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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为谋:重生之倾世毒妃-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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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空地之上,有一只硕大的铁笼,四面墙顶延伸出四条玄铁索链,直直伸进那囚笼之中,那哪怕再利的宝刀宝剑皆砍不断的铁链,则死死的的锁着一个人。
铁链很长,那人蜷缩在那牢笼中的地上,衣衫被褪去,整个人浑身鲜血淋漓,身上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无数的伤口,大大小小的伤口,那些伤口溢着血,血肉不停的脱落,甚至露出了肉里那森森的白骨,那白骨之上趴着一只七彩的金盅。
金盅所过之处,那些血肉又会在瞬间重新的长出来!
若非那一头如丝缎般的及腰青丝,只怕根本无人能认出,他便是那个享誉三国的战神,是那个风神玉骨的明月公子!
许久许久,洛无忧才一步步走到那铁笼跟前,打开了那笼门,迈步走了进去,伸手想触摸男子,然而,手伸到半空,却才发现竟无着落之点。
他浑身都是伤口,她竟不知该触他何处,才不会弄痛他?
血肉脱落,再生长,如此反复,那是一种怎样的痛呢?应该是比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刑,还要痛的痛吧,那是让人无法忍爱的痛。
痛到那个能忍一切所不能忍爱的男子,也再忍不住痛呼出声!
无忧一直隐忍的泪水终是再忍不住滑出了眼眶,颗颗滚烫如火,落在男子血肉模糊的手背,许是那炙热的触感惊动了男子,许是心有所感,男子一直紧闭的眉眼张开,赤红的眸子,看着眼前那张清丽的带泪脸庞。
微微闪过一丝墨色,只一瞬便消失:“唔,你怎么进来这里的,是不是齐衍放你进来的,洛氏无忧,离开这里,走,走啊,洛无忧,我让你走,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
声音低沉而嘶哑,每说一个字都会浑身剧烈的抽蓄,容狄愤声嘶喊着,他此时的样子,有多么的恐怖,他再清楚不过,他只看过一次,却是吓到他自己都不敢再看,他又怎么能让她看到他此时的模样?
她会害怕,会恐惧,会做噩梦,甚至,会嫌弃,会想逃离,她会远远的逃离他,不想再看到他这个怪物。
赤红的眸底带着些许疯狂和毁灭之色,那一股股椎心剜骨的痛楚,那心中的陡然升起的害怕,折磨的他宛如幼兽一般的嘶鸣。
“洛无忧,走啊,你走……”
男子血肉模糊,唯一不变的是那一头如缎长发,与那烨烨瞳眸,那瞳眸之中的挣扎痛苦,害怕恐惧,就那样落进无忧的眼中。
无忧泪水疯涌,蓦地却是扑上前抱住了男子,“不走,不走,绝不走,容狄,你说过,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既使是死,也会拉着我一起,这个时候,为什么又要赶我走,我不走,绝不走,你不要怕,我会治好你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我是鬼谷传人,我是医仙的传人,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会的……”
“我会陪着你,治好你,你说过要护我,你说过,我们要生同衾,死同穴,碧落黄泉永不离,那都是你说过的,是你对我的承诺,可你怎么可以赶我走,容狄,你怎么可以赶我走,我不会走,绝不会走的……”
她怎么能走呢,在知道这个男子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后,她怎么能走呢?即使他在世人眼中会是一个怪物又如何?即使他此时的样子这般恐怖又如何?
他依然是容狄,是上官明月,是那个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的人。
所以,她又怎能在他最痛苦最害怕的时候转身离开,那样,连她自己都会讨厌自己,即使他现在的样子很可怕,可,前世被囚的她,不也一般那样的恐怖,他们都是一样的,他和她都是一样的。
没有任何的不同!
