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荷香散尽-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慢些,有汤呢!”兰翠慌忙拿手去护,被兰香一把推开。
兰翠踉跄的退了几步才站稳,呆愣愣的看着兰香提着食盒进了书房,垂头看看空着的两手,沮丧的低声道:“兰翠真笨,小姐交代的事都做不好。”抬手在自己胸口抚了抚,酸酸的抽抽鼻子,“小姐好像喜欢公子呢!”
兰翠低头往回走,嘴里小声嘟努着:“公子那般聪慧的人儿才配得上小姐,小姐这样温柔的才会懂得心疼公子,真好!真的很好!”
正文 掌柜辞行
一家人起的都很早。
张氏坐在偏厅里安静的品茶。片刻,吴管家小跑着进来垂首站在一侧。
“兰锦,给吴管家上杯茶。”张氏淡淡的扫一眼急急喘气的人。
“是。”兰锦端出早备好的温茶,“早给您备着呢,冷热正好。”
吴管家笑着接过一口灌下,张氏指指下首的凳子道:“不急,先喘口气。”
“嘿嘿,老奴跟着主母半辈子,也没练出那份淡定劲儿,和老爷比也差的远呢。”吴管家抹把汗道。
“呵呵,我要是走了还指望着吴管家帮景阳支撑着吴家呢,吴管家已是这个了。”张氏说着翘起大拇指。
吴管家笑着摆摆手,“老咯,说不定走到老爷前头咯。唉,年纪越大越经不住事儿,这不,得了信就慌急慌忙的跑来了。”
“可查出背后的人了?”
“没得,那去打探的人说,杨掌柜到现在也没和什么特别的人碰过面,每日里要么呆在茶行晃悠,要么就去月桂楼逍遥。不过昨个有人见唐家二小姐也进了月桂楼,俩人前后脚,但是也不能确定就是唐二小姐指使的。”
“您怎么看?”张氏一手摸着自己的指甲问道。
“老奴觉得,沪州城里能顶的起这么大商户的商家,除了做古董和瓷器生意的唐家,做当铺的肖家,就只剩下贩盐贩茶的陈家。陈家主要贩运,从不曾设及这些经营,剩下的唐家和肖家,”吴管家摇摇头,“还真说不定。”
“那唐瑞经常出入花楼?”
“公子婚前很少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去,公子婚后好像少了顾及,不过也多是瞒着身份进去,她包下了月桂楼里的头牌,就是沪州五公子之一的月桂,听坊间传言说,准备接进家做侍。”
“继续盯着吧,总有憋不住的一天。”
吴管家啧啧嘴道:“要冲这点,那唐家更有可能,肖家当铺做的风声水起,前几年遇上旱灾,可是从下面儿收了不少好货,没理由在茶上砸钱。”
“呵,”张氏轻笑出声,“生意总是越大越好。肖家和唐家近来有没有什么走动?”
“这个老爷有所不知,那肖家和唐家可是关系不甚好。早年肖家为了拉拢唐家,把大公子嫁到唐府做了正夫,唐家大小姐两年内就接连纳了四五个侍,肖家公子第三年无所出就病故了,肖家因这事儿和唐家闹翻了脸。这事儿外面人迫于唐家的势没人敢传,肖家也羞于说曾经为了钱财把大儿子推进了火坑,却一直断定儿子的死和唐家脱不了干系。这样两边都压着,倒没人传出去这段儿,但就是为了利,肖家也不可能再与唐家合作了。”
“那是利不够大。战场无母女,商场如战场,商场无朋友,却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嘿,也是!”吴管家拍一下腿,叹口气道:“老爷不帮着公子些?”
张氏看着外面的晨光道:“让他自己解决就行,正好是个练手的机会。”张氏眼睛微眯,冷哼一声道:“吴家不是那么容易就给扳倒的,再等等吧,看对面还会不会降价,等她们的好茶降到本钱以下,你不管景阳有什么动作,都每天派不同的人去大量的买进,能买多少买多少,累积够一批就送到京都茶行去吸收。”
吴管家嘿嘿一笑道:“公子估计这会这般做,仅一个玉露茶行可托不倒咱们吴家。”
~~~~~~~~~~~~~~羞答答~~~滴~~~分割线~~~~~~~~~~~~~~~~
赶到城南茶行时早有伙计候着,景阳看看冷冷清清的大堂,眉头就皱了起来。
“掌柜的呢?”
