口袋里鼓起来之后，几人有了放松的地方，有了放松的资本，面对着那些歌姬舞女，看着她们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恐惧，什么兴致也没有了。

究其根本，身上的血腥味太浓，杀气台中。

耗子很难想象头如果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他还能坚持多久，人总是会有极限的，尤其是这种生活状态的极限，一旦不能在达到之前自我调节好，这个人就算是废了。

“我需要的消息帮我打探到了？”这几日部队休整，别的部队是换防，而自己这里是休假，耗子几人进了城，早就嘱咐他们帮着打探的消息也应该到了。

“嗯，这次回来给你和老鬼带了些好嚼裹，还有一坛好酒。”看到宋迪皱眉，耗子赶紧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头，这可是老鬼嘱咐的酒。”

老鬼，一个颇有些神秘的人，战场之上无论什么样的环境，宋迪从来没有见过他真正意义上的拼命，也没有见过他真正遇到不可化解的险境，宋迪总觉得，老鬼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心有猜疑是心有猜疑，经验丰富阅历十足的老鬼，还是给予了包括宋迪在内的所有人很多宝贵的意见。

人都是有过往的，不想提是不想再伤心，宋迪自知自事，也没有强求他人心中的故事，只要在战场之上能够成为可以把后背放心交给的战友就可以了。

第四十七章战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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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老鬼、老黑、兵子席地而坐，低矮的木桌上摆放着烧鸡、牛肉，一只烤全羊，一坛酒。

“老鬼，今天是什么日子？”进入帐篷的宋迪此话当然是询问因何从不饮酒的条例老鬼要去违反，一项都是遵从各种军令的他今天是怎么了。

老鬼摇了摇头，两年多了，还是那一副模样，没有一点的变化，甚至连内衬上的一点褶皱都还是那个位置。

“先吃，先喝，吃饱喝得再谈正事，不然就没了那份兴致了。”换做正常人，不把事情办完哪里会安心做别的，这一点在这里行不通，整日刀口舔血脑袋掖在裤腰带上拼命的士兵，早就练就一根粗大的神经，天大地大不如吃喝拉撒大，不吃饱喝得，下一刻就有可能在没有机会去感受吃喝的乐趣。

宋迪首先坐了下来，微点头示意大家开动。

“对了，头，你要的东西，不知道你满不满意，我们也没看，总之都是按照你的吩咐买的。”兵子把一个信封交给宋迪之后才伸手与老黑和耗子抢吃起来。

信封揣入怀中，端起一碗酒冲着四人比划了一下：“干！”一饮而尽。

包括老鬼都吓了一跳，虽说称呼宋迪为头，可明显还是个毛孩子，又从来滴酒不沾，几人都以为宋迪不会喝酒或是不善饮酒，哪知道这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他就如此豪饮。

“只此一次，这东西如很多东西一样，腐蚀斗志。”前世可说是海量的宋迪今生从未饮酒，前世武力并不一样解决所有问题，而今生拥有绝对的武力就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苦修试图如同龙域天一样以低级功法成就宗级武者或更高层次的过程中，滴酒不沾。

类似的话语老黑等人听了很多种。

“不进城，会松懈。”“不去玩乐，容易沉迷。”“女人，此时如毒药，耽误修炼。”

私底下，稍微熟悉宋迪一点的士兵，对于他那种修行僧一般的修炼敬服的同时夹杂一丝苦涩，旅帅有心酸的经历，如此刻骨苦修的背后必然有着难以启齿的因由。

“干！”“干！”“干！”

频频举碗，对于老黑三人来说，难得有一次看到宋迪稍加放纵，舍命陪君子的同时也想让宋迪醉上一回，彻底的休息一下。

中间老鬼抬眼扫了一下宋迪，发现他没有丝毫的醉意，这才把想要吐出口的阻拦话语咽了回去。

烧鸡和牛肉吃了，烤全羊吃了一点点，剩下全部搬到了外面，一旅不是就五个人。

看着空空的酒坛，宋迪把身子正了正开口说道：“老鬼，有什么事说吧？”

刚有了一点酒意的老黑三人也马上闭上了划拳的嘴，本是眯着的眼睛也都睁大，清醒，是对命珍惜的刀尖行走之人必须具备的素质。

老鬼叹了口气，盯着每一个人看了数息，才缓缓的说道：“有些东西你我大家都心知肚明，旅帅后来的也都知道了，这所谓的两大统治阶层交战的根本目的是什么？”

老鬼没有说，但几人都知道，只要是在这里服役几年并且拥有一定智慧和观察力的老兵老军官，都知道。

唐域王朝，玛雅帝国，为何选在这样一个偏远的角落连年战斗不断，并且战斗的级别一直控制在十数万。

说白了，统治者的手腕，一种大陆和平了太多年必须去施行的手腕。

消耗！

天元大陆，近千年无整个大陆级别的战争，三大统治阶层伫立已久相安无事，至多在其统治之下的国与国发生交替，但也都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和平久了，问题也就来了。

