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红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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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讲的百货送百客，这是有一定道理的。不同的小姐，适合不同客人的口味。有的喜欢瘦的，认为那是骨感美；有的喜欢胖的，认为那样比较性感。长相确实不让人恭维的，我们会拒绝她进店。

　　最让人头疼的是小姐们互相之间好闹矛盾。她们在客人面前装的比淑女还淑女，比Chu女还矜持，可一聚到一块，互相调笑谩骂、尔虞我诈，甚至打架闹事。打完闹完还要找我评理，每人都能说出一堆理由。批评谁都不行，到最后好像都怨我似的。

　　表姐的精神很空虚，晚上常让我和她一起睡，因此给我讲了很多自己的故事。她十六岁那年跟随姨妈姨夫去深圳打工，在一个电子厂做活。有次她生病请假在出租屋里睡觉，被假惺惺照顾她的姨夫软硬兼施地占有了。当时姨妈上班去了，她一个小女孩没有任何防范能力；就在她还发着高烧的时候，那个禽兽不如的姨夫从单位溜回来在她半梦半醒中奸污了她。

　　身在异乡，无依无助，欲哭无泪。姨妈来了，她什么也不敢讲。这样更让那个畜生胆大妄为，他经常抓住一切机会甚至钻窟打洞地蹂躏表姐。表姐却不敢对外说，也不敢反抗。一来是年龄小，二来是那个不是人的东西威胁她，如果说出去就杀了她，还要杀了她的父母，所以她只有把泪水偷偷地咽进肚里。

　　后来表姐怀孕了，那个被喊作姨夫的坏男人把她另租房子藏了起来，再后来生了一个男孩，被那男人抱回了家，对她姨妈谎称在外面拣的。因为两口子不能生育，乐得她姨妈歪歪的。

　　孩子被抱走了，家也不愿意回去。于是表姐独自来到徐州，举目无亲，无可奈何在饭店做起了小姐。挣了一笔钱，以此作本与人合伙开起了饭店。直到找了情人，被人包养，坎坎坷坷的奋斗到今天。

　　表姐讲起自己的故事总是轻描淡写，我却听的泪水涟涟。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如今孤悬在外，难道她就不想他吗？

　　我刚上来有些像救火队员，哪里着火往哪里奔。既要管理饭店又要照顾表姐，简直有些疲于奔命。不过时间稍长一点，我也就慢慢适应了。

　　饭店里最让人头疼的当数应付地痞流氓，他们天天想吃白食。一听说来了漂亮小姐，就像苍蝇逐臭似的。围着小姐打圈转，想玩却不想掏钱。虽然不敢完全来硬的，却也够让人讨厌的，最起码耽误店里的生意。

　　小姐们对这些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的，她们都全看着我，好象我就是救世主似的。有时我走上前去好言相劝，不光起不到丝毫作用，反而还引起他们想对我动手动脚，为此我非常的苦恼。

　　在我向表姐诉苦的时候，她轻轻地安慰着我。告诉我现在凭她的人际关系还可以帮我，但以后还是要靠我自己想办法。表姐只打了一个电话，那些小混混就好久不来了。

　　我真的好佩服表姐，她一个女流之辈竟能镇住那些凶巴巴的大男人，确实了不起。当我向她讨教里面的奥妙时，表姐轻轻地叹了口气。告诉我要学会以夷治夷的办法，我还是不懂。在我的再三追问下，表姐才说，她不过是跟地痞流氓的头子睡过几次觉，做那头子的不定期情人罢了。

　　我有些瞠目结舌，我知道自己无法那样做。表姐也警告我不要学她，但要我想办法。

　　饭店的小姐虽然是不停流动的，但为了提高饭店的名气，就要增加些新鲜血液。所谓的新鲜血液就是找些Chu女过来，她们上来虽然一个个的都像堡垒，似乎难以攻克，但却能引得那些衣冠禽兽们磨刀霍霍。

