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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娘驯渣夫-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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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了个对穿,趁此机会他杀出重围,啥事儿也没有。
  这就是实力。让人简直没有办法。
  赵大赖这一路军九月末到达绥德城,听上级的命令在绥德城闭门守了半个多月,十月中旬才开始出手。
  十月十五日,赵大赖突然发动,冲出守地绥德,击破一支北戎军,斩首千余级。赢了一个开门大吉。
  十八日祭旗,二十四日沿无定河北上,按照计划攻打米脂城。
  而还有一部分军队守在原地绥德,计软便被安排到这里,没有随军队走,绥德城是一个不大的城,地广人稀,约有两万户百姓。
  计软到这里后,便被安排了一间屋子,甚至还有丫鬟服侍。
  她住下来,日子一长,也渐渐知道赵大赖是个将军了,更知道他已经沿着无定河北上去攻打米脂城了。还知道了一些其他旁门左道的消息,比如军中盛传的,赵将军对亡妻甚是深情,多年竟是毫不沾女/色,甚至还有人传说看见他在醉酒后,抱着亡妻灵牌痛哭的场景。
  计软自是不相信那些传言的,她可没法想象赵大赖哭的样子。赵大赖要是哭了,天哪,简直吓人。他要会哭,那她世界观人生观也该崩塌了?
  而赵大赖北上竟是连个招呼都不打,好像完全没了她这个人,说走就走了,计软本还心里有点希望他会过来看一看的。
  这天,赵大赖已经走了一周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计软心愈发乱了,一上午想要画张风土人情的话,画了几次,最后都被她一揉搓,给扔掉了,完全画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一个人。
  计软觉得自己简直完了,她不会真喜欢上他了吧?他都一个多月没找过她了,足见厌弃,而她竟然不合适宜的在这个时候喜欢他?可见人果然是犯贱的,他纵着她的时候她不重视,他现在对她够坏了她倒想他了,难道是对他愧疚之意太重演变成了爱意?
  而她脑子竟然开始倒放赵大赖对她好的画面。
  赵大赖攻打米脂并不是那么顺利,率了九万兵士连续强攻了三天,米脂城纹丝不动。
  更糟糕的是,北戎的援军到了。
  来的是北戎有名的大将梁永,属于后党一派,带来了十万大军。
  当天是十月二十七日,零时时分,天色还没明朗之前,梁永当机立断,带军悄悄接近了米脂城。他要给大弦军队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们有来无回。
  随着前进,天色渐亮,一个惊喜让梁永加倍地兴奋。这一天天降大雾,达到了对面不见旌旗的程度。这意味着他可以进行完美的偷袭。
  梁永激动的心脏砰砰跳。大雾中北戎骑兵接近了无定河,再向前是一座山谷,过了山谷就是米脂城,然后一马平川,把大弦军队挤在城下,挤成肉饼……
  可就在梁永军队到达山谷时,他们遇到了伏击。激战瞬间炽烈,山谷沸腾,一个逆转,北戎人从偷袭变成了应战。原来赵大赖的军队早早掌握了他们的行动。
  但梁永也不是个庸才,在山谷中撤退是找死,但如果他们能冲出山谷,到达米脂城下,他就有胜利的机会。
  因而这场战争格外激烈格外白炽化。
  可惜,赵大赖就是个喜欢对着干的人,激战了六小时后,天色大亮,梁永惊恐的发现军队首尾被斩断,不能相互呼应。而赵大赖更是亲率了军队过来拿他,梁永一见,大为惊恐,他是吃过这厮苦头的,也不再打了,匆忙逃窜。
作者有话要说:  宋神宗时候的一场战役,搬来了~

  ☆、徘徊怅望中

  赵大赖紧追不放。
  而这一整个晚上包括到第二天早上战争未停,米脂城里的军队也是急的冒汗,睡也睡不安稳,想动也没法动,他们倒想里应外和来着,可赵大赖让人在米脂城周围挖了一条深深的濠沟,濠沟旁立着拿着明晃晃大刀的大弦士兵,敢下来一个就戳死一个。因而米脂城从始至终也没开过城门。
  这场战役,“奔丧两道边”“血染银川为之尽赤”,足见惨烈。
  赵大赖追着北戎大将梁永追了三十余里,再往前,他就能被逼到女遮谷,再无生还之机。
  这时小兵却突然报来消息:“将军!不好了!绥德被攻!”
