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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躺下吧-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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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好清么?”

抬眼看着颇为心焦的逸清,猜他是挂念前些日子她中毒那档子事忙道:“已经好了大半,大夫说得慢慢调养。”

“近些日子你兄长事务繁忙,怕是顾不上你,不如搬到本王府上住些日子也好有人照顾着。”

浅浅忙摇着头道:“不……多谢王爷厚爱,浅浅在魅影楼很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忙站起身低首道:“王爷,浅浅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方才……多谢王爷。”

逸清将杯中的酒喝尽了才缓缓的道:“既是有事在身,本王也不多留了,你去罢!”

浅浅颔首便转身朝着楼下走去,倒不似先前那般挪不动脚,一路朝着魅影楼走去其间并未再做犹豫。回到清心阁只见兄长坐在屋中,神色凝重。浅浅见到兄长后牵起笑颜:“哥哥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莫初见她面色苍白,眼神也有些钝忙上前扶着她:“这些日子帝都不大太平,你随望秋出去避一避。”

听兄长一说,心中一揪,身子往前一栽,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竟什么都不知道了。莫初慌了,忙接住了妹妹,将她抱到床上在一旁守着。许久之后才缓缓的苏醒过来,见兄长在一旁扯着笑唤了一声‘哥哥’。

莫初看着妹妹心中一紧,本想在箫子朗大婚之前将妹妹送出帝都,待箫子朗大婚之后再将妹妹接回来。到那时大局已定,即便妹妹知道什么也不会太过悲伤。可现在看来她大概已经知道了箫子朗即将大婚的事实,只道:“颜儿自中毒后身子越加不好了,哥哥已经派望秋去请大夫了。”

方才听兄长说出去避一避,想来也知兄长是怕她在师父的大婚之日乱来才想将她支离帝都。

此时的她颜色如雪,面上没有半点血色,也不应声,眼神不知落在哪一出发着愣,莫初一阵心慌。莫初待要说什么只见她又咳嗽了一阵,竟又带出了血。

此时望秋已经带着大夫进来,莫初忙将芙蓉帐放了下来,望秋拿了一方帕子盖在浅浅的手腕上以便大夫诊脉。

半晌大夫只是抚着山羊胡子道:“只是郁气伤肝,肝不藏血,不妨事。”开了几副敛阴止血的方子,望秋跟着去抓药了。

莫初坐在床边看着处于昏睡的妹妹不由的一阵叹息,想来她心中的事无非是箫子朗三日后即将大婚,以至于心生郁结。想来她病了也好,三日后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守了她半日只嘱咐望秋好好照看她便又离去了。

浅浅虽然吃了药,可病情却没有半点好转,大有日重一日的趋势。莫初虽心疼也苦于不会安慰,只怕又说到什么地方让她多了心,病恐怕又得重了。望秋见莫初长吁短叹的离去,走到床边看着恹恹的浅浅道:“小姐的心事,我与楼主都是知道的,天子早已昭告天下,这事情都已成了定局,即便小姐为了他箫子朗死了,他也不会领你半分情。你在此糟蹋自己,只是让楼主心疼罢了。”

浅浅躺在床上将望秋的话一字不露的听了进去,只是清浅一笑,也不应声,随后又咳了数声吐了些血。望秋也不再言语,将她方才吐出的血渍清理干净又服侍着她喝了药便赶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见望秋离去挣扎着起了身走到窗前,站在窗前定了定神伸手将窗子推开了,虽然早已立了春,可还是有些寒气,往身上又披了件衣裳坐在软榻上看着满是繁星的夜空痴痴的发着愣。

明日,明日就是他与他心爱的公主大婚之日了,心中遏制不住的疼。躺在床上的这几日也想了许久,想着师父与她之间的点点滴滴。明日她要去他的婚礼之上问清楚一件事,待得到答案她便罢手,不再执着。

