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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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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

虽由聂染兮一手酿成,却似乎又怨不得谁。聂染青盯着披萨,像是要望出个洞:“你瞒我那么久,何必呢?你要是当时说出来,说不定什么都解决了。你以为对我好,可是我却不知道。你回来以后,奇*|*书^|^网我对你言语恶劣,都是我的不对。可是,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就算你爸妈想让你娶了染兮,你那时告诉我,不也比现在让聂染兮告诉我更好,就算我当时难以接受不肯原谅你,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从小到大认识这么久,有什么说不开的。你要是不想告诉我,那就永远别告诉我。”

陆沛叹息一声:“我就知道会这样。当时爸妈本来是希望我和你一起,可是后来聂染兮作出那些事,人命都差点闹出来。爸妈不想欠人情,更不想欠人命,我……”

聂染青忽然笑意粲然:“是么?你们是不是觉得,假如当时聂染兮最后死了,那你还能博得原谅,可以继续你本来的打算?就算假如当时聂染兮好了,那么你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然后你就能顺理成章地离婚,这样既能满足双方父母的心情,尤其是我妈,还似乎能挽回所有的错?”

“不是这样,我后悔了,我答应以后就后悔了。”陆沛紧紧锁着眉头,“聂染兮先是得了重病,接着就是跳楼,假如这样就算了,反正这种事在报纸上也看到过,没什么不可接受的。可是第二天爸妈就告诉我,公司顺利度过难关了,聂染兮拿父母压我,你妈妈又那样说,我当时确实是不知要怎么办。但是你说的那些都是爸妈所想的,我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聂染青笑:“聂染兮说得了重病你们就这么相信?她得了什么病就能逼出结婚这把筹码?还能去英国?”

陆沛慢慢地组织语言:“这都是她一手安排好的。去英国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隐瞒。她有个同学,从高中一路追到大学,是那家医院院长的儿子,从聂染兮生病住院到出院再到去英国,都有他插手。后来去英国,不光是因为想离开,还因为那个同学去了英国,他能帮她隐瞒真相,包括拿药和换药,以及按时去体检。”

聂染青又笑了一下:“果然够复杂,那她这次去英国呢,又是为了什么?”

陆沛沉默了一下,还是回答:“去找那个人。”

聂染青笑得更欢:“原来是这样。她把所有都部署好,三年的时间不算长,她把所有人折腾一遍后,然后就这么走了?你不觉得她是个疯子吗?”

她盯着陆沛,陆沛却是无言以对。

最后到底还是陆沛打破沉默:“其实我没想瞒着你,当时和你分手,后来你找不到我,是因为我不知见到你以后该怎么办。”

“你当时在医院陪着聂染兮?”

“不,她当时已经回家了,只是在休养。我当时,”他再次苦笑了一下,“一直是连着一周发烧,前两天是我自己走不了路,后来是她来医院了,所以……”他不再说下去,转移了话题,“一切都是我犯下的错,我得了报应,就是这样。”

他接着说:“和她结婚,你没在,其实连仪式都是急匆匆的,虽然你们在筹办婚礼的时候我们也在筹办,可是除了婚纱戒指,别的一切从简。我一直以为你会原谅,我从没想过你会赌气结婚,这么快,看,报应就是这么快。你妈压着我妈,我妈又给我做工作,我答应得那么快,我从来没这么后悔过,简直是悔到肠子青。我没想到聂染兮会把我答应的话录下来,我也没想过自己能陷入百口莫辩的境地。你大概从没注意过,我无名指上从来没戴过戒指。我那次冒雨去找你,是被聂染兮的话……逼疯了,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可是我后来才醒悟你和习进南已经结婚了,再怎么样都是白搭。”

“我知道得太晚了,什么都追不上了。”陆沛轻轻地说,手指微微动了动,终究忍住,“下周我就也会离开了,其实今天就算没遇到你,我也会设法给你作个交代。”

陆沛叹息一声,慢慢地说:“假如什么都没发生,那该多好。”