  赵大赖脸当即大变,颜色铁青,怕的吓人,一下子拴住了马:“谁人攻的?!”
  “另一支北戎军队,但数量不大,不足万人。”
  赵大赖身边一个将领听罢不以为然,分析道:“我们留守在绥德的兵力是他们的十几倍,也敢不自量力,我看这支北戎军无非就是想扰乱军心,让咱们在米脂城这儿松懈了,好放过他们!”
  “说得是,绥德城有魏将军守着,这股军队不足为虑。咱们还是赶紧把梁永捉住,杀了这厮,日后的仗就好打了!”另一个小将道。
  “我看这米脂城,这样再围住他几天他城内粮草迟早要用尽,攻破是早晚的事!”
  赵大赖却握紧马鞭,紧的出了汗,听不进任何声音,晨雾之中他坚毅的脸很硬朗,似拿笔直线条一条条勾画出来的,他望了望无定河另一边的方向,眼深的如泥潭,挣扎着,下沉着:“回去!”
  余人面面相觑。赵将军走时不是特意让十几万的军队守着绥德呢,已经无后顾之忧,回去作甚?况且再往前一步就能把梁永给杀死了,岂能功亏一蒉?
  赵大赖眉拧着,这大雾的天气,万一消息有误呢?万一这一万是十万呢?万一这近一万的骑兵是奇兵呢?一点万一也不能有!赵大赖看着眼前白雾之中青绿一片的女遮谷,咬了牙,他知道梁永一直是劲敌,这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赵大赖猛的吼了一声:“老子说回去!”
  小兵哆嗦了一下,差点被他吓破了胆,急应道:“是,是!”
  其他将领虽不情愿,但军令还不敢违抗。
  因而都拉住了马,要跟上赵大赖。
  但赵大赖还有点理智,跑了两步又回首命令道:“你们留在这儿,我带五百骑兵回去!余人守在女遮谷口,势必不让梁永那厮逃窜掉了!”
  “是!”
  赵大赖率了五百骑兵跟裹了风一样的跑回来,晨雾之中看不到前方,雾的重量凝成水滴,重重的贴在手背上,贴在人身上。
  清早的寒意深重,又是一晚上没休息过、没补充过热量的士兵,在这大雾之中飞驰早冻得身体发僵,不知是血还是雾或者是汗把衣裳都浸透了,紧紧的贴在身上,在马背上被疾驰起来的风一吹,冷的人直哆嗦,握着马鞭的手也发僵了,手背都是红的。这白茫茫的雾联结了天地,直到走到几丈之内才看到前方有树,打着白色的霜,要去的地方如此远,好像摸不到尽头,永远都无法抵达。跟他的感情一样。
  赵大赖的脑子一片混乱,他知道自己这样不理智,他来米脂之前特意布了大量兵力在绥德,就是以防万一,可是一到这个关键时候,他还是担心,还是忍不住要回来看。他不能让她出事。
  赵大赖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那女人他一个多月都没见到她了,可一想她,所有的意念都要崩塌。这一个多月,她一次也不来找自己,他恨极了时候想拿把刀杀了她,可痛苦极了的时候也会想即便她对他没有一点爱意,即便以前的都是虚情假意,但没有什么是比失去她更痛苦的了,没有什么比看不到她更难熬了,不爱就不爱吧,厌恶就厌恶吧,至少能看到她的一颦一笑,她活生生的立在他面前。
  他胸腔的振动在这清晨传在耳膜两边,如擂鼓一般,一下下的敲击,他能听到马的喷鼻声,他在马背之上觉得两边的身体已经麻木了。他的脑子里却是她的一颦一笑。
  从清早跑到中午,大雾散去,阳光暴晒,烤的人火辣辣的,又是一轮折磨,身上的衣裳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血、汗、草种子、树叶子,混合在一起,脏污难受的让人起暴躁,想要骂娘。
  可是一步都没有停过。
  跑了一晌,马跑的都不肯再跑快要倒了,到下午才终于回到绥德城。
  蓝色的天空如同块蓝色的画布罩着城楼,白云,彩云,飞鸟。城楼之下,战事已毕,大弦军队正在收集战果,到处都是尸体和血。乌鸦鸦的一片。