喉间又涌起一阵腥甜,忙起身去梳妆台前将奁盒最下面的那一层打开摸出一支小药瓶,倒出数颗药丸吞了进去,这才觉得好一些。

爬上了床榻睡去了,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午时,望秋守在一旁,见她醒来将药端了过来递给她,浅浅什么也没有说接过药碗扬首便喝尽了碗中的药汁。望秋为她揩拭了嘴角边残留的药汁想要服侍她躺下,浅浅抓着望秋的手巴巴的看着望秋:“姐姐,服侍我起身吧。”

望秋不为所动的说:“午膳就快好了,属下会端到小姐的房中。小姐身子不适还是躺在床上的好。”

抓着望秋的手紧了紧,眼中突然涌上了晶莹的液体却没有落下:“姐姐,若是有一日哥哥娶了旁的女人,你也能安心的躺在床上不去问个清楚么?”

望秋听了一阵心酸,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动容,只道:“楼主吩咐过,让属下看好小姐。”

“姐姐,我要起身,我只想去问清楚。待我得到答案我便不再纠缠不休。”

望秋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的坚毅与执拗,许久之后才转身为她取来了大红色的织锦长裙。




☆、第二十四章  抢新郎

服侍着她穿戴好,她便自己洗漱,脸色依旧是苍白的骇人,只是精神倒是略好了些。

见望秋将菜食点心一一的从食盒中拿了出来,缓缓的走到身后举起手刀力度适中的落到了望秋的脖颈处,扶住望秋倒下的身子放到了床上,又为望秋盖上了锦被就离开了。

就算是哥哥回来只会责备她一个人而不会连累望秋,更何况她并不想带着望秋一起去。

云清公主与神医箫子朗的大婚自是热闹非凡,更何况云隐山庄的七公子是神医的师弟,因此江湖中的英雄豪杰自然也来参加神医的大婚。而朝野上下谁不知左相国是神医的至交好友,云清公主更是太后的掌上明珠,自然不敢不至。而往日的公主府也改成了驸马府,今日驸马府前鞭炮声喝彩声响彻了整个帝都。

就在司仪高唱着:夫妻对拜。而箫子朗与新妇各被扶着准备弯下腰的时候。清脆的声音从吵吵嚷嚷的人群中传了过来:“等一等——”

众人皆向后看去,只见门前站了一个红色裙衫的女子,那女子面色如纸,在大红的织锦裙衫的衬托下更显苍白,而那坚毅又倔强的神色让人们不自觉的为其让出一条道来。

“师父——” 浅浅看着一袭喜服站在别的女子身旁的师父,悲痛的唤道。

“浅浅休要胡闹。”箫子朗合上眼许久之后才猛然睁开。

站在一旁的云清不自觉的握起了拳,喜帕下的脸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怒火有些扭曲。

站在门边的浅浅嗜着一抹清浅的笑意:“师父,浅浅没有胡闹。”说着便一步一步朝着箫子朗走去,众人皆往后退了退。浅浅的眼中含着泪,唇微微的颤抖:“浅浅不要师父娶别的女人。”

箫子朗喝道:“浅浅——”

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身侧的手也不住的颤抖起来,走到师父跟前扬起脸牵起嘴角:“浅浅没有胡闹,浅浅要做师父的妻子,浅浅不要师父娶任何人。”

人群中突然就炸了锅,一旁的云清也不再隐忍,扯掉了头上的喜帕扬首便给了浅浅一个耳光,怒道:“不知羞耻的贱人。”

坐在一旁的逸清喜怒难辨,却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人注意到被他握在手中的杯子几乎被他捏碎。莫染神色一僵,看了看周围指指点点的人们,眉头不禁皱的更紧。

凌澈从浅浅进来之时便愣了,再见浅浅却恍如隔世了。这是三年多来第一次相见,却不想在这种局面。一旁的莫染忙推着他:“小七快去阻止浅浅。”

凌澈一直愣在那里直到见浅浅挨打忙闪身至前将浅浅拉到一旁,颤着声道:“浅浅,不要闹了!”

