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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娘驯渣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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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国嚭加道:“对对,那天回去苗儿还跟俺们说了呢,当时我还骂了她一顿,说她胡扯。后来她还跟我发誓说她没骗人哩!这真正咋回事儿咱也不清楚!……不过大官人那本事,一查还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计软眼神凉凉的看了眼马国嚭马大苗,这是存心要害她呀! 
  计氏看不下去了,凭什么这一大堆人都欺负她女儿?气红着脸道:“小软说她没有那就没有,你们这一家子人倒合伙欺负起来她一个女孩子来了?我这女儿她今年也才十七岁,跟你那女儿也就一般大,我养了十几年把她嫁到你们家,你们不说疼她就算了!今天我还在呢,你们这一大家子就围着来攻击她,我要是不在,她还不知道被你们欺负成什么样子呢!我苦命的儿啊,我可算知道你过的是啥苦日子!怪不得刚才不说话呢。”
  马氏撇了撇嘴:“亲家,不要以为你这样嚎几句这事儿就过去了!这找野男人那就是找了!这要是传出去,我看你这女儿也别想在青州府立足了!”
  马大苗也道:“可不是?嫂嫂,我们身为女子的就得本分守己,嫂嫂比我年岁大应该比我懂,你不知道我那天瞅你跟那个男人,我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计氏气的浑身发抖。计软拍了拍母亲的手,让她坐下。
  只听马国嚭饮了口酒,又添了把火:“五品的大官?我说呢,怪不得呢,我平日看软娘也是个心气高的人,这大官长得又好,这是女人那都瞧得上啊!关键是没干出什么事儿来,大赖就大度点……”
  咔嚓一声,一碗酒被摔得粉碎,赵大赖暴涨着脸瞪着计软:“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计软抿着唇,眼里掠过一道冷光。
  计氏道:“什么真的假的?我这个做娘的担保,我家小软性子再坏,也不会做出这种不守妇道的事情来。”
  赵大赖仍旧厉眼看着她,叫了一声:“软娘!”
  计软抬眉:“我的确没做过不守妇道的事情出来,他们说的那天是我去布庄买布,回来的时候碰见一个熟人,正好下雨了,便聊了两句话,除此之外什么事都没发生。”
  “熟人,哪个熟人?”
  “曲进才。”
  “砰通”一声剧烈响声,整个桌子连带着桌上的碗筷酒菜算都被踹翻在地,噼里啪啦的一片响声,呼呼啦啦清脆的碎裂声,一片狼籍。
  计软差点被伤着,咬了咬牙,拉着母亲往后避了避。
  马国嚭一家那都是洋洋得意,计氏还有点发怔,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听明白了,也不觉得怎样了,那曲进才跟她女儿从小一起长大,那就跟亲兄弟姐妹一样,说两句话怎么了?只这大官人这么大火气,便劝道:“大赖,你听我说,那进才就跟小软的哥哥一样,他俩从小那就是一块儿长大的,就跟她亲哥一样,碰上她说个一两句话,担心她安全把她给送回来,那都是多正常不过的事儿啊!这倒有什么好气的?我旧时也问过小软了,她俩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兄妹之间互相送送,说说话,怎么了?!再说是路上碰见了,又不是到家来,这不说话还被人说没礼数呢!”
  赵大赖冷哼,旧时没有男女之情不代表现在就没有了!人家都当上大官了她会没有?!怪不得要跟他生气,死活不原谅他呢!还不是念着那个杂种,想离了他好随了那个杂碎去!赵大赖气的肺都要炸了,冒火的盯着计软,只想把她的肉给撕撕,血给喝了,这个贱人!
  计氏见计软无动于衷,指望着两人和解,慌忙推她道:“快给大官人认个错,说你以后再也不会了,就在家好好侍奉大官人,这就是场误会,解开了就好了。”
  马氏这一家子一听是哥哥心里就不满了,哪儿能让他们这么容易就和解了?那不白说了?
  马国嚭眸子闪了闪,道:“便是兄妹那也要遵从男女大防,何况还不是亲的?就算软娘没有男女之情,不妨那位曲公子有哇,软娘一个深闺女子,又单纯,万一再入了那恶人圈套中,那可就是一辈子的悔事了!”
