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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画卷-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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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眼看银簪已划上仪华的手掌,一只翡翠玉佩从仪华身后飞去,重重的击住李婉儿的右肩。
“哐啷”两声,玉佩一摔为二,银簪已飞掷老远。
仪华见无银簪威胁,尚不及松一口气,被拽的右臂阻力一无,反作用下,她整个人已往后栽去。
阿秋、李进忠这会儿已在附近,正要扶住仪华不稳的身形,却只见一道玄色身影迅若闪电而过,抢先一步扶住仪华。
“王爷!”只一眼,殿中所有人都认出来人是谁,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朱棣充耳不闻,只低头看着仪华,目光专注。
仪华明白朱棣目中何意,摇了摇头,道:“无事。”
朱棣没有说话,从仪华宽幅广袖中摸出一方素白锦帕,仔细的将仪华冒出一注血珠的左手包裹,方沉声道:“回去再上药。”
这一番动作,朱棣旁若无人的做着,动作专注细致的让人难以置信。
一时间,一殿众人皆怔住,目光难以置信的望着朱棣。
仪华感道殿内气氛的怪异,心中有所顿悟,遂向朱棣到了一声谢,即抽出手换了阿秋搀扶。
(明日4k或5k一章)
第二百二十章 无妃(下)
朱棣似乎对周围一切无所察,只是依旧神色关切道:“冷宫阴冷,你素来体寒,还是把暖炉捂上。”
李进忠一听,看着随吃食一起摔在地上的手炉,正兀自皱眉,马三宝就手抱手炉从殿门口进来,递上一只锡质小手炉。
朱棣不是冬日会用手炉的人,马三宝怎么会随身携带着?
仪华一边想着一边接过手炉,神色间不觉露出几分疑思。
朱棣看出仪华脸上一闪而逝的疑惑,淡淡的说明道:“先前见你带的手炉摔了地,就让他问这当差的人备了一个。”
仅轻飘飘的一句话,刹那之间,在场众人神色各异,心下却皆想到——朱棣究竟来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
正自思量着,朱棣已敛去忧色,浓眉一竖,不怒自威,莫名地让人心中一紧。
李婉儿犹是惶惶不安,看着朱棣目光冷冷地逼视她,仿若身坠冰窟一般,身体止不住的颤颤发抖,下意识的以手掌撑地,不知觉得住后退去;不经意余光瞥见仪华捂着手炉站在一旁,雍容自若之姿,与她此刻的狼狈成了鲜明对比,不由心里嫉恨交加,忘了对朱棣近乎本能的恭敬害怕。
“王爷,救命……王妃她假奉王命,欲以毒死臣妾!”李婉儿慢慢地爬向朱棣,哀哀凄凄的哭诉了一遍,想起方才朱棣对仪华的温柔关切,这是十来年间她从未见过的,心里又是一恨,忍不住再哭道:“王爷,徐氏她不可信,什么大度贤惠,全是受她蒙蔽……”
朱棣目中寒意凝聚,凛声道:“住嘴!王妃姓氏岂是尔等罪妇可呼!”
李婉儿一呆,目光凝滞不动,望着朱棣道: “王爷您真想赐死臣妾?”
