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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躺下吧-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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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究竟与他有什么关系,只是默默的退了出去留给他们安静的空间诉说衷肠。
站在坟墓前静静的看着周围长的葱葱郁郁的花花草草,没有喜怒的神情,就连心也是平静的如一片没有波动的湖。按说三年她与萧子朗都没有来此,这座坟该是长满杂草才是,而今这坟上竟是干干净净的,似乎有人刻意的维护着。
她自然知道这坟是谁在维护,只是不愿花时日将那个十多年前抛弃她的懦弱男人找出来。更何况哥哥不能来看母亲了,而她也不可能时时的来此陪伴母亲,有一个人陪着母亲她该感激才是。
楼言思与孟庸是夫妻,十多年前孟庸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圣手之时时常滥用剧毒残杀看的不顺眼的人,然而却不知是哪一天突然冒出来一个名唤楼言思的少女信誓旦旦的说要让毒圣手只救人而永不害人。当时的孟庸年少气盛,少女又太过天真,有毒圣手出现的地方定会有那少女百般阻挠,真真是欢喜的冤家。
后来这对欢喜冤家最终还是成了亲幸福的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婚后平淡的生活磨灭了叛逆不羁的少年,制毒杀人已经成了一种毒瘾不可自拔,看着别人痛苦的死在自己制的毒药之下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最终楼言思在阻止丈夫毒杀朝中忠臣之子的时候替那人挡了孟庸原本给别人下的毒。
当时那毒制出来之时并没有解药,眼看妻子的生命岌岌可危,不得不用另一种剧毒让妻子沉睡以拖延时日制出解药。只是那是孟庸还是个年少气盛的少年,不愿卑躬屈膝的去求将他逐出师门的师父,从而延误了妻子的解毒之期,所以妻子只能昏睡。
心高气傲的毒圣手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稳重,带着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刻到他心中的妻子到处寻找师父寻求解药,而师父却人间蒸发了。正因为如此,妻子楼言思也昏睡了十多年,这十多年来他很少再杀人,不断的制出能让妻子活下去的灵丹妙药,毒圣手也从江湖上消失了十多年。
浅浅只是静静的听着孟庸断断续续的说着他与妻子怎样相遇,怎样相爱,怎样守着昏迷不醒的妻子寻找解药。可是她在魅影楼看到的关于毒圣手的卷宗中却与孟庸告诉她的有很大的出入。
其一,毒圣手师承温沫北,被师父逐出师门是因为一个女人,那女人自是如今已经醒来的楼言思。至于具体的原因,卷宗中到没有具体阐述。其二,孟庸与妻子确实过了一段幸福快乐的生活,在此之前并没有少女扬言要让毒圣手转性之说,只说毒圣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却在某一日在房顶看月亮的时候听到一段箫声,自此魂牵梦萦,寻访了许多日子终于得知那夜吹箫的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自此堂堂的毒圣手做了许多被江湖人中所不齿的勾当,宗卷中说楼言思本是与云隐山庄的三公子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子,岂知大婚那日孟庸大闹喜堂掳走了新娘。云隐山庄是江湖中颇有地位的中立之士,曾调解了江湖中众多的仇怨,江湖之人大多对云隐山庄敬佩有加。闻云隐山庄的三公子的夫人被劫走,江湖中对毒圣手下了追杀令。
其三,那个忠臣之子只怕也是孟庸杜撰的,卷宗中记载,孟庸强掳走三公子即将迎娶进门的妻子堂而皇之的昭告天下,楼言思与他已有了夫妻之实,已经委身与他孟庸。江湖中之人对孟庸这种小人之举皆是恨得咬牙切齿,算起来云隐山庄的三公子真够委屈的,想来定是要与孟庸拼个你死我活以雪夺妻之恨。
岂知三公子见到了已成了孟庸妻子的楼言思问她是爱自己还是爱孟庸,楼言思愧疚的看了看三少爷转而又深情的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孟庸,三公子只说了句‘只要言思幸福就好’就退出了这场混乱的感情。
至于楼言思怎样中的毒,卷宗中记载:孟庸疑其妻对云隐山庄的三少爷旧情不忘,醋性大发,曾当着妻子的面扬言若是敢多看旧情人一眼便下毒毒死那个在她心中的男人。某日已成为毒圣手夫人的楼言思在酒楼中碰巧遇见了云隐山庄的三公子,遥遥相对,物是人非。三公子不禁与孟夫人多说了几句,恰巧被那醋坛子孟庸看见,也不问青红皂白便对三公子狠下毒手,最后孟夫人替三公子挡下了丈夫下的剧毒。
浅浅看着急于撇清事实的孟庸以及靠在他怀中温婉的女子笑了笑也没有戳破,看着惨白着脸又百般撒谎的男人也是一件趣事。与孟庸相识以来,浅浅一直以为师伯是和师父一样的人,一样的冰冷,一样的寡言,却也没有想到他竟是如此可爱的人。
孟庸见浅浅的笑颜,不禁恼怒:“你笑什么?”