　　做妈妈桑就不能凭良心，先要把自己的祖宗八代骂个遍，然后才能前进。试想一下，哄骗不懂世事的女孩慢慢下水，有几人能够下得了手。

　　在表姐的指导下，我到劳务市场以招工的名义，招来些漂亮俊秀的女孩，然后领她们去洗澡。在澡堂里，我要注意审看她们的身条，皮肤等。身上有没有疤痕，Ru房是不是好看，臀部是不是性感，大腿的粗细是否合适，甚至荫毛长的好看与否。有些女孩荫毛很少或者根本没长，那是男人最忌讳的，一旦发现马上辞退。今天发达向上的社会封建迷信依然在作崇，不少男人总认为没有荫毛的女人是白虎星，遇到她们是要触霉头的。所以表姐安排我特别要注意这一点，不然客人遇到后要闹事的。

　　其实说白了就是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就要找什么样的过来。招来后先让她们在店里干些杂活，例如给客人点烟上水之类的。然后让以前的小姐进行言传身教，慢慢熏陶。俗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这个道理。

　　一个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在小姐的调教下，在男人们的甜言蜜语下，在金钱的诱惑下，慢慢地都下了水。最起码到今天，我还没有发现不就范的女孩。

　　表姐的身体江河日下，住了几次院也没有好转。她的情绪日益低落，身上已开始出现褥疮，经常见她暗自垂泪。我竭尽全力的照顾她，回到家里搜肠刮独的给她讲写希奇快乐的故事，尽量让她高兴些。

　　饭店周围的地痞流氓上来有表姐的电话来对付，还可以勉强镇的住。后来由于表姐的长期不出现，再打电话也不灵了。他们又开始三五成群的出现在饭店里，不是抓小姐一把就是摸小姐一把，搞的鸡犬不宁。后来发展到嫖了小姐给假钱或者干脆说忘了带钱了，店里竟拿他们没一点办法。

　　我在苦思冥想，思考办法对付他们。如果再让表姐想办法已不现实，我只有自己来解决。于是我通过表姐介绍，认识了当地响当当的三个地痞流氓头人，这三个家伙自称“桃园三结义”，独霸一方。

　　一切准备好后，我挑了三个最漂亮的小姐，邀上那三个家伙一起到嘉利国际大厦去喝酒。这是一座28层的高级酒店，非常的现代化和前卫，时刻透露着迷人的神秘气息。

　　在最上面一层，我们浏览着这座古老美丽的城市，三个小姐和他们打闹嬉笑着，等酒菜上好了，我们才进入餐厅。他们每人腿上坐一位小姐，揽在怀里喝着摸着闹着，搞的房间乌烟瘴气。

　　酒足饭饱后，小姐们扶着东倒西歪的他们走进早已开好的房间，准备满足他们的兽欲。我跟在后面，想把他们安顿好后就出来。我面带微笑的请他们以后多照顾些我们的饭店，如果想开心随时可以到我们店来，小姐可以任他们挑选。

　　三个家伙爽快地答应了，并口口声声地让我放心，说以后我们饭店如再有人捣乱就拿他们试问。我满面春风的感谢着他们，笑的那叫个星光灿烂。

　　可他们接着又向我提出个条件，毫无廉耻的让我亲自陪他们睡一觉，并且是三个人轮着来，说什么小姐早已玩够了，最想玩的就是妈妈桑。我沉默无语，并且非常的伤心，但我不能哭，因为江湖根本就不相信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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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现在，我一直是个矜持传统的女孩，就是到最后做了妈妈桑，我也偷偷发誓决不学表姐那样。在饭店里，我时刻小心翼翼行事，绝对不做出轨的事。直到今天，我还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甚至连手都不愿意让异性握一下。如今，我已身在虎口，看起来很难逃离这一劫了。

　　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姐面面相觑，她们知道我是不接客的，此时却无力救我。也许愿我红颜薄命，说实在的，无论身条与面相，和她们三个相比我都要胜出一筹。三个畜生不仅要占有我，还要轮着来，并且排好老大在前，老小最后。简直下贱无耻到极点。