朱棣不掩身上杀机,面无表情道:“你在府中兴风作怪,已当杀;又三番五次与王妃作对,更当杀。”
一语毕,朱棣看也不着脚前的李婉儿,回身向仪华道:“可还记得本王答应过的话?害死冯氏的人,交由你亲自处置。”顿了顿,脸上晃过一抹轻松之色,略低了声音道:“事情出乎意料,却总算没让本王失信。”
听到最后一句时,仪华怔怔抬头,目光一对,正与朱棣相交。
殿内一众之人,俱是惊讶朱棣问也不问,便是一面偏倒的态度,这会儿又专注的看着仪华,无疑是告诉他们:他眼中的女子一切都是对的,不论这事实对错与否。
眼见此景,身为朱棣的妃妾自难以忍受,张月茹是暗暗嫉恨吃味不已,但形势不比人强.只能隐忍不发。备受刺激的李婉儿,显然少了诸多顾忌,也不管右肩一阵阵疼痛,强撑着站起身,呼吸困难道:“王爷,您不会将臣妾交由徐氏处置对吗?您是知道的,徐氏心狠手辣,害死过好几位妃妾,还和守后院的一个侍卫长暖昧……”
“啊——”伴随一声凄厉的惨叫,李婉儿已被掌掴一米之外。
在场诸人却未惊讶于马三宝的骤然出手,全震惊于李婉儿道出的辛秘,目光难掩惊惶的投向仪华。
仪华亦是震惊不已,蓦然想起她之所以成为燕王妃的种种,一下子所有的疑惑不解之处,瞬间一明。
大惊之下,未去注意他人看来的目光,只定定地望着朱棣,眼神复杂。
朱棣本就性子暴躁,只是经过这些年的沉淀,他更擅于掩饰本性,此刻却让李婉儿一句话断了紧绷的那根弦;转眼间,一张略显冷峻的脸孔.已是涨了一脸的怒火,杀气腾腾的死盯着李婉儿。
却不及发作,只见一直没说过话的吕嬷嬷,霍然奔至朱棣面前重重跪下,死命磕头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次妃她关着的最后一年里,已经神志不清了,常常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这次也是她的胡言乱语,还请王爷饶命。”
任吕嬷嬷如何的声泪俱下,朱棣依旧无动于衷。
见状,吕嬷嬷忙又对仪华磕头,哀求道:“王妃您最善良,求求您大发慈悲,为次妃求情,她没有害死过冯氏,一切都是她胡言乱语,当不得真呀,王妃……”
犹言未完,李婉儿却从一掌中回过神,见她的乳娘吕嬷嬷正低三下四的求仪华,朱棣看她的目光也冰冷异常,她忽然如受惊的怯弱之人,一边痴呆的缩着脖子摇着头,一边害怕的向后挪着身子,手猛地触及一只冰冷尖锐的利器,却是她被打落的银簪。
这一触及,李婉儿神色一凛,下一瞬紧攥住银簪,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乍然起身,大喊一声:“贱人,你这个淫妇,没有你,王爷一定会听我解释的!”说时,一脸狂笑的向仪华扑去。
这时,只听吕嬷嬷大叫一声“小姐,不要”,随即就见银簪狠狠插入吕嬷嬷的胸口,李婉儿呆滞住,吕嬷嬷却虚弱的痛声哀哭道:“小姐,不可做傻事,您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老爷他们——”
不等吕嬷嬷说完,朱棣怒发冲冠,一手甩开重伤的吕嬷嬷,一脚狠狠端上李婉儿:“毒妇,再饶你不得!”
话音未尽,却听“砰”地一声响,原是再次被踹开几来之外的李婉儿,头撞上了殿柱,鲜红的血浆从额头大片大片的流出,模糊了一张干瘦枯黄的脸颊,也模糊了一双魔怔的眼。
“啊!”目睹这般骇人场景,一殿众人除了朱棣、仪华、马三宝以外,皆捂住尖叫。
尖锐的叫声中,浑身溅血的李婉儿竟慢慢撑着坐起,看着殿柱,凝睁望向朱棣。眸上沾了太多的血,许是模糊了,她抹了一把眼睛,露出了一双眼神清明眸子,一字一字吃力的问道:“王爷既然要拿臣妾的命讨好徐氏,那为什么十三年前在凤阳,您要给臣妾希望……咳咳,留下玉佩,以至让……”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朱棣不耐烦的皱起眉。马三宝跟在朱棣身边时日尚短,却最会察言观色,忙躬身禀道:“王爷,可让小的唤人处置了?”
闻言,朱棣却转头看仪华,见仪华喜怒难辨的望着李婉儿,神情怔然,心里闪过一丝烦躁,当即允了马三宝的话。
李婉儿见着心里急切,死命保住意识的清醒,问道:“……看着臣妾为您生了个女儿,您告诉臣妾……为什么,为什么十三年前在凤阳救了出游的臣妾后,还留下……”
朱棣一直留心仪华的目光,心下也越发烦躁,李婉儿却不歇的追问,心中那股子火气自然发在了李婉儿身上,睨向李婉儿,冷冷打断道:“一个本王根本不想要的女儿,本王何需看在这上面!当年若不是王妃替你母女求情,本王早将你二人送走,何有今日之事?”说着,似困扰的皱起眉,片刻方迟疑道:“…十三年前,本王却救过一对官家女眷,当时留下一方玉佩,是让这对母女向凤阳官府求助。”话锋一转,目光陡显一缕寒芒,绝情道: “若早知道救得是你,本王当时绝不插手!”