“师伯,你的内力确实雄厚,可是你胸前的伤一再的被撕裂,即便师侄是大罗神仙也治不得您的伤!”
“相公,你受伤了?”怀中温婉的女人听到浅浅如此说忙惊慌的在男人的身上摸索着,那玉手不经意间划过孟庸的胸膛,孟庸神情有些痛苦的皱了皱眉,一把抓住妻子胡乱摸索的玉手:“不碍事,只是小伤罢了。”说着又抬眼瞪了一眼浅浅,浅浅笑了笑就站起身用要做饭的借口退了出去。
来茗山已经有十二日了,再过十日就是她的大婚了。心不由的紧了紧,回去就要成为他人妇了,与他……今生再无可能了。成为明王的王妃,这不是早已经决定的事情么,为何此刻竟又犹豫起来?
当日萧子朗的话还犹如在耳畔,他只有在对云清那万年的冰山才会融化。
☆、第三十九章 大婚前夕
也许她真的该放下他了,不再执着,不再抱着哪怕是一丝丝的幻想了。
第二日浅浅抱着楼言思走在前面,孟庸慢腾腾的跟在后面,楼言思时不时的朝身后看着闲庭信步的丈夫又伸出衣袖为浅浅抹抹额。不过一盏茶功夫的路程硬是让身后的孟庸拖成了一炷香的功夫。将楼言思小心翼翼的放进铺着厚厚褥子的马车中转首看着依旧如老牛漫步跟在身后的孟庸说:“师伯,要浅浅帮忙么?”
“不用!”两个字掷地有声,似乎有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浅浅却看到他的眼角似乎是抽搐了那么几下,自顾自的跳上赶车的位置:“那就烦请师伯快些上来,浅浅可等不起了。”
“相公,妾身扶您吧!”车中的楼言思掀开帘布担忧的看着丈夫。
孟庸干笑着说:“哪敢劳烦娘子的大驾,为夫这就上去。”这才慢腾腾的爬进了车中,浅浅笑笑,估摸着这夫妻二人坐稳了才扬起马鞭呵斥了一声赶着马儿朝前走。
昨日她说今日要回邬城,孟庸吹胡子瞪眼的嚷着妻子的身子不好,不能受车马的颠簸。浅浅凉凉的说是问过楼言思是否可远行才决定买了马车停在茗山的入口,孟庸还是百般不愿让妻子遭受颠簸,还是楼言思安抚下来才同意今日回去。浅浅也想让楼言思与孟庸养好伤才启程回邬城,奈何离大婚之日越来越近,若是不尽快动身回邬城只怕明王当她又落跑,恼怒起来对魅影楼有什么不利。
迷幻药与蛊毒,大婚之日要用到的毒药孟庸还没有开始制作,只好将孟庸带着一起回帝都。
一路上孟庸对妻子百般体贴,楼言思是个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的女人,竟让孟庸这百炼钢化成绕指柔,一路上恩恩爱爱。浅浅也只是一笑置之,只想着回到邬城该怎样安顿这对夫妻。若是魅影楼的卷宗记载的没有错,那么孟庸强娶原本是凌澈三哥的未婚妻……怎样说凌澈与孟庸都应该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但是若是不将孟庸与其夫人带到魅影楼又怎样安置才好?