  赵大赖看见,那口气儿却没松,一脸狰狞,跟随还没报完名姓赵大赖已骑着马闯进城内,跟随赶紧在后面报“将军回来了!”守城的将士才没拿弓箭射他。
  赵大赖直闯到兵营,下了战马,浑身铠甲未脱,如道箭似的直奔一个方向,穿过游廊,踢倒了一盆花盆,直跑到一间屋子跟前,一脚踹开门,散开的灰尘粒子中,他看到一个女子临窗画画儿,一脸闲适,好似年画中的人儿,他那呼吸一紧,那颗心才铛唧一声落下。
  计软听见动静抬头,这一抬头却差点被吓着了,只见赵大赖浑身是血,衣裳黏在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那张脸看起来又是振奋又是憔悴,眼爆着血丝,气喘吁吁的,喘不稳,狰狞着脸,瞪着她。好似一尊浴血的凶神立在她不远处。
  计软猝然一惊,看见他突然出现在她跟前先是一喜,待看着他身上一身是血又大惊,仓促起身,大腿碰到桌角她也顾不得疼,道:“你不是去攻米脂城了?怎么回来了?”
  赵大赖看见她没事那颗心先是放了下来,但很快又开始懊丧起来,他做这鲁莽行径是作甚,给自己的愚蠢添上一笔帐?他不能再没脸的自讨苦吃了!
  赵大赖扭头便走。
  这突然来又不说一句话就走,实让人摸不清头脑,计软抓紧了笔,那墨不小心一下甩到了衣摆上,计软定了定神,扔下了笔,快步跑跑了几步跑到他前方挡住他的路,站稳吸了口气,话里都是难掩的关心:“你是不是受伤了?伤着哪儿了?有没有事儿?”
  赵大赖很烦她这种作态,假惺惺的:“伤着哪儿都不管你事,你给我让开!”
  计软抬眼,看了他一会儿,只看到他满眼的冰冷,语气也跟着冷了下来:“是管不着。但我们还没和离,你想让别人管那也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赵大赖陡然冒火,气的瞪着眼,他祖宗的!他这跑了一天跑回来就是跟她吵架的?!
  看着他就走了出去,往自己的营帐方向去了。
  但站了一会儿,计软吸了口气,到底有些不放心,见匆匆忙忙走过来几个身上都是血的士兵,还是问了一句:“你们将军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其他人回来了吗?”
  这小兵是跟着赵大赖回来的,他那马,哪儿追得上将军的速度,现在双腿发抖不说,这还没喘几口气儿就被差去办事,见计软问他倒似有了个诉苦的地儿,竹筒倒豆子的倒了出来:“夫人,将军一听绥德被攻连敌方大将梁永都不追了,要赶回来,这回来第一个见的就是您,可不是怕您出事儿嘛?要说这绥德守了十几万的兵,能出什么事儿,这不就是他自个放心不下?”
  连累着他们也跟着受苦,这小兵咽了咽口水,后句还是没敢说。
  另一个道:“这也罢,晦气的是,这刚传来消息,说梁永跑了,还杀了我们几个人,估计将军这会儿正气呢,夫人合该去劝慰劝慰。”
  “俺们这,还要向圣上传消息哩……”
  计软听的耳朵嗡鸣,不待那兵士话说完,就匆匆忙忙跑去了赵大赖的营帐。
  营帐边守着俩人,过去给她通报带回来的结果是将军正在听人汇报消息,可实际上,计软站在帐篷外就听到“不见!”俩字儿了。但她没有放弃,那“不见”俩字对她来说就像没听见一样,她的胸腔里被一种激烈的情绪充涨着,他是为了她而回来的,很多天的郁闷,很多天的难过,都被一种骤然轻松的、快乐的心绪所代替。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
  她站了有一会儿,那兵士劝她道这汇报消息不是一时半刻,且将军事务繁忙,等会儿还要听公文,让她别再等了。
  计软想了想,没有坚持,问道:“那将军吃饭没有?”