看着眼前依旧美的如画中走出来的七哥哥,泪竟朦胧了双眼,只是呐呐的唤了声‘七哥哥……’

“浅浅不要胡闹了,今日是你师父的大婚可莫要再调皮。”凌澈拉着浅浅的手,皱着眉说。当着天下人的面,他只说浅浅是调皮。

浅浅没有在意被凌澈紧握的手只是紧紧的盯着师父的眼睛,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也不顾宾客的指指点点,幽幽的说:“七哥哥我没有胡闹,我说的都是真的。今日我只是想问师父一句话,得到我要的答案我自会离去。”睁着眼睛丝毫不敢眨一眨的看着师父:“我只问你,除了这天下,你心里可曾有过我?”

她问‘除了这天下’却没有问‘除了云清’,她无论是浅浅还是玉染颜都是骄傲的,不愿拿自己与云清相比,更不愿承认师父是真心要做驸马的。当初正是因为掌管着这天下的天子病了他才会出茗山,想来这天下对他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箫子朗撇过头不敢看着执拗的徒儿,只道:“从不曾有过。”当着云清的面,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当着这么多的大臣他怎能承认他心中竟住着这个徒儿?只有站在一旁的云清清楚的知道身旁的男人身侧的手颤抖了,仿佛是有什么隐疾,那中指不停的抽动。

浅浅睁着迷茫的双眼看着喜气盈盈的喜堂,表情极其疲惫,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颤抖。‘从不曾有过’只这一句便将她打入了万丈深渊。胸中一痛,又吐出了一口血来,站在一旁的凌澈忙伸手扶住她,焦急的问道:“浅浅你怎么了。”

箫子朗也忍不住动了情绪,身侧的手动了动却被一旁的云清拉住了。浅浅靠在凌澈怀中,只觉得身子虚软无力,幽幽的说:“七哥哥,我已经得到了答案,能不能劳烦七哥哥扶我出去?”

凌澈忙点着头,打横抱起浅浅又看了看神色漠然却一身喜庆的师兄,周围噪杂的声音他似乎都听不到了,抱着浅浅朝着喜堂外走去。而后浅浅只听见身后传来左相国莫染的声音,宾客又相继嬉闹起来,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可那声‘夫妻对拜’一直萦绕在她的耳畔,不肯散去。

浅浅靠在凌澈的胸前渐渐的失去了意识,今日她是靠着心中那放不下的心念才撑到现在,如今终于得到了答案,紧绷的弦突然断了而她再也支撑不住昏死在凌澈的怀中。

凌澈抱着怀中的浅浅一路狂奔到凌宅,将浅浅放在自己的卧床上忙遣人去请大夫,大夫诊了脉凌澈又亲自去抓了药,服侍着浅浅喝完药已经是四更了。坐在床前看着面色苍白睡得极不安稳的浅浅心中一阵阵揪的疼,伸手将贴在她面颊上的发丝拨到一旁,不住的抚着她的眉眼。

三年了,三年没有见过她的模样,而她在他的脑海中已然模糊了,此刻见到她安静的躺在这里才慢慢的记起她的模样。

“浅浅……浅浅……”抚着她的眉眼,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若是可以回到三年前,他宁愿拿自己的性命去换她的平安无事。想到方才在喜堂的一幕,心又紧紧的揪了起来。

“浅浅,你竟是那般的爱师兄么?不惜在天下人面前表决心?”低首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咧着嘴笑了笑:“浅浅,你可知你痛的时候七哥哥也在痛,你难过的时候七哥哥比你更难过。为何你就不愿回过头看看我呢?无论你走多远……我都只是站在原处,等着你有一天会回过头来看看我。”

他是云隐山庄的七公子,云隐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而他也因为云隐山庄七公子的身份受江湖中人的崇敬。他本可留在云隐山庄悠闲的做着他的七公子,没事的时候养养鸟,喝喝茶,练练功。可是为了能时常见到这个躺在床上的小人儿不惜做了天子的走卒。

时常借着天子的名义去茗山蹭吃蹭喝,戏弄戏弄这个让他动了心的师侄。不知哪一天起,他看她的眼神变了,变得迷恋起来,迷恋她天真的笑颜,纯净的眼神,还有她做的并不怎么美味的菜肴。