走了七日才到达邬城,不是浅浅不想快些到达,而是孟庸一见马车快一些就以妻子的身子不适让浅浅慢下来,慢着慢着也就赶了七日的路程。
浅浅将楼言思从马车上扶了下来,以孟庸深厚的内力以及在路上这几日的调养,胸前的伤早已大好,所以他便自己跳下了马车与浅浅一起扶着楼言思。浅浅见楼言思安稳站定便将她交还给孟庸独自上前去敲门,孟庸将妻子紧紧的护在怀中跟在浅浅身后。
“楼主可算是回来了!”开门的言伯一脸的惊喜。
“劳烦言伯了,言伯这些日子可好?”
“多谢楼主挂念,甚好。前日明王亲自来了,见楼主不在……那神色,只怕……”言伯神色担忧的说。
“无碍的,待会我亲自上门,不会有事。”
“楼主,这两位是……”言伯看着一身黑衣的男子扶着一位绝色的女子旁若无人的进了院中。
浅浅讪笑着看着孟庸那宽阔的背影:“是师伯,此时说来话长,言伯请送些茶水到前厅。”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楼主快些跟去厅中,七少爷在那里。”
浅浅心头一惊忙跟了上去走在孟庸与楼言思的前头,凌澈料想这两日浅浅也该回来了,所以这几日一直在府中等着,那只今日刚喝了一盏茶就看到形似浅浅的人儿朝着厅中走来,忙迎了上去,看清了才摇着折扇笑了。
“七哥哥……”浅浅缓缓的走上前看着笑着的凌澈唤了一声。
“师……师兄……”凌澈惊愕的看着浅浅身后的男人。
“七哥哥,这是师伯,这位是师伯的妻子,想必七哥哥都是认识的。”浅浅朝着惊愕的凌澈缓缓的说,“往后是魅影楼的座上宾,还请七哥哥多多照顾。”
孟庸扶着妻子径直朝厅中走去,自己做了下来又拉着妻子坐到了他的双腿上,楼言思红着脸小声的说:“相公……还有人呢!”
文仙立即将茶水送上退到了一旁,孟庸看了看颇懂眼色的文仙赞许的点了点头。
“思儿,喝些水吧。”楼言思看着丈夫无奈的一笑,接过丈夫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小口边又放下了。
浅浅缓缓的走进来坐在面向门的椅子中,凌澈也跟了进来坐在孟庸的对面,凌澈摇着折扇,脸上又挂起邪邪的笑容:“嫂嫂,十多年未见嫂嫂仍旧是绝色佳人。可见师兄在你身上花费了不少的心血啊!”
“七少爷,许久未见,七少爷的嘴巴还是这么讨嫌。”楼言思朝着浅浅一笑,虽然是嗔怪却也是温温柔柔的。
浅浅接过文仙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细细的看了看凌澈的神色,没有怒意,没有责怪,依旧是不羁的笑容,闲适的摇着手中的折扇。
“你没有说凌七公子也在这里。”
孟庸的声音有些冷,夹杂着丝丝的怒意。浅浅斜着眼看他:“师伯也没有说不想见什么人,也没有问我魅影楼又什么人。”
“师兄不想见我?可真让小七伤心呐……”凌澈合起扇子不断的摇着头,甚是委屈的看着孟庸。孟庸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抖了抖说:“凌七公子果然没变,还是这么的让人恶心。”
“师兄也没变,还是将嫂嫂捧在掌心。能让嫂嫂醒来,这天下只怕只有师兄一人有这个能力!如今看来当初三哥的决定真是对的……”
“咳咳咳—”孟庸掩着唇咳了几声,瞪了凌澈一眼,就连坐在孟庸腿上的楼言思也红了脸垂下了头。这些小动作浅浅都看在眼里,又喝了一口茶水说,“师伯与七哥哥多年不见定有许多的话要说,浅浅也不便打扰,此刻浅浅还有其他的要事失陪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与文仙说,也可与言伯说。”
楼言思想起身却被孟庸禁锢在怀中,白瓷般的脸不由的更红了,孟庸摆了摆手示意浅浅可以离开了,凌澈只说:“小心。”浅浅点了点头也就离开大厅朝明王府赶去了。
经通报后浅浅被领入厅内,喝了半盏茶逸清才缓缓的踱进来,浅浅立即起身问安,逸清只是找了一处坐下了,摇着折扇闲适的说:“想必楼主近日甚是春风得意。”
“浅浅甚是惶恐,不敢欺瞒王爷,浅浅接管魅影楼时日尚短,很多事情不太清楚。既然决定嫁给王爷许多事自然是要处理妥当,只是事前未与王爷说明,请王爷责罚便是。”
逸清悠悠叹了叹,站起来走到浅浅跟前,双眼灼灼的看着她:“本王以为……你后悔了。”
“王爷说笑了,浅浅答应过王爷的事怎么会后悔?”浅浅敛下眼没有敢看他,有那么一瞬间她确实后悔了。
“如今你的身份是户部尚书苏蕴的掌上明珠,纳妃的聘礼早在十日前送到了苏大人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三日后你也是从苏大人家出嫁。”
浅浅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抬起眼看着他说,“浅浅知道了,明日晚间便去叨扰苏大人。浅浅今日来不过是想让王爷放心,浅浅既许了王爷,断不会后悔。”
“如此……自是最好。”伸手抚上她的脸,“浅浅,往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本王……”
从明王府出来,那句‘往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本王’依旧萦绕在耳边,若是一个人的心满了呢?满的已经装不下任何人了,那该怎么办?