　　我无从选择，只有答应下来，否则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我告诉他们，做事前我先好好冲个澡，并让三个小姐出去。他们只同意我洗澡，却不同意小姐们出去。我心惊这三个人太无耻，难道让她们看着几个人轮奸我。

　　可我没有任何办法，无奈地走进卫生间，脱光衣服，拧开水龙头，伤心地冲着澡，抚摩着自己滑如凝脂的肌肤，泪水伴着浴水，无声的滴落在黑白相间的地板上

　　第三节

　　泪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在苦思冥想，如何对付这三个家伙。既要他们为我卖力，又不能失身，这是很难掌握的。就如同我们的行话，叫做“既想当表子，又想立贞洁牌坊。”

　　浴水无情地荡涤着我的肌肤，也时刻提醒着我要保持清醒。这时我突然决定走一步险棋，于是拿起手机果断地拨通了110报警台，告诉他们某某地点某某房间有嫖娼卖淫嫌疑。

　　我尽量延长洗浴时间，等待着警察的快速到来。过去我们时刻害怕警察来店里查房，今天却盼望他们能快点来到，真不知是一种什么心理。

　　我明白警察会不告而入，于是我先穿好衣服在卫生间等着，浴水还是让它哗哗地流淌，免得外面的人怀疑。

　　如今的警察效率很高，不到五分钟我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并听见外面有人在叫喊“不准动”。于是我及时地推门而出，并装做很吃惊的样子。

　　他们六个人并没有老实，搂在一块乱摸乱抱的，于是我们被一起带到了派出所。好在几个家伙在等我，没有实质进展。警察审了一通也审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得不把我们放了。

　　回来的路上，一个个垂头丧气，惟独我心中暗喜。那几个畜生再没心情打我的主意，于是我总算躲过了这一劫。

　　几个地痞虽然没吃到荤，却也能够说到做到。回去后再没有人来捣乱，那三个家伙后来虽然到我们店里嫖过几次小姐，但再没提出让我陪他们，偶尔想起我真的感到万幸。

　　表姐的身体越来越坏了，上来腰以下部位没有知觉，现在右胳膊也没有了感觉。医生说她大脑已受到了伤害，现实中她真的经常头疼，搞的我束手无策。

　　我忙的更很了，保姆也累的够戗。我要定期送表姐到医院做理疗，很长时间了，也没见任何疗效，相反却越来越重了。我很忧愁，进退两难。一次送水工来给表姐送纯净水，见到我竟叫了声“解小雨”。我很吃惊，在这座城市除了表姐没人知道我的真名，要知道我们这些人在外面是不用真名的，我刚来表姐就另给我起了个“解淑云”的名字。

　　我仔细审看眼前的穷小子，才发现他是我高中的同学，叫赵雨生。因为名字和我重一个字，还曾经开玩笑让他改过名字呢！他在学校时很老实腼腆，如今更显得成熟，处处透露出青春的活力。

　　我热情地和他寒暄着，问这问那，再没有在学校时的故作冷漠。感觉更多的倒是遇到老乡的惊喜和亲切。他告诉我来徐州送水是堂兄介绍的，收入很好，每月能挣到七八百元。并反复的说农村人的力气不值钱，挣这么多很满足。他走时我们互留了手机号，然后依依惜别。

　　饭店这一段时间生意很好，钱就像找不到源头的黄河之水，哗哗地流进我们的腰包。小姐们也很乖，都在为一个“钱”字而努力。说白了我们这些五湖四海的姐妹就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那就是——钱。

　　表姐很忧伤，她告诉我自己的生命之灯即将要熄灭，她已预感到了天堂在向她招手。我已找不到好的理由来安慰她，只能陪她默默落泪。表姐告诉我，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见见孩子，在她仅有的记忆里，那个漂亮的男孩时刻闪现在她的眼前。

　　我设法联系上她的姨夫，告诉他表姐目前的处境，并请求他无论如何都要带孩子来一趟。并让他放心，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仅仅是一个即将失去生命的母亲想看一眼自己的孩子。