  一句话又把赵大赖的火给撩了起来。
  计软冷冷的看了眼马国嚭,表面是为她着想,可内地里还不是想看她们闹的家门不宁,最好是两心分离,他好一点点的侵吞了这个家的家产。她可记得他说过什么呢!有贼心之徒!
  因此本来不想搭理赵大赖的心思被这一搅,她觉得不应该让这一家子得意才是,今日他们挑拨来挑拨去不就是想让他们离间,他们好得逞吗?
  这么一想,计软偏偏就不如他们愿了,她没道理让别人去痛快自己不痛快,又被计氏一推让她去道歉。计软看了赵大赖一眼,见他正脸色难看的看着自己。
  计软心里骂娘,怎么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认为自己有错了,但还是走到了赵大赖跟前,躬了躬身:“官人,我错了。”
  赵大赖眼瞪着她,目眦欲裂,却没搭理她一下。
  计软唇微抿,只好上前去拉他的铁臂,刚碰上就被一甩,靠之,计软被带倒到了一丈远,跌倒在地上。
  众人的表情顿时幸灾乐祸起来,以为她是被推的,甚至抿着唇笑了起来,只有计氏慌忙去扶女儿。
  赵大赖也没料到她被甩那么远,但很快怒火就占了上风,怒斥道:“老子写了决绝信都断不了你俩!你们感情怎么就那么深呢!你还在这儿骗老子说你跟他没事儿!竟背着老子私自去见他!他现在有钱有势了!当官了?怎么着!你他娘的想当官太太,你们俩贱人!他个狗娘养的,别让老子碰见他!老子再见了他,咱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本来就没事儿!是你自己不信任在那儿捕风捉影的!况且他有什么资格说她?
  计软觉得屁股剧痛,心道真是给你脸了,她很想跟赵大赖吵一架,计氏脸色也不好,怎么这么骂人呢?这大官人脾气也太爆了!说不通也不能让自己女儿受委屈,计氏一边扶计软一边道:“小软,咱不在这儿受委屈,还打上人了?简直没有王法了,走,咱回家去!大不了就和离了!”
  一听,赵大赖脸黑了。马氏一家子得意了,没差弹冠相庆了!计软看着那边得意忘形看好戏的那一家人。眼眯了眯,她要让他们得逞她就不是人!
  便推开了计氏的手,站了起来,又走上前去握住了赵大赖的铁臂,扮了可怜的表情抬头看着他,他奶奶的,她就不信,赵大赖有本事再把她甩开?
  赵大赖没再甩她,只是气恨不已的盯着她,咬牙切齿道:“老子就想不明白了?那个杂种究竟哪点比老子好?!让你心心念念的就是断不了!你自问问你的心,老子把你捧在心尖上,对你可差了?!”
  计软心里气恨的骂娘,你差的多了是了!光小肚鸡肠这一点就够了!但知道跟赵大赖吵是没用的,这厮只听好话软话,耳根子又软,只能跟哄儿子一样的哄,计软眼黑了黑,想起来《□□》里李瓶儿跟西门庆说的一段话,便心里冷笑了声,改了说给赵大赖听:“是谁说他比你好了?只是你自己在那里胡猜瞎想,你原问过我?在我心里,你是个天,他是块砖;你在三十三天之上,他在九十九地之下。他要是比得上你时,我就不在你去南边的那些日子里,没日没夜的想你,想的心都斜了;他要比得上你时,你怎不见我因他吃醋,反因你找了个烟花跟你闹?他拿什么来比你?只你每日吃用稀奇之物,他在世几百年还没曾看见哩!你不知道,你就跟医我的药一般,一不见你就要生病,他要是有一点比得上你,我也不恁般贪你了!”
  一篇话,把马氏计氏等人听的面红耳赤,目瞪口呆,马氏直骂这青天白日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话她都说得出来,得多不要脸啊!不然一直说她是狐媚子、狐狸精变的呢!这个家要败了,要败了!这么不要脸,她能拿什么来对付她哩?