果然还是离不了最狗血的话,果然又是回到了假如怎么样,聂染青扯扯嘴角,看,言情小说果然还是源于生活的。

假如多美好,现实多残酷。

其实聂染青还有很多没问,比如你和聂染兮结婚以后,过得好不好;比如三年前,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会这么后悔;比如你对聂染兮恨不恨……不过这些问题都没什么用了,结局都定了,过程再怎么样也都变得苍白。

她只是缓缓地说:“我没什么好原谅你的,你根本没有错,也不该遭到报应。”

他们聊的时间不长,陆沛很快就接到电话,先行离去。临走前他的脚步有些迟疑,走了几步还是停下,转身,看了她一眼,喉咙动了动,最终却只说了四个字:“我先走了。”

聂染青觉得自己一定笑得非常僵硬,虽然她努力作出标准的微笑:“嗯。”

她自己在必胜客待了不短的时间,直到外面染了轻微的雾色,街灯渐次亮起,进来的客人也开始多起来。期间她突然想给习进南打个电话,想了想又作罢。她依旧没有在他工作时间打扰他的习惯,而且似乎一次都没有。况且,假如电话真的通了,该说什么?说你今晚还回来吃饭么还是说你今晚还回来睡觉么?无论什么说辞都怎么想怎么诡异。

这里就她孤身一人,她放松了姿势坐着,忽然发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为什么习进南喜欢面无表情,原来这样很省力气,比笑和哭都省事,而且还会给人威慑感,简直是一举两得。

就这样,她就再次想到了习进南。叹了口气,聂染青撑着下巴看外面行人匆匆,觉得是时候回去了,一抬眼,却看到了楚尘。

聂染青有阵子没见到他了,这厮发型着装女伴都变了,但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态却没变,一头黄色的头发依旧是格外打眼,聂染青几乎一瞬间就注意到了他。

楚尘也是见到了她,嘴角忽然挑起一丝明辨不清的笑意,微微低头朝着臂弯里娇小可人的美女说了几句话,接着就向这边走了过来。

他走的步子十分稳,手摆的幅度都恰到好处,这走路的架势甚至冲淡了他轻浮的感觉,倒像是来兴师问罪。

聂染青很少见到他这副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他在原来陆沛的位置坐下来,眼睛微眯,勾起的笑又是心不在焉,甚至带了调侃:“看起来兴致很好啊。”

聂染青扬起下巴,看了远处的美女一眼,收回视线冲他示意:“不比你好。”

楚尘倒是笑了起来,桃花眼一扫,让聂染青立刻想起了开着屏耀武扬威的孔雀。他单手抚着脖子,慢悠悠地说:“不回家么?习进南呢?”

他明明漫不经心,给她的感觉却越来越像是兴师问罪,聂染青微微皱了眉,接着回给他一个笑容:“正打算回去,结果看到你了。”

楚尘再次笑了起来,虽然聂染青根本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他那一头跟着微微摇动黄色的头发实在不招人待见,至少不招聂染青待见,于是她冷眼看着他,面无表情。

楚尘却又似乎不是傻笑,他那笑容里蕴含的东西很多,只是她看不懂而已。聂染青微微沉了嘴角,她跟习进南结婚三年,好歹把威慑学了个皮毛,虽然不如习进南那般精湛,唬唬楚尘倒还挺管用的。

楚尘果然慢慢收敛了笑,目光却是莫测:“昨晚习进南半夜找到我,什么都没说,就光自杀来着。”

聂染青拧了眉毛看他。

楚尘一副得瑟样儿,刻意拉长声音,“喝酒抽烟无恶不作,不是自杀是什么。”看到聂染青皱眉,像是稍稍满意,接着他忽然隔着桌子凑近她,低声说,“其实我觉得,{奇}守株待兔的话,{书}就算兔子逮不到,{网}兔毛总该捞到几根,对吧?”