刚说完,正有马三宝带了侍卫来,朱棣肃声下命道:“来人,将她们带下去。”
四名侍卫抱拳,未及恭声领命,李婉儿忽然大笑,笑声凄厉而绝望,好似含了无限的恨意,又好似带着数不尽的悲凉,只是仰头狂笑。数声之后,从怀里掏出一方羊脂白玉,目光痴迷的看了它一眼,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将它摔在地上,全身发颤的哭喊:“朱棣,你毁了我一生!”
最后的尾音消落,李婉儿如风中柳絮,无力地倒在了冰冷地板上,带着无穷无尽的恨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人死了,半晌后,一殿的人才回过神,从李婉儿强烈的恨意、悲戚的绝望里醒来。
仪华低下头,看着脚下极小的一块羊脂玉碎片,心中不明地涌起一片凄凉,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心里难受着,虽不明显,却一点一点的传来痛感。
然而,郎心似铁,一个男人的心是可以狠到极致.一如此刻的朱棣。
他淡漠的看了一眼李婉儿的尸首,即收回目光看向仪华,见她神色似有不对,不觉略皱了皱眉,向马三宝使了个眼色。
马三宝会意,忙催促侍卫带走李婉儿主仆的尸首。
知道李婉儿的尸首从身旁抬过,仪华侧目一看,不见李婉儿一身狼藉的血液,只有李婉儿眼角那一滴并不明显的泪痕,深深地刺入仪华的眼睛。
仪华的神色一分不差的落入朱棣目中,他看着油生一丝空落之感,却犹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之后,只道:“也来了多时,我们回去吧。”说罢,示意阿秋扶上仪华,随他一起走。
一行人走至门栏前,怔然了多时的张月茹,倏然一醒,当下原地跪首,一双泪眼怯生生的望着朱棣,嫣红的唇瓣轻咬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方哽咽着开口:“婢妾知罪,不该与李姐姐……李氏走进……自甘愿受王爷和王妃的责罚,绝不敢有半分怨言。但求王爷、王爷明察,婢妾真没有下毒害吴氏母子……婢妾不能给父兄的名誉抹黑,恳请王爷、王妃明察!”
一番话终,张月茹深深地磕下头。
(很抱歉;2天没更新了。实在是有意外,确实患了什么毛囊炎,明天那一章更新仪华对猪蹄啥米的话。张月茹戏份不多,一下下就闪过。明日8点更新)
第二百二十一章 无妃(四)
仪华与朱棣面面相觑,神色间皆略有意外,仿佛是将张月茹忘了一般。
片刻,朱棣脸色一沉,低眸向张月茹看去,凝眉未语,却不知在想什么。
仪华亦皱眉,她不喜张月茹那句“不能给父兄名誉抹黑”,却也知这样说无可厚非。遂也舒展眉心,眸光从朱棣沉着的面上浅浅划过,沉吟道:“张氏的确没有对吴氏母子下毒手。据臣妾所知,吴氏会早产,是因为用了李氏浸泡过药水的布匹,后来吴氏平安生子,李氏连夜又下毒毒害吴氏母子,并嫁祸给张氏。却没想到刚事成,就被朱少将人赃并获抓起。”
张月茹闻言愕然,抬起头,目光复杂的望着仪华。
仪华却不看张月茹,而是颔首垂眸,隐有置身事外之感。
朱棣也微微一愕,随即眼合浅笑地看了看仪华,复又冷着脸道:“吴氏母子小产你虽不知情,却因你与李氏密切来往而起。后来吴氏母子中毒,你是受了李氏的嵌骗,以为李氏下毒只是针对吴氏,所以也冷眼旁观。”说着不觉无声冷笑了一下,道:“这两件事却也与你无关,又样样与你有关,且是由你引起。如此,你可还觉得冤?”