洛无忧流着泪呢喃着,心很疼,心很痛,即使被南宫景煜伤得体无完肤,也只恨更多,也不曾这样痛过,那是只有在亲眼看到烨儿被行刑时才体会过的痛,痛的让她心脏都已无法承爱。
容狄瞳孔赤色散尽,鼻翼之中是少女幽幽的发香,耳中回响着少女的低喃,一字一字如泣如诉,滚烫的泪水灼热着他的伤口,痛楚加倍,然而,心却似在瞬间被填空,睛眶胀胀的,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漫延。
男子狭长如星辰般闪烁的眸子里,两滴晶莹的泪珠幽幽滑落。
“洛氏无忧……洛氏无忧……无忧……”男子轻声唤着少女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以为,她会害怕恐惧的转身,可是,她没有,她说她会陪着他,治好他。
可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希望有多么的渺茫。
生生世世,碧落黄泉永不离弃,多么美的誓言!
可他……
“别说了,我先帮你看看!”
无忧吸了吸鼻子,从男子身上退开,那雪白的狐裘大氅上已染满了男子的鲜血,宛如圣洁的雪白之中,绽开的血色花朵。
她却看也未看,伸手便抹去了眼角泪水,垂目打着量男子,想要替他把脉,然而此男子血肉模糊的样子却根本没有办法把准脉,就算是想要替他扎针解除痛苦都不行。
因为,那根本无法找准穴位!
“没关系,忍忍就会过去了。”看少女难过的神情,容狄出声安慰,即使刻意的压制也无法掩饰那声音里的颤抖和痛苦。
即使在这个时候,他依然不忘安慰她,而她却枉习医术,对他的情形,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却帮不了他,男子的痛楚看得她无法容忍,那种无力感更让她无比的憎恨。
“容狄,你想不想知道,今天我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无忧沉默了半晌,强压下了心中的酸楚,轻笑着柔声道,“说来,今天发生了一件事倒是很有趣的,我讲给你听可好?”
“唔,是么,好,你说,我听着。”容狄睁了睁眼帘,想要强扯一抹笑,只是,那笑不会再像往里那般好看,还记得少女说他的笑很有杀伤力。
或许,那话用在此时会比较贴切吧?
无忧不知男子所想,柔声道:“是南宫景皓,原本,我不是想让他把那机关送进宫去么,可你知道,他想了什么法子么?他居然在御园里扔了一大袋子的老鼠,那老鼠,还把李公公的鼻子都给咬了,脸也抓破了,呵呵,你是没看到,李淳于那样子有多么的滑稽好笑……”
少女说着笑着,从南宫景皓,说到相府之中,又从相府说到在齐洲所发生的一切一切,说天高地远,说山长水阔,说她曾看过的奇闻杂记中的趣事。
她声音不停,一边笑说,一边任由泪水无声滑落,她眼眸不转,那般直直的望着,望着容狄蜷缩而痛苦的样子,看着他一点点血肉模糊,再看着那森森白骨之上血肉重新生长而出。
他的眸子再次变得血红,紧紧的闭了起来,不想让少女看到,看到那异常的瞳眸,他的身子因为疼痛,整个都蜷缩在了一起,尽量不发出声音,然那浑身的抽蓄间,那粗黑的玄铁铁链还是互相的触碰着。
发出最低沉的声响,一声声,都如撞在少女心上。
☆、第365章 不惜一切,负荆请罪
幽寂的空间里,不停响彻着少女低低倾说的声音,从声音清脆到低沉嘶哑,也一直不曾停息,明珠柔和的光亮,淡淡的倾泄而下,落在少女和男子的身上,似为两人蒙上一层乳白色的光晕。
明明那般血腥残忍的光景,落在人的眼中,却又那般的圣洁温馨,柔和的让人心中发酸,发胀,涩涩的,只想哭。
齐风齐衍站在拐角,看着这一幕,两人眼中泪水不停的滚落,齐衍咬紧牙关才没有让自己发出半点的声响。或许先前他不懂,可是现在,他懂了,为什么主子会愿意为了她付出那么多。
即使是他第一次看到主子发作时的样子也被吓得转身就逃,可是,那个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少女,她的脸上,除了心疼,便只有心疼。
没有嫌弃,没有恐惧,没有厌恶,更没有逃离,只有对主子的心疼,主子的付出,终是有了回报,能换来少女的不离不弃,对主子来说,才是最最值得珍惜的吧?