缓缓的走在这条三年来走过无数次的路上,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只是哥哥再也不会拍着她的脑袋让她走快一些了。与萧子朗遇到是她始料未及的,四目相对,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心中竟平静的没有丝毫的波澜。
萧子朗痴痴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徒儿,心头乱跳,动了动唇:“浅……浅浅……”若是细看定能看出他身侧的手在颤抖。当日那‘从今日起,我浅浅再也不是你箫子朗的徒儿,你若是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尽可为天下苍生灭了我这妖孽,只是从今而后莫要摆出师父的姿态,普救众生的模样来渡我。我亦是魔,再无回头之路。’还犹在耳畔。
“驸马若是想在此要了我的性命,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浅浅看着他缓缓的说,而说出的话却如一把利刃生生的插进了萧子朗的心中。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与他就成了如今这般?那是他的徒儿啊,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徒儿,怎么就走上了这一步呢?
“浅浅,为师……你……”
“萧子朗……”浅浅缓缓的走上前,倾身靠在萧子朗的胸前听着他平缓的心跳声:“你的心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呢?”
☆、第四十章 诱惑
“浅浅,你越来越没规矩了。”箫子朗有些恼怒,推开靠在他胸前的浅浅冷冷的呵斥。
浅浅漠然的看着面前的挚爱了半生的师父,心里明明已经痛得不知所措了竟还能一这般漠然的神情来面对他,“我恨过你,恨你的绝情……恨你的遗弃。萧子朗你知道么,我恨你……”
箫子朗似被迷惑了捧着她的脸就狠狠的吻了上去,带着怒意,带着惩罚。浅浅怔怔的睁大着眼睛,脑中一片空白,手脚僵在那里不知所措,只看见眼前的那张脸满是痛苦与挣扎。
她知道他的挣扎他的痛苦,可是她不想放开。这个她深爱了多年的男人,此时此刻吻着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要杀掉的魅影楼楼主。
“师兄……”属于云清那清脆的声音从萧子朗的身后隐约的传了过来,浅浅皱了皱眉,脑中出现他与云清大婚的那一幕,心中腾的升起一股恨意,朝着他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下去,浓浓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中弥漫开来。箫子朗如被雷击,一下子推开了怀中的人儿,不敢置信方才自己做的事情。
浅浅看着萧子朗笑了,那笑容灿烂的如五月的阳光,萧子朗有些恍惚,顺着浅浅的视线转过身却看到了一脸惊愕的云清。
“师……师兄,你们……”云清睁着满含着晶莹液体的眼睛不可置信的摇着头。
看着萧子朗手足无措的模样,浅浅竟觉的自己的心仿佛又疼了那么一下,嘴角仍旧是满含笑意:“公主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么?其实我也不敢相信呢!堂堂的驸马会非礼魅影楼的楼主,若是要传了出去,你说……这江湖上会怎么传呢?”
‘啪——’清脆的声音是云清的手落到浅浅脸上而发出的,恶狠狠的声音也随之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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