“回大公子,掌柜让小的把这个亲自交给您,她早两天就把这几天的活计交代好,说是,说是回乡了。”伙计偷偷的瞄一眼景阳,见他脸色黑的难看,微迈开腿随时准备跑开。
景阳径直去了后面的账房,伙计赶紧捧着东西跟上。
景阳打开布包时愣了一瞬,一封信,一块吴家私印。这印一共十九块,各处的掌柜人手一块,最大的那块在景阳手里。
景阳打开信匆匆看了一遍,忽的拍桌子站起来,伙计吓的往后缩了缩。
“老掌柜什么时候离开沪州城?她家里人不是在城里落户?”
“是,是在,在城里。小的,小的昨日去看掌柜的了,她带着老伴儿三人回乡,并没带其他人。”
“昨日?什么时候离开?”
“昨个儿说今早一大早就出城。”
“备马!”景阳一把抓起印信,转身快步走出去。伙计抹把汗小跑着去后院牵马。
景阳翻身上马,也不理身后不停喊着的兰香,径自追了过去。
景阳心里又痛又气,沪州六家店面的掌柜全是跟着母亲一步步走过来的老掌柜,胡掌柜资历最老,奶奶在时就呆在吴家商行,如今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却因着自己的女儿的错误领夫归乡。那里也称得上乡吗?不过是小时候从那个村子里讨饭过来,那里一没亲人二没住所,怎么能算得上告老还乡!
景阳一路狂奔,路上行人纷纷躲开,大家从没见过男子这般骑马过街,还是放马狂奔,一时都愣在那里,片刻才反映过来。
“啊!那是吴家大公子啊。”
“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般慌张?”
“茶行吧,你不知道,我听小姑子说,城南那家一个月都没得上门客了。”
“这里的也不见得好,老是有人闹事。”
“是不是吴家得罪什么人了?”
“说不好,孤儿寡父的,还顶着那么产业,肯定有人眼红了呗。”
夏荷本在张氏的要求下去茶行帮看,马车忽然一个急停,差点把夏荷甩离坐凳。
“怎么了?”夏荷听见一阵马蹄声,忙打帘去看。
“好像是公子!”兰翠伸着脖子往后瞧,听见路旁人的谈论慌忙道:“啊,就是公子。”
“快些,追上去。”
街上行人很多,马车掉头不易,等掉好头夏荷已经眼睁睁的看着景阳消失在大街尽头。
“去城门口!”夏荷冲马车妇急道。
马车毕竟比不上快马,等夏荷赶到城门口也没见到景阳的影子,问守城的人,言说是出了城。赶车走了不远是两条岔路,大冷的天,路上少有行人。
夏荷跳下车看看路面,路面是老路,白花花硬梆梆的没有一点痕迹,夏荷懊恼的捶下额头,干脆站在原地等着。
景阳往前狂赶了十几里才看到两辆马车,景阳快马追过去,在马车前横马停了下来。
跳下马走到马车前,喘着气道:“老掌柜,您这么就走了?连景阳的面都不见?”
停了片刻,马车里才掀帘走出一个两鬓灰白的女人。女人颤着手扶着马车妇踩着脚凳下了车,刚一站定就是深深一个大礼,弯腰不起,颤声道:“胡某对不起主母大人,对不起公子真诚相待,管教不严让不孝子坏了吴家茶行,无脸面对吴家上下,只能交出吴家私印回乡。”
景阳深吸一口气,扶了她一把,胡掌柜却执意不起。景阳叹气,“那是胡晴身边的刘安所为,与您何干?”
“子不教母之过。胡晴识人不清,竟然还放手让刘安经手吴家生意,才会让那人有机可乘,偷偷把吴家的商户引到玉露茶楼。”
“唉,与您无关。您这般到乡下去让胡晴何以堪?让我这个做主子的何以堪?您在吴记呆了有四十多年了,这般回乡,让旁人怎么看吴家?莫不是非要扣在我头上一顶开罪功臣的帽子?”
“大公子不用拿话语相激!”