听罢,张月茹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跪在一旁的汪嬷嬷已是惊厥不醒。
仪华轻轻抬眸,目光从昏厥的汪嬷嬷转到花容失色的张月茹,心下不由一片怅然。又凝眸而望,天将向晚,风刮得愈发急了,院中老树的干枯残枝在风中抽打着,挥下枝上积雪簌簌撒落,落在了雪地上,落在了血渍上,也掩盖了李婉儿最后的一丝痕迹。
仪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带着不知名的叹息。
是叹息,只是不知是为了谁?是曾经的那位燕王妃,或是李婉儿,又或是张月茹……还是她自己……
然,不论是她们中的哪一个,将生命耗在这深深地庭院中,终归不值!
轻晃首,挥去脑中杂思,仪华向朱棣告了一声“外面等侯”,即跨过朽色斑斑的门槛,走出了官殿。
立在殿外的丹墀上,外面风声呼呼,朱棣的声音略低,也听不大清他们说些什么,只依稀听到朱棣冷透的声音说了一句“为了你父兄…这些你也该受了”的话,便听见身后响起了熟悉而沉稳的脚步声。
仪华回转身,下一刻看见阔步走向她的朱棣,与跪伏在殿门口绝望哭泣的张月茹。
朱棣几步行至仪华跟前,见她目光落在他身后,下意识脚步微移,挡住她的目光道:“天快黑了,回去吧。”说完,自然而然拾起仪华的素手,见仪华顺从的由他牵着,不禁勾了勾唇,携着她离开冷宫。
临近年关,天越来越冷了,春夏秋三季总是热热闹闹的太液池,此刻却不见人烟,四下里真是寂静极了,脚落在雪地上发出的“嘎吱”的轻声细响,竟也能听见。仪华环顾四周,又回头瞥了一眼远远跟在后面的阿秋他们,驻足抬头道:“前方有座六角亭子,王爷可愿与臣妾入亭台赏梅?”
朱棣望向不远处两层楼高的亭子,想着时辰已是不早,本不愿同意,却念及这是仪华少有的要求,就点头同意。
长长的裙摆一路逶迤过十三阶石台,甫一登入六角亭子里,刮面刺骨的寒风从北面一齐直袭而来,绻起一停碎雪屑漫空飞舞。
“亭子上风大,还是下去。”朱棣皱眉,一把拦过仪华的腰,将她带入怀里,以宽厚的背脊挡住北面袭来的风雪,方放开仪华,语带训斥:“你体寒,不能受凉。尤其是这才生了明儿不久,身体还虚着,更不能受冻。”说是眼底却是深深的关切。
仪华避开眼,走到北面的亭子口,任清冷的空气呼呼吹拂着,带起衣袂飞扬。
朱棣浓眉深锁,走上前,正要拉仪华避开风口,却见她望着停下一株红梅,忽而开口道:“大半年来,王爷为臣妾所作的一切,换做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必将受宠若惊…臣妾亦然。在燕山的最后一个月里,看着还孱弱的明儿,臣妾就想也许是自己太执拗了,不该凭借王爷的宽厚任性而为,与这世间的女子一样,好好珍惜眼前。可是——”
朱棣扬眉,一瞬不失的凝视着仪华,眼中含着浓浓的喜色。
却冷不防仪华猛然回身,目光清冷的望向他,一宇一句的清清楚楚道:“经过今日,臣妾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接受,无法违心接受。”一句话说完,仪华歇下话来,只是注视着朱棣的脸上。
朱棣的脸上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仿佛是有些意外,又仿佛早已知道。
这一看,仪华有些马不实在,心正有些忐忑间,恍惚瞥见朱棣眸光亮了亮,嘴角似噙着一丝笑意,却至再细看之时,只见他习惯性的微垂嘴角,不动声色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这里风大。”
见朱棣又是这样左顾而言他,仪华深深地吸了一口凛冽的冷空气,缓缓道:“从臣妾入府至今,亲眼目睹了陈氏、王氏、李氏她们一个个落得凄凉境地。
臣妾知道这件事不能怪王爷,但是臣妾不得不由彼及己身。”
朱棣没想到仪华这样想,皱起眉头道,“你和她们不一样。”
“她们的存在,以及发生过的一切……”仪华走到朱棣身侧,忽视过他的话,道:“让臣妾意识到,半年多前对王爷说过的话,并不是刻意而为,而是意识到夫妻乃至一个婚姻,只是有两个人,多一个,它就太挤了。”
说完,仪华也不去看朱棣的神色,即刻福身一句“臣妾先行告辞”,立时下阶离开。
她走得极快,稍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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