  “哪儿顾得上吃饭?那局几天前就开始布了,昨个儿最忙,小的见将军早上中午都没吃多少,晚上更是没吃,昨晚跟北戎军打,一直打到今天早上,又一路跑回来,哪儿有时间吃饭?”
  计软听了,这不都足有两天没吃了?就一转身,去了厨房做饭,这几天她得了些新鲜的菇类,是乡下人拿到绥德城的街上卖的,计软看见买的,就就着这些菇类做了个蘑菇炖鸡面。
  回来的时候计软拿着饭,看了看营帐边守着的俩人:“我是过来给将军送饭的,送完就走。”
  营帐守着的那俩人对视了一眼,没拦她,放了她进去。
  进去的时候赵大赖正在听人念公文,不时的发两句意见,见她突然进来了两人都怔住了,计软施了个礼,道:“我是来送饭的!”
  赵大赖望着她,迟疑了一会儿,摆了摆手让那念公文的文书下去了。
  待那文书一出去,赵大赖就拧了眉,恶性大发,呵斥道:“我看哪个胆子大的敢让你进来的?!”
  计软看到他身上的衣裳都是换过了,看不出来血了。只是不知道里边有没有伤口。刚才他一身的血或许是别人的,但或许也有他的。计软好像没听见他那呵斥,把那碗面放到了他面前的几上,推了推,声音挺淡的:“是我自己要进来的,跟别人没有关系。你不必着急把我赶出去。你吃了这碗面,不用你赶我就会出去。”
  赵大赖被她这作态噎了一下,他本心里是一点不愿吃的。
  计软突然抬眼看着他,眼里都是请求,声音也带了点恳求:“你吃点吧?”
  赵大赖一怔,满眼疑惑的看着她。
  计软声音低低的:“我听人说,你快两天都没吃饭了。”
  赵大赖冷笑了一声:“饿死了不正合你意,也没人拽着你一起死了。”
  计软道:“那你还不如饱死呢。”
  赵大赖眉一竖,瞪着她。
  计软突然一伸手,把他案几上的公文给拿走了,抱在怀里:“你不吃,我公文不会还你的。”
  赵大赖吸了口气,心道把她手里的公文抢过来比什么都容易,不自量力,但赵大赖没抢,他忙了这多天很累,不想再为这事儿添气,况且她呆在他身边,他内心深处隐隐有些愉悦的,两人这么久没见面没说话,呆一会儿他也感到松快些,不再紧绷着了,但脸依然沉着:“我把饭吃了你就出去?”
  计软点头。
  赵大赖拿过那饭,热度刚刚好,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被他搞定了。
  计软就看着他吃饭,看到他满眼的红血丝,生出了些心疼,开了口:“我给你按摩按摩眼吧?”
  赵大赖刚把饭吃完,把筷子和碗往一旁挪了挪,听到她话,抬了抬眉,刮了她一眼,没理她,冷笑了一声。
  计软道:“你不让我按摩我公文不会还你。”
  赵大赖觉得今天的计软有点神经了。狐疑的看着她。
  而计软已大着胆子走到他跟前,他冷着脸她也没顾,手就要伸上去,却被一扭拿着了:“你什么意思?”
  计软没回。
  他已经忍很久了。
  “你今天他娘的想干什么?”
  计软声音还是很低:“我看你太累了。”
  赵大赖眼爆出戾气,还爆出他自己酝酿的要爆炸的情感,这情感带的他一扭身就把她压了下去,按在地上,一股子气在他肺腑里来回冲撞着,看着她那洁白纤细的脖子二话不说就狠咬了上去。
  直到咬出血腥气。
  “我真想把你脖子咬断。”
  计软蹙着眉,听着他低闷的声音,心道他再用力点她脖子真的要断了。
  她嗓子有点哑,她睁着眼,觉得自己真的被胸腔里梗着的一股莫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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