“唉,您先起身,别闪了腰。”
胡掌柜用袖子擦把脸才直了腰,颤声道:“吴家百年基业,主母不嫌,将城南茶行托付于我,却毁在胡家人手里,哪里还有颜面呆在沪州?公子莫再相劝,胡某心意已定。茶行的付英,在茶行做了二十年了,一直帮衬着胡某,为人老实,公子若还信得过就让她先帮着照看茶行,也能帮大公子分些负担。”
“就让胡晴接着干吧,马有失蹄,人有失策,哪能不犯一点错!既然老掌柜心意已决,景阳也不再多劝,只是胡家补上的那些银子,还是让胡晴拿回去吧。老掌柜年岁也大了,为吴家操劳了一辈子,也该享几天清福,此事就别再多想,茶行不会有事,等过了这关景阳会给您去信,您到时也回来看看,也看看您膝下的子孙,莫让她们终身愧疚。”
胡掌柜抬头慈爱的看了景阳良久,终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天有些起风,景阳亲自扶着老掌柜上了马车。
马车走出不远又停下,老掌柜掀帘,冲着后面一直望着马车的景阳高声道:“孩子,别太累着自己,照顾好身子!”
景阳抿紧嘴,咽下喉间的酸涩,冲马车挥挥手,等马车消失不见才回身牵马。凉风刮在脸上有些疼,景阳眼睛又酸了起来,走了一个老掌柜,又少了一个时时帮着他的人,他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分。
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老掌柜就跟在母亲身边,喜欢逗他哄他,每次到吴府都会带上一些小玩意儿给他。五岁那年他就会打算盘,她看见了说:哥儿将来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比女子还要强上几分。
母亲走的那年,她顶着各处阻力给茶行跑生意,硬是让城南茶行的生意一点没落下,反而又好了几成。她把四十年的时间都投在城南茶行,最终却这般带着歉意远离儿女。
景阳牵着马一步一步往回走,风越来越大,刮得他外袍簌簌作响。
正文 柔情错寄
风越来越大,夏荷焦急的望着路的尽头,正午都过了也没见到人影。
约莫着申时,夏荷准备让车妇卸了马车自己骑马去寻,转眼却看到远处一个黑点,夏荷惊喜的快走几步,看清楚是一人一马,也顾不得其他,拉紧披风跑了过去。
夏荷心疼的看着垂着头呆呆走着的景阳,他脸上已被凉风吹的发红,头发乱乱的在身后飞舞。
夏荷脱下披风为他披上,伸手要接过他手里的马缰绳。景阳紧握着手不松开,夏荷捂着他冰凉的拳头揉搓了半天,才掰开他的手把缰绳抽出来。
“公子,我们回去吧。”夏荷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一阵风吹过来,天青色的披风随风飘了起来,哪里还有挡风保暖的作用。
夏荷冲远处的车妇招招手,一面忙把吹起的披风拉下来,待车妇走近将马交给她,腾出手重又拢上披风,面对面站着轻声问:“怎么了?”
景阳神色有些恍惚,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好似又看见了菊花节赏菊时那个拉着自己手的女人。景阳轻轻的偎在她怀里,好似放下心头负担般浑身松懈下来。
“怎么了?冻成这般?我们先回家可好?”夏荷的手抚上他散下的发,轻轻的顺着。
景阳闭着眼享受这难得的温情,低声呢喃着,“唐瑞,老掌柜回乡了,她不管我了。”
夏荷抚着他黑发的手颤了一下,心底生出一丝痛来,想推开怀里的人,却又不想看到他无助的模样。夏荷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柔声道:“没有不管你,还会回来看你的。还有我们,都陪着你。”
“你别不要我。”
“要,为什么不要?”夏荷艰难的笑笑,拍拍怀里的人,轻声道:“我们回家可好?”
良久听不见声音,夏荷微微推开些距离,就见景阳微眯着眼,双颊红的有些不正常。夏荷抬手摸摸他的额头,心底叹口气。这么大冷的天骑马,又吹了半天冷风,不发烧才怪。
“公子?”夏荷轻轻拍拍他的脸,担心的问道:“可是难受的紧?咱们这就回去!”