看着她与云清争宠,看着她讨好般的对师兄,心竟闷闷的疼。即便是看着她怀中抱着的天离也会觉得不舒服,是,他羡慕天离,羡慕师兄。他时常想着若是当初留在师父身边的是他,那么他便是浅浅的师父,若是他是浅浅的师父,他一定将浅浅捧在掌心中疼爱。

人生就是这般不如人意,你爱的未必爱你,你不爱的偏要想法设法的住进你的心里。

再次醒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就连身在何处也想不起来,想坐起身来可是身子乏得很,想动也动不了。眼前人影绰绰,浅浅意识模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恍惚间竟看到了师父的模样。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力不从心,凌澈见状忙做到她的身旁问道:“浅浅,你想要什么?”

伸手拉着凌澈的手,可怜兮兮的乞求着:“师父……浅浅很乖,再也不胡闹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凌澈身子一震,愣愣的看着她,许久之后才轻叹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浅浅就那么喜欢你师父吗?”

糊涂的脑袋闪现过红彤彤的衣衫,突然觉得委屈起来,挣扎着坐了起来抱着身旁的男人就哭了出来。凌澈只是一手抚着她的长发任由她抱着,他知道此时她心里很难过,也知道她已经恍惚了。

师兄对这个徒儿确实太过残忍,无论做什么都没有考虑过浅浅的感受,落崖那次他先救起的是云清而放弃了不会武功的徒儿;自知道浅浅未死后依旧为了天子卖命,将魅影楼逼上绝处,他明知魅影楼楼主是浅浅唯一的亲人却还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而这一次更是在天下人面前伤了她。

浅浅越哭越难过,哽咽着问:“师父……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凌澈无奈的长叹,想将怀中的浅浅拉开,而浅浅却越抱越紧,凌澈闭着眼无奈的说:“浅浅看清楚,我不是你师父,我是凌澈。”




☆、第二十五章  意乱情迷

她在凌澈怀中一直摇着头,带着哭腔说:“不……你是师父,是师父。”

凌澈突生悲凉,一把推开怀中的浅浅大声说:“浅浅,你看清楚,我不是他箫子朗!”

浅浅泪眼朦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抬手使劲的擦脸上的泪,此时她早已认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她只知自己看到的是师父的模样。凌澈终归不忍心,小心翼翼的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在茗山每当她任性的哭泣的时候师父都会很耐心的为她擦泪水,从没有凶过她。虽然师父总是面无表情,总是冷冰冰的,可是还是忍不住爱上了他。爱上了那个淡然而又风清俊朗的师父,浅浅抬首吻上了为她擦泪水的男人。

凌澈震住了,想要推开她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是紧紧的闭着唇。浅浅却又哭了,看着他埋怨着:“师父……师父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浅浅了?”

凌澈心中的怒火被点了起来,大声吼道:“你看清楚,我不是箫子朗,不是你师父!”

浅浅胡乱的摇着头:“不……你是师父,是师父……”

凌澈心中顿时起了一把无名大火,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压上去吻住了她。他的吻很霸道,带着怒气落在她的唇上。浅浅青涩的回应着,伸手去扯凌澈身上的衣衫,凌澈闷哼着没有反抗。她的手伸进了他的长衫中,抚上了他的胸膛,他用力的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浅浅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挣脱他的束缚,继续在他的身上胡乱摸索。凌澈深情的看着她,很久之后叹了一口气拉开了在他身上煽风点火的手,点了她的睡穴见她沉沉的睡了过去才起了身离去。他一刻也不敢停留的逃了,深怕慢了一些就做出连他自己都不齿的事情。

他无法忍受她的心中只有师兄一个人,无法忍受即便站在她面前的是他凌澈却还是透过他看到了箫子朗。

浅浅烧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凌澈就亲自去厨房煎了药端了过来,浅浅依旧迷糊的认不清人,凌澈喂了药以后点了她的睡穴就坐在一旁守着。

且说浅浅打晕望秋,莫初就站在暗处看着妹妹做的这一切,也没有出面去阻止。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大闹喜堂,看着萧子朗一字一顿的说出伤她至深的话,他仍旧是远远的看着。

因为他知道有些事必须要自己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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