消耗什么？日渐增多的毛贼罪犯，各个国家各个领地，都积压着很多罪不至处死的罪犯，怎么办，开辟个战场把他们送上去消耗，活着算命不该绝，死了活该；一些在政治斗争中战败的家族边缘残余，上战场，上最危险的战场，不死都不行。

要的是什么，仁德二字罢了！

练兵！

兵器尚且日久生锈，何况一代交替一代的兵丁。这样的消耗战正是训练兵卒和中低层军官的最好课堂。

镀金！

皇室子弟、皇亲国戚、权势家族，大大小小的势力总是需要在一番手腕角力之后上位的，而这消耗似的战场是最好的途径，也是最容易获得一个良好名声的途径。

看透不能说透，如同老鬼四人早就看透却依然当着普通士兵冲锋陷阵一样，各有所图罢了，再说了，这世界没有救世主，就算有，也不是他们三人，是当兵还是炮灰，都要有身死的觉悟，不然也就不用来了，混，不是那么容易的。

宋迪当然也不会离开，真正大型规模的战斗就不是现在这般可以让少数一些战场上的强者予取予求了，自从知道了这控制的战争，使得他内心仅剩的一点点的担忧也消失殆尽，全心全意的投入修炼之中。

“这一次双方突然大肆调动兵力集结，而且近一个月的摩擦相信你们也都看出来了，这一回可不是控制着玩了，而是要真刀真枪的拼了，缘由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想你们也知道，如果真的打起来，战场之上就不再是低级别的武者可以主宰的了。你们还年轻，没有见过那高级武者主宰的战场，兹~~兹~~”砸吧砸吧嘴，老鬼叹道：“等到青级蓝级紫级武者是精锐部队，而宗级武者成为主宰之时，那个局面就不是几千人的伤亡了，一个宗级拼掉我们一个军绰绰有余。”

“你要走，也要劝我们走？”听到这里，宋迪明白了老鬼想要说什么。

点点头，老鬼瘦弱的身躯站起来，打开帐篷门帘看着漆黑的夜空淡淡说道：“走吧，要活命就都走吧，宋迪、老鬼、老黑、兵子、耗子，知道这几个名字就足够了，心中都有着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能够在这不是人待的地方相识，我们也算有缘分了，不管因为什么还停留在这里，现在是时候离开了，听我这个老人家一句劝吧！离开！”

五个都是有故事的人，那一坛子的酒，是离别酒。

这一段话，是临别话。

也许，这一晚，是最后的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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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安心

都没有说话，很静，每个人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杆秤，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一点秘密，都有自己在这里不离开的理由。

“我要走了，能听一句劝最好。”老鬼也没有在多说什么，人总是要自己拿主意的。

看着老鬼走出帐篷的背影，宋迪几人都没有动，互相望了望，耗子首先开口：“我不能走，最起码现在不能走，老鬼的话如果是真的我也要亲眼见到再离开。”

兵子拿着干净的抹布擦拭着长鞭，一言未发。

“老子就一个人，这天元大陆在哪里都一样，马革裹尸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处。”老黑摸着脖颈处的陈旧疤痕，眼中也流露出回忆的神采。

都是有故事的人，都是有主见的人。

老黑走了，一个早已经可以称之为兵骨的士兵，不需要偷偷，宋迪这里留下一个底案即可，卸甲归田。

而对于老黑的话，点破即通，这完全算做政治手腕的消耗战争，在几人的眼中完全没有任何的归属感，心中还是有执念，不然也会同样跟着老鬼离开。

什么武力？宋迪初临这天元大陆，听到那整个大陆之上武者为尊的话语就存有疑虑，这种大脑低于手脚、智低于体的说法颠覆了宋迪的认知，生活了十数年的宋迪在威武领地接触的层面太低，也没有太多的认知，可现在，在这铁域城，在这边境的战争之中，他懂了。

只要有人的地方，存在的争斗都是一样的，打打杀杀斗智斗勇权谋政治。只不过这天元大陆不同于地球，武力是所有的基础，是你能够拥有话语权的本钱，而真的到了一个层次，权谋政治斗争才是主流，只是这些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有一个前提——身后或是自身拥有绝对的武者级别实力。

这一手玩的多么漂亮，一举数得，又消耗又锻炼又成为炼金地。真正的受害者是谁？是这些不了解一切的大头兵，是这些胸怀类似保家卫国的士兵，他们用生命和鲜血捍卫的，远不是他们心中所想。