齐风扯了扯齐衍的袖口,两人若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那一幕,他们不想去打扰,也没人忍心去打扰,比起那痛来,或许,主子更想那少女陪在她的身边。
有她陪着,或许,再痛的痛,也便不再只是痛了吧?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我说过,主子不会选错人的,你忘记了,她是主子看中的人,是我们的主母,以后,你万不可再对主母如此无礼!”齐风擦了一把泪水,瓮声瓮气的训斥。
齐衍拿衣袖在脸上一抹,瘪了瘪嘴:“我知道,等主母出来,我自会向她请罪,要你担心那么多,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就算主子一直想要瞒下去,可总有一天,主母也是会知道的,难不成,我们还能一直瞒着么?”
齐衍深吸了口气,微顿:“况且,主母是鬼谷的传人,有她在也能帮上不少的忙,就算不能彻底的根治,但总能帮主子减少一些痛苦和延发的时间,说不定,还能为我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去寻找那些东西。”
齐衍声音有些晦然,齐风默然不语,空中的气氛极为压抑,明知道那个希望已变得无比的缥缈,甚至几近于无,然而,他们却还是想抱有那一丝希望,那是他们的主子,是他们的天,也是他们愿意以命相效的人。
所以,不管那有多艰难,他们都会为此不惜付诸一切!
离此不远的另一个院落之中,佛堂里,容王妃正跪在堂间地面的蒲团上,她一双眼帘紧闭,口中念着大慈大悲金钢经,手中捻珠亦不停的拔动着,只那手指却是微微有些颤抖。
许久之后,她眼帘睁开,抬头看着那那墙上挂着的佛祖像,画像上的佛祖,祥云缭绕,端坐莲台,慈眉善目,却让容王妃幽幽凤眸划下两行清泪。
佛祖啊佛祖,你渡化世人,却为何不能渡化我的狄儿?为何就偏要让我的狄儿承受那般的痛苦?那样的痛苦,为何不能让我来代他承受?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姐姐,若您泉下有知,看到狄儿的样子,会不会也是心如刀割?姐姐,若您真的在天有灵,茵儿求您,求您一定要保佑他,保佑他撑下去!
一定要保佑他撑到那一天……
“王妃,奴婢扶您起来吧,您放心,奴婢派人去看过了,县主她并未离开,您可以放心了,不会有事的。”明玉上前轻声劝解,扶起了上官茵儿。
默园的动静,容王妃怎么会不知,从洛无忧入府,她便已知晓,可她不敢去看,亦是不能去看,狄儿不要她看到,所以,她明知道他承受着什么,却也只有忍着,生生的忍着。
上官茵儿在明玉的搀扶下站起身,拿丝绢擦去眼泪道:“没走就好,没走就好,我真怕,她若离开,狄儿会撑不下去,明玉,我无事,王爷那边可有传讯来,到底何日归府?”