  连计氏嘴唇也哆嗦了下,她想不出她女儿当着众人的面竟说出这、这……
  然马国嚭看着计软形容和说话的那娇媚样儿,眼波闪了闪,掠过一抹毒光,目光黏在她身上一时半刻都没离开。
  这一篇话,独赵大赖听的跟一道晴天霹雳似的,电遍了全身,脸子涨的血红,浓情兜起,喜之无尽,脑子里都回荡着计软的情话了,哪里还记得刚才是因什么生气的?
  很是受用,直揽起她,拥了计软道:“软娘,你说得很是。那个烂忘八,甚么碟儿天来大!”
  马家一家子脸黑了……
  

  ☆、屋漏连夜雨

  计软一直觉得,什么事儿都不要做的太过,得留条后路,但有些人就不会这样想。有些人喜欢把你给逼死。逼死你了他好像他自己的人生能得到了升华似的。就像马国嚭一家那天分明就是想把她往死路上逼,任何一个受礼教约束了十几年的女子,她能抵抗得住一个勾搭野男人的罪名?还当着多人的面在她丈夫面前揭发出来,不住的添油加醋?如果赵大赖对她没情分,那她就被打死无疑了!一个受礼教约束的女子又能抵抗得住一个身体有病,怀不上孩子的罪名?而且是当着她的面,毫不掩饰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在毫无事实根据的情况下。她自问没有对不起他们,行为也不曾不妥,甚至是恭敬孝顺,但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所以说以怨报怨,以德报德,这梁子,是结大了! 
  看看这天气,是越发热了。大晌午的,知了都不耐烦叫了,一声声的嘎鸣,飞鸟扑腾间枝叶传来响动,枝叶却没直接被晒枯了,倒是绿油油的,莹亮。大自然的事,真让人想不明白。
  不知道怎么回事,计软近日倒喜欢这暴亮暴亮的阳光,无法挡避,无处遮拦,它总是要漏进来。而好像什么都能给蒸发掉。她希望自己也能被蒸发掉。所有的情绪。心。
  计软抬起手指透过指缝瞧了瞧指缝间的阳光,又瞧了瞧门口坐着的拉着长脸的那俩人,眯了眯眼,心里想着是不是该当着他们的面把竹簟和草席拿出来睡个觉。那样,她以为她一定能睡得好。
  太阳暴晒,地上烫的脚踩上去都能被烙一下,马大苗坐在门口拉长了脸,肚子咕咕的一声一声的叫了不是一回了,心里早怒火沸盈,这都大晌午了,她早饿的前心贴后背,为了把肚子留着中午来大赖哥家吃顿好的,她早上特意没吃饭,一直饿到现在。可嫂嫂跟个没事人似的,坐在那儿一会儿喝茶,一会儿看书,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去做饭!
  马大苗终于不耐烦了,脸色难看的推了推计氏,不满道:“娘,我都要饿死了,什么时候吃饭呐?!”  马氏又何尝不是一肚子火气,自那天计软的娘来后,这个小贱人对他们都是不恭不敬的,干什么都是懈怠的很。定是她娘在后面捣了什么,撺掇这个贱人使这些招数来对待他们。今天竟使上不做饭的招数了!她不做饭想让谁做呐?
  马氏脸色难看的看着计软:“没看见你妹妹都饿成这样了?还不去做饭?!”
  计软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温不火的道:“娘,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胳膊都是酸痛,便是拿本书都觉得吃力的很,更别提做饭了。我听说娘您的手艺不错,不如您去做一遭?”
  马氏一听脸就变了,她做饭给她吃?她想的美!她是坐月子还是怎样要她当娘的侍候?就是她坐月子她也不会伺候她!一辈子都别想!
  “胳膊疼?胳膊疼就不做了?又不是胳膊断了你做不了!人家就是那胳膊断的也还做饭呢!你倒是娇气的很!我一个老的这大热天的你让我做,你没看看这太阳,看看这天儿,动一步都是一身汗!我这身体又不好,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马氏面容狰狞的骂道。
  计软无动于衷,仍看自己的书。
  马氏没把血气的吐出来,跺了下脚,指着她道:“你就在这儿耗吧,等大赖回来我看你还是这样说!”