聂染青笑吟吟地:“楚先生,您没病吧。”

楚尘坐直了身体,笑:“我没病,我就是怕你跟你家那位会憋出病来。”

第 三十三 章

33、

楚尘的那副笑容讨打得很,实在是有愧于那一身悠闲倜傥的行头。聂染青眯着眼瞧他,还是笑盈盈地:“其实我倒是觉得,拈花惹草的话,就算刺扎不到,裤子总该弄脏几分,对吧?”

楚尘依旧笑得欠抽,一只手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半侧着身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像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倒像是曹雪芹笔下的那位纨绔贾二爷。

聂染青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麻烦您赶紧把那眼神收起来吧,简直就像是抽了筋。”

楚尘却笑得更厉害,只是稍稍坐端正了些,眼里却分明有着戏谑:“其实我还觉得,习进南那种人,别看他平时优雅又从容,装模作样起来谁都不敢惹,其实那是因为他把不优雅不从容的一面藏了起来。不过如果是我,大概就算是藏,也会隔几天就拿出来晒晒。但是换成了习进南呢,那可就说不定了。他指不定一辈子都把话藏心里,发霉了都不一定能拿出来。不过,要是真发霉了,估计就更不拿出来了。”

楚尘说到这里的时候断了一下,聂染青虽然听得心不在焉,倒也听出几分道理,正想表示同意,就听到楚尘得意地说:“这可是我研究了很久才得出的结论,我很聪明吧?”

于是聂染青把溜到嘴边的话活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聂染青到家的时候习进南依旧没回来。电话短信也依旧欠奉,聂染青把手机随意扔到一边,自己去了浴室洗澡。

安静的空间,聂染青泡在水里,觉得今天异常的累,她闭着眼静静地感受水温,努力使自己放松下来。

其实总的来说,和习进南结婚,至今似乎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好。她和习进南出去的时候,配合应该算《奇》是默契的。他们有个狼《书》狈的开始,有个相对平《网》淡的过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缺乏情调。

女人认真的时候最有魅力,可是男人认真起来却是会迷死人。这是姚蜜有次在□里看到习进南被偷拍的一张照片后发出的感叹。照片具体是个什么样子聂染青忘记了,只是记得里面习进南的目光深沉而专注,唇微微抿着,一丝不苟,思考的模样十分让人心动。姚蜜更是成了星星眼,她给聂染青念着后面的跟帖,说,假如习进南用这种目光看女人,那那个女人一定得死,并且是心跳过快而死。

聂染青当时笑得不行。

不过,在她的印象中,也许习进南是真的怕担上杀人凶手的罪名,反正他似乎从来没有用过这种目光看过一名女士。他的目光通常都是漫不经心,那一双漂亮的眼,在任何人的身上似乎都没有停留太长的时间。

一般而言,聂染青若是想做什么,习进南如果想反对,除了直接否定,还会用一种曲折的路线。他会先夸奖一番,然后趁着她飘飘然的时候,再用一句“不过我觉得这样做可能会更好一些”把话题拐回来。

这说好听点就是打针之前先消消毒,难听一点就是蚊子叮人之前先行麻醉。习进南说得再委婉,做起来还不照样雷厉风行。

有次习进南想换车,坐在床上看汽车杂志。聂染青随意看过去,中意了一款白色的车子,手指过去,习进南瞅了一眼,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说:“嗯,挺漂亮。”

聂染青那个时候已经基本摸透了他含蓄的反对方式,他说完都不带表情的,也就代表其实他并不欣赏,聂染青斜眼看他,她就不信接下来他没话说。

果然,他指着另外一辆深蓝色的车子说:“其实我觉得这款也算是不错。”

虽然聂染青很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那辆深蓝色的更加好看一点,可是她见了习进南那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就恼火,于是刻意刁难:“不是说这种车子驾驶起来很不好受么,只是坐起来比较舒服而已。”

“唔,”习进南又指着另外一款,十分好心地修正她的话,“你指的应该是这个牌子的车。”