“王妃,暂时还没有,不过先前我们接到王爷传讯说半月便会归府,想来,此时王爷也已经快到都城了吧,王妃,您不用担心,奴婢有派人在城外官道守着的,王爷若回来,我们定会第一时间知晓。”
“如此便好,你先去忙吧,我再在这里坐一会。”
容王妃坐在红木椅上,手中敲着木鱼,静静的翻动着桌上的经书,不停的念着,不停的敲着,她帮不上什么忙,也做不了什么。
唯一能做的便是替他祈福,只希望佛祖能听到她的祈求……
暗室之中,没有阳光,没有飞雪,没有寒风,也仿佛没有了时间的流逝,唯一只有他们眼中,心中,只有彼此,任时光荏苒变迁,任世事沧海桑田,那凝望的眼眸,却始终不曾有片刻的凝转。
不知过了多久,无忧说到声音也已干涩嘶哑,喉咙剧烈的疼痛着,那低沉的碰撞声渐渐的停歇了下去,男子身上的肌肤再次恢复了光滑而莹润。
白晰的脸庞依旧苍白,幽长而卷跷的长睫,浓密好看的眉峰,坚挺的鼻翼,并不甚红润的唇畔,精致的五官,柔和的面部线条,组成那张倾世绝艳的完美脸庞,他修长的双手和双脚却依旧套在那铁锁环内。
胸前后背身上所有的伤都完全复原,那金蝉也早已消失在男子体内,无忧伸手擦去眼角模糊了视线的泪水,飞快的替男子把了把脉,脉象依旧混乱,却暂时应无大碍。
松了口气的同时,无忧脸色微赧,男子此时赤着上身,饶是她早已成过亲生过子,之前不觉得,可是,这时猛然间看到也是不由脸颊微烫。
然,那念头不过一闪而逝,便消失在脑海。
这时节天冷地冻,他上身却寸缕未着,这样会感染风寒的,无忧转眼一扫,看到囚笼外不远处有张小桌,桌上放着钥匙和一套叠折整齐的干净衣物。
替男子打开了手上铁环,洛无忧想要将男子扶出去,这地面已是一片血污,他得赶紧的沐浴休息才行,伸手刚触上男子的肌肤,男子长长的眼睫轻眨了两下,便已睁开了眼睛。
狭长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若暗夜之中,最亮眼的星辰,墨色的瞳孔之中,倒映着少女的脸庞,那小小的人儿占据那所有的空间也占据了他一整颗心。
让他双眼和心脏再容不下任何一丝一毫的其它!
耳边回荡的依旧是少女那如泣如诉的低喃,以及那滚烫泪水滴落在身体之上的甜蜜刺痛,他,终是走进了她的心里,走进了这个少女的心里。
能得之不离,能得之不弃,他,容狄,何其之幸?
“你没事了么?”
无忧有些担忧的问,男子此时的脸庞依旧苍白若雪,就如同昨夜出现在天牢时那苍白的脸色一般,只那时她并未注意,此刻却无法不担忧。
“我无事,这里很脏乱,你先出去,让齐衍齐风进来清理便好。”
容狄摇了摇头,那苍白的脸颊浮上一抹嫣红,连耳根子也是有些发烫,声音虚弱有些低沉而嘶哑,然,凝视着少女的眼神却是柔软若水。
“不行,你这样会风寒的,我先替你更衣,我们先出去再说。”无忧将容狄从地上扶了起来,将小桌上的衣物替他穿好,又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替男子披在了身上,这才扶着男子出了暗室。
“主子,您没事了么?”
“主子……”
“小姐……”
一直候在厢房外的齐风齐衍连忙上前,红锦剪秋也连忙冲了上去,看到两人都平安出来,才微微的松了口气,然则,看着两人满身的血迹,让她们不明所以的同时,却担忧到心都提上了半空。
“没事,齐风你去准备一下替郡王沐浴。”洛无忧摇头,淡声吩咐,齐风齐衍两人立即将容狄接了过去。
“主母放心,浴池之中,属下已准备好了热水,属下带主子去沐浴,您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将血衣换下吧!”
“好,你先去,等下我再过去替你把脉。”洛无忧想了想,终是没有坚持,朝容狄柔声说道,男子此刻太虚弱,他是那般强大的存在,定不会希望她看到他如此虚弱的一面,刚刚在暗室是没有办法。
且,此刻她还有事要问齐衍,齐衍精医道,容狄的身子,一直都是他在调理,齐衍无疑也是对容狄病情最为了解的人,从他那里,她一定可以知道容狄到底是怎么了?
“你也好好的休息一下。”
容狄点头,声音依旧虚弱,狭如曜石般的瞳仁里倒映着少女清丽的小脸,眸底满满都是心疼,少女脸庞肤色微微苍白透着几分疲惫和憔悴,脸颊之上还沾着血迹。
那是,他的血!
想到暗室中少女低喃的话语,男子嘴角牵起一抹笑,被齐衍搀扶着走去了浴室之中,洛无忧一直看着男子身影消失,这才回到厢房里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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