  计软不看计氏,只心道这婆媳关系算是扯破脸皮子了,谁也不用对谁客气。把桌前的书翻了一页,不咸不淡的回道:“等他回来我依然这样说。”
  马氏气的脑袋瓜子邦邦的疼,她最烦计软的就是她这幅没事人、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样子了!以为自己是谁呢?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她自己不吃她丈夫回来难道就不吃,她就不信她敢跟大赖扛上,到时候就看她被惩治吧,瞪了计软一眼,等着吧,等大赖回来了看这个贱人还这么说!
  倒是马大苗可不愿意,肚子又咕噜噜叫了一下,再闹下去要几时才能吃得上饭呐!便拉了腔跟计软道:“嫂嫂,你做饭做的最好吃了,你就去做吧,你看这都晌午了,大赖哥马上就回来了,等会见你没做饭他不跟你生气?”
  计软嘴角微扯:“谁怕他生气谁就去做。”
  “那你就不心疼他?这话要是叫他听了你都不怕他寒心?嫂嫂,俺哥对你可是十分的好呢!你对他……”
  计软凉凉觑了马大苗一眼,激将还是煽风点火??有话就直的来,挑拨离间?玩阴的??
  马大苗被计软那一眼吓得心头一跳,那一眼太厉了,一时不自觉把话就吞了半截就吞在了喉咙里。
  马氏刚好拉了马大苗一把:“你跟她说什么说?她不知事,等大赖回来她就晓得厉害了!你坐下!饿了先吃点茶!”
  计软淡淡的收回视线,仍自看书,那俩就干坐着,屋子里静的厉害,外头的蝉鸣和昆虫鸣声倒是过滤的一清二楚。计软手中一两声的书页翻动声是在那俩人心尖上点火,好在过了有大概一刻多钟,只听门吱噶一声,赵大赖顶着太阳,甩着膀子回来了,一进屋见屋子里三个人都堂堂正正、正经八百的坐着,愣了愣,见计软也不像往常一样给他递手巾什么的,赵大赖也没有吭声,知道她还在生气。也不知道这个贼妮子怎么回事,那天都跟他说了那样的话了,他以为两人也算是和解了,可人都走之后,这女人还是不理他。
  赵大赖自洗把脸收拾齐整了,又回来屋子,见几人还是直直的坐在那里不动,尤其是马氏马大苗两人,脸臭的很。
  赵大赖不由皱了皱眉,问道:“怎还不开饭?”
  不等计软说话,马氏已抢着道:“没做饭开什么饭?!你那媳妇娇气,不肯做饭!想让我这么一个老的顶着这个大的太阳给你们两小的做!她是巴不得我中暑呢,我是讨人嫌,也不指望什么,连句好话都指望不着!这也就罢了,可你一个大老爷们干了一上午的活她都不知道心疼心疼你,自个坐的跟个老佛爷一样坐在屋子里,动都不消一动,她倒是凉快!也不想想你劳累!大中午还要饿着肚子,真是娶了尊佛哩!”
  计软唇微扯:“娘这话说得好硬气?娘若是心疼您的儿子,怎的见次吃饭都把肉往自己女儿碗里夹?怎的连件衣裳都不肯给您儿子做?就算做了也都是没法穿的?我说了我胳膊疼,娘做一顿饭怎么了?你那意思是要是没有我你们一家就不吃饭呗?”
  好尖牙利嘴!马氏气的直咬牙,骂道:“有你这么跟我这个当娘的说话的吗?你那是什么态度?!我说你一两句你还跟我吵上了,尊卑你分不分得清楚!大晌午了你不做饭等着谁做饭,娶了你让你吃白饭呐!还有我这个当娘的,我想怎么对自己的儿子就怎么对自己的儿子,我儿子都没说一句你瞎鼓捣什么,指不定你就在背后说了我们多少坏话了,吹了多少枕头风了,他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一个……”
  赵大赖猛然面一板,厉叫了一声:“闭嘴!”
  马氏被猛吓了一跳,唇抖了两下,不得已止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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