　　她姨夫一家人还在深圳，来一趟实在不容易。表姐却不能等了，她的病情进展很快。我开始通知她的父母，也就是我的舅舅和舅妈。实际上自从表姐出了车祸一直没有告诉父母亲戚，都是我在照顾她。她实在是有难言之隐，死后也想留下一个好的名声。

　　她姨家过的并不好，在外打工挣不几个钱。来徐州的路费也许会让他们心疼，于是又吩咐我给他们寄钱，让他们坐飞机过来。表姐的身体实在糟糕，不得不去医院。她的身体我和保姆挪动都很困难，于是想起我的同学，也就是那个送水工。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赵雨生很爽快的答应帮我们。他来后一切变的非常简单，一个人就把表姐抱到车子里，我们都很感激他。说心里话，家里有个男的感觉真好，最起码不难为那么很，精神上也有个依靠。

　　赵雨生每天晚上都到医院来帮忙，保姆负责饭菜，我是医院和饭店两头忙。如果不是这个男孩子帮我们，我真有点吃不消。

　　通知的人都还没有来到，当我和表姐独处的时候，她开始向我安排后事。表姐说，现在住的房子转到她儿子户头上，剩余的款项分给她儿子和父母，饭店的股份及管理都交给我。以后她的父母和孩子有困难还来找我，并让我照顾好他们。我含泪答应，并感谢表姐对我的信任。要知道饭店的收入是很大的一笔钱，几年后，遗产里我得到的会是最多。

　　我舅舅和舅妈先来到的，看到夕日美丽俊秀的女儿成了这个样子，哭的几乎死去活来。紧接着她的姨妈姨夫和孩子都坐飞机赶了过来，看到她这副惨境，无不愕然。

　　大家都围在表姐的床边，我把那个看样子有七八岁的小男孩往表姐跟前推了推。表姐的姨妈含着泪让孩子叫“姐姐”，小男孩轻声地喊了声姐姐。表姐用一只还能动的胳膊把孩子揽到了怀里，热泪长流。在这样的场合，母子相聚，并且让儿子叫姐姐，不知表姐的心是不是在滴血。

　　那个被表姐称作姨夫的人，眼圈潮红的站在旁边像一尊雕塑动也不动。此时的他不知作何感想，如果没有他，表姐现在也许正带着孩子伴着丈夫幸福地生活。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无论夏季的怨愁，还是冬天的残酷，都将随生命的终结而变的毫无意义。惟独让表姐牵挂的，也许就是眼前的男孩和白发苍苍的父母。

　　在众人面前，表姐很平静地掏出早已写好的遗嘱，要求大家在上面签字。表姐早已把遗嘱内容给我说过，但最后安排我先保管着房子，待孩子十八岁后再交给他，我也不知表姐是怎么想的。

　　人已到这个份上，正蹒跚在死亡的边沿，别人对遗嘱的公平与否，是无法张口提出异议的。父母此时看到的已不是钱，而是白发送黑发的无奈和心碎。她姨妈呆若木鸡，无论如何也不会想通怎么给她们家这么多遗产。那个畜生此时也许不知该对自己当初的行为是诅咒还是庆幸。只有眼前的这个男孩，他看到身边的这位“姐姐”真的伤心了。


（）
　　签完字后，表姐让我到市区给孩子买多多的衣服、鞋子、玩具。我一切照办，但我感觉自己的心很痛。

　　两天来，表姐一会也不让小男孩离开她的身边。可她的身体已实在不行了，处在了弥留之际。当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时候，我让小男孩叫表姐妈妈。小男孩也许因为我们对他太好了，很听话，甜甜地叫着“妈妈”。表姐的热泪再次湿满双颊。

　　我的妈妈听说表姐病的厉害也和爸爸一起赶来了，此时的表姐已无法开口说话。就在他们赶来的下午，表姐进入了昏迷。我们都围在她的病床旁，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用眼神和我说话，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把小男孩抱起放到她的身旁，拿起她的胳膊揽住孩子。表姐满意地闭上眼睛，溘然长逝。

　　赵雨生过来帮着我，按表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