宋迪不是没想过离开，《杀魂祭》屏障没有突破，实力，一切都是实力，想要拥有绝对的实力，就必须付出别人无法想象的努力，战场危险，一日未曾突破，一日不能离开。

血，杀戮，宋迪必须去印证自己现在的身体斗气情况，两年多之间，宋＇奇‘书‘网＇迪不止一次触摸到那屏障，那经历杀戮累积的愈发浓郁的斗气数次冲击屏障，但总是差了一点点，宋迪知道，自己只是差了一个小小的契机，而战争杀戮给予了拥有这契机的机会，这契机就一定会在战场上出现。

时间，十三年了，哪怕只是一点猜想，哪怕只有一点机会，哪怕战争升级战场更加的危险，宋迪已经下定决心不放弃。

回到自己帐篷的宋迪拿出了那个信封，这里与玛雅帝国交战，但凡有战争的地方，就会有相关产业的出现。

情报，一些自诩能够得到关于战争双方新秘的大小组织以兜售情报为生。

宋迪不是想知道关于战争的东西，既然到了玛雅帝国的边境，宋迪心中当然想着能够得到一点分别十三年之母亲消息。

从侧面了解了一些关于玛雅帝国艾伦家族和震天火尊的消息。艾伦家族方面还是那么的强盛，家中一切全部正常，而这一大堆的资料中，宋迪真正想看的只有寥寥几句，关于艾伦家族母亲的资料，一段被这情报组织加注在其中的八卦资料。

“迪雅。艾伦，因为一段不被家族认同的婚姻让家族中很多人不满，最终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竟然让艾伦家族不顾丢面子跌身份，把已经成为人妇人母这样既定事实的迪雅抓了回来。”这么大的事情在玛雅帝国传得沸沸扬扬，信息也很全面，不过说得多是关于艾伦家族的态度，而关于迪雅的，只有一句十年间隐在家中不出门全无任何其他消息。

安全，健康，活着。虽只是寥寥几句，但证明着母亲还活着就足够了。

震天火尊，消息皆无，一个尊级强者的消息虽说是炙手可热，但能够获得尊级强者消息的组织并不太多，显然兵子等人找到的消息组织并不是什么知名大组织。

可宋迪看到那全部是关于震天火尊边缘的消息，不烦反乐，其中一条让宋迪放下一半的心全部放了下来，玛雅帝国内一个小的贵族领地之中，有一个震天火尊亲自打过招呼照顾的商会，而这商会有了拉丁的招呼，也没有人敢去真正深入探查这从来不露面的商会会长，据说艾伦家族也曾出面调查，被拉丁一纸信件臭骂一通之后更加没有人敢继续去探查什么，而这商会成立的日期，正是十年前。

这一条消息是附在所有资料的最后面，算是友情赠送的，探查到这条消息的探子家乡正式在那小领地之中，才能得到这样一条消息。

宋迪看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只言片语，能够猜得到，那艾伦家族也不会真的不知道，估计是给母亲或是拉丁界定了边线，或者是故作不知不想逼得太急，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了一点点的消息，自己也心安了一些。

这一夜，宋迪睡了一个安稳觉，一个许久不曾有过的好觉。

凌晨，月色还没有散尽，好好休息了一下的宋迪照例从营区出来，每天必行的训练。

峡谷中，一切照旧的宋迪开始了新一段深入水域的探知，不长时间就到达了那片被踩踏过失去光滑的峭壁水域。

“今天先去试一试，不求一步到达。”深知这里危险并且早就驾轻就熟的宋迪给今天的训练定了一个试探性的目标。

一道大大的河湾就在宋迪前段时间训练前方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而那就是宋迪今日想要征服的距离。

“呼呼呼呼~~~~”剧烈的暴风在转弯处狠狠的冲击着，打了一个转，变得更加肆虐。

水中的宋迪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仅仅一小段距离就从宋迪能够完全驾驭适应的温度下降到了刻骨的寒冷。

打了一个冷颤，宋迪没有运转斗气，水下尚且如此，上面呢？面对未知的危险，留下保命的能力才可以。

“噗！”

宋迪身上黄色斗气释放，身体刚接触到水面，临水之上的风刃如同机关枪扫射，让宋迪还想留一手的想法马上破灭，身体内斗气运转，才勉强抵挡，此时再正眼观瞧，宋迪不禁张大嘴。

第四十九章极限挑战

不同于弯道这边只是狂风肆虐、峭壁光滑，这边弯道景象完全颠覆了宋迪最初的猜测――比这边更猛烈狂风。

狂风如刀一般，很明显的印入眼帘之中，风能被肉眼所观本是不可能，可宋迪双眼所见确实如此，整个峡谷之中，碎石横飞，大小不一，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在峭壁四周响起，似刀般的狂风隔断不少的石块，使得这石块很多时候不是按照风流动的方向飞舞。

整个景观，让宋迪想起了记忆中的一幕，非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