聂染青更加恼火,她更近地凑过去,扒着他的胳膊,抽过他手里的杂志,坐回去的时候还不忘假装不经意地在习进南的胳膊上扭了一把,这才随手翻了几页,指着另外一辆黑色的车子:“这辆总该不错吧。”

她不过就是随意翻到了一页,随意地指了一辆还算顺眼的,既然价格高得离谱,那车子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她也就是随口说说,反正习进南不会听取群众的意见。

他们挨得太近,聂染青刚刚沐浴完,只穿了一件低胸的丝质睡衣,她低着头,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不过她浑然不觉,她只是觉得良久没得到回答,于是抬眼看他。

结果她发现习进南的目光十分深邃,而且已经下移到不知名的地方。这种目光太熟悉了,以至于聂染青一下子就把杂志扔了,“嗖”地就钻进了薄被。

他前一天晚上把她折腾得不轻,害得她上课差点迟到,所以现在聂染青十分戒备地看着他,语带威胁:“习进南,我告诉你,你今晚要是敢再来,你就不叫习进南!”

她在匆忙之间竟然能把被子裹得十分紧,习进南尝试了两次都失败,于是耐心渐渐告罄。聂染青露出黑豆一般的眼睛瞪着他,不过对于他来说,那点威慑几乎可以忽略为零,反而能更加激起他的兴致。

他连人带着被子抱到怀里,聂染青还没来得及反抗,他的手就这么顺着她的后背探进去,聂染青被被子裹得挣脱不得,无奈中很诡异中想到了一个词:作茧自缚。

眨眼他就已经把被子拆了去,并且顺势压了上来,聂染青回神的时候已经被他困住,想出声也被他封住,她的睡裙也被他堆在胸口,习进南在她的嘴角轻轻地呵气,笑得十分愉悦:“我不叫习进南,那我叫什么?”

他的一只手虚虚拢住她的柔软,另一只手不规矩地游移,聂染青觉得自己的理智在被迅速燃烧殆尽,她勉强回击,咬牙切齿:“猪!”

习进南倒是笑意满满,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揉捏,然后慢慢下滑,路过敏感地带就激起了她一串的战栗,他笑得十分可恶,带着恶意的诱哄:“嗯?我叫什么?”

聂染青简直被他折磨得要疯了,她瞄准他的下巴,狠狠地咬了上去。

口感极好,简直不愿放开,而且她四肢被他困住,也只有动口。结果等她放开,却招致了习进南更加肆意的逗弄。聂染青后悔不迭,行动不得自由,只好继续动口:“狼猪!”然后还不忘解释,“又是狼又是猪!”

习进南乐不可支,还是不肯放过她,聂染青甚至觉得他上了瘾,只是听到他接着问:“我叫什么?”

他刻意的带着恶趣味的探索简直让聂染青欲哭无泪,他却还是一遍遍地问,聂染青在他的手里被迫弓起身子,脑中爆炸般一片空白,她简直想尖叫,到最后只好不得不屈服了恶势力:“老公。”

接着他便是低低一笑,而她连负隅顽抗都没了力气,任由着他长驱直入。

他们本来是在看车子,结果却歪了事。这叫不叫不务正业聂染青不清楚,不过习进南最后还是买的那辆深蓝色的车子,并且他们在去车行看的时候,习进南甚至还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他的那一眼让聂染青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天晚上的屈辱史,于是磨牙霍霍,好一阵子都拒绝坐上那辆车。

这是他们结婚两年左右的时候发生的事,其实距离现在时间并不长,可是聂染青却觉得十分遥远。大概最近事情发生得有点多了,不只人长了见识,连时间都变得漫长,原先那些难得和谐的场面近来都已经被抛诸脑后。

她在浴室泡了不短的时间,直到有点头晕了才出来。天色已经很晚,而习进南还没有回来。

她隐隐感到了不安,急于想找到习进南。聂染青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地敲过去,摁下绿色键,却是一个柔和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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