“你以前叫我景阳的,怎么不叫了?”景阳迷迷糊糊的重又趴回夏荷的肩窝。
“唉,景阳,咱们回家!”夏荷攒眉苦笑,心底满满的都是酸涩。
车妇将马拴在车后赶着马车过来。夏荷抱着景阳上了车,兰翠随即跳上来,担心的问道:“公子怎么了?”
“发烧了,赶紧回去。”
“唐瑞?”景阳眯着眼睛望过去,手拽着她的衣袖不松开。
“嗯,在呢!”
“冷呵!”景阳哼唧着出声。
夏荷裹紧他身上的披风,把景阳紧紧的搂在怀里,轻声哄道:“不冷了,咱们很快就回家。”
兰翠猛的捣住嘴,震惊的眼神在俩人之间飘来飘去,最后定在夏荷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心疼与隐晦的感情,红着眼眶低下了头。
夏荷一路抱着景阳进了睡房,早有小厮去请了大夫。夏荷让人在室内生了盆火,坐在床边揉着他依旧冰凉的手。
张氏闻讯赶了过来,看见夏荷坐在床头担心的模样倒又不那么着急了,忍下笑意问道:“怎么了?突然就病了。”
“吹了半天凉风,发热的厉害。”
张氏探头看看床上面色赤红,眯着眼睛拽着夏荷衣袖不撒手的儿子,轻咳了一声道:“哦,应该没有大碍,偶尔生场病也是好事。荷儿好好照看着,为父就先回竹苑了,一会儿大夫诊看过派人去告诉我一声。”
夏荷看着张氏闪闪发光的眼睛,心底苦笑,明白他是希望自己能和景阳好好在一起,只是……夏荷看一眼床上的人,衣袖被他拽着不能起身,只能歉意的冲张氏点点头,“父亲不用担心,荷儿会照顾好他。”
“呵呵,为父不担心。”张氏笑着摆摆手,扶着兰锦出了房间。
大夫诊看过说感了风寒,吃过药发汗退热就好了。只是似乎有些气郁,嘱咐以后要心情舒畅,另开了几幅药用来调理。
夏荷哄着神志不清的景阳喝了药,又续了两勺蜂蜜水,帮他掖好被角坐在床边发愣。要怎样的感情才会让他无助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要依靠啊,看来那唐瑞确确实实印在他心底了。
拽着她衣袖的手不知何时就松开了,夏荷有些不舍的拿起那只手握了一会儿,才轻轻的塞进被子里。
屋里除了夏荷和景阳,一个人都没有。
夏荷看着火盆里红黄的炭火,胸口有些发闷。抚着胸口看看床上安静躺着的人,长长的睫毛不时的颤动着,似是睡的不太安稳。一缕汗湿的乌发贴在白皙的脸上,衬得那脸色更加苍白。夏荷忍不住抬手轻轻的撩开黏在他脸颊上的那缕发,叹口气道:“你真的喜欢她?我曾想,那不是你的良人,却原来,还是坏了你的姻缘。你是不是恨我?你说,我该怎么补偿你?你说,该怎么补偿?”
夏荷撇开脸,双手托腮盯着面前那盆火发呆,没看见背后慢慢睁开的双眼,和那眼中无处藏躲的迷茫与哀伤。
夜间要了一次水,景阳再次醒来时天边已经透出一丝光亮,发了汗倒是松快了许多,真是身上还有些酸痛。转脸就看见趴在床边睡着的夏荷,乌黑的发垂下来掩去半面边脸,却掩不住她的安然恬静淡雅落寞。
落寞?景阳抬手揉揉额,怎么会想起这个词?
“醒啦!好些没?”夏荷睡的不沉,虽然景阳只是从被子里伸出只手,夏荷还是及时的醒过来。
“要是累就再躺会儿吧,已经让人去茶行送了信,要是有事掌柜会派人过来。”
景阳的脑子有些混乱,依稀觉得做了一个甜美的梦,可又觉得梦里的人偶尔会和眼前这人的模样重叠。正漫不经心的想着,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这是第二次在这人面前丢脸,景阳动作麻利的两手抱住肚子,懊恼的往被子里钻了钻。
“也该饿了,昨日两顿都没吃东西,你先躺着,我让人去端些粥来。”
夏荷说着起身往外走,站起来才发现身上披着的薄毯,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